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丽丽那点事儿
一
我和肖丽丽好上好长时间了,有多长呢?不记得具体了。这么说吧,从那次同学聚会以后,就开始了。
男人搭上女人,先要会笼络女人的心。女人的心就像一眼深井,你扔块石头,它“嘭”就起波澜。那时候,她正和她的前男人闹的厉害,一脸的笑容,满眼的疲惫。一桌子同学只有我读懂了。
这块石头必定和她男人有关。聚会后,我就仔细打听了,她男人叫郝建,在一个金融部门信贷部做小头头,官职不大,权利不小。这年头,权利大了,人心就很容易坏掉。何况这人的心可能本来就烂呢。整天花天酒地不说,还勾三搭四,和好几个女人不清不楚。这种事换别的女人也不能忍,何况是曾经我们眼里的校花肖丽丽呢!
“得过且过吧,你不知道一个离婚女人有多难。”我跟肖丽丽说。劝慰女人你当然要为她着想。当然,这不只是劝慰,还有权谋。
“过不下去了,早受够了。他郝建是真贱!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让我忍忍,你说我怎么忍?眼睁睁看着他三妻四妾,风流快活!”肖丽丽说。
“昨天办了手续,我反而轻松了。房子,存款他一样不敢少我的,他的那些龌龊事儿,逼急了,我都给他抖落出去。”隔着屏幕,我能想象她那张天然白的脸正绽放着别样的胜利者的姿态。
女人有了空白,自然只能男人来填充。
此刻,躺在她家大床上,我开始不老实。老实,上不了女人的床。我的手从她饱满的乳房开始,不断的进攻,攻陷一座座阵地,一点点逼近护城河边。可我没注意她的表情,说白了没看出她的不快。
“别闹,是不是你找我就只是为了这事儿?!我们在一块说说话不行吗。”肖丽丽一把拿开我的手,正色道。
就她这或许是不经意的一番话,不知怎地就触动了我残存良知上的某根神经。是啊,我勾搭人家,占有人家,可我能给人家啥呢?除了一遍遍的“要”,似乎真的啥也不能给了。尽管我也像怨妇一样不停地抱怨我家那个黄脸悍妇,可我不能离婚,也就不能给肖丽丽家庭的温暖和男人的呵护。于是,我黯然了,刚才的冲动荡然无存。
我借口离开的时候,也许肖丽丽看出了我的低落。她走过来,两只手从背后伸到前面,紧紧环抱住我,低低耳语:改天再过来。
二
我决意离开肖丽丽,全部的动机都是为这个妩媚的女人有个真正属于她的好归宿。她还不算老,而且韶华未失,风韵未减,找个能属于她,日里夜里都能够陪她的男人不难。
这个话我说出来,她没当真。她可能还是认为这和我以前对她的劝慰一样。但我是铁了心了,为了她,我想忍痛割爱。
她的家我一个多月没去,也不主动找她聊天,她的电话我也不接。
“你是不是又有人了?”她给我发信息,不停地发。
“宝,那天我是生理期,你别想多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一遍遍的重复“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别把自己浪费在一个给不了你什么的废人身上”。
好几天没有接到她的信息,我想,我们应该是这样结束了。内心说不上是释然,是怅然若失,抑或还有些留连。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里,闷了一壶龙井,消遣着暑气。肖丽丽找上门来了。更加不巧的是信息科的小洁也在。这姑娘上班两年多,人很机灵,长得也算标志。有空总爱到我屋里来,她知道我爱写些东西,而且还时常会被当地报刊刊载,就来取经。
可能肖丽丽不这么想,她肯定是想多了。“呵,难怪呢,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敢情金屋……”
“小洁,我来客人了。你先忙,回头咱在讨论那篇稿子。”我赶紧打岔让小洁先离开。这丫头鬼着呢,一看肖丽丽这来势汹汹的架势,也没多言语,侧着身子,绕过肖丽丽走了。
“行啊,刘金成!这才几天功夫就又勾搭上一个。”肖丽丽脸已经成了酱紫色,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满眼幽愤地盯着我。
我压低声音,只能不停地和她解释。最后不忘告诉她,我们真的该结束了,我不能离婚,不能耽误你。
这些显然对她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她执念的以为我是另有新欢,想一脚踢开她。
“我早该知道,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不过别忘了,你收过人家2000块钱!”肖丽丽临出门突然抛给我这样一句看似不疼不痒的话,我登时愣住了。
前个月,有相熟的因为朋友的孩子上学,给我送了2000元红包,让我通融县实验小学的林校长。当然,这点事,我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事后,这些钱我没拿回家,自然是供我和肖丽丽挥霍了。我屁颠地给肖丽丽打电话,约她在最奢华的观海听涛海鲜馆美美地吃了一顿。
