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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猫惊尸
刀环村南有虎头山,山腰有寺,掩藏于苍柏翠幽间。 寺院有大殿一座,厢房数间,院内有小径直通石麦秸垛。登石麦秸垛,可观刀环村全貌,扼守古驿道之咽喉。翠柏挺拔,碧溪缠绕,实乃净心养生之佳所。 虎头寺建寺年代不详,常年有一老僧住守,修行打禅,化斋乡邻。老僧心宽仁慈,善结交好友,南客北儒,东侠西仕,过路歇脚,求名赐教,游山玩水皆淡茶粗饭相待。 民国年间,有洛城汤生路过留宿,老僧观其内阴浓重,形枯体弱,劝其留住。其见此地静幽,赏山玩水,以解妻离子疫之苦闷。每每月明星稀,携老僧登石麦秸垛,谈天论地,博古论今,悠悠哉醉乎山水间,心结慢慢解开,是为知己,和老僧晨钟暮鼓,香火清欢。茶皆壶,饭共享,被同眠。 越年冬,老僧患恶疾,久不能愈。汤生心急火燎,多求于乡邻,无耐近乡少名医。是日安妥老僧,奔波城邑,淘药数付,然天色已晚,匆匆赶回。 圆月夜三更尽,方可到寺。呼数声不见回应,悄脱衣,滑入被窝,抵老僧肌肤,忽感寒气逼人,阴森恐怖。直腔恐呼,有黑猫于窗棂假寐,惊炸,上扑下跳,若捉物,擒于口,奔之老僧,按入心胸。 汤生急穿衣,起身。老僧也坐起穿衣,模仿汤生。汤生早闻猫惊尸,不料现形,赶紧起身奔跑,僧尸双脚并拢,蹦着追赶。出厢房,穿庭院,僧尸步步紧逼。过寺院大门,门槛太高,僧尸绊倒,终不能起……
【九】泰山庙
刀环村西,长峦岭半坡,有泰山庙,香火缭绕,扼守古道。吾幼时,仅剩大殿,面南背北,高阔,内放置大队拖拉机,随大哥看稀罕去过几次。破败不堪,墙壁斑驳,处处脏脏兮兮。 据传,某年某月,集昌涧乡邻万众之财力,建殿置庙,高耸巍峨,青砖琉瓦,悬檐硬山墙,塑像二米,威武庄重。厢房数间,置杂宿客。 大殿初成,塑像神安正座,唯壁画久久不能定稿,寻百里乡邻。 闻洛川之城邑,永宁有梁画师,梁画师先天聪慧,勤奋儒雅,和气善交。 领建人聚德,去拜访前夜,在庙内宿寝。总有人再三嘱咐曰:不要银,不要金,惟求虎头山上水石和黄粉。晨起忙奔虎头山采取。 拜见梁画师,说明来意。梁画师曰:久闻刀环村有上水石,乃百里川之稀罕物,虎头山虎眼内黄土粉,更是珍惜,色正纯真,艳鲜若霞。聚德捧上,甚喜,愿往,三日后登门。 正午时,梁画师临刀环村,欲观庙殿之规格,悄入,庙院歇晌无人。画师独自推门入殿。惊呼!四壁墨香图新,色彩鲜丽,布局合理,构思巧妙,空洞灵感,神韵逼真,衣裙飘飘。风格独特,画风新颖。沉醉其中,手心随点、线、面起落勾画,细查慢观,多为自己不足之处。面之儒雅,体之布局,视觉冲击,情感表达,形体严谨,层次分明,质感真实。幅幅仔细揣摩,铭记于心。 出殿,迎面聚德刚至院门,怒:画早已就,何必枉费脚力。聚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错愕,头摇拨浪鼓。画师愤走,聚德挽留,急直跪求。两人返殿,四壁空空,画师忙跪地祭拜,额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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