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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出来坐在月明里 [打印本页]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7 11:37
标题: 出来坐在月明里
父亲，寡言。
年轻的父亲，也曾走南闯北过，农闲时，走乡串寨，收破铜烂铁。父亲翻山越岭，去到更深更闭塞的山寨，看不见繁华高楼，也没有城里的月光。
父亲原本可以从山寨走出去，走向不一样的人生。曾身为县剧团台柱的小姑嫁给了飞行员，随了军。路途遥远，只逢年过节回家看看祖母兄长，车接车送来去匆匆。身为老师的叔叔也去过州府，到过省城，看过天安门，游过故宫。年少的父亲，成绩极好。可中学时，祖父因病去世，为给祖父治病家徒四壁，身为家中长子，父亲就是天天不吃饭光喝水都不能再念书，祖母因祖父的去世，元气大伤，卧病在床，叔叔小姑尚年幼，大姑也不过十来岁，十三四岁的父亲，只好卷起破被烂褥，红着眼睛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老师同学，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家中的梁柱，和大姑一起，挑起照顾生病的祖母和抚养弟弟妹妹的重担。
父亲由此从文弱书生快速地成长为田地里的一把好手。插秧、种谷、割麦，样样不逊寨子里的青壮年，和寨子里的二十来岁的后生们，天蒙蒙亮就去爬酷暑天山巅上还有积雪的白云山，到杉木丛中去采蘑菇和猕猴桃、到茶田里去采茶叶，换回弟弟妹妹的学费和一家的生计，或者，和叔叔婶子们去后山的野竹林里砍青竹，剃尽枝叶，一捆一捆地背回家，与十来岁的大姑一起，用自己搓的棕绳编织竹席，卖到供销社，甚至，和寨子里的捉蛇好手学捉蛇，初生牛犊不怕虎，父亲专门捉那些有着巨毒的五花蛇和七步蛇，弄死晒干之后，可以卖个好价钱，一条五花蛇能顶小半亩水田的收入。我小时候，家里常常吃蛇肉，就是因为父亲能捉蛇。虽有几次，差点丧命，母亲劝过好几次，但父亲总说自己命大，蛇奈他不得，我行我素。
为了贴补家用，农闲时，大冬天，父亲穿山走寨，吆喝着收破铜烂铁，旧胶鞋底、旧塑料，为多卖一点钱，父亲舍弃近在山寨咫尺的乡供销社不卖，非穿着破了洞的袜子和鞋底磨得光滑的解放鞋，走两三个小时的山道，去镇上的供销社。父亲还养过蜂，油菜花开的季节，父亲带着他的蜂，离群索居，在油菜花开得密密层层的地方，寻一避风处，用杉木和茅草，搭一个遮风挡雨的茅草棚，睡觉吃饭都在里面。一个人一住就是十天半月。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山寨的时候，父亲敏锐地嗅到了商机，在大舅的引领下，父亲是第二个从山寨外面引进橘子树和沙田柚的人，和母亲一起，在老屋所倚的后山上，开辟了一大片荒山，种上橘子树、沙田柚，两三年的光景，枝繁叶茂，小有收成。父亲没事就喜欢在挂满半青半黄的桔园里转，怕谁偷摘了他的橘子，晚上，就睡在桔园里搭建的简陋窝棚里。靠着这片橘园、柚园，父亲将叔叔送进师范读书，毕业当了老师，不用像他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将小姑送到艺术学院，学她喜欢的舞蹈，让小姑能不必遵从古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将儿女们相继送进大学，有能力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而父亲，为了陪伴年迈的祖母，连州府都不曾到过，舍不得花钱，也怕祖母无人伺候。
叔叔和姑姑们相继成家立业，祖母，也在九十五岁时寿终正寝。白发渐生的父亲在叔叔姑姑面前有绝对话语权，这是给他越来越密的白发和逐渐佝偻的脊梁的安慰和补偿。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我对父亲，也是绝对崇拜。因为母亲，我和父亲之间，隔海隔山。
年轻的父亲，也许是因为生活的重负无处宣泄排解，所有情绪的刀枪锋芒都对准了母亲，在母亲面前，父亲所有的修养都荡然无存。少年的文弱书生，瞬间成了一只凶横的狼。
由此，我小小的心里，年复一年，没有存下多少父爱，只有越积越深的怕与怨恨。尤其母亲在精神病院那三年，我跟父亲，像仇人。
