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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壬寅文集

已有 269 次阅读2023-1-4 20:10 |个人分类:习作

2022-12-18

诗人、美食及其他

  民以食为天,诗人词家当然也不例外,有意思的是,他们是有书对的:他们爱发朋友圈,用文字记录了下来。古往今来,诗人兼美食家比较突出的前两位,苏东坡和陆游就当仁不让了。

  那年春天,陆游手气一直不好,总钓不到什么鱼,鲤鱼、草鱼、美人鱼……统统都不上钩。
  啥?有名的放翁,南宋文学家、史学家、爱国诗人,也寄情山水,爱好这口?这可不是我捏造的,是他自己说的,关于钓鱼的论文(诗词)就多达七百多篇,研究颇深:“小雨霏徽鸭头水,溪云细薄满鳞天。幽寻自笑本无事,羽扇筇枝上钓船”、“却拣蘋汀下钓筒”、“江边明月夜投竿”。这里,陆爷爷说了在什么样的气候,什么地点、什么时候用什么钓具来钓鱼,才肯定收获满满。事实证明也确有其事。

  聊得有些远了。就说到陆爷爷钓不到鱼,不是有一套一套的大理论嘛?他挺懊恼的,理论联系不上实际。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只能怪天意,钓不到就是钓不到,反正钓不到。
  这天,陆爷爷钓友来了,知道他食无鱼,专门给他送来了刚钓的大鱼,“桃花流水鳜鱼肥”,正是条肥美的鳜鱼。

  来显摆?来气我?
  那倒不是,陆爷爷钓友是诚心诚意送鱼来给他的,自己都没舍得吃。

  陆爷爷很感动,一高兴就说了句:“哥们,吃了饭再走吧!”
  客随主便,钓友也就没推辞,心想,鱼这么大,老头也吃不完,和他一起分享美味当然最好了。

  鳜鱼比较名贵,拿现在来说也要花不少银子来买。陆爷爷随手就把魚放到水缸了,打开冰箱开始准备菜肴……
  哦,哦,宋代哪里有冰箱呀,我糊涂了,陆爷爷也糊涂了,没菜,鱼又要养着,舍不得吃,咋办呀?咳,咳,我咋就随随便便留客吃饭了呢?

  眉头一皱,陆爷爷计上心来:“兄弟,你来得正好,我刚发明一新菜谱:‘甜羹:以菘菜、山药、芋、菜菔杂为之,不施醢酱,山庖珍烹也。’”(《山居食每不肉戏作》的序言)

  吓,我当小白鼠?
  钓友也只得将就了下来,临别,陆爷爷还说,咱的素食不错吧,长寿的美食哩,秋天你来,我再把菜园子边篱笆旁的菊花拾些来,给你做菜!
  吓,又是野菜啊?赶紧的,握手、道扰、回家补夜宵。

  钓友刚走,陆爷爷跟着就发了个朋友圈:
  《山居食每不肉戏作》:溪友留鱼不忍烹,直将蔬粝送余生;二升畲粟香炊饭,一把畦菘淡煮羹。莫笑开单成净供,也能扪腹作徐行。秋来更有堪夸处,日傍东篱拾落英。

  哇塞,这菜谱,拿到现在是地道的养生减肥绿色食品,可当时,好像不咋流行,不信?历来大多食谱都以荤腥为主,诗人们写的吃货诗也莫不如此。

  当时流行什么?
  苏东坡就说了:待客当然少不了荤菜,小气什么,肉那么便宜,又美味。有诗为证:“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净洗铛,少着水,柴火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猪肉赋》)

  且慢,有没有搞错,猪肉价贱如泥土?
  宋人物价咋这么便宜,现在猪肉动辄涨价,好几十大元一斤,我都消费不起了,好久没吃肉了哦。
  没办法,苏东坡就是这么说的,东坡肉也就是这样做出来的,早知道这样,就要老苏别什么东坡肉了,多熏点腊肉,库存起来,成立个东坡肉类食品公司,现在应该早就是亿万富翁了。

  嘿,嘿,这不是瞎说嘛,宋朝腊肉,谁见过?
  话不能这么说,也不是没可能,是没想过,你看马王堆出土的美酒,据说比茅台还美味。

  哦,好像又跑题了,OK,咱还是不聊腊肉,聊回诗人。
  上面陆苏这对吃货聊下来,央央似乎对二位诗人有成见咯?

  对,明眼人这一看就知道,我不会讨厌陆爷爷,但是也不喜欢他,这还要从他和原配唐婉儿的《钗头凤》说起:大爷,你可以休妻,但是你不该背着自己的妻子还惦记别人的妻子呀,悲剧已然成局,你还让剧情继续啊?!纵然陆爷爷千好万好,这一错就叫人喜欢不起来,着实。

  再说说苏东坡吧,人们印象最深的是东坡肉、东坡鱼,东坡羊蝎子,其实苏东坡的食谱还是荤素搭配的,“织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匾佳人缠臂金。”(《戏咏馓子赠邻妪》)就描述了一位美眉在和面加工馓子,然后将其放入油锅中炸成香嫩金黄的面食的场景,咋样?女孩秀色可餐,食物美味可口,掉哈喇子了吧?

