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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随笔小说:炊烟升起的故事(请指正) [打印本页]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4 00:26
标题: 随笔小说:炊烟升起的故事(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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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炊烟升起的故事


        话说一对兄弟自幼丧父,情同手足,终于由急着长不大,到了一长大就担心越来越老,讨不到老婆就怕要白顶一世人头的危险,但按约定俗成的乡规应该先娶的也是老大,倘若老大不能先娶,弟弟也不能成家。也因此在农村,就有许多兄弟因为老大搁浅,几个兄弟也就终身光棍。终身光棍罢了,还有可能会把半个村庄的夫妻关系搞得非常紧张。可那老大一心搞文学而且写诗,虽是到哪都能被姑娘喜欢,他也多次回头一瞥不知喜欢过多少姑娘,却就不知怎样抓住姑娘的心,充其量只能把些可怜的爱心提炼成诗,以为得不到爱情就得诗名也好。谁知那诗总是有实无名,偶尔念给姑娘们听,还被说成是神经病。老大解释说,我这不是神经病,顶多是精神病。姑娘们更会说,精神病就是思想病加神经病,更要不得。老大就又被失落一次,又赚了许多诗。
       老小也一心搞文学,却是写散文,也就略比老大有理性。老小因为有老大在上,一者不急于娶亲,二者也没多少姑娘喜欢,却万一有姑娘喜欢,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看在母亲和兄弟情份上,老小就把自己抓过的女友让给老大,让了几个才使老大由单成双。由于老大由单成双,老小也就在诸多的情人间用几分钟时间抓阄抓了一个,并且立马成家。
       于是,这中间难免有些缺憾,需要弥补或者崩溃。那个被老小让给老大的姑娘认为老小太无情,嫁他老大就是终有一天要老小好看并且置他于死地。被老小抓阄抓来的姑娘认为老小太滥情,有点想找老大给老小戴绿帽的倾向。于是,便有了炊烟所升起的故事。
       有人认为,写诗的都有精神病,要是整个世界的人的头脑都跟花岗岩一样有机无缝,那就谁都不能搞文学,更不能写诗了。因此这世界有诗有文学还得感谢有精神病加神经病人的人。就可惜世人不怎么感谢有神经病和精神病的人,而且还躲着嫌着甚至打压着,尽管据说每十人中间,就有一个或多或少有神经病或精神病甚至两病齐全的人。但有病之人尤其文人也大多不觉或不承认自己有病,而多以德智体全能至尊者自居。据说这两个人之所以能写诗写散文的神经病加精神病的兄弟,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就是个八不大五的两病齐全者,天天处处时时日日夜夜给人背诵李白讲解孔孟,就可惜不识字——没法写出自己的诗文——以至被当着胡说八道绕乱民心——终于被文革一棍子撬死罢了,还留下这两个两病齐全而且读书识字当真写诗论道了的孬种。有聪明人认为,这两病患者要是不让他们写诗,只怕病会加重,只有通过写诗转散文再转小说,病就会减轻;要是再转电影并转电视剧以至能写五十集电视剧并大获成功以至万人空巷,病就算好得差不多了;要是再出几部五十集电视剧,发了财,终于一命归西,病就完全好了。有人还认为,这神经病和精神病,二者不居其一,就是枪子都打不进去的花岗岩或榆木疙瘩粟树砧板,也就是呆子。而且这两病患者只要恰当利用充份发挥就有大成就,不光写诗,尤其写诗。比如陀斯妥耶夫斯基,比如尼采,比如凡高,比如爱因斯坦……我们这两位兄弟到目前为止将来还不知道的中国平民之中小有成就的两病齐全者代表,但却不是从写诗转写小说或剧本,而是他妈的把写诗的疯劲直接转为混水捞钱。又因为捞了不少钱,人们就不肯承认他们是两病患者,而是说他们那疯病是思维能力超常的天才,是人家想疯疯不了,是上帝对他们兄弟俩偏爱,让疯病出在他们一家了,又赶上了发疯的好时代,以至许多人都因发疯赚钱终于发呆,终于搞不清文学诗歌还算什么东西了。
        两兄弟成家后,两个为了文人献了身的姑娘也不就叫姑娘了,不叫姑娘就要露出做人老婆的天性,而且怕还受了两兄弟精神病加神经病的文学传染,因为文学从来难以合作而需独创,就要分家,就要把孤母赶到一边。孤母嚎淘大哭。老大老婆说,都是老小老婆的事,依我就是共产共妻都愿意的。老小老婆说,既是老大老婆这么说,那就更要分家不可。老大老婆说,你就怕我占你男人便宜嘛 。老小老婆说,你要心里没鬼,就把老大带我分享,我还烧点好的给你吃吃。老大老婆说,我就想你家男人想疯了才要分家。老小老婆说,我就想你家男人想得滴口水,想得以后一生到老一年到头一天到晚都睡不着觉。孤母就说,要是这样,还是分的好。两个老婆又都说是对方男人的事,她们两个女人都是听凭男人的好女人。孤母说:好女人还说出这些不正经的鬼话。说着,又嚎淘大哭。
        对此,有人劝说孤母被赶在一边是一种福气,免得听她们吵架,又分解不开,要是两媳妇不提供柴米油盐,顶多躺在床上饿他三天,看她们可敢不闻不问。但孤母不敢那样做,生怕饿上一天没人问,第二天就起不来了,第三天就不能开口说话了,第四天就算开口也没气了,就算有气也会被当着没气捺进棺材了。人都是身体好时想死,到了真要死时反而就想活他个千秋万代,以为争气。其中一气就是想看着儿女儿媳可是比自己有本事,自己这一生怎么就一无是处了。
        虽然分了家,兄弟俩还在一个屋檐下,兄弟两家的厨房就隔一朵墙壁,两位老婆一边烧饭还一边不得不听取对方的动静。渐渐想着本也就是想给对方老公奉献爱心,并讨好对方老婆,只怕爱心未达意,反遭麻烦,说不定分了家,却是更便于奉献爱心,也就隔着墙壁说几句可有可无的话,要是缺了盐和油什么的也会转个弯去借,后来干脆将墙弄了个洞。这洞就被两个文疯子叫着兄弟情谊洞,妯妮和睦洞。这洞除了可以直接搬运油盐之外,还有一大妙处,就是互相之间偶尔还可看见对方身体的一部份。据说女人们经常喜欢把身子最隐密的部位示与闺蜜,算是一种亲密无间的见证和乐趣,这两老婆一旦化仇为恩,更是亲密如此。据说,先是弟妹主动跟兄嫂说:我这胯裆里挺痒的,不知是不是我那位在外面搞了爱滋病。据说爱滋病就是到处乱爱,爱到我身上了?兄嫂就说:我这下面也有个破口发炎了,纯是你大哥不是人,用嘴不知轻重咬的。舌头嘴巴牙齿都有毒,比毒蛇还毒,蛇咬人未必死,人咬蛇蛇就活不成了,晓得吧?弟妹便说:还是大哥好,就咬自家人,我那位可能都是专门咬着外人,我想让他咬他也不会咬。兄嫂说:其实还是你那个好,我要是嫁给你那个,这辈子就笑闭眼睛了。弟妹说:还是大哥好,要不我俩换换吧。兄嫂说:好的,以后,我们就共产主义吧。但这只妯妮之间的悄悄话,顶多只被第三者听而传之,可能并未落实,否则这世界还多出一份共产主义,或许不是坏事。
