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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爱要怎样才能够精彩? [打印本页]

作者: Forget    时间: 2003-7-29 15:17
标题: [原创] 爱要怎样才能够精彩?
 “关灯”躺在床上的天然说。
  
  黑暗中她洁白的躯体散发着冰凉的光。海子有点不知所措,他喜欢看她的模样,喜欢她光洁的额头,喜欢她淡淡的笑,还有那忧伤的眼神。他怕黑暗,没有什么比看不清她的脸再可怕的事了。
  
  天然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开始吻他的唇,他的耳垂,还有他的鼻子,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在一点点地变热,她开始疯狂地扭动,不一会发出了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呜咽,他第一次听这声音时吓坏了,可是到以后他渴望听到这种声音。
  
  “我是你的女人,永远都是。”她话刚说完,却发现身下是咸菜,正咧着嘴在笑。
  
  她突然吓醒了,是个梦。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正想去倒杯水。电话铃咋响,也只是响了一声,天然抬起胳膊嗖地一下抓起了放在枕边的手机,不是,是床头的电话在响。隔壁房间里没有动静,咸菜也许睡着了。电话里没有动静,犹豫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妈的,打错了也不交待一下。“自从认识了海子,天然学会了抽烟、喝酒,也学会了骂人。她不再是每天捧着席慕容的诗集再感伤了,她觉的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可是,很久了他不再打来电话了。

  
  认识海子是在医院。一个春暖花开的四月。
  
  每年的春天,天然的嗓子都要痛,可是这次持续了三个多月了,她实在受不了嗓子里有团火在烧的感觉,便想去医院开点药,她是轻易不去那的,她受不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扁桃体,3度多肿大,充血,发炎。要割掉,否则会引起好多并发症,比如,象关节炎、肾炎、心肌炎,还有……”大夫让她住院。
  
  “得,您别说了,我割还不行吗?”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天然马上觉的自己关节也酸,腰也沉,心跳也扑通扑通地加快了。
  
  去办住院手续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从她后面挤过来,长长的胳臂漫过攒动的人头,将钱塞进小小的窗口。旁边的人没有做声,天然不高兴了:“你挤什么?赶着投胎啊!”她的淑女风度已经完全被那个大夫破坏掉了,也不知那来的勇气说出这么刺耳的话。
  
  “你再说一遍!”那个男的扬起拿烟的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我,我……”天然没了底气。
  
  那个男转过身,盯着她,象被雷击中了似的,看着她,她的眼,也许还看了她的眉毛、额头等。
  
  天然愕然地看着那双愤怒的眼渐渐变得温柔,象孩子一样纯静的眼神。
  
  “我,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惊醒了,猛吸一口烟,冲她喷了过来:“算了”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捂着嘴在那咳个不停的她。“该死的咸菜,到现在也不来,让我受这个闲气。”天然在心里骂着她的老公。
  
  去病房时,天然愣了,喷他一脸烟雾的那个人就坐在她的床边上,对铺有个50上下年纪的男的靠着被子坐着,咳,咳的,好象要把心咳出来似的,原本蜡黄的脸憋的发红发紫了:“海子,以后别抽烟了,象我这样,得这种病还?不如早死了算了。”原来那个混蛋叫海子!
  
  “爸,你别说了。”天然见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出病房。
  
  天然的电话响了,是他老公打来的。“你没事吧?”
  
  “没事,我都快死了,大夫让我住院。”天然走出病房,在走廊里对着电话喊道。
  
  “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嗓子痛吗?你先回家再说。”
  
  “钱我都交了,怎么办?”
  
  “先回来,再说。”他挂了电话。
  
  天然关了手机。发现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海子(应该是叫海子吧)两眼紧紧地盯着她,手里夹着不知什么时候又点起的一支烟。
  
  天然突然无由来的脸一阵发烫,她想起了诗人海子还有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喜欢诗,也喜欢海子。
  
  “对不起,刚才我心情不好。”
  
  “没关系,来这的,没有心情好的。”他往椅子的一端移移,示意天然坐下。
  
  “刚才同你说话的,是你的父亲?”
  
  “是的”
 
  “他得的什么病?”问完,天然就后悔了,觉的自己很八婆。
  
  “肺癌,晚期。”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什么,你已经说三次了。”他扔掉手中的烟头,又点燃了一支。
  “少抽点。”天然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你以为我怕死吗?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代替他,他一辈子烟酒不沾,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种地,可是老天却这样对他。我知道是我作孽太多,气跑了我妈,还要气死他。说到死字时,天然看见有一丝光在他的眼里倏忽地闪了一下,就灭了。她的心颤了一下,打了个冷战。
  
  沉默,还是沉默,如果不是手机响,他们不知要沉默着坐多久。
  
  “你怎么还没到家?你在哪啊?我同我朋友联系好了,去他那个医院,是专业的。”结婚多年了,他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可是她却讨厌他,怎么看也没有点诗意,虽然不懂什么:“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的诗,但也不应该说什么“黑夜里什么颜色的眼珠都看不清啊!”整天同他的生意上的朋友在外面胡喝海塞的,晚上回到家,不是看那什么颜色的人种都有的一群人在屏幕里****,就是倒在那象猪一样打着鼾,四仰八叉地睡觉,天然以受不了他的鼾声为由,搬到另一个房间睡。他也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她再搬,也不会搬出这幢别墅。她喜欢诗,也喜欢他的钱。有了钱就不用朝九晚五地赶班,就可以坐在有空调的大房子里做梦,写诗。
  
  “我要走了,可能不住院了。这是我的电话,有时间我们再聊。”天然飞快地写下手机号码,还在一句:面向大海,春暖花开。递给他,也不敢看他的表情。他知道这句诗吗?
  