后来，我离家远走，偶尔回家，看见卸下肩上的重担的父亲，性情大变，也许因为愧疚，对母亲，忽然变得无微不至、温存体贴，也没有了在母亲面前的说一不二。但我们之间，依然形同陌路。我回，我走，父亲似乎从来视而不见。善良的母亲早已原谅年轻父亲的血气方刚和鲁莽冲动。私底下，母亲对我说过很多父亲的好话，说父亲不容易，要理解他，说父亲是疼我的，他只是不说出来，说我每次离家，父亲都在院子里的老杏树下看着我，直到看不见我的背影。其实我明白，我是父母亲好不容易活下来的第三个孩子，父亲的心里，是珍视的。
不是没有触动。我是父亲的女儿，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液，和他一样地不善表达，和他一样地倔强，和他一样地不肯示弱，和他一样地即使心里潮起潮落，表面，却平如静湖，不生觳纹。
父亲读过中学。在乡下，算是识字人。父亲的字写得不错。偶尔还有乡邻让父亲带笔给远行的亲人写信。可是，父亲却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一字。十几岁离家，写给我的家书，都是不识字的母亲让别人带笔或者让弟弟写的。父亲的字，我是认得的。就跟父亲从不写信给我一样，我写给家里的信，也吝啬，从不在“父亲”这个称呼上落一笔。
我给家打电话的日子也不多，多半是母亲接。偶尔父亲接，听到是我的声音，会说：“我喊你娘。”然后大声地唤母亲过来。可每次，和母亲说完话，母亲都会问一句：“你爹在旁边呐。”
父亲在旁边。我却不吭声。挂断电话，眼里，总会蓦然生泪。
父亲，并非不写信给儿女。妹妹和父亲的感情最好，在外上大学时，虽然电话很方便，可一个学期，总会收到父亲几封信。虽然不多，也知道父亲其实不会写什么，无非是一些日常生活的问询和叮嘱，却足以让我羡慕。偶尔和妹妹通电话，听她开心地说起父亲，说父亲真罗嗦。我听得出来，虽然妹妹说父亲罗嗦，可甜甜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幸福，我甚至能看到电话那端妹妹脸上的笑意。细细地听妹妹说着父亲的唠叨，在妹妹的话语里，感受父亲的爱。一直以为父亲是冰冷而坚硬的，却不知父亲还有着如此细腻温情的一面。在妹妹的叙述里，父亲，在我心中，一点点生长，不再隐形。
在潜意识里，很盼有一封父亲的家书，跟写给妹妹的一样，絮絮叨叨地叮咛，罗罗嗦嗦地嘱咐。可就跟父亲了解我的倔强一样，我也了解父亲的固执。从来没有奢望过父亲的家书。其实即便父亲写给了我，我也不一定能回信。
日子沉默地流动，经年在外，时光何时偷走了父亲的岁月，压弯了父亲挺直的脊梁？我一无所知。前些年，不服老的父亲，居然又种下一片板栗树，几年之后，栗树成林。到如今，属于父亲的家产越来越多：田地、桔园，板栗园，还有，新盖的几间瓦房。和瓦房四周，他抽空种下的果木：桃树、李树、枇杷树、梨树，还有一片青竹园。年轻时的父亲编织的背篓，名声广播十里八乡。
祖母去世后，随着山寨的搬迁撤移，父亲和母亲被弟弟接到了城里。
父亲住不惯城市，父亲说：城市里有啥好的，连喝口水都要花钱。还满嘴怪味儿。父亲不知道，城市里的自来水，会添加漂白过滤剂，即便这样，也不能直接饮用，要烧开，否则会闹肚子。哪里比得上他的土家山寨呢？随便在山里的哪个地方行走，都有清亮亮的泉水，从半山腰的山洞里一路叮叮咚咚，渴了，蹲下身，摘两片桐叶或者干脆用手，掬一捧，从舌尖甜到心，从心凉到肺。
父亲说：城市里的房子，是蜂箱，住在里面，喘气儿都费劲，憋得慌。城市里的房子哪里能像他的山寨啊，推门就是有着泥土清香的田野，抬眼，就能看见对面山上，他早年开荒的绿油油的桔园，门前，就是一条穿寨而过的河流，流水微声里，有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还有，和他一起，在光阴的流逝了花白了鬓发的老伙伴。
父亲还说：城里的车太多了，那么宽的马路，还你挤我我挤你，过来过去还得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城里闹哄哄的，晚上睡觉也能听到喇叭声，不安生。哪里像他的土家山寨呢？一条不宽的公路，父亲的水牛和鸭子就在路上将军一样踱着方步，大摇大摆，自在悠闲，到了夜晚，连小虫儿们都睡熟了，万籁俱静，一觉能睡到自然醒。
在城里住了几天，父亲就惦记着回乡下，弟弟再去接，父亲总能找到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走。
