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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郑州老板 [打印本页]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2 11:09
标题: 郑州老板
本帖最后由 高骏森 于 2019-12-2 18:31 编辑
郑州老板
贾老太太这儿属于管城区，是回民密集的主要区域。我因没有学历、没有手艺、没有阅历、没有人脉、没有陪伴，人瘦的像一根枯树枝，找了不少其他方面的工作都失败了，最后，不得不去到饭店当杂工。
进的第一家（之后好几家都是）饭店是回民人开办的，只有两个工人，主要经营的是羊肉烩面、羊肉汤泡馍，附加炒菜。因店面太小，里面只有四五张桌子，老板跟老板娘每天总会有一个人在店里帮忙。
我在里面洗碗、洗菜、扫地、当服务员、端菜、收拾盘子、擦桌子等。自小在家就做这些活儿的我对做这些没有一点儿问题，只是，这辈子我洗的碗加起来都赶上那年在郑州任何一家餐厅一个上午洗的碗十分之一多。还有洗香菜，一年下来，少说我也洗了有三、四吨，再冷的天都只准用冷水洗。那年，我的一双手因在脏水、冷水里泡的时间太久，皮肤全部起皱，像一双饱经风霜90多岁老人的手。
这些于我并没有什么委屈和难受，委屈的是在前厅给客人端菜倒茶倒酒，被他们吆喝来吆喝去。他们不讲普通话，有些河南方言、发音我听不懂，脾气不好的人就冲我发火。又因我近视戴一副眼镜，有些客人总喜欢用怪异的眼光和调侃的语言对我说话，自尊心强的我最难以接受这个。所以，我宁愿躲在厨房里洗碗，也不愿意出来做服务员。但每到吃饭时间进店的客人多起来，一个工人忙不过来，他们就喊我出去帮忙，每次出来我都觉得是刀架在脖子上。
这是我在郑州打的第一份工，也是我辍学走进社会四年来打的最成功的一份工，一共做了33天。老板娘人不错，有涵养，脾气好，对我也比较照顾。但老板的脾气糟糕透顶，我做牛做马给他干了33天，他像扩音喇叭骂了我34天（我来拿工资的那天他还在骂我），而且语言极其低俗，有好多次他要我扫地从后厨扫到前厅，还要我把门外面的人行道也扫干净，最可恶的是，他多次逼着我把头钻进下水沟，将沟里面臭气熏天的黑淤泥一捧一捧的捧起来。
身无分文的我为了拿到这一个月260元的工资，忍着泪水什么都去做。一个月结束后我提出辞职，老板娘懂我的心思，她没有留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让我第二天中午来店里拿工资。
第二天我来到店里，只见老板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他递给我一个信封。我接过信封抽开一看，里面有350元钱，另有一封短信，是老板娘写的。信内容记不全了，但大意忘不了，她说感谢我这段时间在店里帮她的忙，说我很听话、肯吃苦，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看在眼里，很漂亮，说我是个勤奋、懂事的好孩子，知道我处境难，不容易，很能理解我，希望我也能理解她的无可奈何。她说多给的钱算是奖金，虽然不多，但是她阿姨的一份心，叫我出去后省着点儿花，尽快找到下一份工作。
拿着三张半钱和信，看着工作了一个月的这家餐厅，想着三十多天来日夜不分在里面的点点滴滴，我的心翻江倒海，百感交织。之后，我走出店去到火车站附近刚来郑州时发现的一条小巷里卖三块钱一份盒饭的店铺去吃了一份米饭。一个多月了，打小吃米饭长大的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闻到大米饭的味了。
晚上我又去到之前工作的饭店，老板娘已经来了，坐在店门口负责招徕客人和收银。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喊她，她看见我就急躁的求我再帮她一个小时的忙，把厨房里的碗碟收拾一下。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走进厨房，眼前的场景让我傻眼了，新招来的那个男孩儿把厨房弄得满地狼藉，到处摆放的是碗碟、垃圾，简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放脚。
我脱掉外衣换上工作服，卷起袖子就忙活儿了起来，足足两个小时没有停歇，终于将满地的狼藉收拾干净摆放整齐了，地也拖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老板进来又开始骂我（现在回忆起来，应该不是骂，而是在表扬我，只是他的素质一向低，嗓门大，说话急促，又是方言，我对他印象本身不好，条件反射性的抵触，使我认为他又在骂我），这回我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忍气吞声了，我开始顶撞他，叫他识抬举，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奴隶了，现在是你在求我帮忙，你凭什么还要骂我？！
老板见我敢顶撞他，心里很是气愤，就真用脏话骂我了。于是，我跟他吵了起来，他一掌将我推到最里面的墙壁上。听见争吵声，老板娘赶紧走了进来，见我一边哭一边说，老板也在叽叽哇哇。老板娘气愤至极的骂老板神经病，叫他住口滚出去。然后她过来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大门口，温和的替老板向我赔礼道歉，叫我消消气别难过了。她说：叔叔人脾气的确不好，说话嗓门又大，但人的心眼不坏，叫我不要记恨在心，然后，她给了我两瓶可乐。