        坏就坏在有一天,老大一不小心看见了弟妹屁股的一部份,并为此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又因那神经病加精神病的头脑吃不消那么大的兴奋,便渐渐生出隐忧。何况他能看到弟妹的一部份,弟弟就更有可能看到嫂子的全部。老大太了解弟弟,那可是一个很少被人爱却十分的好色之徒。更重要的是,嫂子曾经是弟弟的恋人,说不定两人早就上过,只是他太大意,新婚之夜只急着单刀直入,没认真调研她是不是处女,但确是没见红。究竟处女有几种特征,他也不太明白。
       坏中之坏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某一天下午的黄昏。那是老大上山打柴挑着柴担回家,在村后的山岗上歇了一会。他掏出香烟点上一支,由香烟缭绕的样子,把视线转向了自家屋头上的炊烟。觉得有老婆真好,这一回家就有好饭吃了。不像有老娘虽可做饭,却老是硬里八气的,想喝点酒还要驮骂。老婆不光不骂,还会想办法给他弄点下酒菜,至少可以打上两个鸡蛋,还会一边轻抚他那敏感地带一边笑盈盈地说:酒喝好了,晚上好生把我过个瘾啊,嘿嘿嘿。于是,酒也喝的嘿嘿嘿,那事更嘿嘿嘿了……瞧那一股乳白色的、肥肥的、柔柔的、浓浓的、朦朦的,有点像是老婆脱光而且梦幻闪烁般的形影和神情。想着要是回家不顾满身大汗,就将老婆按在锅头干一顿多好,要是有那劲先洗澡,或把老婆拉着一道洗,洗得白白净净,就像白猪刮了毛,然后就在澡盆里干那事,多好啊,幸福的日子万年长啊,除此简直没有好诗可写也没必要写啦,天啦!当然,这是意识流,一般人只能限于意识流动,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就叫下流,甚至有病,不说出口,意识再下流都是高尚,都是不孬。
       坏中最坏的是,老大看见弟弟家的烟囱也冒出烟来,而且那烟色不一样,是黄色的。这黄色原也只是一种颜色,其实还真好看,比如嫩黄鹅黄,他就特喜欢。但黄色一被寓为那种意思,就有点让人皱眉了,而且这个黄色还有点黑碣色。其实兄弟两家不同颜色的烟,只因为老大是真人,烧的是山草;老小是害鬼,烧的多是偷来的柳木、松枝,是硬柴。为了销脏匿迹,没等那松柳硬柴干枯就烧了。所以那烟就不像他家的烟,那么怀素、林散之草书般的丝丝缕缕清瘦单纯,而就像一个原本肤如古铜又患黄疸而且肥胖的大流氓在疯狂作态,又是扭头又是甩腰又是挺屁股的。那烟也就像他弟弟的为人,更像他弟妹的为人,一床被不盖两样的人,真现世!虽然天上不怎的有风,也见那黄色的烟还故意似地向他家的白色烟倾倒,而且小风一吹,就装着站不住似地扑在他可怜的白烟身上,后来干脆绕在了一起。这感觉就像是喜欢绕的弟妹缠在了兄嫂身上,都有点分不清谁是谁了,就像要同性恋且已经同性恋了。但这肯定不是同性恋,要是,他就赶紧回家将两个女人一起抱在怀里也好!可是,他只能那么想,不会那么做,而弟弟却完全可能那么做。何况他的老婆本就是弟弟让出来的,未必没被弟弟抱过,那咸猪手未必没有在她身上到处摸过捏过,而且摸过一次就能摸上二次三次四次。就好也坏在那地方不大会被破坏也就不大会留下印记。还有更那个的都不愿多想了。何况弟弟也不是多么有本事人,要是把毛阿敏、刘晓庆之类的摸过又让给自己,那倒是可记一辈子恩德,以后弟弟要想再摸就让他摸吧,在西藏不就有兄弟俩共讨一个老婆的嘛。但如此,这人世就有点不太干净,他也就有点不太喜欢了!那么说,烟的象征和寓言就是弟弟在纠缠兄嫂了?他能这么想,就会有人这么做,哪怕是神经病产生的思想,也是人的思想啊!比如有人想杀人就会有人真杀人,有人想放火就会有人真放火。虽然他也自分可能并无神经病,要是有神经病可能早就杀了人并被关进疯人院了(可见他那时还没厘清神经病和精神病的区别),那么就是自己仙佛魔神般的诗情是否有点异于常人?这也很讨厌的。他又看着自家的白烟,也厘清了自家的烟先是拒绝黄烟,并且昂头向上,但风力稍大,也就弯腰垂臂,就被可恶的黄不拉叽的烟抱在一起了。除了抱在一起,还有接吻抚摩等丑态在的,就算眼力不好,也可想而知的。一男一女在一起会那样,两股烟更会那样,干嘛不那样?就是清纯高洁之诗人如我者,在清静无人的环境中,说不定也会和一个情投意合的女人抱着搞着呢,何况弟弟弟妹那种本就花心柳性之人?瞧,后来那两股烟好像干脆在天空中拥抱着裸体着跳起舞来,跳的还真美,美得还有点邪乎,有点变态,有点下流,有点让人不好意思还情不自禁地想参加,以免落了下份。而且,她们还一边裸舞一边你挺他一下,他顶你一下,天啦!人与人做爱一定是偷在房间里,连老夫妻都不敢公开,这烟与烟就这么光明正大在半空之中。而且这分明是弟弟在主动,自己老婆也未必不事勾引。老大于是、就越来越不喜欢这种人情世态了。
        当晚,老大虽和老婆做了好事,却不大热情了。第二天干脆不上山,要和老婆一起把厨房换个位子。老婆说,也好,免得和弟妹隔壁每天烧饭说话,迟早生出口舌。在农村,女人之间话一多,要不生口舌,反是怪事。就花了两天时间,厨房终于搬成。
        老小看见老大有这主动,也惺头惺脑地将厨房搬了,一个搬到最西头一个搬到最东头。结果两女人不讲话了,两兄弟也不讲话了。老大想,惹不起,躲得起;老小想,怕沾着我,老子以后屙屎都和你隔着三条田埂。
        这又引出了一个新问题。就是老大不该把厨房和婚房对调,惹得老小也这样对调了。以至两对小夫妻每夜甚至白天都要做好事,就做得獍唏鬼叫般很不安宁。当然,这大都是女人的责任,却禁止不得。毕竟女人一被做到好处,就要叫,谁禁止,谁就缺德,缺德就是违反天意。
        这也因为兄弟俩原本只有四大间,八小间平房(这已经是改革初农村里房子比较充沛的人家了),倘若将婚房搬进前面的东西两头,就怕晚上做爱早了,就会有人在窗外听见或看见。他们家可是村里的交通要道,半夜还有那偷柴砍树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兄弟不管不问罢了,还经常被偷树偷柴的人叽叽喳喳批评。比如说,这一家兄弟俩真怪,这么晚还点灯看书,有什么鸟用?迟早要把身体累垮,还没人说好,不如把书烧掉好多了!这话可以证明半夜上山偷树是正当而半夜读书是不正当的,因为半夜上山偷树是为了生活,半夜读书只对生活不利,等等。至于兄弟俩在结婚之前,也偶尔在那房间和未婚妻动手摸脚的,也会被人突然大喝一声,甚至扔进一只死老鼠,一条土蛇,以至吓得半天恢复不了爱情。所以兄弟俩都不敢把婚房设在前面。而把婚房设在后面,再后面就是山了,就算有山鬼偷窥,只要不做声,就等于鬼都没看见。他们就好安心的做爱、读书、写作,这三者虽然有点互相牵绊,也互相调节,真好!