  转回来说陆爷爷吧,要不又怨我偏心了。
  陆爷爷也不只是素食动物,闲着没事,就会下厨,瞧:“东门买彘骨,醢酱点橙薤。蒸鸡最知名,美不数鱼鳖。”(《饭罢戏作》),这里“彘骨”就是猪排。上好的排骨加以橙汁、薤末等香料烹制,酸甜鲜香,也是美味无比,比起苏东坡来说,他是老叟亲庖,没有美人下厨而已。虽然上次招待钓友尽是些小菜,应该只是偶尔没有准备罢了,可不要说他太小气哦。

  往事越千年,越说越无边,聊也是远聊,还是聊回我自己。
  央央两大爱好,吟诗,下厨。诗写得不咋地,娱乐自己,厨艺也是一般般,果腹家人。记得上岛那会寂寞,就交了个男朋友,帅气加才气(财气也有一点点),也喜欢古文诗词什么的,彼此聊得来,还同是吃货,我下厨,他喜欢;他做菜,我满意。

  某天,我打算下厨,小伙子盯我看了半天,我都不好意思了。他忽然说,央,咱们打边炉去!
  打边炉,一听就来食欲。边炉不是什么电火锅,必须是要木炭炉、土瓦煲,在路边支开小矮桌,美食家们一溜排开,赤膊上阵。真是海口美食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好啊,好啊,火红的木炭炉子,大块的火山口的东山羊,味道绝了,可是饭菜材料准备好了呀。
  食材羊肉,特别是指定火山口的东山羊,早就闻名,碍于食相太粗犷,姐妹们说是相邀也一直没有兑现。

  去吧,去吧!拧不过,就去呗。
  二人当下大快朵颐,自然是酣畅淋漓,六月天哦,当然也是大汗淋漓,他递给我一方海蓝色的小帕,殷勤地说,擦擦吧,看你热的……
  桌上有纸巾呀,我嘀咕了一声,现在男人少有这么精致了,顺手接过小毛巾,擦了擦。

  咋的?盯着我看啥?我又轻轻道声谢。
  咋啦?还盯着我看?!

  央,你是真的是白里透红,真好看!
  ?!

  我看到桌上的手帕:海蓝色,若有所思。
  难怪,家里准备了菜肴,非得出来打边炉!

  “何平叔面绝白,魏明帝疑其着粉。正夏月唤来,与热汤饼,大汗出,随以朱衣自拭,色转皎。”
  我突然对他背诵了一段《世说新语》,这家伙闻言一愣,脸色发白,我赶紧逃之夭夭,然后果断把他从通讯录删除了。

  嘿,嘿,咱还是独自吟诗,自己下厨吧。

2022-9-29 
情诗缠绕岂是长发飘飘

  公元1304年10月20日。
  这天是赵老头的五十大寿,因为公务繁忙,不好翘班。不过,几位同事和下属还是中午在就近的酒吧开了个包厢,喝上了花酒。

  晚上下得班回家,餐桌上早就摆上了几样他最爱的菜,显眼的是还摆上了一瓶茅台。
  酒,平时妻子不让喝,对身体不好,妻子管美女远近闻名,四十好几的人了,身材还像广州的电视塔——亭亭玉立小蛮腰,更兼弹得一手好琴,下得一手好棋,写得一手好字,绘得一手好画,老公主外,老婆就治家,夫唱妇随,安排得井井有条,真的是才貌双全。

  进屋,老头微一摆手道:“我累了,你先吃吧。”就进了书房,歪在葛优躺上闭目养神。管太太沏了杯西湖龙井,也不言语,知趣地关上门,退了出去。通常或国家大事、或同僚党争、或用脑过度什么的,回家累了,赵老头就是这样休息休息,躺会儿也就好了,管美女深知此刻不要打搅。
  这会儿,其实赵老头内心却很不平静。中午酒桌上部长的二奶、处长的小三、司机的情人们举杯相劝,一个个酥胸玉背嫩胳膊,弄得赵老头招架不住,这不,回来寻思,咱不比皇帝老儿的三宫六院,也不贪多要什么三妻四妾,就是想身边也有这么一、两个可人儿,能够抵挡场面就好啊,你看,朋友聚会人家是左拥右抱,就我孤家寡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呐。这样的想法赵老头倒不是一天两天了,男人有权有势,花心儿多点也属正常,只是他平时内子调教有方,琴瑟和谐,也就没好意思和老婆开口,唯是今天刺激有点大,所以闷闷不乐。
  心中烦闷,打算出去走走,又想了想,铺开宣纸,一挥而就,当领导当然就得标准的老干体:

