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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返乡祭祀随笔.黄素馨 [打印本页]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1 09:35
标题: 返乡祭祀随笔.黄素馨
本帖最后由 言默然 于 2018-1-21 19:22 编辑

      返乡祭祀随笔

  
                                  黄素馨
  
  十多年没有亲近,老庄子已经荡然无存。空心村折迁,零散的几户人家都搬走了,搬到两里外的居民新村,撇下的虚墟还未及复垦。世事沧桑,几堵残壁断墙,几多苍凉?几多记忆?可亲近的只有老庄子北头我爹的坟,还有覆盖我爹坟的黄素馨。
  
  临近春节,朔风萧瑟,落尽叶子的黄素馨枝蔓盘绕绵缠,密密实实地罩着我爹的坟。贴近枝条察看,但见点点芽苞萌发。揉擦眼睛,掀开记忆的画面,六九开春既有的景象依稀呈现:黄素馨芽苞竞相托出金黄的繁星,把爹的坟妆点成一座花坟;春夏时节繁花凋零之后,葱葱茏茏的黄素馨又把爹的坟包裹成一岭苍翠的小丘。
  
  抚摸黄素馨枝蔓,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三十三年前,遵从爹的遗愿,我把爹葬在老庄子北头的祖坟地,葬在爷爷奶奶的脚头。说是祖坟,其实也就祖坟遗址。上世纪六十年代农田建设热潮中,祖坟就被平为耕地了,连同爷爷奶奶的坟和坟地里的黄素馨。
  
  自打记事儿,我就依恋黄素馨。儿时,常跟玩伴黄素馨丛里捉迷藏。有一回,我跟余鸭子折黄素馨枝蔓编帽圈戴在头上疯。我妈瞧见,揪余鸭子耳朵打我屁股,我哇哇地哭。
  
  怎么动粗呢?还拿祖宗吓唬娃儿!爷爷奶奶嚷我妈,摘下我和余鸭子的帽圈,和蔼地对我和余鸭子说,黄素馨是爷爷熬制膏药的材料,可以在黄素馨丛里玩,不可以折黄素馨。
  
  不满六岁时,爷爷就走了,奶奶也跟了去。我对爷爷奶奶的印象模糊,隐约记得给爷爷奶奶吊孝的特别多,有熟悉的庄邻,更多不认识的人。
  
  长大后,我从妈那儿得知,爷爷死于土地革命时期落下的哮喘病;奶奶跟爷爷情深,爷爷走了奶奶紧跟。
  
  爷爷早年在姑奶奶家的“白氏大药房”帮忙,瞟学加钻研,竟然成了熬制膏药治疗毒疮的“灵先”,一贴见效,七贴包好,闻名遐迩。爷爷治疗毒疮不提钱,全由奶奶应酬。大户人家疮好了,送钱送粮送糖送腊肉,奶奶就收下;小户人家,奶奶分文不取,还倒贴糖包和腊肉方。奶奶的“善人”声誉,跟爷爷的“灵先”齐名。
  
  上世纪三十年代,土地革命风起云涌,贺龙的三方面军在我家乡筹建苏维埃政权,赤卫队大旗插在我家大门口。红三方面军北上抗日,返乡团反攻倒算,我爷爷被关进水牢。奶奶娘家殷实,贿赂劝降双管齐下,爷爷走出水牢落下哮喘。
  
  爷爷气喘嘘嘘,还为乡邻熬膏药治疮。我妈对我说,爷爷夜里熬制膏药,一口气没接上说撒手就撒手了;奶奶愧疚没照顾好爷爷,自责贻误爷爷传授熬制膏药秘芨,一病不起,撵爷爷而去。
  
  祖坟上的黄素馨,是爷爷年青时从南山挖回栽植的,也就迎春花的一个品种,爷爷熬制膏药的主要材料,其他配方就不知道了。我爹旧时期过来的读书人,新中国的第一代公仆,长年不着家无暇继承父业。爷爷要传秘芨给我妈,奶奶说急嘛呢?说熬膏药摸脓疮太脏,儿媳妇养育孙子不相宜,叫爷爷摸不动了再传不迟。未料天不假年,爷爷走得急。
  