        话说旧时代我们那里的农村房子,南北墙大多是“半”再加一个“人”字头型的木料构架,中间隔墙在那“T字”或倒“山字”下端,都是两米多高的土坯墙,本就不隔音,而那二十大几而且胸大屁股大性力特旺的兄嫂叫床之声更是有点惊天地泣鬼神。虽是搬到了后面的房子里,没遇上山鬼作祟,却依然有人在外装鬼,大喊大叫罢了,还扔石块砸玻璃,甚至敲锣打鼓放鞭炮,大唱爱之颂歌。弟弟则苦于想令兄嫂别再做爱不行,令兄嫂做爱别叫床也不好开口。于是想,你俩能干,我更干给你们看看,就算干得不到该死的时候就要死,我既年轻两岁也会晚死两年。于是,两边就干得叫床之声不绝于耳,就像当年大干快上力争上游学大寨喊口号,干得让那些放鞭炮敲锣打鼓的人感到无聊也没了鞭炮便只好自己散场。虽然也有个别二五货,对着窗户大喊,开门带我也尝尝甜味哦,要不我把窗子砸了。气得胸大屁股大的兄嫂就在房间里跺脚拍屁股,大叫,有种就来一起把我干了。弟妹叫床原本不太强,但为了不服输,有时比兄嫂叫得更厉害。这就苦了这兄弟俩,老大更是怕得经常都有点抽筋了;老小一旦见了老大,无论白天黑夜都赶紧别过脸去。自觉的老大偶尔将老婆的嘴巴捏住,但还留着哼哼唧唧,这哼哼唧唧之声更让人抑郁难耐。真不知这些女人都中了哪门子邪,男人咋就不中邪?要是离婚找个不叫床的女人怕是大海捞针,没那本钱罢了,还有缺德之嫌。没办法,虽是兄弟俩都很头痛心悬,但每日每夜依然外孙打灯笼。毕竟再把房间换到前面,更麻烦。要是兄弟俩都把老婆戒了,就怕古话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抑郁了自己的大好青春。后来,那兄弟俩偶尔停上一夜没听到对方叫,还心痒难熬,便终于认定害怕也是做爱的一部份,更是一种福乐。听对方叫床更能促进自己的性欲,虽没有参与对方,但自已心动也能行动,也等于参与了。有一阵子老有母猫叫嚎,那简直就是一种巨型性爱交响乐。倘若再加上锣鼓喧天放鞭炮更绝了。据说当年的武则天,性情很高瘾很大,又特会叫床,一旦叫床,就惊天动地,宫男宫女们就抢忙打锣敲鼓放鞭炮,一则庆祝,一则掩盖叫床之声。于是,鞭炮锣鼓就这么被发明出来了。于是,两兄弟都不再写诗,不再写散文,就只管学大寨争上游,全心进入行为艺术家的角色。怎办呢,写诗写散文熬清高老婆不喜欢,母亲几夜听不到儿媳叫,还以为他们之间有意见想离婚,把老婆压在下面干得床都支不住,老婆一边喊痛还一边喊加油。想这明显是天意支持堕落支持发泄兽欲嘛,何乐而不干?
        上面说到人做爱引起猫的嚎叫,猫叫嚎又引起人的兴奋。当然,究竟是人叫引起猫叫,还是公猫引起母猫叫,还是母猫主动呼唤公猫,有点搞不清。两对夫妻据说对此也考证过,考证不了,便只好猫叫猫的人叫人的。但这不是话头,话头是, 猫一旦叫嚎,还能引起了老鼠作怪。当然,猫叫嚎,那是猫在发情,可能并未现老鼠也无心捉鼠,只要老鼠别来烦她就行了。但我们人懂得猫那是要爱情,老鼠并不知这猪狗不如的猫的也要爱情,所以慌乱,也就引起本就心情骚乱的猫的一阵追捕,就把屋内搞得咕咕噜噜砰里磅当唏里哗啦一阵乱响。这也不是正题,正题是猫一旦叫嚎奔乱,还往往能把坛坛罐罐什么的都给打翻打碎了,打翻打碎了也不是大事,倒是那孤母在一边听着,就心疼得不得了。而且那孤母也有点糊涂了,就一边大叫:一个个光顾自已快活,以后把家产都败完了,还不如一家人都早点死光一凼埋了还好些。猫听了此言,以为是骂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想着,既是爱情得不到,还挨骂,不如就把挡路的什物全给打翻了,顺便也把老鼠捉来吃了,也好为争取爱情垫个肚子,更好将吃不掉的老鼠留给公猫做个礼品,不怕得不到公猫的爱情。虽然没一个公猫能算好猫,但公猫身上都有那让母猫快乐的好器官,所以不顾公猫的品格如何也得尊重了。于是,这一屋子就乱得不得了,终于破坏到了人的爱情。事实证明,许多爱情不是自己破坏的,也不是人家破坏的,竟这些猪狗不如的猫和老鼠破坏的,所以现代人都讲究一定要有不受猫和鼠干挠的房子才结婚。当时,那猫都不免踩乱女人的头发,男人的屁股了,甚至男人的屁股女人的脸都被猫爪抓破,至使两对夫妻心情败坏得都想对方身上拔出来。然而,猫没那么自觉,还因此叫得更厉害。孤母便起床,手拿竹蒿捅那乱闯乱跳的母猫,弄得猫更加叫嚎,直到明白必须离开为止,还说,把我赶走了,老鼠以后有的烦你。孤母懂得这个,便说,老鼠不是好东西,你们也不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还整天要男人。说着,又不免把到处乱放的东西也给捅碎了,老鼠乐得在一边不再做声,于是,孤母也不再做声了。两对小夫妻,则把头埋进被窝,有点忧郁了。
        有一晚,老小没回家,老大夫妻俩又在床上演激情,就像要杀人喝血吃肉似的。弟妹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拍打着墙壁,吼道,一定要干,我教你个好法子,先用草疙瘩把嘴捂住。兄嫂正在兴头上,一听这话就泄了气,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说,要不你来参加一个。弟妹说,别以为大哥身体高大,你也强壮,就干着馋人,弄不好还是我家那个干过不要的。兄嫂便说,要不你过来,还是叫大哥过来,也把你解解馋?当时,弟妹就一头钻进被窝,老大夫妻也不再多言,这也足见省事了。只是兄嫂想,老大确乎有一个优点,就是身高体大,满足几个女人没问题。要不就叫他明后天找个机会把弟妹干了,最好有我在场或装着无意一撞,甚至拍个视频,一箭双雕,免得他们俩日后犯犟呈能。老大则想,我这老婆也确是身高体大,仅屁股就比弟妹大一倍,说不定哪天自己不在家,他真跑去和老小干了,何况这墙上本有一个洞,日夜老鼠花猫钻个不停。
        后来,老大不上山砍柴时,也要到村后的山岗上看炊烟,而且早早晚晚有空就看,越看越觉着,炊烟预示了一个潜在的隐忧。老大曾经有意要把自己的神经搞乱,以便更好地参禅悟道,探微烛幽地疏通人世真理,就像释迦牟尼和耶苏,但归根结底只为写诗。到此,他认为,他的搞坏神经之举终于凑效了。老小家的烟确实老是借着风力把身子往这边靠,而风也老是往这边吹。虽然烟也就像是谁说的,人不能两次跳进同一条河流一样。要说今天的河流和昨天的河流并无隔断因而有点反正搅眼的道理,但今天的烟确与昨天的烟根本无法连接呀,为什么还是一个向呢?这或许因为老小的房子是在东边,东风也总是压倒西风,那一年那一季,东风怕也格外起得多些。也听老长辈们说,老大本该住在东边,而这老大老小东西一颠倒,就会引发乱纲违伦。这就不免有点一语中的让人怕了。再仔细看,老小家的烟囱也做得低些,所以小风一吹,就没长骨头似地往老大家烟上靠。而且老大家的烟也太随和,太好说话,三缠四缠就被缠在一起了。也不是老小家的烟一出烟囱就和老大家的合在一起,而是出了烟囱再有点高度之后才合在了一起,还奇妙无比地产生了一个“人”字形,而且还是精通书法的老大也写不出来的大写的“人”字,这”人’字叉开两腿,还有点互相支持的意味,否则还有被风吹倒吹乱而且发散消失的可能。但那人头部位却怎么也分不清谁是谁了。莫非这两股烟也是预示着我们这对兄弟夫妻互相支持,还是一件幸事,想和别人家的烟取得互相支持还没那可能?但老大又想,我干嘛需要人家支持,我又什么时候被人支持过?我活着就是要在没有任何人支持的情况下取得应该取得的成就,我还要尽我的力量支持我觉得应该支持的人家,哪怕那人家还在外省外地我还不曾认识。也就是说只许我支持人家,不许人家支持我。我更不会沾着任何人家的一点点便宜,宁可人家欠老子的,老子决不欠人家一分一厘。老子高尚到底,宁可杀头坐牢,把牢底坐穿,不要任何人理解承情,要不老子就不是诗人了!老大又感觉着,这人在一边看着,这烟都这么肆无忌惮,要是没人看着,这烟会不会更有大表演!当然,老大清楚,烟是没有自觉的,顶多是天上有意或烟的主人有自觉。 看那烟有时就像弟弟和弟妹以及兄嫂三人扭在一起似的,真的有点让人堵心。毕竟弟弟和弟妹很俏皮,尤其弟妹那双鬼眼总是忽闪忽闪地精灵着,他看着也有性冲动。倘若弟妹那鬼眼早看出自己有冲动,说不定就鼓动弟弟先把兄嫂干了,自己日后也好有理由把老大干了,但老大自觉不是弟弟和弟妹的对手,就免得拣了芝麻,丢了东瓜。