我对老板娘说，工资和信我收到了，之所以晚上又回来，是因为你的信感动了我。你是我来郑州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在我茫茫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免费给我吃了这么多天的饭，还给我工资、给我奖金，教会我许多有用的知识，给我安慰。现在，我一声不吭拿了钱不辞而别绝尘而去，我的良心不忍，所以，我回来的目的是要对你亲口说一声谢谢。
老板娘眼角湿润了，她用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小高，阿姨知道你是一个懂事又懂礼貌的孩子，生活不易，你人很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只要不放弃，就一定会出人头地。阿姨这里你看到了，店太小，生意也不怎么好，一天连本带利收入最多只有五六百元，家里还有一个比你小两岁的女儿在读初中，叔叔性子不好，脾气暴躁，所以，原谅阿姨帮不了你什么忙。你出去后，尽快找到一份好工作，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离开时，我像小学生一样给她敬了一个礼。她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回住处，我拒绝，说我住的地方离这里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不必破费这个钱，再说，我也承受不起。可她执意要送，实在推辞不掉，又看着老板这幅狰狞讨厌的样子，我想起了中原人说的一句话：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就恭敬不如从命的答应了。坐上车后，我对站在门口还在愤愤然骂我的老板小声地骂了他一句，你他妈的狗东西是不是猪肉吃多了？
”用苦难的青春写下真实与梦想，为漂泊的青春作证”！这是罗德远为《打工诗人》创刊号题写的刊首词，也是他们寄语所有打工诗人的心愿。郑小琼也说：“写下打工这个词，很艰难/说出来，流着泪。”
倏地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弱冠的青春早已不复存在，但回忆永不会褪色，它是我青春漂泊的苦难胎记。一个人活着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回忆。一个用笔写字的人什么都可以不去写，但不能不写一本他真实的青春。
2019.12.1—2 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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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19-12-2 11:43
在经历过苦难的人面前，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心灵鸡汤也会变得没有营养。而经历苦难却不放弃努力向上的精神，才是宝贵的人生营养。
让我们紧握你的手，心灵贴近心灵。
作者: 云中彩虹 时间: 2019-12-2 11:44
先坐沙发，撒豆豆，再赏读------
作者: 云中彩虹 时间: 2019-12-2 11:52
看得我眼睛湿润，原来你吃了那么多苦------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2 11:55
草兄好！感谢江天，感谢几位版主，感谢子期出了这么一个外省人同题的作文。
如果不发生意外，请原谅我允许把这个遥远又真实的故事慢慢的讲完。
作者: 云中彩虹 时间: 2019-12-2 11:57
走进春暖花开------，说得好！苦难或者磨难，终将成为有志者的精神财富。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2 11:58
大家叫你红姐，我也叫红姐，相信你不会有意见，说我不懂礼貌。
谢谢你来支持撒豆。一颗豆是支持，十颗豆是认可与鼓励。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2 12:01
谢谢红姐，每个人的青春都有一段故事，或喜或忧。走过了，就是胎记。胎记擦不掉，留着，总会让你去回忆，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对于喜事，读者会感受到明媚的晴天，而悲事，总会有不同的心情与议论。但于作者而言，他没有办法。
昨天晚上我公众号有一个和你同样名字的读者关注，不知道是不是你。在这里，先感谢一声。
作者: 莹莹子期 时间: 2019-12-2 15:31
又来看骏森，可怜的孩子，吃了那么多苦，阿姨那句话没错，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会越来越好的。吝啬的我今天大气地撒了10个豆，只为你加油！
作者: 月牙 时间: 2019-12-2 15:35