60岁那年，父亲因为仰头打板栗，一颗板栗落下来，正好落在眼睛上，板栗壳上的刺扎进了眼睛里，看好之后，弟弟说什么也不让父亲再住山寨的老屋里。为了儿女们不担心，父亲如今也安然地住了下来。好在，离山寨并不远，想回去看看，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年少时对父亲的怨恨，似乎在岁月渐生的白发里慢慢溶解消散。打给母亲电话里会问一句：爹呢？逢年过节回家，也会与父亲闲坐聊几句家常，仅仅是家常，不说我，也不问他。
今年夏天，妹妹利用年假，带着终于一身轻松的父亲和母亲转了个大圈。去了青岛，看了看海。回家的父亲很兴奋，逢人就说海。
冰心《繁星春水》第七十五首是写给父亲的诗：父亲呵，出来坐在月明里，我想听你说你的海。
在这首诗里辗转良久：不管如何与父亲恩怨，我的一生，都游弋在父亲的海里。我们，就是父亲的明月。
冰心的父亲谢葆璋毕业于北洋水师学堂，曾任烟台海军学校校长，参加过甲午战争，他心中的海，不知道冰心有没有听过。我的父亲，初中毕业，一生务农。但我想，父亲的心中也一定有他的海。
今年也翻修了老屋，虽然无人居住。但那是父亲的根。也许会有一个月明的夜晚，和父亲一起坐在老屋的院子里，听他说说青岛，说说他不止于青岛的海，说说他未来得及出港就折了桅杆不曾驶向远方的帆。
[copyright]版权[/copyright]
作者: MLMC 时间: 2019-9-27 13:05
欣赏佳作！问好晰子文友！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9-27 13:33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对晰子姐姐这篇文章最好的回复。因为我太懂得你心里的感受以及想说什么。就是因为太懂，所以，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心里难受。
我想私发一篇文章给你看看，不置可否
作者: 李兴文 时间: 2019-9-27 13:39
生活表面有太多虚饰的浮沫，一个人孜孜于写作，一定程度上说，他在固执地清除那些浮沫。终极意义当然是把自己的心灵与生活的本质搭接，初衷是求得内心的安稳和谐，但结果往往是因此见到生活的真相，充满苦难与悲情，而达到这种境界的作家，他不会有太多的快乐。因而，我们可以由此想象鲁迅临终前所言“一个都不饶恕”！
欣赏新作，即颂秋祺！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7 13:51
问候满仓老师，下午好。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7 13:51
我想，我读过你给我的文章，就会更明白你想要对我说的。是否？
期待。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7 14:00
写作，我是不算的，顶多就是写字。玩玩而已。我赞同老师对于写作的定义。但我肯定不是作家，也达不到那种境界，在我的心里，写字，是快乐的。当然，也如同老师说言，可能在寻找着某种内心隐秘的平衡。
顾随说：文学是向上的。那才是一个民族的希望。苦难与悲情，不应该是文学的主旋律，无论是真相也好，初衷也罢。感谢老师留评，顺祝秋安。
作者: 李兴文 时间: 2019-9-27 14:15
哦，那就是我理解错了，我从《百年孤独》《红楼梦》《堂•吉诃德》《战争与和平》《1984》《过于喧嚣的孤独》等著作中，读到的是普遍的向下情绪，并且那种情势一泻千里，不可挽救。倒是前苏联，中国，等一些倡导革命现实主义的国家里，常常见到乐观向上的东西，很励志的！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7 14:24
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19-9-27 14:26 编辑
我很喜欢兴文老师的文字，在中财，老师的文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对于文学，我从来没有去深刻地了解，或者说，理解过，真的就是玩而已。
如果要真的讨论起来，我的文学素养肯定不及老师的万分之一。
按我有限的认知，老师理解的文学以及文学的情绪，那是文学的一个部分，不是全部。文学的所谓向上，也并不一定就是主旋律，就是励志。当然，主旋律与励志，也可以是文学的一个分支，不能完全否定。悲情与向上，在一部作品里，也不可能完全地割裂。感谢兴文老师再次留评。