        因为老大老是在山岗上往下看炊烟,终于引起许多同村人,也在那山岗上采用与老大同一姿势向山下看着。就像阿甘曾经天天长跑引起多人参与长跑,就没人觉着阿甘那是脑子不好自己更是脑子不好。老大曾经趴着跪着侧卧着,他们也就趴着跪着侧卧着。又因问老大到底看什么,老大不肯明说,便至于所有在岗上看村庄的人们都不觉自已有病,却一致认定老大有病。这似能证明如果所有人都患上同一种病,也就不叫病。也或者说,只要不痛不痒也就不叫病,言行上再错误,只要大众一心以错就错就是正确。这终于使得本是同根生也有着奇思妙想的老小也几度跑到山岗上,采取了与老大相同的多种姿势向山下反复看着,虽然没看出究竟,却也凭借老大的那种姿势和视角感觉到了可能是厨房的变更造成了风水破坏,使得老大思维错乱了。于是,他也不便说破,就干脆向岳父借了一点钱,马上在主房之外单盖了一间,并把播种生育用的婚房搬到最东边去了。
       老大对此的反应是,也马上向老婆的娘家借了一笔钱,也在主房的西面单盖了一间厨房。同时也将做爱叫床的房间搬了回去,并因此写了一首诗。那首诗足有五十行,诗名就叫《炊烟升起的故事》,也成功地发上了省刊。显然,老大的搅乱神经以便参禅悟道探幽烛微的方法确是有了效果,老小因为写散文不必探幽烛微但却因此受到启发改建了厨房也算成功的现实主义者,至于许多人模仿老大在岗上看村庄,没看出名堂,却以为老大有病,便是不自觉地跟着生了一场不自觉的病。而这又是有如老大般探幽烛微者才能洞见的,因而老大又有了一首诗。
       而现实之中,两兄弟却更加不说话了,倘无端逼面还露出愠色,好像这辈子没仇,前生必是有仇了,而且谁也没功夫寻找仇的根源,也就不好分解。
        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免有村人议论,这肯定是老小与老大老婆有一腿,他们曾是情人,老大老实,不可能侵犯弟妹。而且这兄弟两人,一个写诗一个作文,都有点脑筋不好,因为脑筋不好,人家也就不好插手。但这话却传到两兄弟耳朵里,又传到两女人耳朵里。
        弟弟便向弟妹建议,再向岳父家借上一笔钱,干脆把房子搬到村外去,可能我们兄弟自从父亲就是三佛四道的李白、孔子继承者,我们又真的是半个文人,却连半个小学教师的身份都不是,就不能跟这些讲不清楚的正常人住在一起。弟妹则说,我还非要和他们纠缠一生,看他们可能把我吃掉。弟弟便说,难道你不和大哥有一腿,就活不下去?弟妹便说,是不是你和大嫂有一腿,感到纸包不住火了,才想搬了以后更隐密些?弟弟说,那要么和大哥合为一家,共产共妻算了。弟妹说,你要原意我更乐呵,反正大家都别过日子,只管每天养着劲,共产共妻算了。弟弟觉得这话头不对,不如干脆先去大城市拼命赚点钱再说,弟妹欣然同意。第二天便将大门一把锁锁了,都不跟孤母和老大打招呼。有人问他们去哪,弟妹说,我们都是蛤人,在村里呆着被人欺,只好出外要饭去了。
        几年后,他们还真赚了钱,就把房子搬到了村外的公路边上,而且再也不是平房了;而且墙外墙内都刷着油膝,地面还贴着地砖;而且床铺、厨房、桌椅、写字台都不再是那么老土的模式(老土的桌椅箱柜床都被打碎做了煤炉的引火物),别提多风光亮眼;而且还把孤母也接了过去;而且为了匹配那新房,把孤母的衣裳也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才进屋,还拍了好多好照片,挂在墙上。然后就让孤母除了带孙子,还做饭洗衣,既让孤母幸福又让孤母英雄有用武之地。孤母累死累活也都说弟弟就是好,又有本事又孝顺,小媳妇也比大媳妇好,会说话,占大义,等等,有点气人呢!
        于是,老大也就要把房子搬走,老大老婆则说,他们走了,我们就清静了,分明要搬也不搬了,这大四间地基,就算弟弟想送给别人,还怕别人不敢要。除非你中彩票了,或者贪了几个亿?有本事带我搬到国外去。老大就说,人家都说你是弟弟的老情人,你要真心想他,就跟他去了吧。我就只管写诗,等写过瘾了,就一头溺在水里,死后成天才算了。老大老婆当下发了狠,说,那就搬远一点,搬到山外十几里的镇上去,免得说我和他有一腿,你也别想和那骚货有一腿。于是,老大和老婆也下决心进城赚钱,当时的老大发誓说,我宁可白天做工,晚上加班做鸭,也要赚到那么多钱,顶多把狗屁诗歌丢在九霄云外,就算韩愈、柳宗元被贬岭南;就算普希金流放西伯利亚。老大老婆说,那我也就陪你白天做工,晚上加班做鸡,也要赚到那么多钱,赚不到那么钱,就客死他乡算了。老大说,古代的两位才子皇帝,客死他乡是一种个人和民族的悲剧,我们客死他乡可能是一种福气,就怕还享受不到。结果,他们是否做鸡做鸭不知道,但五年之后,还当真在镇上买了房子,花的钱比弟弟花得多几倍。当然,有一部份是借的。接着,也把孤母抢着接过去,让其英雄有用武之地。
        但这时的孤母越来越老了,每天只听叹气不止,不说老大有什么好处,也不说老大老婆有什么好处,只说镇上房子小,就像鸡笼子,每天头昏昏的,出门进门还要爬楼梯,想种点小菜,养只鸡都不行,憋死人啦!
       于是,老大老婆也开始憋气,老大也跟着憋气。有点憋不住的是他们自从到了镇上,弟弟、弟妹也跟着来了,还拎着两瓶酒一条烟,还不断赔着笑脸,说还是老大有本事,要向老大学习,向老大致敬。尤其弟妹那一脸的媚笑,使老大老婆显得很意,老大先也得意,后来由于神经过敏,又多出一份警惕。他自知不是风骚乱性的人,但一旦和风骚乱性的人一接融,难免就被当成风骚乱性的人,但他又不能躲到世外,便只能做到,女人越是对他亲近越是设防,更怕老小老婆和他还没怎么的,老小就和他老婆旧情复发了。当时,老小老婆对老大竭尽讨好,老小也和老大老婆借着观看房间之名,双双踅进小房半天出不来,还不时听见双方爽悦的笑声,好像还有动手动脚互相拍打的动静。后来的事态也确实证明了不是老大多心,因为在吃饭喝酒的时间里,弟弟还在桌子底下和兄嫂踢腿较劲,其喜悦之情完全溢于双方的言表了。这还是兄弟妯妮之间多年来初次和好的第一天。以前双方都没咋地惹眼,可能因为年轻日子苦,各自心情也压抑,如今的贞洁操守已不被人世尊重,加之人到中年一旦释放,后果真不堪设想。想那大城市的风流事总比小城市多,镇上的风流事也比乡下多,镇上离弟弟家还是近了一点,不得不提防。老大不是不想就着弟弟的关系和弟妹也来上一腿。弟妹的长相比自己的老婆也共认地漂亮些性感些,年纪也比自己老婆小几岁。老大的内心深处甚至就喜欢弟妹那一付扭头环颈鬼眼睛不断眨眨的模样,也正因为喜欢才十分地怕,更怕在外没打着麻雀家里先丢了老母鸡,或者他顶多只抱过弟妹摸过弟妹,而自己老婆却不下几十次地被弟弟深入了。老大的性格就是那种心里想着三宫六院,却付不出任何行动的人,所以只有不上当就算好事。因此,老大决心还要赚大钱,要把自己远远赶出原乡原地,搬到外省去,搬到小刀会起义的地方去,至少也要搬到太平天国的首都去。所谓大隐隐于市,他就想隐居大都市,再也不想因为他赚了几个钱有了三室一厅,就被乡下人廉价地赞得肉麻。他似乎更习惯被贬之下的斗争精神,但也不能太被贬了,就怕吃不消了。先把孤母扔给老小,每年付出一定生活费,反正孤母总说老小夫妻俩都好,他们夫妻俩没的好。事实上,老大是比老小厚道些,真心些,可老大不太会表现,也不喜欢表现,却喜欢有人能够看出他的真心,也就对人更真心。
