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做唐装

瑞雪洪荒

悬疑惊悚

　　 突然，一阵“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响起，门被缓缓推开，一件暗红色唐装赫然出现在门口，穿着唐装的人是黄寅森，他嘴角淌着鲜红的血，手里拿着那把锋利剪刀，一步步向床前走来……

　　                                                      我为你做唐装（4550）

　　                                                                                文/瑞雪洪荒
　　
　　一、分歧
　　
　　有段时间，社会上流行唐装，人们都为拥有一件唐装而自喜。
　　
　　王前进是个东北人，做了多年裁缝兼半拉子服装设计。面对这股唐装流行风，他毅然放弃原来那家半死不活的打工企业，外出谋了一份待遇还不错的工作。
　　
　　那是个乡镇企业，规模并不大，老板想在这场唐装风潮中捞一笔，又不想花大本钱，就聘用了王前进这个三流服装师。王前进有北方人的彪悍和大胆，又兼具南方人的细心，他的初步设计方案得到老板赏识。
      
       王前进一度春风得意。
　　
　　可不久，出了件让他闹心的事。
　　
　　某日，厂里又来了个应聘者，自称专业唐装设计师。老板被他头头是道的设计所打动，聘用了他。他是个南方人，个子矮小，身体单薄，瘦消的脸上带一副黑框眼镜。按说应聘成功，他该感到高兴才对，可王前进在他脸上并未看到欣喜的表情，相反，他一言不发，也不笑，特别是黑框镜片后面那双眼睛闪着捉摸不定的光，眼神无比深邃。
　　
　　对了，他还有个令王前进很不舒服的名字，他叫黄寅森。
　　
　　以后和这样的人共事，真他妈没劲！王前进心里愤愤地说。
　　
　　事实的确如此，黄寅森是个性格极其内向的人，平时一心痴迷他的设计，基本不说话，也不笑，更不和大家交往。这和王前进简直格格不入，他从心眼里看不上这样的人。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人离他越来越近了，仿佛他的到来就是让他不舒服的。因为老板把他俩安排到了一间宿舍，他住里间，黄寅森住外间，中间隔着一条昏暗的走廊。
　　
　　这天，老板召集他俩开会，研讨唐装设计，两人分歧由此产生。王前进主张唐装不能拘泥传统，要加进现代元素才更受人喜欢。黄寅森却称唐装就是唐装，任何修改和添加都属不伦不类，都会破坏唐装的品味，他遵循传统和正宗。两人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老板最后说，我要出差半个月，半个月后你们各自拿出自己的设计再说。会议不了了之，老板匆匆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室时，黄寅森追上王前进，挡在了他身前。
　　
　　“你不能把唐装的传统盘扣改成现代真贝扣。”
　　
　　王前进正憋着一肚子气，沉声说：“你给我一边去！”
　　
　　“盘扣也叫直角扣，由纽扣和扣样两部分组成……”黄寅森仍然自顾自地说。
　　
　　“我再说一声，你给我一边去！”王前进提高了声音。
　　
　　“盘扣注重造型别致，做工精良，是非常有品位的传统艺术……”黄寅森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滚！”王前进大吼一声，攥起了拳头。
　　
　　“盘扣是唐装整体设计中的‘画龙点睛’之笔……”黄寅森对自己面临的危险似乎毫无察觉，也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
　　
　　“砰”的一声，王前进的拳头砸在了黄寅森脸上。这一拳打得够重，黄寅森嘴角慢慢渗出了鲜血，眼镜也飞了出去。他终于没声了。
　　
　　片刻后，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嘴唇又翕动起来。
　　
　　“你别想把盘扣换成真贝扣。”
　　
　　王前进一下愣了，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怕。
　　
　　二、剪纸人
　　
　　这次打人，王前进付出了一千元的代价，黄寅森重新配了副眼镜，又买了些消炎药。王前进每每想起他那鲜血淋漓、却不停翕动的嘴唇，就觉得恐怖。好在这件事总算过去了，他以为。可是，他错了。
　　
　　这天，工间休息，工友们都出去了，王前进也想出去溜达，正要往外走，突然发现黄寅森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背对着他。
　　
　　黄寅森性格十分孤僻，从不和大家来往，没事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逗留。
　　
　　王前进鼓起勇气走了过去，他一直很好奇，黄寅森到底在干啥？他脚步很轻，可黄寅森就像背后长了双眼睛，突然转过了身，两道犀利的目光从镜片后面射过来。
　　
　　“你想干啥？”
　　
　　“哦，你……”王前进突然发现他手里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
　　
　　“我在剪东西。”黄寅森放下了剪刀。
　　
　　“你，你剪什么东西？”王前进有种不好的感觉。
　　
　　“剪纸人。”黄寅森表情冷漠。
　　