  爷爷奶奶的坟,连同祖坟被平整成耕地后,总有一蔸蔸黄素馨冒出。生产队集体耕种时,没人介意滋生的黄素馨碍妨庄稼。我爹逝世时包产到户了,承包我家祖坟这片耕地的是余鸭子。余鸭子的爹抹泪说落叶归根,欢迎我爹葬在祖坟地;余鸭子却递我镢头,叫我挖掉他承包地里的黄素馨,说只有坟主的后人动手,才能根除黄素馨滋生。是么?我抡起镢头,挖尽祖坟地里的黄素馨。余鸭子捡搂枝蔓根须,一起堆在我爹的坟头。
  
  其后,祖坟地再无黄素馨滋生,我爹坟上的黄素馨则簇生簇拥,一年比一年旺盛。
  
  我爹逝世二十周年的清明节,我带我妈和我的家人祭扫我爹的坟,余鸭子和庄邻父老都来给我爹烧纸磕头。余鸭子贴近悄悄对我说,我爹坟上的黄素馨是治疗蚊叮虫咬的灵丹妙药,蚊叮虫咬起疱,黄素馨叶片擦擦就好。真的么?岂能有假!余鸭子说是他发现的,夏秋蚊虫肆虐,我爹坟头一只蚊虫都没有。他移蔸黄素馨栽在他家院子里,院子里蚊虫少了许多。庄邻效仿,都说有效。
  
  我想取一蔸黄素馨带回城,我妻阻止,说省城蚊虫少也没地儿栽。我犟不过妻,就没坚持。每每想爹想爷想黄素馨了,就马路边烧捆纸,十多年未曾到爹的坟头祭拜。可爹的坟头脚下,堆积着厚厚的冥纸灰烬,灰烬旁还插有两根鞭炮燎痕的竹竿。我的亲戚都在外地谋生,谁来我爹坟前祭拜呢?
  
  我正纳闷,却有余鸭子怀抱冥纸手提鞭炮走来,放下冥纸鞭炮拉着我的手叫我兄弟,跟我寒喧:老了,都老了;回来接你爹你爷去省城过年吧?是的,接老人家过年;过了年还让老人家回来啊,回来守护黄素馨,啊!嗯,让老人家回来守护黄素馨。
  
  我明白了,多年来,是余鸭子在祭拜我爹的坟。
  
  不止,还有其他庄邻,逢年过节都来烧纸呢。余鸭子对我说,他爹十年前临终时拉着他的手浊泪滚流,说他十二岁时长毒疮,对口疮啊!满颈子都是脓,高烧不退,擦脓见筋骨。我爷爷奶奶不让他走,留他住家治疗。我爷爷每天折新鲜的黄素馨熬水给他洗脓,不断调整膏药配方;我奶奶贴身守候,像侍候儿子一样侍候他,熬粥喂汤,端屎倒尿……
  
  是么?我全然不知道,却常听我妈念余鸭子爹的好,念叨余鸭子的爹年青时,经常给我家挑井水。
  
  大恩大德,大恩大德啊!余鸭子跪在我爹坟脚下烧纸,边烧边絮絮嗦嗦感念,感念我爷爷奶奶,感念黄素馨。我忙解开我带回的冥纸续填,也絮絮嗦嗦感念爷感念奶,感念黄素馨荫护爹的坟,感念余鸭子的爹为我家挑井水。
  
  冥纸燃烧,火焰通红,我爹的坟头暖融融。余鸭子把他带来的鞭炮和我带的鞭炮一起缠上竹竿,掏火机点燃。
  
  鞭炮噼里啪啪震耳欲聋,耀眼的闪光在弥漫的烟雾里连成一片,分外灿烂,犹如黄素馨的繁星点点。
[copyright]版权[/copyright]
  
  


作者: lvhq018    时间: 2018-1-21 10:01
坟茔上的黄素馨,多了一丝温馨和思念。这是一种环保的祭奠,连带浓浓的乡愁。
作者: 云馨    时间: 2018-1-21 11:00
祖坟上的黄素馨,蕴含着浓浓的亲情与乡愁,喜欢这样朴实的描述。拜读言老师佳作,。冬安!
作者: 文字闪耀生活    时间: 2018-1-21 11:51
人说祖上积德后代才活得顺当,我现在很信因果,遇到见到的多了,有感触。
作者: an安    时间: 2018-1-21 13:53
讀言老師的文,總是在最平實處見真情。
作者: 河西村夫    时间: 2018-1-21 13:54
浓浓乡情味道的文字,欣赏拜读默然老师的佳作!
作者: 幸福小草    时间: 2018-1-21 14:36
离年还将近二十多天,可这上坟祭祖的大幕已经拉开。老哥笔下的祖上都是德行兼备的医人,留下的福报也多。
作者: 幸福小草    时间: 2018-1-21 14:37
一份回忆,万般思念,都在文字里咕咕流泻。
作者: 秋實    时间: 2018-1-21 14:38
祭奠已故长辈,其实,就是告慰先人在天之灵,晚辈一切安好!
作者: 雨后春笋    时间: 2018-1-21 16:26
浓浓的乡情,真切的情感,欣赏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1 19:25
雨后春笋 发表于 2018-1-21 16:26
浓浓的乡情,真切的情感,欣赏问好。