        老大夫妻俩发了疯地赚钱,十五年后,真把房子买在了太平天国的首都。按老大的说法,是建立了自己的太平天国。当然,除了举债还拿了房贷。老大想,这辈子的烟囱就是想和老小在一起也没法在一起了;就是老小老婆主动纠缠他也没那可能了,他如愿以偿得简直有点悲伤。以后,就算弟弟、弟妹要来,就请他们在饭店吃饭,在旅行馆过夜,家里顶多让他们坐上一会,免得又引起那莫名其妙的不快。
        谁知老小更熬气,他说你有本事搬到南京,老子就有本事搬到上海去。可是一想,不对,上海和南京太近,不如干脆打入北京,做出本乡本土人士想都不敢想的成就,从此只顾让下一代进入中南海,想都想不起还有一对兄嫂。世上没人给人让老婆的,我却让了好几个,而且都是刮刮叫的好老婆,如今到哪找回来?我真傻,你不说我好也罢,可千万别把我这个虽然不太好却必须赖以终身的老婆污了。于是,老小夫妻二人又齐心协力,下了宁可卖淫做贼甚至不怕杀头不怕坐牢的决心,经过二十年苦战,终于把房子买在了北京。当然,也是用了房贷,还欠两屁股搭四胯子债。
         就这样,兄弟俩一个南京一个北京,成了全村最令人羡慕也最令人嫉恨的对象。
         就这样,两兄弟一晃眼也都老了,儿女也都已长大。村上人都传说,这两兄弟的儿女都叽叽歪歪地数说他们买的房子都是城里人不要的烂货,要想拆迁赔偿怕还要等到下一代,而且老夫老妻的在北京南京,除了收垃圾,再也赚不到大钱了。村民们说着说着,又幸灾乐祸起来,这下子好了吧,我们当他们都是来去乘飞机呢,不用出力只需坐在家里在数钱就照了呢。还买北京买上海买南京的,以后还要买东京买纽约买伦敦呢,最好把全世界都买给他一家人住着。咩,买嘛,买嘛,看他们长了几付骨头,人头不像狗卵子相,穷鬼还想上天梯,这下子有好日子过了吧!以后千万不能向他们学习,儿孙自有儿孙福,莫把儿孙当马牛。
        以上这段话虽有不服气的成份,也确有些根据,因为有那比较有头脸的人去过北京、南京,向那兄弟俩借过钱,目的也是想在北京或者南京买房。谁知那兄弟俩就像通过气一样地都说没钱,还欠两屁股搭四胯子,害得人家南征北战白搭几趟路费,发誓以后就是八抬大轿都不去北京南京了,就在老家小镇上买套房子,等着国家发展再发展,就变成市中心算了。不过,这位比较有头脸且没借到钱的人,并没说那一对兄弟怎样买了没人要的烂房。后来也有人说,要想在南京北京买一套没人要的烂房子也不太容易,因为再烂的房子也是要用没烂的钱来买,再说烂了的房子一旦被折迁就会得到更多的房子。网上总是传播折迁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现实中却到处流传着折迁使许多人的命运一通百达了。
        以下这段话是另一老乡通过电话得知的,他们从小关系很好,大慨有点真实。那人说,老小在北京买的三室一厅,有一百二十多平方,还带个第七层阁楼,一家三口人住着都嫌空荡。可那女儿说,买这没人要的破房,每天上下都把人爬死了。老夫妻原本以为能在北京每天上下爬楼是件兴旺事,还能锻炼身体,到此,所有的兴奋劲都不足以发出一句反驳的话了。这也因为女儿大学毕业曾搅死搅活要出国留学,老夫妻不能支持还反对,说只要在国内,读到博士后也支持,卖血也支持,不相信在国外就能读到比中国更好的知识,国外更好的知识也可通过书本读到,要不就下决心自己翻译。这是因为老夫妻以为出国留学要很多钱,不敢往那上面想,更怕她一出国就在国外嫁人了,他们一生的努力就分文不值了。但老夫妻忽略了,出国留学不一定是要学到先进知识,而是要拿个外国学位才吃得开,崇洋媚外已成为中国的国情,深入每一个公民的骨髓神经了,而女儿也不太善于交际,没争取到奖学金,这使女儿十分憋气,恨不得和父母断绝关系。老大在南京的房子有一百五十平方,虽在一楼,可儿子嫌那地方既不靠山,也不近水,又不在市中心,还是二手房,房子结构装修什么的也太老土难看了,只配乡下老土破衣的人住。老头子说 ,以后你有本事,买一幢几个亿的别墅,客气就请我去看看,不客气就把我装麻袋里,别让你那现代化朋友看见。儿子就把他骂得不敢喘气,从此就像天下最乖的孙子。而且那四个老东西也是真的,就像串通好了似的,都弄得腰肩盘突出,年岁不大,还都咳咳叭叭的。害得子女在北京、南京都低人一等,谈个恋爱都难,都说要回老家找对象了。这不等于一头老母猪,发愤沿地球跑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了。虽然那一对儿女都上过大学,还都是南大、北大毕业的,有什么鸟用?老夫妻们积累了一生的经验,就想好好传授给下一代,不想成吉思汗那样三代图霸中国,至少也要光宗耀祖吧,谁知等经验和知识积累够了,人都嫌多余了。多余了的兄弟俩简直都想与世隔绝了,兄弟之间也就想更不想来往了。
        结果还那一对儿女们在旅游的路上相识,随便一搭话就认证了他们是兄妹。于是,北大的妹妹向南大的哥哥诉说自己父母如何低能和低俗,南大的哥哥说自己的父母就是在古今中外任何经典上都没见过的那么老土落伍噜嗦又古怪,古怪得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作家可以认得清写得明!
        于是,老兄弟因为小兄妹的认祖归宗,也火上加油地烧上了,第一次谈话就用了两个多小时。先是老大跟老小说了一个多小时,老小的老婆又和老大的老婆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得正到开心时,老小的老婆 又被女儿叽咕了一句,又赚不到钱,还把电话费搞掉了,电话也就马上掉线。女儿当然不知母亲是在和大妈通话,何况这时的两对老夫妻,还没学会用微信和QQ.。但要说他们浪费钱,那差不多等于冤枉葛郎台和泼留希金是花花公子一样了。他们并非就像书上那两位经典,但也是把人民币当美金用的了。若非如此,不可能在北京南京买上房子的。
        当兄弟俩都学会用QQ和微信时,老大就跟老小说,我怎么感觉着,我们这一生好像活错了,而且错大了,错得没法弥补了。
        老小说,就是呀,我们其实根本不该这么悲情执着的要在北京、南京买房子,我都是看着你那么一根筋的奋斗,也才被夹在老虎胯裆里拖死了。现在,所有的心血都献给了子女,我却成了扛石碾舞狮子的角色,毕竟有人会给子女留下几个亿几百亿的呀!去叫谁对我们感恩戴德呢?要想继续赢得尊重,只有接着赚钱给他们买车,可我们都是靠的苦力,一旦苦力没了,脑子也就青黄不接了,就像英雄倒在黎明之前,功劳苦劳全没了,而我更像是罪人了。不知你怎样,我是一旦身体不好,就觉已到尽头,最心疼的是不该把文学丢了。本以为文学饭不是我们好吃的,可别的饭一定好吃么?我们把文学丢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尊严呢?房子买了,身体垮了,还有哪门子幸福可言呢?