  兄台陪四妾,小弟配三妻,余有大楼宇,独栖老母鸡。

  这老干体写很标准,绝句,中华通韵,平仄完美。
  老头前脚出去,太太后脚进来换茶。这老头儿不喜欢有剩茶,要随回随泡,茶叶啥牌子、放多少、开水要多热,小盖闷多久,旁人是搞不清老头儿嗜好的。管太太总是能够把刁老头儿侍候得不要不要的,这些事从来不让保姆染指,她要让他离不开她。出门,瞅着书案上墨迹未干,管太太瞧了瞧,原来如此啊,随即提笔和上,老干体也是写得很正宗:

  太阳东海起,月亮落山西。一个绕一个,天条不可欺。

  平日里的棋琴书画,夫妻二人也总是无缝对接,这小意思难不倒她。
  收笔,又想,老头儿位高权重,这年头,弄点花边新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讨个小,他还畏手畏脚,真的是怪难为他了,只是我生就不愿意她人分享我的幸福,这又难道有错吗?于是,悻悻出了书房。

  一会儿,赵老头回来,看桌上,新字娟秀,却墨透纸背,垫毡犹湿,意思明白不过了,从此也不再说什么,二人心照不宣,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相敬如宾,和和美美过着二人转的生活。
  这赵老头就叫赵孟頫,当时位居学士,相当于国务院总理的大官,老婆也有名,叫管道升,他们夫妻才华横溢,合作的诗画书法流传很广,要是哪位朋友现在家里藏有他们一字片画的真迹,呵呵,那就叫家里有矿,不用上班了,就上面这份儿的韵事,也在市井传播不衰呢。
  当然,几百年前好像也没有什么老干体,上面两绝,他们自然也写不出这样蹩脚的诗词,是我水平粗浅,代笔来烘托气氛,胡诌了。

  老干体具体产生年代无可考据,只是近代尤盛。这官方也没有来个直接定义,一般网络上说是:所谓老干体,就是尊奉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写出的诗词作品。因为这样写作诗词的人以老干部居多,故被称为‘老干体’。其基本特点:一是在内容上多以反映当代国家大事为主,且对国家、政党和领袖毫无保留地加以推崇,歌功颂德的倾向很明显,甚至直接为国家、政党和人民代言;二是多具有浓烈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缺乏民主意识和对普通下层人民的深切关怀,人民往往成为被解救、被怜悯的对象,并总是想象人民得到解救、怜悯后应该如何感恩戴德;三是对诗词格律不太讲究,语言也多直白,甚至直接以口号、流行语入诗,因而艺术性普遍不高。
  老干体与打油诗在似与不似之间,相似之处同有古韵外衣,不同则是打油诗更自由、诙谐,而老干体反而是大用修辞,语句锵锵有力,惊叹号多现其中,大家对老干体也是褒贬不一,萝卜白菜,各喜各爱吧。
  我非老干,自然上面胡诌几句也不能叫老干体,别亵渎了诗词,就叫四不像呗。

  话说回来,管道升当年到底写了什么呢,这样感动着赵孟頫,以至于从此戒色。她诗词是这样的,《我侬词》:

  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题名虽然说是“词”,但是它有元曲的白话朴质风格,表达了老夫老妻情爱的亲密无间,与丈夫生死相依,还要白头偕老来共度一生的愿望,这首诗词打破传统诗词格律的拘束,用白话写成,真情感人地打消了赵孟頫念念不忘的纳妾念头。
  嗯,事情就是要消灭在萌芽状态,不动声色,真情感化,这处理,管道升是聪明的,巧妙的。

  这真是一首很用情的诗。情诗,或者题材用“情”的诗词,其家国情怀、男女情爱、乡思情愁……,无论从远古诗经,还是唐诗宋词、敦煌曲子词、到元曲,还有现代诗词,它在数量上、质量(以流传深度、广度为标准)上,都是占了绝对的位置。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诗人史笑添就说:“诗词的本质在于抒情,一味说理,实非诗词文体所擅长”,也许这就是诗词文化“情”占鳌头的原因了。

  情诗是感人的,记得当初陆游和其原配夫人唐婉用《钗头凤·红酥手》泣泪相和,悲情难解,同题钗头凤后人再无超越,咋地情到深处,“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周华健歌词)呐,叫人伤心不已……

  情诗,我喜欢。“自古诗人,每多情种,从来名士,无不风流。”(亦舒《玉梨魂》),也难怪,情况多多。伤感情诗也是太多太多了,我还是喜欢轻松点的,比如宋朝才女朱淑真寄给老公的俏皮《圈儿词》,如下图:

