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上饶作家石红许的地域文化散文集《河红万里》读后
2016年的年底,江西上饶作家石红许先生的地域历史文化散文集《河红万里》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并上架发行,终于与广大的读者见面了,这的确是值得我们鄱阳湖流域文学艺术界应该庆贺的一件大事,这也是石红许先生继已经出版的数部文集之后,近年来在地域文化的历史时空里穿行过程中的又一力作,称得上是一部别样的,现代版的铅山通史,读来不禁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我知道石红许这个名字,应该是从他发表在《岁月·散文专号》上的作品《江右鄱郡》开始的。
2008年8月,《岁月》杂志特别编选、出版了一期面向全国散文作者的《岁月·散文专号》,在这一期的散文专刊上,同时刊登了石红许的地域文化散文《江右鄱郡》以及我的叙事散文《菜园》,为我们俩在文学路上的相遇、相识、相知,打开了一扇幸运之门。
特别是当我在石红许的散文《江右鄱郡》中读到,关于在上世纪的五十年代末,我国的第一次汉字简化运动中,人们秉承多快好省的意愿,人为地将“鄱阳县”更名为“波阳县”,竟然在无意中,导致了浩浩鄱阳湖上的连绵波浪,一波又一波地将古老的“鄱阳”给漂洗得面目全非,让她在历史的进程中出现了强烈的位移与内心的旁落时,我被石红许那理性且带有趣兴的说法给逗乐了,顿时在内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故此,我便在心海深处不仅镌刻下了“石红许”这个看上去鲜亮动人,色彩艳丽,听起来却只带有些许的淡淡浅晕,像石头一样憨厚而又端庄的实诚名字,还永远记住了石红许先生这个人。
尽管在行政区划上来说,我只是个都昌人而并非是鄱阳人,但我的确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鄱阳湖人,关于这一点,相信大家是应该没有异议的吧?苏东坡老先生那句“鄱阳湖上都昌县”的话,在历史的时空里已经响彻了一千多年,相信大家应该都是耳熟能详的,因此,当我在当期的散文专刊中,咋一见到“江右鄱郡”那样有关家乡的字眼时,内心里立马就有了一种格外的亲切感与熟悉感,待到我将全文读完,便隐隐地在心底平添了对石红许这位本土作家的几分仰慕,甚至产生出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见识一下石红许先生其人的强烈冲动。
在随后的几年里,彼此间借助文字的交流以及通过各种不同形式的文学交流活动,终于让我们两个在文字上很是熟悉,在现实中却完全陌生的两个人,缘聚到了一起,并一直平平淡淡地走到了今天,前前后后地算来,已经是有十来年了。
说实在话,在一路过来的这十余年里,因受《江右鄱郡》的影响,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红许,还时不时地到石红许的新浪博园中去学习、借鉴其对地域文化的灵性解读手法以及柔软的阐释技巧,特别是近几年,我经常受邀参加石红许先生在上饶策划并组织的一些文学采风活动,使我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启发,积累了一些有用的经验。每当我在活动过后,读到石红许先生撰写的那些展现地域文化的历史散文时,无不令我的内心激情澎湃,豪情万丈。
每当我静坐下来阅读石红许先生的那些地域文学作品,无不适时地撩拨起我对地域文化及其地域文学的探究兴趣和冲动,以致,如今已成为了我立志献身鄱阳湖文学研究的强大精神动源。
大家知道,人类需要繁衍才得以延续,文化要有传承才能够发展的更好,故而,社会这根链条才不会脱节,才不会被斩断。每当我咀嚼石红许先生的《江右鄱郡》《把耳朵交给母语》《大江远影》《阅读洪迈》《湖深水远》《回前湖嘴》等等的一些篇章时,我仿佛看见石红许先生,头戴纶巾,身披一袭半旧的灰色长袍,脚踏一双苎麻编制而成的草鞋,踽踽行走在历史的时空里,孜孜以求的背影是那样地沧桑与寂寥!