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容易二字。:handshake
不容易，之后呢？骏森还年轻，未来的路，得想清楚。。。。
写下来，不仅是梳理，也是一个和自己对话的过程，可能在对话中将沉重慢慢卸下。
从写文角度说，最后两段没有让文章增色，想想，如何收尾。
有人说，一篇文章的开头和结尾，是最见写作者功力的。
骏森，加油！:handshake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2 15:54
本帖最后由 高骏森 于 2019-12-2 16:40 编辑
谢谢红姐，冬天必将来临，也必将过去，一旦过去，就是春暖花开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2 15:56
本帖最后由 高骏森 于 2019-12-2 16:41 编辑
子期 我要谢谢你。因为你出的这个话题，再次让我把多年前写下的那篇已经丢失的无影无踪的长篇重新回忆，以这样断章的形式把它们再次记录下来，这样来写，对我会轻松一些。
豆豆嘛，这个简单，我不会耽误你生豆芽的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2 16:03
月牙老师，你懂我，就很好！其实，我是很希望你能懂我的内心，我也始终相信你是我懂内心的。
文章后面两段你说的很对，没有让文章增色，我自己也很知道，而且我也很不想这样写。但最后之所以还是这样来写，是因为我太害怕和太顾虑了，熟悉我的读者对我这些个人的经历文字很恼火，总说我如何如何。其实他们说的没有错，但作为一个亲身经历印痕很深的人，我实在做不到佯装快乐，虚构一些洋溢幸福美好心情的文字出来。
这两段我放这里，其实就是在为自己掩护。后面我就不说了，月牙老师懂得我的为难之处。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2 18:13
本帖最后由 高骏森 于 2019-12-2 18:16 编辑
保尔·柯察金说：“一年又一年地回忆着，像一个铁面无私的法官检查着自己的一生。”他还说，“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时，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我的这些青春的回忆文字难免酸涩疼痛，熟悉我的读者会有各式各样的心情和不同的议论。于我本人，写这些没有任何的目的，对于一个始终坚持写字的人而言，只有回忆，也唯有回忆，才是他活着创作不会因没有素材而终结苦闷。苦难并非是一个贬义词，他会因自己亲身经历的苦难把它们整理成文公之于众，读者若是从这些文字里发现他所走过的弯路让自己回头是岸不跟着去走，那么，对于一个人的倒春寒就会轻轻避过，直接走进春暖花开，这应该也算得上是作者活在这个世上造福人类的意义吧。
听月牙老师的建议，把顾虑与担心退去，重新修改了下。然后把原文最后2自然段搬到这里来。算是附加解释。
作者: 月牙 时间: 2019-12-2 19:00
修改结尾，并不是要佯装快乐虚构幸福。
你文字的动人，首先在于你的真实。
如果为了所谓的表达效果，而丢失了宝贵的真实，无疑是舍本逐末。
保留自己的优点，学习别人的长处，文字会更加成熟。
文章内里有一股气，有的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有的冰泉冷涩，凝绝不通。
本篇的文脉，气息的感觉，最后两段好似拐了弯，岔了气，打了结。
修改后，与前文和谐多了。:handshake
作者: 月牙 时间: 2019-12-2 19:38
有名人，有鸡汤这样说，苦难是财富。
年轻时虔诚地相信。年龄渐老，才明白，真不是那么回事。
假如一个人苦了一辈子，再多的苦难也只是苦难，并没有成为他的财富。
什么情况下苦难是财富？当他战胜并超越之后。
回眸曾经的苦难，让他明白，能有今天，苦难也参与了他的生命与成长，他能成为今天优秀的自己，苦难功不可没。
关键是，战胜苦难，超越自己。:handshake
作者: 月牙 时间: 2019-12-2 19:54
这个也是【外省人同题】吧，建议补上。
作者: 秋实 时间: 2019-12-2 22:31
读心旷的文字，常常会觉得不忍，尽管那么年轻，却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不是心旷用文字还原，我根本无法想象。
心旷的不容易，并不是作秀，那是真实的现实再现，那是不少人难以想象的窘境与磨难
。相信心旷会慢慢走出困境，迎来朝阳。祝福！
作者: 秋实 时间: 2019-12-2 22:33
这个老板娘是个好人，她的善意、善举感动着心旷，也感动着我们。
生活中有这样的好心人在，很温暖。
祝福心旷，也祝福这一位老板娘。
若是老板娘知道心旷在十五年之后依然难忘当年的帮助，她该有多么欣慰！
作者: 鴳雀 时间: 2019-12-3 11:18
高先生上半生将一辈子苦吃尽了，下半生福禄双至。祝愿高先生好运来！
作者: 蒲彩荣 时间: 2019-12-3 22:11
本帖最后由 蒲彩荣 于 2019-12-3 22:26 编辑
我一遍又一遍读，从昨天读到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就是感到疼。此刻，眼前浮现很多人，高尔基、保尔柯察金、简.爱…
无论如何，弟弟要相信苦尽甘来。
作者: 蒲彩荣 时间: 2019-12-3 22:31