  这密电码似地,啥呀?!旁人无解,他丈夫心有灵犀,一下子就懂了,你看看解读,神奇吧: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单圈是我,双圈是你。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月缺了会圆,月圆了会缺。我密密加圈,你密密知我意。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情,一路圈儿圈到底。

  情丝(诗)缠绕岂是长发飘飘,呵呵,若遇合适的人,我也想画些大大小小的圈儿给他呢,怕只怕没人能懂。

 2022-9-13
那么一条金线

  浅浅终于与中国作协擦肩而过。

  因为贾浅浅的事和诗词也有关系,俺学习的脚步也就从莫高窟敦煌曲子词,一下子跨越到了当下。
  事件当事人浅浅到目前为止,倒没有怎么吱声,吃瓜的却炸了毛,有为诗人落选点赞的,当然也有为美女打抱不平的,总之,文坛不平静。

    事件本身,我说不上话,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够不着说三道四的份,差距太大了,水平、资格、地位、关系(包括俺爸,呵呵)的悬殊都是天壤之别。

  虽然如此,却不妨碍我说点别的,比如就事情而言,我觉得“落选”二字就很简单,简单得就像高考,上线录取,低分淘汰,当然也还可以东山再起。

  浅浅落选怎比高考?
  我也就这么一说。记得文艺界有那么一条线,名字很漂亮,叫“冯唐金线”,很多人不认同,甚至反感,如果抛开大作家冯唐与大作家韩寒私人之间过节不谈,我们广泛而论,我还是相信有那么一条线的,这条线是不是金的,或者镀金的,我不知道,但是功用于“高考录取线”一般无异。比如,浅浅就是没有上中国作家协会的线(技术的、三观的、艺术的或者其他什么的),如此而已。

  就那么一条索子,既如高考录取线那么无情,却又没有高考录取线那么绝对,为什么?道理并不复杂,因为这条线它用在文化艺术领域里不像数理化考试成绩,它是无法得到量化的,怎么考评?即便可以量化,某些比赛(如文体)的评委记分规则,也要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然后集中大家的评价,最后得分才可能尽量靠近那么一条貌似合理的线,大众比较容易接受的线。

  如此,我们用“冯唐金线”来解释很多我们无法理喻的行为,比如在日常,年轻舞蹈老师轻松地扭动水蛇腰,同时在广场里不留情面地批评大妈扭不动肥胖的屁股,其实,这就是非常典型的“冯唐金线”,用他自己个人内心的标准线来要求,讥讽“线下”人群什么来自大车店水平啊,什么丢人现眼啊,殊不知自己正混迹她们中间而不自知。他的“金线”在某时某地的“价值观”与他的“朋友圈”的平均“金线”不在同一水平面,他超越了这个朋友圈的“普世”价值观,不被老头、老太们追着讨伐才怪呢。
  当然,这条金线我们也经常用来衡量自己,抱怨自己的佳作美篇无人赏识,常恨伯乐不常有,恨无人慧眼识珠,然后自我陶醉,王婆卖瓜,频频自己刷屏,提帖霸屏。

   那么,我们怎样才会让自己的“线”被人认可或接受,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孤芳自赏,而且还识得别人作品的好处呐,这就要求我们自己心里的这一条“冯唐金线”,与大多数人的“线”的高度基本重合,这样用它来衡量某人(物、作品)的水平,才是所谓“普世”(合群)的价值观,反之就可能有失偏颇。

  我们怎样才能让自己的线和大多数人的线相重合,就要看我们外在的环境和个人的修为了。就环境而言,要是你的参照线是大妈这个群体,那么好,你可以和大妈们其乐融融伴舞了,如果你的参照线是高出周围环境,你最好还是另选它处,去舞蹈训练班找舞伴吧。而个人修为方面,一是你的思想是不是认同这种所谓“普世价值观”(这里所谓普世,指你所在群体,与WTO类标准线什么的无关,呵呵),二是你的水平是不是高于或者等于所在环境的平均水平呢?

  上面聊到了“个人”金线和所谓“普世”金线,接下来我们要聊聊对错,还是回到上面的例子,我们不能说年轻舞蹈老师的“冯唐金线”错,这些老头老太也确实不够阿罗多姿,而老头老太的“冯唐金线”当然也没有错,也就是晚(网)上来广场自娱自乐,何必苛求?