《河红万里》这本书,用石红许先生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一本关于万里茶道第一县——铅山县的系列文化散文集。他最简单的想法就是想“以散文的名义向一所我喜欢的古县致敬”。今天,《河红万里》的正式出版发行,便是石红许先生重守一己之诺的明证。这本书一共收录了石红许先生撰写的,反映铅山历史文化底蕴的系列散文《河红万里》《足印仙山》《仰望鹅湖》《途次石塘》《紫溪风来》《稼轩:伫立瓢泉》等一共三十五篇,书名取自有关解读万里茶道第一茶——“河红茶”前世今生的历史文化散文《河红万里》。
通读《河红万里》这本书,我不禁被石红许先生挖掘地域文化的坚定信念以及他无所不到的足迹给深深地折服。往大了说,他的足迹遍及了闽赣两省武夷山的里里外外,往小了说,他的步履踏遍了铅山的旮旮旯旯,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应该说,他比一个铅山人还要熟悉铅山,懂得了铅山的喜怒哀乐,识透了铅山的阴晴云雨,因此,铅山就也借此机会读懂了石红许,接纳了石红许。
今天,当我捧一卷油墨馨香的《河红万里》新书在手,阅读书中那些似曾相识却又并不太熟悉的文字,我的眼前恍然之间竟幻化出石红许先生徘徊在河口码头上的觅踪身影,然后看见他一路逶迤而去,走到了鹅湖山下,在一番《仰望鹅湖》过后,便径直地朝永平城头走去。那一刻,我的耳边仿佛传来了他从永平城头大义桥上走过时的夯实步履声,是那样的稳健有力,《永平,那一缕柔和的铜光》将他的脸色映照得红里透亮,如古老的青铜一般颜色,浸透着无比的刚毅与自信。
从那一刻起,我的内心突然一颤,感觉就在那一刻,不光是河口,还有那鹅湖、永平,都是属于石红许的,哦,不,决不只是这些的。我知道,在此刻,整个铅山,就是属于石红许一个人的,是装在他一个人心里的。这是我内心真切的感觉!
细细读过石红许的《河红万里》,在他那娓娓动听的深沉叙述之下,被他那些饱含沧桑感,极具磁性的文字感召下,不由得令我对河口产生了意愿中的遐想,尽管我到过永平,到过鹅湖,但是,我却没有到过与永平和鹅湖仅咫尺之遥的河口,这不能不说是我走在地域文学旅途上的一个遗憾。试想,从另一个侧面来说,这难道不是我文学生命中的一项缺失?
细品《河红万里》,纵观河红茶的前世今生,凡一千几百年来,她的沉寂似乎与铅山有关,又似乎与铝山无关,而最为让人觉得遗憾的是,河红茶为什么没有在最后能够成功推出自己,造就自己的不凡,这怪不得陆羽也怨不得旁人,它应该回过头去,在自己的身上去找回失落的原因。
如今,一千多年的时光就这样悄然流逝了,我们再来看河红茶的成败,貌似看起来是与铅山无关的,实则,它是与铅山有着很大的关联的,似乎在这看似无关的背后,河口与“河红”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必然联系,石红许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让铅山在他的内心里逐渐变得强大起来的。以至于他每次到铅山,都特想向这个古老的铅山致敬。以一个散文家的虔诚,以一个文学家的赤诚,向她鞠躬致敬。
与此同时,恰恰相反的是,铅山也让石红许自己逐渐地变得丰富起来,文学的素养及蕴涵更加深厚起来,文学的磁场变得越来越强大起来。我们不妨这样试着去想,在文化发展的历史进程中,鹅湖应该是属于朱文公的,瓢泉应该是属于辛弃疾的,而今天的河口,就一定是属于石红许的。但是,一旦将我们的视线从书中的《仰望鹅湖》以及《稼轩:伫立瓢泉》等厚重、宏大的历史篇章上移开并收回来之后,立马就会让人觉得并不仅仅只有河口是属于石红许的,而是整个铅山,全都是属于石红许的,属于石红许他一个人的。我相信,在那样的美好时刻,铅山就一定是石红许一个人的!
而此刻,在感叹之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曾经有缘随同红许先生行走在去往鹅湖书院、仰观鹅湖云峰,觅踪古城永平,途次石塘小镇的路上,这不能不说是我跻身在鄱阳湖地域文化探究与挖掘过程中,所积累下来的一笔不小的精神财富以及它的力量源泉所在吧?故此,我觉得悦读石红许的这部《河红万里》,就是在阅读一部别样的,现代版的铅山通史。我真诚地希望大家通过对《河红万里》这部散文集的悦读,让大家读出一个与之前的鄱阳石红许、上饶石红许不尽相同的,一个内心镌有强烈铅山印记的石红许来。这是我的期待!
我诚挚且衷心地祈愿,祈愿石红许先生穿行在地域文化的历史时空里,佳作不断、佳绩不断,成果丰硕,为丰富和繁荣地域文化及文学的创作做出更大的贡献,影响和带领更多的人们积极投身到从事地域文化及文学的挖掘行列中来,为当代的地域文化挖掘及地域文学创作,开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崭新天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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