　　“啊！剪纸人干什么？”王前进有些惊讶。
　　
　　黄寅森盯着他的眼睛，没说话。王前进透过他厚厚的镜片，看到一双无比深邃的眼睛。
　　
　　“我师傅说，剪好纸人才能剪好服装。”黄寅森终于开口了。
　　
　　王前进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道理，有些吃惊。
　　
　　黄寅森没再理会他，又挥舞剪刀捡起了纸人，咔嚓，咔嚓，咔嚓……
　　
　　王前进心里一悚一悚的。
　　
　　突然，黄寅森停下了剪刀，抬起头，镜片后面依然是冷飕飕的光。
　　
　　“你觉得唐装到底是盘扣好还是真贝扣好？”
　　
　　“这……”王前进似乎又看到了那张鲜血淋漓却不停翕动的嘴唇。
　　
　　“你到是说呀。”黄寅森盯着他。
　　
　　“啊，就算盘扣好吧！”王前进说了句不情愿的话，他不想和他纠缠这件事了，他有点怕他了。
　　
　　“就算是什么意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黄寅森步步紧逼。
　　
　　“那好吧，我懂了，盘扣好，真贝扣不好，这总可以了吧！”王前进悻悻地说。
　　
　　黄寅森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不，你还是没懂。”
　　
　　王前进急了：“那我怎么样才算懂了呢？”
　　
　　黄寅森用无比深邃的眼神看着他，半天之后说：“我会让你懂的。”
　　
　　王前进彻底崩溃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片刻后，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对了，那一千块钱够了吗？”他本意是想问候一下他，缓和一下和他的关系，他不想和这个可怕的人搞得太僵。
　　
　　黄寅森慢慢抬起头，目光依然灼人。
　　
　　“够了，配眼镜五百，消炎药二百。”
　　
　　“那就好，我担心不够呢。”王前进故作轻松地说。
　　
　　“是吗？”黄寅森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三百元钱。
　　
　　“这是剩的钱，给你。”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前进赶忙摆手。
　　
　　黄寅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冷地说：“那你什么意思？”然后，扔下钱走了。
　　
　　完了！把他得罪更深了！王前进盯着黄寅森的背影一阵唏嘘，他觉得他要有更大麻烦了。
　　
　　三、夜半唐装
　　
　　这天晚上，王前进和工友在外喝了不少酒，回到宿舍门口时已经很晚，他发现黄寅森的房间还亮着灯。这几天，他观察到他几乎整夜不睡，不知他在干什么？
　　
　　起风了，月亮隐进了云层，宿舍门前树影斑驳，像鬼魅在摇动。一只大鸟突然从树林中惊飞，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惊吓，“嘎嘎”的叫声极为瘆人。王前进悚然一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晚一定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推开宿舍门，走廊只有一盏小灯泡，十分昏暗，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个细长的怪物。他一步步向里面走去，心里毛毛的，相比于树林里的诡秘，他更担心屋里的活物，他不知他一个人三更半夜在屋里干啥？他终于走到那扇门前，却突然听到一种“咔嚓咔嚓”的声音，他一下定在那里。那声音他特别熟悉，是剪刀剪动的声音。
　　
　　他在剪纸人！王前进心里一惊，就在这时，那声音戛然而止。他怎么不剪了？他一定知道我在门外！王前进再不敢停留，快步走回自己房间。
　　
　　他一头扎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黄寅森在明晃晃灯光下，挥舞剪刀剪纸人的恐怖画面，那些纸人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没了脑袋，支离破碎地在空中飞舞，恐怖至极。
　　
　　他其实一直都不相信黄寅森说的、剪纸人是为了剪好服装的鬼话，他觉得他在掩饰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是他的暗示，他要剪的不是纸人，而是自己的身体、脖子。王前进再不敢往下想了，他用被子紧紧捂住脑袋，他觉得只有这样那把锋利剪刀才不会剪到自己脖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咣当，咣当，咣当……由远及近，由快到慢，最后停在了他门前，再无一点声息。
　　
　　他来了！王前进缩在床脚，浑身战栗。
　　
　　突然，一阵“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响起，门被缓缓推开了，一件暗红色唐装赫然出现在门口，穿着唐装的人是黄寅森，他嘴角淌着鲜红的血，手里拿着那把锋利剪刀，一步步向床前走来。
　　
　　“我问你，唐装到底是盘扣好还是真贝扣好？”黄寅森裂开鲜血淋漓的嘴唇问。
　　
　　王前进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你不说话，就是我的纸人，看我一刀剪断你的脖子。”黄寅森高高举起了剪刀。