  当然,本题因浅浅而起,回头俺再来说说她,就作品而言不过就是写了写人的三急嘛,你看还有“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呢,也还有诗坛争论不休的梨花体呢……,这些不过是见仁见智而已,你的、或者你们的“冯唐金线”可以容不下她们(其实,俺真的也不喜欢她们),她们也照样圈着她们的粉丝,而他们也在这个时代烙下了一个个印记,是不是流传百世,不好说。

  文艺到底有没有“金线”?前面我坦承不认为“冯唐金线”不存在。要是你问我,那摆出来看看呗,呵呵,我还真摆不出来,但是,我相信它(金线)就在那儿,个体的、团体的都在那儿。
  如果一定要我说,我只能绕着说:

    有一位导演曾对我(注:冯小刚 )说这样一番话,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他说:电影应该是酒,哪怕只有一口,但它得是酒。你拍得东西是葡萄,很新鲜的葡萄,甚至还挂着霜,但你没有把它酿成酒,开始时是葡萄,到了还是葡萄。另外一些导演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知道电影得是酒,但没有酿造的过程。上来就是一口酒,结束时还是一口酒。更可怕的是,这酒既不是葡萄酿造的,也不是粮食酿成的,是化学兑出来的。
  他还说:小刚,你应该把葡萄酿成酒,不能仅仅满足于做一杯又一杯的鲜榨葡萄汁。
  对我的电影,我听到过很多批评,大多都是围绕着“商业”两个字进行的。但上面这位导演的批评却略过了这些表面的现象,说出了问题的实质。
  上面这段摘自冯小刚《淤出来的聪明》的第一节,它道出了一部好的影片的“金线”:像葡萄酿成的酒,我想你写的东西,如果读者品味也像葡萄发酵后的甘醇,那作品一定就是上了“金线”的。

    金线在哪儿?俺不知道,真的。

2022-8-28
词为诗余?

    词为诗余?
    李白要顺利登上词祖的宝座,曹学佺的论文里的话首先要成立。 曹大师在 《蜀中诗话》里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唐人长短句,诗之馀也,始于李太白。这里面,就要理清几个问题,一是词的几个别称,长短句、曲子词什么的,二是“诗馀”的“馀”字在这里的含义。

    馀,古通“余”。诗余,翻遍资料,“诗余”大概直接归纳为几个意思:
    1、词是由诗发展而来并被认为是“诗的降一格的文学式样”,故称“诗余”。古时候也有文化人觉得这玩意是“不务正业”,好比维也纳金色大厅里唱流行歌,这业务是“诗人之余事”。所以也“谑”称自己的词集为“诗余”, 最早南宋词人朱翌有《灊山诗馀》和仲并有《浮山诗馀》、廖行之有《省斋诗余》,他们的词作集就谦称“诗余”了。
    2、它就是“词”的代名词,清代李良年的《词家辨证》里:“今诗馀名,《望江南》外,《菩萨蛮》、《忆秦娥》称最古。”意思就上今天(当时)的词作,就那么几首最早。
    3、 指作品(诗歌)蕴含的字面外的内容,例如元代袁桷《辋川图》诗里说:“诗中传画意,画里见诗馀。

    不过,千百年来,古代的学术论文实在是太多了,越看越就糊涂,有代表性的意见是明代俞彦,他在《爰园词话》里有定义:“词何以名诗馀,诗亡然后词作,故曰馀也。”而清代宋翔凤在《乐府馀论》又另有说明:“谓之馀者,以词起于唐人绝句。如太白之《清平调》,即以被之乐府;太白《忆秦娥》、《菩萨蛮》,皆绝句之变格。” 还有其他不同看法,如清代汪森在《词综序》里更否定词是出于诗进化论的观点:“古诗之于乐府,近体之于词,分镳并骋,非有先后,谓诗降于词,以词为诗馀,殆非通论。”……,莫衷一是。

    哎,老纠结字面意思,有意思吗?横看竖看,就把“诗余”,还有那些“长短句”什么的等等,统统就看作是“词”好了, 甭管它啥意思,反正咱也不读研究生,也不去发表论文,晓得这么回事就行啦。
    呃,倒是如今,我们好多的诗词朋友发帖,动辄前面冠以XX“删余”,这又是什么鬼?(挠头,呵呵……)

    好,走了一圈,咱又绕回来了:假设曹大师所言不假,那李老仙总要拿点作品表示一下吧?
    看官别急,还真有,李白发表在国家级刊物了:《全唐诗》里有。

    看官:切,哄谁呢,《宋词》出在《唐诗》里了?!
    小编:呵,没骗你。我还最喜欢里这面白居易情词: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看官:嗬,嗬,这个《长相思》调是写给“小蛮腰”的,哪个不晓得咯,你不是说李白的嘛?
    小编:嗯,正确,这话没问题,不过白居易的词味道足些。坊传,是白老师写爱姬樊素和小蛮的,这两丫貌美如花,能有多漂亮?白老师有诗为证:“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可是白老师年老后,体衰多病,有怕耽误了美人,于是然痛割爱,让这两丫另嫁他人。不过美人走后,又舍不得,相思难解,就写了这首词著名的《长相思》。
    看官:啊?东坡春娘换马,乐天(白居易的字)樊素送人古代诗人是都爱这么玩的么?李老仙也有没有这怪癖呢?
    小编:呃,李白啊?他们都差不多吧, 他自己也很坦白:“千金骏马换小妾(李白《襄阳歌》,我们又不研究花边新闻,还是看看他的“唐词”大作吧。
东坡与春娘  (来源网络,侵删)