作者: 李炳君 时间: 2019-9-27 14:41
如此洗练的文字，如清澈的泉水淙淙流淌，父女深情真挚感人！这文章太让我感动了！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7 14:53
感谢老师留评，谢谢。
作者: 刘彦林 时间: 2019-9-27 14:58
《出来坐在月明里》首先是文章的题目别致吸引了我的；其次，开头言简意赅，直切主题，笔意洗练；行文中，把父亲的人生娓娓道来，父亲的经历遭遇、性格特征逐渐立体；语言质朴，内蕴温情，逐渐打动人心。一篇佳作。拜读。问候冷版主。
作者: 幸福小草 时间: 2019-9-27 15:52
其它的不说，因为上面读过人都说得特别好了。
我觉得晰子退休后，就可以去父亲的那些园子里，安享晚年，听风过橘林，赏涛声依旧，那是何等的南山，比海更美的夕阳，等着你去观望。
作者: 梅边 时间: 2019-9-27 18:30
光看这题目就不用读文章了
作者: 匡建华 时间: 2019-9-27 18:44
欣赏老师新作，问好！
作者: 云中彩虹 时间: 2019-9-27 19:56
很感人！就喜欢看这样用心写出来的好文章！
作者: 鴳雀 时间: 2019-9-28 10:46
不经风雨怎见彩虹？晰子华丽转身带给家乡那个山寨是怎样的惊奇！懂父亲懂母亲懂成长懂生活懂书本更懂现实。山寨里的“丫”俨然已是现实舞台的响亮主角。
作者: 月牙 时间: 2019-9-28 10:56
隔山隔水，抱抱晰子:hug:
一个总沐浴着月光的人，能给人带来阳光，多么不易，我懂。
作者: 枕石问天 时间: 2019-9-28 11:55
晰子的父亲有一抹少安的影子。收过破铜烂铁的应该善言才是，况且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哩。晰子的父亲是面匠，我父亲是桶匠，都有一门远近闻名的好手艺。或许二老还一起座谈过过，我父亲花甲前一直在湘西各村庄就业。我们村里兄辈以上不是面匠就是桶匠。
作者: 川媚 时间: 2019-9-29 09:57
人心像大海一样深，像大海一样苦。确实的。亲情文章，冷静，克制，却令人十分动容。欣赏。
作者: 房子 时间: 2019-9-29 11:09
理解人更不易，理解人生更不易。作为子女理解父母，以及那些令人悲伤的因果之事，得有一种体恤包容宽厚的心态。其实，当人经历很多事之后，才真正能懂得这个世界，懂得长辈们的人生行为，并依然爱着他们。
这样的文章读来，有一种深沉的动容感。
欣赏，问好。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36
问候刘版，感谢评阅。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37
嗯，有这意思，还是草姐了解我。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37
题目是冰心的诗，我只是借用。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38
感谢阅读，问候节日快乐。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38
问候彩红姐，感谢阅读。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39
如今的山寨，都看不到人了。只余一些老屋静守日月，寂寞而又孤独。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40
想起一句话：要么，被童年治愈，要么，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43
面匠？我还第一次听说。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43
问候川版，感谢评阅。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9-9-29 16:44
走过万水千山，才直到哪里是原点。似乎是这样的。
问候房版，感谢评阅。
作者: 云中彩虹 时间: 2019-9-29 17:21
喜欢你，晰子妹妹，祝你节日愉快！
作者: 云馨 时间: 2019-9-29 21:14
凝练的文笔，温馨的回忆，如流水般娓娓道来，读来令人动容。赏读学习晰子佳作，祝节日愉快!