我一遍遍的给肖丽丽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她也不回。
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始终笼罩着我,尽管我知道,这区区2000块钱也许不能把我怎样,但毕竟是有违师道尊严。这顶帽子戴上,有什么后果也真的很难讲。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突跳将起来。
三
该来的果然是躲不过去的,只不过不是我想象的电闪雷鸣,而是有点和风细雨。
那天,刚上班不久。纪检督察科胖李科长就来了。
“老刘,你这是得罪谁了?”一进门,他有些神秘,也似有些同情的问我。
“咋了?”我想暂时佯装不知。
“有封举报你的信。寄到我们科里,你放心,我没给其他人看。不就是2000块钱的事吗,那些贪官污吏几个亿不照样过的逍遥。也就这些人闲的没事,吃饱了撑的,专和咱这些清水衙门里的人过不去。”李科长说着,一屁股坐到我对面,一脸的肉嘟噜着。
“是我不对,我不该收人家的钱。我尽量妥善处理,不给你添麻烦。”我赶紧递上忏悔。
“嗨,没啥大惊小怪的,你放心好了,我压下了。记得请请我就行了。”李科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哎,迎曦路新开的东北人餐厅不错啊。一楼餐饮,二楼洗浴和k厅,都是东北妞,听说可来劲了。”胖李科长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好,那咱就就今晚。不醉不归。”我说,陪着笑脸。
“不唱(娼)不归!哈哈。”胖李科长笑起来痛快淋漓,整个屋子都跟着打颤。
我自然以为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毕竟她肖丽丽也没掌握我什么其他把柄。况且她既然不理解,我也不想解释,以后总有机会冰释前嫌。只要她过的好,对我死了心,就成。我的罪孽到此结束,已经算幸运。
此后的一周,我去了省城,参加一个教研科目经验交流会去了。
四
立秋时节,在会场空调的冷气里待了几天,我的关节痛又犯了。一阵阵酸疼袭扰,赶紧去街上买了盒风湿止痛膏,给两个肘关节贴了。
小洁的电话这时候意外地打过来了。“刘主任,前几日那天那个女的又来了,大吵大闹的。你自己小心点。”
这阴魂不散的肖丽丽!从同学到相好,怎么我就一直没发现,她竟还是个作女。此时懊悔已经无济于事,但我还是攥起拳头,不停地去锤击自己的头。
我又一遍遍的给肖丽丽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她也不回。
这样,我只能早早的结束了研讨会。其实,这种只能旁听领导们铿锵讲话的会议,本来也没有继续的价值。
出省城之前,一路的堵车,长途公交挨到傍晚才磨磨蹭蹭的停靠在站牌下。我决计直接去肖丽丽家,当面和她解释清楚,求得她的原谅,彻底化解当前的是非。或者,如果她还是执拗,我也可以和她继续,既然她痴心不改,我又何必枉做负心汉。
没有了之前的电话默契,又生怕邻居听到,我只能轻轻地敲门,一次,二次,三次。原本屋里开着的电视竟也关闭了,依然没有人回应。
她家是一楼,我绕过前院,趴在她家后窗想去喊她,这样一则邻居不会被惊动;二则我可以和她更直接的对话。可是,透过狭小的后窗玻璃,我竟然斜斜的看到了她南侧卧室的大床,床上一个肥硕的肉体正死死地压着原本有些瘦弱的肖丽丽。他的手还轻轻地盖住她的嘴。
我登时笑出了声,当然是在内心里。自然不能打扰人家的好事,我没有再去敲门,径直乐滋滋的回家交差去了。
第二天,到办公室,一壶龙井刚沏上。胖李科长又来了。
“老刘,你可回来了。那个举报你的女人可真不省心,前几天又来了!”
“啥,怎么又来过了?”我依旧先佯装不知。
“可不是吗,吵着闹着非要见领导,我好说歹说算给你劝下了。”胖李科长边说,边不住地摇动着肥肥的头颅,显出足够的无奈给我。
“谢谢你!今晚咱还是东北人餐厅,不唱不归。”我赶紧陪着笑脸和谢忱。
“你老兄就别破费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千万别再去招惹哪个肖丽丽了,要不然我可给你兜不住!”胖李科长此时一脸的严肃。
“那是!那是!”我急忙连声应道。
胖李科长说完转身就走,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我陡然发现,也不知道何时,我贴在肘间的膏药脱落了,竟被他一脚踩到,硬生生沾在了他足下皮鞋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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