    李白是咱这笔记重点,马虎不得。翻开厚厚的《全唐诗》,李白大名下:《桂殿秋》、《清平调》、《连理枝》……,多着啦,其中他的 《忆秦娥》、《菩萨蛮》两首就非常有名,奠定了他词祖的地位,抄录如下:

    《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加分!词祖无疑。(为什么加分,赏析这两阙的论文数不胜数,就略去吧。)
    给李白词祖加分的评委老师又是些什么人呢?南宋的黄升就说,李白的《菩萨蛮》和《忆秦娥》“二词为百代词曲之祖《唐宋诸贤绝妙词选》)明朝的大才子杨慎也点赞:“《菩萨蛮》和《忆秦娥》二首为诗之馀,而百代词曲之祖也。《词品》),他们这么说应该也是道理的,一说李老仙填词开始得比较早,二是说其作品艺术价值极高,三就要怪李老仙名气太大了,舍“他”其谁也?

    这么说,有人提名,有人加分,李白也有作品,词祖的招牌是稳妥妥的了啦?那倒也不是,总会有人羡慕嫉妒恨吧?
    是的,就有不少人提出了异议,说是李老仙论文造假,就这百年词曲之祖的代表作也是他人代笔。

    啥?古代就也有替考者?那他们咋说的?《菩萨蛮》和《忆秦娥》非出自李老仙之手的当然不能空穴来风,大概有这么几点理由:
    1、李老仙从诗到词的创作跨度太大太大,根据词牌、诗余、曲子词的发展历史,他应该写乐府诗用来变化演唱才合符 “诗余”的“进化”规律。
    2、写作风格超前,出现创作断层。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主流“母题”和创作风格,李老仙一下子跨越曲子词歌女时代,直达苏辛豪放、婉约融于一身,非神助所不能。(哈哈,他本来就是仙嘛。)

   反对者有证据嘛?
   没有!
   没有证据在这里吵什么?最多就是嫌疑人呗,法庭表示证据不足。

    是的,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当然我们要确定创作人就是李白,也拿不出证据,那么这个千百年的历史疑案可能就永远无解,但我宁愿相信李白是被冤枉的。
    还有,似乎古代文人都喜欢用老婆换马,女人的命咋就这么苦呢?这都是些啥风气啊?李白是不是又被冤枉了,或许只是随大流,或许逢场作戏罢,我看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去找点什么理由帮他洗洗白呀……。

    呵呵,词为诗余?绕来绕去,答案已然不重要了。

2022-8-26
词 祖 是 何  人?

    朋友告诉我,会说话的人,就会写作。
    我信了。也不由我不信,文字不过是语言的载体呀,于是照葫芦画瓢,开始学习写诗,填词,写散文。
    当然,功课是要先做足的,要画瓢,一定是要先知道葫芦是啥样子呀。
    动手之前,读了《千家诗》、《百香词谱》、《散文写作方法与技巧》。读了好几遍,觉得好的部分,差不多都会背诵了。古人都说了: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看样子文学这玩意也不过是熟能生巧的事儿了。

    该做的功课做了,剩下的就是实操。
    就在“中财论坛”注册吧。注册好难,好听点的名字、有意义的昵称都被抢注了,数字取名?不吉利,像极了监狱囚徒。加字母组合?不是机动车号牌,就是银行卡密码,也不好记。万一真和存折重号了,被家里掌柜的猜着,闺蜜们聚会的开销就捉襟见肘了。还是把名字拆开来注册个昵称,独此一家,完美。

    好了,信心满满,开始写了。
    说真心话,原谅我那么自私,写了若干诗、词,还写了篇散文(姑且叫散文),没有考虑劣质产品的后果,没有顾忌朋友阅读的感受,就自顾自的动手了,也不知道看吐了多少人。

    好在古韵风清版主宽容,会留情面地告诉你哪里有BUG,在哪条道上没有遵守“交通规则”,最后还会挖空心思找点“佳句”鼓励,奈斯!
    散文呐?其实我真的有点像航天员出舱——感觉良好,但是直接被人家发配了,转到了故事版,说这不是散文。
    艾玛,什么是散文?赶快百度一下,还是没有搞懂。当然,这也是喜事一桩,好像是一年级直接跳到了二年级,因为我觉得会写故事的才是真文人,那要有我仰慕的作家的底子才行的。只不过胡诌的那玩意到底是散文,还是故事,还是什么不伦不类的,也无关紧要,就让它自己在那“躺平”了吧。

    玩了半年,有时候好像有点感觉了,忽然有时候又很迷茫,朋友们告诉我是遇到“瓶颈”了。
    照葫芦画瓢不过是邯郸学步,不是“东施效颦”的效果,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结局,想再进一步,真正摆脱“打油诗”的禁锢,好难呢。