       老大说,就是啊,我都经常梦见自已在伏案写作,一写就是一部世界名著,然后就被雷打死了,被房子倒塌压死了,被汽车冲进房间撞死了,被一高兴就脑溢血过鬼门关了。醒来都要冒一身冷汗,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一样。偶尔在哪喝了几杯酒,谈及文学,人家都嗤之以鼻,好像我脸上写着天生不是文学的料子,我谈文学就是想给自己搽粉进棺材,这口气怕是争不了啦!更可恨,现在就算我老婆支持我搞文学,我也是一捧上书,就要瞌睡了,别说她反了我一生。而且这中国,只要女人反老公,周围的人全都支持;男人要批评女人,就会被当作小气、无能、懦夫,憋死人了!            
       老小说,我也是的哟,这一生真是白过了哦!女儿大了,要谈恋爱了,谈的据说是个高知家庭,不怕丑媳妇不能见公婆,倒是我们老夫妻不敢见亲家了。人家没嫌,自家女儿还说我们永远就像在折迁房里见老乡似的,就好像要把我们赶出北京赶出地球,还要把我们穷乡僻壤的劣根洗刷干净,她才能如愿以偿。难怪中国历史多有被扭曲的, 这世界还有几件事说得清楚?依我看,不知有多少长辈都是被自己的下一代冤死的,而即将死去的长辈即使心明如镜,也不好到处扬言。到处扬言,还要被当成精神病。这话也只能跟你说说,说过即丢,千万不能让老家人当笑料。老大你知道,我从小不是话多之人,现在更是话少了,就是偶尔喝点酒才有兴趣说话,头脑也才灵活些,无非是想给她上上课,不要抛弃革命的精神,要在我们的基础上再跨进一步。就不说如何出人头地成名成家,飚炳千秋了。也可恨我那老婆,就一味倒戈于女儿,就好像已经到了只有出卖我才能荣华富贵,不出卖我就性命难保似的。我的任何一点小过错都能被揭发得体无完肤,简直没资格活在人世了。                 
        老大说,我家那个现世的,也是这样,把所有功劳都归在她的名下,就好像不这样,她就要被判死刑似的。这世界,男人一旦不能赚钱,也没存款,就要像公蜂子会被母蜂子带领许多小蜂子眼睁睁整死一样。如果人世也以此为美德,我反倒心情好过些。想想还是那些不把儿女上大学不想进城买房的自私者精明些实惠些,真要那样我又无法忍心。我都是把搞文学不惜死后成名的斗志用在了生活上,才取得这么一点点成就。你家是女儿还好些,以后嫁出去就是,我家那个还要讨进来,我最好还要再一次从头开始呢,可我就是敲骨卖髓也卖不到几个钱了哇!我们炒股不会,开店也没本钱,生意有路人无路啊!我们学的一点文学知识根本派不上用处,现代人只要实用的知识。我连电脑都不会用,儿子根本不把我当知识分子看,说文学书看的越多,越能成为一个腐儒,还不如一个不识字的乡巴佬懂事。
         老小说,我后悔我当初在家盖上房子后 ,没有一边在外打工一边坚持文学,不管人家高楼几层,我们只要有吃有用,儿女能念书就好了。他们该上北大南大,在哪个穷乡僻壤都行的。如果让我现在住在牛栏中,只要有饭吃,不患绝症,我也一定能够写出一部好书的,大不了拼着命写成就死吧,也比这样强多了。虽然文学不能发财,但能加个省级作协什么的也行了,我们当初不也就是想当个省级作家也好的吗?就算不能当作家,也算为了自己的爱好活着啊!就图个孩子出人头地吧,没的出人头地罢了,还落个里外不是人。想想都不如自杀算了,就是下不了手,又怕使女儿的心理更加不健康。
        老大说,千万别想自杀,好死不如赖活着。其实我也多次想死,尤其天作变浑身都痛的时候,头脑更是痛和烦得一分钟也不想再熬下去。现在你既说到自杀,我忽然想着我们不如把自杀的勇气拿出来重新搞文学,就来他个自杀式写作也罢。毕竟我们还不到六十岁,看人家马识途,都快一百岁了,还能写作出书,前几年还出了一部电影《让子弹飞》。我们可能也是多年不写不读,生疏了,要是像少年时一咬牙,就钻头不顾屁股地进去了,想出也出不来了。我们上一代的文化人都是被文革毁了,我们这一代都是被商品经济大潮给冲了。许多人没房子讨不到老婆,没钱给不着孩子念书啊。我们怕也只有等到晚年才能进入写作了。身体好,可能还有点成就;身体不好,怕连悲伤的精神都没了。但是,死人都会瞑目的,不怕。切实点是买上一台二手电脑,学打字,肯定比手写轻松一些。实在不行,一天只写一千字,五百字也行。
       老小说,你既这么说,我们就一起下决心吧,过几天有空,我来南京来看你,好好把前因后果都给说透了,以便虽有后患却无后忧。
        老大说,不要轻易来看我,最好等到我们都能上刊的时候再见,把我们这一生哭个稀巴烂就算功德圆满,有福了。你先把那路费省出来买电脑,明天就买。说不定这次真能感动上帝。上帝对我们算起来也算开恩了,毕竟在南京、北京买房子不是丢人的事,有时我们也要自宽自解。儿女不以我们为荣,我们却以生了儿女为荣,更不要顾及那些一事无成者的喷粪。想我小时后,其实一心就想当毛主席接班人呢,好在没当上毛主席接班人的不是我一个。
        就这样,老小第二天真地买了一台二手电脑,当晚就不要脸地拽着女儿当老师,搞通了五笔原理,并打出了五百字。女儿还笑他不笨,说要是当初敢和毛阿敏、刘晓庆什么地结了婚,不光避免了两位女明星的婚姻之苦,自己今天也说不定就是全国一流大佬。老大也跟老婆商量好了,过两天也买了。老大不想缠着儿子学五笔,就用拼音打,没感到打字和重新写作比杀人或自杀更难,就又异想天开地跟老小进一步说:我看现在的世界,根本不屑于让我们跟鲁迅一样承担社会人生道义。我们反正是低层人士,不如写点大众喜闻乐见的网络小说,说不定还真能从不想承前启后的下一代身上骗他个几百万,还能给自己的下一代留点遗产呢,何况纯文学和唐诗宋词什么的功底我们也已备足了,想象力也够吃他几年的。老大在电话中刚得意着,谁知他那儿子,却在一边破口大骂:大哥喂,还要给我留下遗产啊,这良心看起来真好唉!就凭你那一支老破笔?你以后别把我拖下水就好了,你以后有钱能给自己买块墓地,我就谢你八代祖宗了,大哥唉!于是,老大哑然,老小也哑然了。老大想,人类到了这一代,怕是要灭绝人性,也要断种了!老小也想,人类到了这一代真要灭绝人性了,地球人种也快到尾声了吧。
       后来老小问老大网络小说有没有写,老大说写是写了,就是提不起精神,本身没有动力,也没人鼓励,还总被自家人没头没脑地打断。这人生第一次死在老婆手里,第二次死在儿子手里,没有第三次了。这个中冤苦,怕是许多人都有,但却谁都不会轻易吐露,否则就表明一生太过失败了,这大概才是人生最深最真的苦难了。这真苦难不能用嘴说,也不好用文字写,写了也不能发表, 要是让子女看到了,怕还要死无葬身之地……既是真话不能写,还有多少文章值得写,还有多少文章轮上我们写呢?虽然,我不反对文章要永远促人上进,可我连自家人都促进不了,还能促进天下几人?何况我天天头痛眼花,也就像犯了罪似的不安了。
        老小说,我也是这样,不知还不能不能站得起来了。接着,老小就无声了,老大也无声了。(1695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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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4 16:48
没请人来指正,还真就没一个人来了没办法,还是写为主吧
作者: 一楠    时间: 2018-5-4 16:52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8-5-4 16:48
没请人来指正,还真就没一个人来了没办法,还是写为主吧