作者: 李立红 时间: 2019-10-3 15:04
好久没好好读文章了，今天放假，来散文版看看，就读到了晰子这篇好文！
娓娓道来的叙述，不疾不徐，恰到好处的还有节奏感，以及对情感的节制。
这类文章容易写成控诉之后的幡然悔悟的，可晰子克制自己，允许事情慢慢发展，
水到渠成。
作者: MLMC 时间: 2019-10-4 14:40
很欣赏晰子文友的作品。也很赞同，兴文文友，晰子文友的观点。——值得学习。
一直是很欣赏晰子的散文。此篇写得较长，详细的多方面的记录了父亲，父亲的习性、优缺点、事迹等等，以及与我的关系问题。晰子平实的笔触、淳朴的情感与情怀，真真切切、真情实感，是最有魅力、有价值，也最打动人之处。这可能也是文学的重要价值所在。还有谋篇布局，往往是匠心独运，新颖别致。很欣赏！问好晰子文友！
作者: 槐下客 时间: 2019-10-4 15:01
好文章，纯真的生活，平实的叙述，深挚的情感，西子特有的款款的味道。
作者: 瘦棠寒蝉 时间: 2019-10-4 21:28
好久没读晰子文章！厉害！
作者: 奉洁 时间: 2019-10-9 14:17
父亲的经历、担当，都令我敬仰！至于父亲的暴脾气……应该设身处地的体恤他在那时那地那个家境那个年纪的压力
作者: 夏日荷风 时间: 2019-10-9 15:48
深意满满的写父亲，写的人心里又暖又酸的:victory:
作者: 苏相宜 时间: 2019-10-9 23:06
一个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就在流水般的时间里融解过去了，就被水一般淡而净的文字固执地记录下来了。
所以文字真是迷人的东西，所以还有晰子姐这样守着文字的人。
作者: 归来 时间: 2019-10-10 10:41
质朴、洗练、匠心。文也美，情也真、兴也自然，此间读到的动容的文字。学习了……
作者: 归来 时间: 2019-10-10 10:42
也曾为自己的父亲写过一些文字，感觉与君尚有不小的距离，好好学习下！
作者: 阳光笑靥 时间: 2019-10-11 12:58
原来晰子也写这类烟火文章，而且写得这样深刻。对父亲的刻画很客观，入目三分。看来我们的父辈们都一样，对别人都能笑脸相迎，唯有对我们的母亲横行霸道。但父亲心里也是有爱的，只不过是不那么善于表达。欣赏，祝福
作者: 泜河泛舟 时间: 2019-10-12 07:20
欣赏佳作，学习了。深沉的思绪，厚重的情感触动人的灵魂。拜读，问好敬茶。
作者: 张3n倍 时间: 2019-10-12 08:06
很不错的记实作品，很有带入感。欣赏，拜读！
作者: 礼县雏燕 时间: 2019-10-19 12:41
学习优美的文字，品味隽永的深情！
作者: 柳藏 时间: 2019-10-22 16:58
这篇文章可以取名《繁星春水 沧海月明》。
本来应该是写书话版佳文有约的吧。
人远万里，犹徘徊乡间小路。
作者: xam720 时间: 2019-10-22 18:16
哎，细细读了你的文章，字里行间中能体会到对父亲的感情，其实做父亲的对女儿会有无限柔情，只是不太能表达。父亲和老公不同，那是一生无条件对你好的男人。祝好！
作者: 礼县雏燕 时间: 2019-10-28 08:32
很温馨的一个标题，使我浮想出一幅图画儿，已经很吸引我的眼球了！是一篇写父亲的美文，很不错，充满深情地叙述很生动，很生活，深受感动啊。父亲从文弱书生到一个庄稼汉，确实是一场炼狱重生，一位多么坚强的父亲，我应该是好好学习他的精神的，也是读完文章，我浑身充满激情！
作者: 竹风花语 时间: 2020-3-17 10:53
有一种父女就是这样的，只是亲却不腻，有时候是父亲的严肃有时候是女儿的畏怯，心底的那份情都在遥远的目光里，在深情里，就是不在语言上。
问好冷晰子版主，如此美文也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其实开始我以为父亲的偏心会让你记恨，结果你真的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儿，你懂父母，识大义。就是看着有点心疼那个倔强的受伤的人儿。
赏读了，学习着、您洗练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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