    拜师学艺?哦,不好,没有这时间和精力,玩玩,摆脱瓶颈也不能太不平静,把动静闹腾得太大了。
    咋办?老办法,还是临摹。模仿,找最接近原始的人物、作品学习,看人家第一步怎么走,咱就怎么走,像跳舞, 不管是伦巴、恰恰、还是华尔兹,步伐对了,踩不到人家脚了,就好办了。

    都说,文学艺术,特别是写诗填词不过是继承和发扬。(嘿嘿,然后才是文化创新。)
    要发扬,先得继承。继承些什么?不妨问问祖宗,看看他们一开始是怎么写的,到今天又是什么样子。找些时间碎片,踏踏实实学,集腋成裘,这个冬天就暖和了。那么诗词舞步的第一步是左脚还是右脚,谁知道的啊?

    想到此,就开始查“族谱”,看到哪里,记到哪,咱这篇体裁叫什么?反正不叫散文,就叫学习笔记呗。
    喜欢填词,就从词看起吧。现在文化人一开口就说“唐诗宋词”,是不是告诉我们宋朝是词的起源呢?祖师爷又是哪一位,也好描个图,拜上一拜。

    曹学佺:词这种艺术形式的开山老祖是李白。
    李白:呃,上次选神评仙,姜太公没有登榜,曹兄,你的提名这算数么?
    评委会:李白为唯一词祖提名人,PASS!

李白像(来源网络,侵删)

    关于祖师爷这一名号,必须慎重,这老家伙的形象很重要,他DNA会直接影响后辈的,早两天古韵版好朋友献词厨祖易牙,我就表示不妥非常不妥。因为有次我去惠阳鲁某酒店大厨朋友的家串门,发现他家后屋有一神龛敬着香火,便好奇,说人家神龛都设在堂屋正中,你看孔夫子,堂堂正正受人礼拜,你这般操作算啥啊?

    厨师:木匠跪鲁班,茶业敬陆羽,我们拜易牙,这是必须的。可是这厮和其他圣贤不同,他才艺是没有得说的,贡献也很大,特别是鲁系菜品。他就是品行不好。把还自己四岁的崽崽烹了讨好皇帝,被世人唾弃,所以只能够在 屋旮旯拜拜啦
    易牙:唉,老黄历就别提了,当年宫首席御厨风光无限, 后来弄权失败,还饿死了齐桓公,自己也被迫躲起来开私家菜馆度日。八大菜系,还是咱山东人记得祖宗,好歹给点香火……

    说到吃了,我们还是来寻根,诗词的起源和开山老祖。
    诗词,可以相提并论,又不能相提并论。我所喜欢的词和诗并不是同一艺术形式,诗是诗,词是词,诗人可能填词,词家可能写诗。千百年来流传说词是诗余,又叫长短句,将词说成是诗的进化物,这个我们下次探讨,我们还是来找个偶像先。
   
    曹学佺提名李白,有什么理由呢?曹老师就说了:“唐人长短句,诗之馀也,始于李太白。
    这话句短信息量大,一是唐朝,二是长短句(词)是诗歌衍生物,三是李白最开始这样搞的。
        
    曹老师何许人也?他又有什么发言权?金句“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就是出自他口,百度一下,艾玛,厉害了:福建学者,毕生好学,对文学、诗词、地理、天文、禅理、音律、诸子百家等都有研究,尤其工于诗词,写景抒情诗是他的特长。他的私人藏书量达到上万卷,他一生著书多达30多种。乖乖,绝对是教授级别,话语权还是蛮重的。

    我们再看看被提名人,差不多家喻户晓,档案里面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坊间也没有什么污点,只要夜里月亮如水,我就会想到他,他眼神真的不好,赶明儿还是建议他配个老花镜,省得霜雪不分。得,这词祖就是他了,可以堂堂正正挂在大堂正中间。

    嘘,慢……,老祖宗词填了些什么啊,别人问起咋回答?
    这……,我们还是下次再说吧,今天还是先认祖归宗。

    (下次我学习词的起源,看看李白的词作和著作权争议。)

 2022-5-11
去年今日此门中

  你说,下海当去五公祠。
  “五公?我不认识啊。来寺庙求签可以,去祠堂烧香干嘛?”

  “苏小妹你晓得吧?她哥哥你晓得吧?就是去看苏东坡……”
  “哦,哦……”
  就知道我迷苏小妹,当初你,分明姓覃名光,硬告诉我说是叫秦观,骗子,骗子!