别急别急,老兄的作品依旧是传记性的记述,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咀嚼的!
作者: 村姑丽雅    时间: 2018-5-4 17:03
因知识和目光所限,第一次听说“随笔小说”,很感新奇。娓娓道来的文字里,叙说着老大老小爱好文学,并因此带来的与他人不一样的生活。问好丛林老师!学习!
作者: 莹莹子期    时间: 2018-5-4 17:44
老哥的作品内涵太丰富,我先慢慢读,以免消化不良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4 18:53
一楠 发表于 2018-5-4 16:52
别急别急,老兄的作品依旧是传记性的记述,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咀嚼的!

不传记的,是写一对兄弟,别开生面的由两家炊烟纠在一起,联想到了隐情而决意分开,互相争气,居然各自在北京南京买了房,到老才醒悔,把文学丢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4 18:55
村姑丽雅 发表于 2018-5-4 17:03
因知识和目光所限,第一次听说“随笔小说”,很感新奇。娓娓道来的文字里,叙说着老大老小爱好文学,并因此 ...

有什么不足,敬请指正!本人不才,就小学家底。随笔小说,是因为我本就没想写小说,把随笔写得小说,就干脆这么命名,  不知老师看过,可有什么别扭之感?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4 18:58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8-5-4 17:44
老哥的作品内涵太丰富,我先慢慢读,以免消化不良