　　
　　“啊！救命啊！”王前进终于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他一个翻滚从床上爬起，原来是个噩梦。
　　
　　他揉了揉眼睛，不对！一件暗红色唐装以极其诡异的姿势立在床前。
　　
　　“你终于醒了，我连夜给你做了这件唐装，你看看，是不是盘扣更好？”黄寅森从唐装后面露出了脑袋，是他用双手举着唐装。
　　
　　四、甩不掉的唐装
　　
　　王前进胆战心惊过了一夜，一大早，他见黄寅森一出门，就迫不及待操起了电话。
　　
　　“老板啊，我要求换间宿舍，离黄寅森越远越好，我再也受不了他了，你问为什么，他是个……”王前进说着说着突然没声了，他发现黄寅森不知啥时站在了门口。
　　
　　“你换哪儿都没用。”黄寅森阴着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前进吼道。
　　
　　黄寅森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走了。
　　
　　晚上的时候，王前进在外逗留很久才回宿舍，他实在惧怕和黄寅森同居一室。还好，今晚黄寅森屋里没亮灯，他经过他房门时，屋里也没一点动静。可当他进入自己房间，随手按下电灯开关后，他一下惊得瞪大了眼睛。地中间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大红唐装，极为突兀，极为刺目，他愣愣看着它，看着它上面精美的盘扣。大约过了十秒钟，他冲过去一把抓起它，扔到了门外。
　　
　　第二天，他在房间看见一件蓝色唐装，那盘扣同样精美。
　　
　　第三天是紫色的。
　　
　　第四天竟是两件，一件黑色的，一件黄色的，一件是盘扣的，一件是真贝扣。
　　
　　“我让你看看，到底是盘扣好还是真贝扣好。”黄寅森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到底有完没完！”王前进简直要发疯。
　　
　　“你必须得懂，盘扣注重造型别致，做工精良，是唐装整体设计中的‘画龙点睛’之笔，是非常有品位的传统艺术……”黄寅森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可王前进已不见了踪影。
　　
　　王前进打算好了，这几天他宁可到外面住旅店，也不回宿舍了，只等老板一回来，他立刻换宿舍。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小城的另一边，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店住下来。他要离黄寅森远远的。
　　
　　小旅店这一夜，王前进睡得很安稳，第二天一早，他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谁啊？”他打了个哈欠问。
　　
　　“是店主，请问你要哪件衣服？”外面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哦，大概是送睡衣来了。王前进起身下床，说了句：“随便吧。”
　　
　　外面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唐装行吗？”
　　
　　王前进心里一抖，怎么到处都是唐装？也许是巧合吧，他劝自己。然后，他慢慢推开了房门。
　　
　　天啊！只见走廊雪白的墙壁上，赫然挂着两件唐装，一件绿色的，一件黄色的，一件有盘扣，一件是真贝扣。
　　
　　“这是哪来的？”王前进惊惧地问。
　　
　　“是你一个朋友送来的，他让你穿那件绿色有盘扣的。”那个店主说。
　　
　　王前进一下靠在了墙上，他实在想不通，他费劲周折穿越了大半个城市，找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店，黄寅森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这太恐怖了！
　　
　　王前进回到厂里时，有个熟客正等他做唐装，做到纽扣部位时，他犹豫了一下，瞥了眼旁边的黄寅森，他正目光透过厚厚镜片盯着他。
　　
　　“你得用盘扣。”黄寅森提示他，亦或是警告。
　　
　　“可我这个顾客喜欢真贝扣！”王前进边说边从抽屉拿出一把真贝扣。
　　
　　“那也不行，你得用盘扣。”黄寅森说着伸手把那些真贝扣划拉到一边，然后放上一把盘扣。
　　
　　“我让你盘扣！我让你盘扣！我让你盘扣！”王前进终于爆发了，他抓起那把盘扣狠狠摔在黄寅森脸上，又操起身边卡尺狠狠砸向黄寅森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黄寅森抱着鲜血淋漓的脑袋蹲在了地上。
　　
　　尾声
　　
　　王前进因故意伤害致人轻伤，被刑拘六个月。
　　
　　黄寅森异常怪异的举止无人解释得了，包括警察。问他自己，他也不说。
　　
　　王前进在里面的时候，有一次来了个心理专家，于是，他知道了一个新名词：偏执型人格障碍
　　
　　专家说：偏执型人格又叫妄想型人格，常常表现为极度的感觉过敏，思想行为的偏执，认知结构的歪曲。黄寅森的大脑被某个念头占据后，就不断地加以合理化，从而使他完全陷入一种极其狭隘的想法和行动中去。
　　
　　王前进有点似懂非懂，也许专家只说对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藏在黄寅森大脑的最深处，那里无比黑暗，无比荒凉，无人能及。
      