  路上,你告诉我,能被历史记住的,往往多是伤心地。
  “此去,我们也是游伤心地咯?”
  “是的,祠里五公,还有旁边的苏公都是古代的贤臣名相、忠义之士,海南当时属蛮荒之地,他们因政见或朋党之争被贬这里的……”
  恶补历史?不爱,不爱;游山玩水,喜欢,喜欢。

  震撼。
  比起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这里简直世外桃源。
  抬头,“五公祠”金字大匾耀眼;迎面,“海南第一楼”威严,有联:“只知有国,不知有身,任凭千般折磨,益坚其志;先其所忧,后其所乐,但愿群才奋起,莫负斯楼。”

  “哦,住的是些爱国人士。”
  “不,不止爱国,更爱民。他们放逐天涯,丹心不泯,在兴修地方公益事业、传播中原文化和培养人才方面,做出了很大贡献,所以当地人民爱戴敬仰,才建祠纪念。”

  “哦,哦,哦,有吃的么,我渴了……”
  嘿嘿,旅游指南密密麻麻写着哩,要背诵,我也会,还是来点吃的实在。

  “馋猫!”
  递过来一个剥了粗皮的小椰子。

  “嗯……?”拖长调,鼻孔里写出了一个大写的问号,这玩意第一次就差点砍了手,没工具,欺负我望“椰”兴叹啊?
  “看我的,眼睛、嘴巴……,‘哦玛丽玛丽红’,开口吧!”
  一根筷子轻轻一捅,椰子顶上的‘嘴巴’就给穿了个孔,两色吸管,男蓝女红,开吸。
  我的脑壳碰到了你的脑壳。

  琼台。
  琼浆玉液。
  海南人真会吃,椰子刚熟,液如浆,别有一番滋味,只是椰子将熟未熟的火候一般人不会晓得,像极了林语堂先生的二泡茶,只是你不晓得什么时候是椰子的十三、四岁,什么时候就过十六岁了。喝茶,林先生是方家,饮椰,海南椰农是高手。
  “椰……,耶!”手势是“V”。

  “不,东坡先生才是高手。”
  “嗯……?”照旧,拖长调,鼻孔里发出的是问号。
  吃过东坡肉,啃过椰子鸡,坡翁啥时候封的喝椰高手了?
  “史载:当年苏公贬琼,岛上欠开化,文明落后,当地饮水困难,他就教老百姓掘井,还亲自‘指凿双泉’,就是金粟泉和浮粟泉。山泉其味香甜,‘汲者常满’,是为高手……”

  “快去,快去苏公祠,我要喝泉水,东坡亲自挖井里的!”
  古井旁,榕树茂盛,灰墙斑驳,石栏苔厚。
  咚、咚、咚的,是我们徜徉历史的步声,还是当初坡翁挖井的回响?
  一方井眼里,映出傻傻的你、羞羞的我,彼此忘了要滔水喝。

  “东坡,东坡,我来与你洞酌。”
  我雀跃,古亭上,要与先生同坐一桌。

  “哎哟,哎哟……!”
  咋啦?咋啦!
  “牙掉了,好几颗……”
  “啊?快让我看看!”

  “泂酌哩,洞里那横把牙蹦掉了……”(泂:JONG)
  “切,莫骗我,洞酌,就洞酌,旅游攻略都这么说。”
  “嘿嘿,典出《大雅·泂酌》,当年琼州郡守陆长官在井旁建亭,邀苏公命名和赋诗,苏公就写了《泂酌亭诗并叙》,有碑为证。”
  “嗬,你就会抠字眼,算你赢了呗。”其实也没有错,现在百度都这么说……
  “晕,五千年文化就这么败在了网络……”

  “哎,莫要管什么酌,我们还是到这亭里歇歇吧……”
  “好吧,好吧,我唱苏东坡的‘水调歌头’给你听,”亭上,捧椰邀月,你向天高歌,声音清裂: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一哆嗦,打断:不喜欢,不喜欢那句“人有悲欢离合……什么古难全。”
  “好,好的,我们就只要‘千里共婵娟!’”
  要得,要得,年年今日,我们就来洞酌、洞酌,不,是泂酌、泂酌,
    ……

  时光匆匆,心跳冲冲,今独赴约,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会来,将要我怎么样的“酌”呢,会不会接着还唱“悲欢离合”呐?
  再进山门,山门空空,复看户牖,唯椰影婆娑,记得你告诉我,能被记住的,往往多是伤心地,记得当时,当时此地开了眼界,如今,如今不知何人会聚此眉山……
  欲语无言,却不禁《一落索》:

一落索 · 重访苏公祠

穿过黛瓦花牖,笠翁铜锈。
问眉山配却何人,榕树下、双泉旧。

昨夜一轮盈袖,共谁把酒?
应知离合古难全,泂酌处、风轻叩。


*:苏祠内,东坡铜像戴笠握卷,尘锈沧桑。
*:苏祠门联:此地能开眼界,何人可配眉山
*:一落索:词牌名,有七种变体,周邦彦“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尤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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