你是骂我这产品不好吃吧?不过,比起《红楼梦》还短得多。也为大家考虑,我已开始发短文,就担心日后要把长篇搁浅了。
作者: 一楠    时间: 2018-5-4 19:24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8-5-4 18:53
不传记的,是写一对兄弟,别开生面的由两家炊烟纠在一起,联想到了隐情而决意分开,互相争气,居然各自在 ...

是呀,不是传记,应该属于传记类型,毕竟故事涵盖了“老大老小“兄弟俩“艰苦奋斗”了大半生,当最后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又被世俗风气给搅浑了思想,迷蒙了!

可能这类写作方式也是随了老兄的个性,尽管没有“随笔小说”之确凿的定义,但其随笔之风,也可见小说之随意而不失章法,散而不失之灵气,无论对追求文学之褒贬,还是周围人物的世俗精神,还是对性爱开放性描写以及另类思维方式的“异想天开”,以为此小说都有着一个主题支撑,让故事越发的在泥土里换发了活力和青春……
阅读之感在于深入而不可自拔,除非有不可自拔的理由,所以一开始就感到了鲁迅笔下的阿Q的影子,然后兄弟俩一墙为邻,打“洞”造势,忽又有了读《金瓶梅》的感觉……
再后来,兄弟俩终于从臆想中回归现实,开始打拼人生……从农村到城市,一南一北。然而故事发展到了现在,面对儿女 拷问,现实又给兄弟俩带来了新的问题。
感觉小说文笔流畅自如,故事很厚重。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4 19:39
一楠 发表于 2018-5-4 19:24
是呀,不是传记,应该属于传记类型,毕竟故事涵盖了“老大老小“兄弟俩“艰苦奋斗”了大半生,当最后终于 ...

我倒是很快在你说的传记之下,觉着用传记的方式写小说还真不错,比如《堂吉诃德》《约韩克里斯朵夫》。如果采用片面,局部,那也可以是传记呀
作者: 村姑丽雅    时间: 2018-5-4 21:23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8-5-4 18:55
有什么不足,敬请指正!本人不才,就小学家底。随笔小说,是因为我本就没想写小说,把随笔写得小说,就干 ...

敏感了!没有啊!!!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4 21:52
村姑丽雅 发表于 2018-5-4 21:23
敏感了!没有啊!!!

那还有什么看法,请直说吧,我真是来学习,没想呈能的。有空我就来向你学习!
作者: 村姑丽雅    时间: 2018-5-4 22:51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8-5-4 21:52
那还有什么看法,请直说吧,我真是来学习,没想呈能的。有空我就来向你学习!

真是没有呢!我第一次接触,就以为自己孤陋寡闻呢!有空再仔细阅读!好进一步留言!谢谢看重!!!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4 23:02
村姑丽雅 发表于 2018-5-4 22:51
真是没有呢!我第一次接触,就以为自己孤陋寡闻呢!有空再仔细阅读!好进一步留言!谢谢看重!!!

你没把我这篇看完吧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18-5-6 16:27
老大太了解弟弟,那可是一个很少被人爱却十分的好色之徒。更重要的是,嫂子曾经是弟弟的恋人,说不定两人早就上过,只是他太大意……
这话似乎前后矛盾,很少被人爱,却曾和自己的老婆恋爱。
作者: 夏冰    时间: 2018-5-6 17:04
本帖最后由 夏冰 于 2018-5-6 17:05 编辑

该篇是先生文风的惯常态呈现,幽默风趣,颇具功力。兄弟俩的一生,涵盖了很多东西,个中意味,值得咀嚼。读的过程中,不止一次想到王小波的小说,想到其他一些小说。想说,如果先生摈弃一些太随性随意的笔墨,加以适当润笔,应该是不错的小说作品。如今看来,作品好读是好读,但是波折什么的不是很明显,无形中降低了作品的格。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6 18:04
夏冰 发表于 2018-5-6 17:04
该篇是先生文风的惯常态呈现,幽默风趣,颇具功力。兄弟俩的一生,涵盖了很多东西,个中意味,值得咀嚼。读 ...

多谢读文并赐教!随意性本是我的追求,这方面的思维已完全打开,并得心应手,只是,新的问题也到了,就是少于克制,或幽默玩的还不是那么老成精炼,还要时日啊!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6 18:07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8-5-6 16:27
老大太了解弟弟,那可是一个很少被人爱却十分的好色之徒。更重要的是,嫂子曾经是弟弟的恋人,说不定两人早 ...

这话应是我表达不好,但很少被人爱的人,好像更能得到对方,因为他们下得了手。我以为许多夫妻不是靠爱得来,是被对方搞定了
作者: fonyuan    时间: 2018-5-6 19:12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6 21:49
fonyuan 发表于 2018-5-6 19:12

功名利禄是算不了什么,就是不该因为写小说就活得穷愁倒不是人啊,多谢回贴,并请指正!
作者: fonyuan    时间: 2018-5-7 06:59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8-5-6 21:49
功名利禄是算不了什么,就是不该因为写小说就活得穷愁倒不是人啊,多谢回贴,并请指正!

嗯,你这个问题其实比较尖锐。
这个年月,纯文学小说是不挣钱的。
你可知道,每年写这类小说的有多少人?
一线作家又有多少人?
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其实就是一种娱乐。
挣的钱,也就是个买棒棒的钱。再多就困难了。
不怪你能力不行,是整体的环境原因。
知识从来不值钱,文学知识更不值钱。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18-5-7 08:36
fonyuan 发表于 2018-5-7 06:59
嗯,你这个问题其实比较尖锐。
这个年月,纯文学小说是不挣钱的。
你可知道,每年写这类小说的有多少人 ...

有统计,全国单靠写作生活的,不足10人。
作者: 林小白    时间: 2018-5-7 10:10
边读,边捉虫子
绕乱——扰乱
作者: 林小白    时间: 2018-5-7 10:11
妯妮——妯娌,这个可能是作者打错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7 13:44
林小白 发表于 2018-5-7 10:11
妯妮——妯娌,这个可能是作者打错了

嗯,打错了,也看清了,还没感觉到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7 13:46
fonyuan 发表于 2018-5-7 06:59
嗯,你这个问题其实比较尖锐。
这个年月,纯文学小说是不挣钱的。
你可知道,每年写这类小说的有多少人 ...

这么说,就只有赵括谈兵,等待活埋了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7 13:47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8-5-7 08:36
有统计,全国单靠写作生活的,不足10人。

这是说,我家有兼职,要不能养活家庭的可不止这个数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7 13:48
林小白 发表于 2018-5-7 10:10
边读,边捉虫子
绕乱——扰乱

多谢:handshake
作者: 村姑丽雅    时间: 2018-5-7 21:28
叙述成分大于描写,而对于男女之事,不忍卒读,有些赤裸裸,发自内心这样说。我个人还是喜欢纯净一些的文字。谢谢看重,只能说这些。问好!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5-7 21:43
村姑丽雅 发表于 2018-5-7 21:28
叙述成分大于描写,而对于男女之事,不忍卒读,有些赤裸裸,发自内心这样说。我个人还是喜欢纯净一些的文字 ...

女性作者读者都是这么认为的,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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