上茶,春笋老师您请,拜谢关注留墨,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1 19:26
亲爱的版主或管理员老师:xzjl8会员在拙文下发大量广告,拜请帮忙删除,谢谢
作者: 芒乡化十龙    时间: 2018-1-21 19:51
欣赏先生新作!!

作者: MLMC    时间: 2018-1-21 22:40
问好,晚上好!默然文友!欣赏大作!
作者: 槐安.    时间: 2018-1-21 22:50
黄素馨,这个名字真好。我这个五谷不清的家伙,对植物认识是极少的。
言先生此文寄托了亲情,乡思,情感承载极其饱满质朴。
祝先生康安。

作者: 沈盼盼    时间: 2018-1-22 00:41
黄素馨,我以为写一个人的名字,看后才知,是一种药草。借这种药草,祭奠逝去的亲人。
问好言老师,冬安。
作者: 童心是    时间: 2018-1-22 07:39
言老师的佳作真多啊!~~~
作者: 童心是    时间: 2018-1-22 07:39
欣赏学习佳作!问好朋友言老师!
作者: 童心是    时间: 2018-1-22 07:40
点赞👍!推荐欣赏学习佳作!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0
lvhq018 发表于 2018-1-21 10:01
坟茔上的黄素馨,多了一丝温馨和思念。这是一种环保的祭奠,连带浓浓的乡愁。

上茶,十八先生您请,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1
云馨 发表于 2018-1-21 11:00
祖坟上的黄素馨,蕴含着浓浓的亲情与乡愁,喜欢这样朴实的描述。拜读言老师佳作,。冬安!

上茶,云馨老师您请,谢过关注赐评,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3
文字闪耀生活 发表于 2018-1-21 11:51
人说祖上积德后代才活得顺当,我现在很信因果,遇到见到的多了,有感触。

上茶,同龄老师您请,谢过关注赐评,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3
an安 发表于 2018-1-21 13:53
讀言老師的文,總是在最平實處見真情。

上茶,安安老师您请,谢过关注赐评,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4
河西村夫 发表于 2018-1-21 13:54
浓浓乡情味道的文字,欣赏拜读默然老师的佳作!

上茶,梁先生您请,谢过关注赐评,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5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8-1-21 14:36
离年还将近二十多天,可这上坟祭祖的大幕已经拉开。老哥笔下的祖上都是德行兼备的医人,留下的福报也多。:h ...

上茶,小草妹子您请,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5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8-1-21 14:37
一份回忆,万般思念,都在文字里咕咕流泻。

拜谢小草妹子关注留墨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6
秋實 发表于 2018-1-21 14:38
祭奠已故长辈,其实,就是告慰先人在天之灵,晚辈一切安好!

上茶,秋实先生您请,谢过关注赐评,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6
芒乡化十龙 发表于 2018-1-21 19:51
欣赏先生新作!!

上茶,十龙先生您请,谢过关注赐评,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7
MLMC 发表于 2018-1-21 22:40
问好,晚上好!默然文友!欣赏大作!

上茶,满仓先生您请,谢过关注,问好,远握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8
沈盼盼 发表于 2018-1-22 00:41
黄素馨,我以为写一个人的名字,看后才知,是一种药草。借这种药草,祭奠逝去的亲人。
问好言老师,冬安。

上茶,盼盼老师您请,谢过关注,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9
童心是 发表于 2018-1-22 07:39
言老师的佳作真多啊!~~~

上茶,童先生您请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19
童心是 发表于 2018-1-22 07:39
欣赏学习佳作!问好朋友言老师!

拜谢潘老师关注勉励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09:20
童心是 发表于 2018-1-22 07:40
点赞👍!推荐欣赏学习佳作!