       也许，黄寅森自己都不知道。
　　
　　那里才是恐怖的根源。
      
　　
　　

笨马

瑞雪洪荒 发表于 2016-11-19 06:08
怎么突然觉得好长时间不见笨马了，感觉好亲切，之前的那些美好回忆再次脑中闪现……

是呢，最近特别懒，在天籁那边玩的欢呢！

笨马

瑞雪洪荒 发表于 2016-11-19 06:12
偏执型精神病患者黄寅森也这么说！
哈哈，笨马你上当了，到底是哪个好，其实我是不知道的，文中最 ...

不对吧？那个王前进也承认了嘛！

戏笑九宫

瑞雪洪荒 发表于 2016-11-19 05:57
哈哈！“故事情节掩盖小说韵味”——九宫至少两三次提到这一问题，足见对愚兄作品的认真和迫切之情。怎奈 ...

从经济角度考虑，其实你是对的！
我必须要对你严肃地说：此回复一个词需要修正：愚兄，反啦！:lol

瑞雪洪荒

青青芳草 发表于 2016-11-19 06:32
唐装恶梦

所言极是！

九月盛菊

瑞雪洪荒 发表于 2016-11-19 06:14
这才刺激吗！九月，下次我再发此类作品你半夜来读如何？

好好好！

青青芳草

唐装恶梦

瑞雪洪荒

九月盛菊 发表于 2016-11-18 16:52
确实惊险而又丢魂，瑞雪版主啊，你好胆量，我可怕了，呵呵。

这才刺激吗！九月，下次我再发此类作品你半夜来读如何？

瑞雪洪荒

笨马 发表于 2016-11-18 15:37
哦！知道了！确实是盘扣的好啊！

偏执型精神病患者黄寅森也这么说！;P;P
哈哈，笨马你上当了，到底是哪个好，其实我是不知道的，文中最后也没定论。只有那个偏执狂这么说！

瑞雪洪荒

笨马 发表于 2016-11-18 15:28
哈哈！吓唬人！弯弯绕！可是瑞雪版主的拿手好戏吆！

怎么突然觉得好长时间不见笨马了，感觉好亲切，之前的那些美好回忆再次脑中闪现……

瑞雪洪荒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16-11-18 15:17
细节是作品的最强生命力。

非常赞同！细节、细节、或叫情节、情节……太关键了！

瑞雪洪荒

柯英 发表于 2016-11-18 09:21
这个小说不错，故事情节的推进紧贴人物写，把一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塑造得十分生动。一些细节很用力， ...

虽然几句话，但评论很客观，很准确，很有大家风范。柯老师的确是小说大家，向您学习！

瑞雪洪荒

袁达清 发表于 2016-11-18 09:20
不知道大家看悬疑小说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心理：明明心理感觉很害怕，却还是忍不住往下看。也许这就是情节取胜 ...

感谢超版光临，您的到来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辛苦辛苦！

解读精准，非常赞同老师关于“小说需情节取胜”的道理，一篇小说，里面如果没有一个精彩的故事，再没有精彩情节，那我是受不了的！我也不会改变我“故事精彩、情节取胜”的初衷，只不过注意一点小说韵味罢了。

瑞雪洪荒

半两金 发表于 2016-11-18 09:07
遇到怪人，就是遭遇了一场恶梦。
瑞雪老师的小说，读起来揪心、刺激、令人唏嘘。
非常精彩！

金子的评价总是寥寥数语，但却能切中要害，可谓字字珠玑。喜欢你的评判风格！

瑞雪洪荒

戏笑九宫 发表于 2016-11-18 06:48
细细品味研读，小说的各个环节要素不再一一点赞。边读边品味，悬念迭起，步步惊心动魄，无疑是一篇悬疑惊秫 ...

哈哈！“故事情节掩盖小说韵味”——九宫至少两三次提到这一问题，足见对愚兄作品的认真和迫切之情。怎奈瑞雪“我行我素”“死不悔改”
九宫，请给我一点时间吧，慢慢改正如何？毕竟之前投太多故事刊物，他们只要精彩情节，否则必退稿啊！我就渐渐把小说韵味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