一个月才260元，也太坑人了吧
作者: 槐安. 时间: 2019-12-3 22:58
精华推荐：世道有善恶，人心各冷暖，因为善我们感动，因为恶我们成长，岁月最终成全了每一个人。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09:57
谢谢月牙老师。在中财，因你的到来，一直对我正确的引导，让我越来越知道该如何去写文，这样，会对我之后写长篇有很大的帮助。
太多的文友都因为怕伤害了我的心，而一直说好听的话，这样我永远不知道自己出现的问题在哪里，导致一直没有长进。我非常的谢谢你！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09:59
真是我跟月牙老师俩心有灵犀，很多看待问题的眼光与思想都一样。
你的这番话就是我之前经常说的。就因为说了这些话，很多人不喜欢我了。
知音！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10:01
这个题材是一个系列文章。后面还有好几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出来，间隔时间天长，再说，这个同题也不是征文。有一篇做代表就行了，后面就不加了。免得版主既要高亮又要取消，麻烦。时间太久了，读者们也会不喜欢的。大众考虑，就不加了。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10:03
谢谢秋秋。理解万岁。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写出来，并非要索求或像读者获取什么。已经都过去了这么多年。
回顾，其实说透了，就是为了之后能彻底忘记。
理解的人不解释就理解，不理解的人，解释的越多，他反而越会说你在作秀。
借一句诗来说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当然，前提是我不会阻挡别人的；路，我自己也不会违规行驶。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10:06
人间处处有寒冷，但处处也有真情和温情。
和一个人擦身而过，是缘分，不管时间多久，他都会在你的记忆灵魂里闪闪发光。碰上一个还能用文字记录的人，那于他来讲，也是一种荣誉。只是时间长短的一个问题。
在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感谢祖先发明了文字，让我们有了长久的记忆。就好比你与我，与我们中财的每一个人。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10:09
小鸟老师好。感谢感动你一直对我的关注鼓励。
有时候，一个人的命运，我估计还真是天注定，或前世因果决定的。还有就是，一个人就今世所有的罪孽，都是自己给自己一手造成的，谁也怪不起。
接下去的日子该怎样，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奢望，该怎么过就怎么过。顺其自然吧。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10:14
哎。姐姐好！怎么说呢。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苦难的青春（尽管现在还是一样苦难着）并非坏事，倘若不是那一年一个人独自漂泊在郑州的苦难，就不会有今天你能认识到我。我真正在社会上写作的萌芽期就是在郑州，那间6平米的出租房，打开了我写作的生涯。
这个在2012年我写的《往事成殇》里已经详细记录了，这回的系列文章我就不再去写它了，写，也只是一笔带过。
今日阳光很好。我写广州，写阆中。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10:17
2004年，郑州市官方制定的劳动者的最低工资是260元/月（含吃住）。300元/月已经算是很有人性的企业了（我所指的是一些个体户，至于很正规的好企业肯定不是这样子的，但像我这样最最底层的想都不用去想）。我之所以始终不退房去单位宿舍住，不解释你也知道原因。打工不稳，一旦没工作了，老板就会马上让你搬走，找一间房不容易，找到一间我那样的房更不容易。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19-12-4 10:19
谢谢小狐狸老师加精鼓励。
我的这些文字，你就权当一首歌来看吧，像那首老歌《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一样。
作者: 蒲彩荣 时间: 2019-12-4 10:38
所以我以前说过，在强者的账簿上，苦难是一笔财富，是无形资产，是化了妆的祝福。虽然是心灵鸡汤，但相信了就还是会是一种力量。我现在医院给老爸复查，刚抽了血等结果。医院路都被我跑大了。人生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苦难和疼痛，我想大约人活着的意义就是来解决和面对这些问题吧。问候骏森！愿你平安，快乐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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