问好先生,远握
作者: 善洁用    时间: 2018-1-22 09:24
黄素馨一个好听的名字,题目喻意丰富,是一种哀伤而幸福的见证之物。拜读学习言老师大作了!🙂
作者: 水如空    时间: 2018-1-22 09:51
本帖最后由 水如空 于 2018-1-22 18:48 编辑

一捧黄素馨,几多人间情。
记录一段往事,回味一个时代。
作者: 时光安然    时间: 2018-1-22 11:52
叙述一株植物,动情且动容,这文里,包含着浓浓的情亲与乡情。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16:25
善洁用 发表于 2018-1-22 09:24
黄素馨一个好听的名字,题目喻意丰富,是一种哀伤而幸福的见证之物。拜读学习言老师大作了!🙂

上茶,善老师您请,谢过关注留墨,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16:26
水如空 发表于 2018-1-22 09:51
一捧黄素馨,几多人间情。
记录一段往事,口味一个时代。

上茶,如空先生您请,谢过关注赐评,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2 16:26
时光安然 发表于 2018-1-22 11:52
叙述一株植物,动情且动容,这文里,包含着浓浓的情亲与乡情。

上茶,安然老师您请,谢过关注留墨,问好
作者: 郑兆全    时间: 2018-1-22 18:48
大哥这篇作品很是感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草木也是有情的,这更加显示人性之美的可贵。欣赏学习大哥佳作,问候大哥,祝福大哥!
作者: 奉洁    时间: 2018-1-23 09:14
拜读学习言默然老师佳作!
作者: MLMC    时间: 2018-1-23 16:24
欣赏大作!问好!
默然文友的散文,情感饱满浓郁,充满感情,挺感人的!
赞!
作者: MLMC    时间: 2018-1-23 16:26
爷爷奶奶积下了大恩大德,乡亲们现在又来还回来。
文中可见,默然文友的家人,前辈,也都是善良\友好,有爱心之人!

令人敬佩!
赞一个!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4 10:37
郑兆全 发表于 2018-1-22 18:48
大哥这篇作品很是感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草木也是有情的,这更加显示人性之美的可贵。欣赏学习大哥 ...

上茶,兆全兄您请,问好,远握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4 10:38
奉洁 发表于 2018-1-23 09:14
拜读学习言默然老师佳作!

上茶,奉洁老师您请,问好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4 10:39
MLMC 发表于 2018-1-23 16:24
欣赏大作!问好!
默然文友的散文,情感饱满浓郁,充满感情,挺感人的!
赞!

上茶,满仓先生您请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4 10:39
MLMC 发表于 2018-1-23 16:26
爷爷奶奶积下了大恩大德,乡亲们现在又来还回来。
文中可见,默然文友的家人,前辈,也都是善良\友好,有 ...

拜谢满仓先生关注赐评,问好,远握
作者: 微风轻拂    时间: 2018-1-24 19:49
共鸣。

上次请老家的姐夫在老屋上挖了一块土坯带给我,很多人不理解。
作者: 言默然    时间: 2018-1-25 08:54
微风轻拂 发表于 2018-1-24 19:49
共鸣。

上次请老家的姐夫在老屋上挖了一块土坯带给我,很多人不理解。

老庄子老屋,太多的情愫,拜谢微风先生关注,问好,上茶,您请
作者: 放飞梦想    时间: 2018-1-29 17:57
邻里之间几十年互相帮助的朴素感情催人泪下,作品文笔质朴、细节生动,叫人难以忘怀,回味无穷!!




作者: 雪白演义    时间: 2018-1-29 18:32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雪白演义    时间: 2018-1-29 18:39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MLMC    时间: 2018-1-30 15:43

问好!再次欣赏大作!赞一个!
作者: 闫广慧    时间: 2018-1-30 19:59
黄素馨究竟是一种什么草,没见过,可能是北方的土地不生这个吧。但在先生的文中,黄素馨就是一种思念,一种寄怀,一份浓的化不开的情怀。真心喜欢先生质朴的语言表达的细腻情感。这才是最高级的文字!
作者: 李立红    时间: 2018-1-30 20:10
黄素馨,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呢!拜读老师佳作
作者: 素心如兰    时间: 2018-2-1 19:41
坟茔上的黄素馨,是一笔浓浓的乡愁和思念。祭祀,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精神的寄托。拜读欣赏
作者: 木门长子    时间: 2018-2-1 23:04
借助一种植物折射出时代的变迁,人心的悲凉与环境的渲染让寒意顿生。于人,过往不便追忆;于心,过往却藏进身体发肤。也许,一次拜祭反映更多的是岁月给予的苍茫感。老师保重,安!
作者: 姜建羽    时间: 2018-2-3 09:28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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