  “再见”他淡淡地说道
  
  在回家的路上,天然竟然有股失落的情绪。路两边的树已经绿了,挂满了铜钱大的叶子,暖暖的风暧昧地刮着。
  
  “有烟吗?”天然回司机
  
  司机递给她一支烟,也递来暧昧的眼神。
  
  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吸烟了。嗓子却不痛了,割扁桃体的事就暂告一段落了。
  
  天然每天吃过晚饭后,也不写诗了,说困,要进另一房间睡觉。老公也不理她,接着看他的录相。
  
  进了房间,拉灭灯,脱光衣服,钻进被窝,双眼紧盯着电话,时刻准备着接。自从给他留了号码后,她的手机就没有关过。可它总是静静地躺在那。
  
  天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咸菜和刚刚认识的他。是什么吸引了她?他的眼神?他抽烟的动作?还是他对生命的看法?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再听他的声音,那怕是一起沉默,她喜欢那种感觉。

  电话铃响时,已是三个月以后了。“我是兰翎的侍应生,你有位朋友在这喝醉了。”
  
  天然愣了,我没有朋友啊,她知道那是一间pub。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张字条,上面有这个电话,我以为是你朋友,对不起,打扰了。”
  
  “等等,是不是还有句话?”
  
  “是啊,他在那不停地念呢,什么春暖花开的,是句歌词吧……”
  
  天然没有听完他的话,放下电话,披上衣服,趿上鞋,就往外冲。
  “你去哪啊?”她老公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找我”话音刚落,已没了人影。
  
  “朋友?什么时候的朋友啊?”他奇怪地呐呐道。
  
  她以前和老公来过这,当时,他追她追得紧,又知道她喜欢这的小资情调,于是常带她来,手上的结婚戒指就是在这给她戴上的。
  
  一进来,她就看见了他,还有胳膊上刺眼的黑纱。桌子上堆满了空啤酒罐,显然他已经喝多了。
  
  她拿起桌子上一个盛满清水的杯子,抬手倒在了他的头上。
  
  “你他妈的!”只见他一个激灵站起来,瞪着血红的双眼,扬起了手。
  
  “我们回家吧。”天然的泪流出来了,她就是在等这个人的电话吗?是的,她知道,从他望她的第一眼,她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虽然看上去他比她要小好多。

  海子的手悬在半空中,停下,伸过来,一把搂住她,大哭起来。“回家,我要回家。”
  
  他的家是一个临时租来的民房,屋里乱成了一团,床上、床下到处散放着衣服、袜子还有书。天然把关床清理出一空地,将他放倒在床上,想去给他倒点热水,走到桌边时,她愣住了,书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一张照片,一个30岁左右的妇女搂着一个8、9岁的男孩,那个女的黑黑的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光洁的额头,清爽的眉眼,好熟悉的一张面孔啊,抬起头,她看见了镜中自己的脸。
  
  啊地一声,悟住了嘴。
  
  床上的他翻了一下,嘴里嘟囔着,又睡去了。
  
  天然轻轻地给他脱了鞋,盖好被子,拿起包,悄悄地带好门。
  “别走,别离开我。”他发出梦一样的声音。她没有听道。

  再见他,是他要谢谢她,请她吃饭。
  
  临出门时,她放下了已梳成一个绾的长发,让它自然地披着也许更好,她想。
  
  从那以后,他们几乎天天都要见面,什么都谈,谈画,谈音乐,还有诗,她很想问他是不知道海子,还有他的诗,可是她没问,他也不提。
  
  她知道了他在一家画室工作,还知道他以前到处打架,惹事生非,有无数个女朋友。直到他失去了他的双亲,直到遇见了她。
  
  是的,他们相爱了。
  
  “嫁给我吧。”他望着躺在他身边的天然。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她没有说话,她还能感觉到他进入她身体的感觉,还有那股热流。每天他们见面,都先谈诗,做画,然后****,再然后就是他这句话“嫁给我吧,做我的女人!”天然什么也不说,起身穿好衣服,悄悄地带好门,把他一个人留在黑暗里。
  
  她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叫做咸菜的人是她的老公在等着她,是他让她上完了大学,是他给了她一个称呼,叫咸菜的老婆。她知道:他不是咸菜,如果他高兴,他又可以变成满汉全席。如果他不高兴,可以让天然永远变成筵席上那雕成花的萝卜,也可以让海干涸。

  没再有海子的消息是在咸菜找了海子以后

  “她怀孕了,我可以让她们都幸福,如果她愿意,将来我还会让孩子去学画画,我也可以给他买个画室。”
  “她不会跟你走,你们又能去哪呢?”扔下这句话,咸菜的车绝尘而去。

  在咸菜的保险柜里放着一张三个月前的晨报,在报纸的夹缝登着一条认尸启事:1999年12月31日凌晨1时,在京南铁路口处发生一起卧轨自杀事故,死者男性,年龄23岁左右,身高1.80米,上身着咖啡色夹克,下身着黑色牛仔裤,白球鞋。口袋中装有一封信,有知交情者请与XX联系,电话:XXXXXXX。(附信的内容如下:)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
 "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作者: Forget    时间: 2003-7-29 15:18
新手上路,请大家多多指教~!:)
作者: 李幼谦    时间: 2003-7-29 17:00
新来的朋友,欢迎你。
似乎结构前松后紧了。
作者: Forget    时间: 2003-7-29 19:04
谢谢指教~:)我以后一定注意~
作者: 陈萍    时间: 2003-7-30 10:50
这个能解释一下吗?谢谢!http://hongyao.cd-china.net/wenzhang/wen/haizizhisi.htm
作者: 苇风    时间: 2003-7-30 11:04
标题:
解释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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