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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路径 [打印本页]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27 15:36
标题: 路径
题目写下的一刹那，自己怔住了，那个径字，竟然如此神奇地出现在这里，像是冥冥之中受到了某种召唤。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字，是在父亲的身份证上，名字中作为辈分的“经”字被写成了“径”字。对此，父亲解释说，是当初办身份证的时候别人给填错了。慨然之余，觉得这个径字有些突兀，一直以来偶然意识到的名字涵义陡然变了方向，让文本意义上的父亲显得有些陌生。
想来有些事真是巧合。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注意过父亲的身份证，没有发现径字的异常，等到发现的时候，已是物非人亦非了。
于非字而言，一个视角是父亲身上蓦然呈现出来的陌生感让人无措，像是正在出神的人被突然的响动惊醒。
接到父亲电话说来医院检查，肺不好。心想，一个烟龄近六十年的人，竟然怀疑自己肺不好，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就在前一天，侄女刚举行了订婚仪式，父亲被男方硬生生拉到身边，坚持同席。父亲在席间谈笑风声，还吸了烟。现在竟然说自己肺不好！对于自己的疑问，母亲在边上帮腔说，十几天前，父亲吃饭的时候呛着了，咳了血。
第二天早上父亲母亲来了，我陪他们去医院，路上又随口提出自己关于检查肺的疑问，父亲低声说，现在一走路就喘，以前从来没有过。父亲的声调有些低沉，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自己这才意识到或许肺或是气管出了问题。父亲走在身边，身上穿着棉衣，步态少了原来的健步匆匆，身材也像是矮了，心下叹息，终归是老了！
对于父亲的老，第一次深刻意识到是三年前有一次回老家，事先没有通知父亲，当时到家的时候父亲没在，后来透过窗户看到父亲从外面回来，在院子里有一搭无一搭地收拾工具，那个身影，那种步态，缓慢疲惫地让人难以言表。用姑姑的话说，你爸爸盖房盖的累傻了！
父亲的精明家人亲戚尽知，他的能干也在庄乡亲戚间成为美谈，忽然之间，这一切成为过去，成了姑姑眼中的傻。
对了，不只是姑姑眼中，母亲也不止一次说过，这个傻老头子。第一次说起的时候，母亲慨叹父亲，真是又明白又傻。所谓明白，是说父亲明确知道癌是不治之症，哪里有治好了的；所谓傻，他又幻想着能在自己身上发生奇迹。冰火两端，在父亲意识里激起漩涡，一般人尚难应对，更何况父亲是个心思极重的人。
说父亲心思重，想得细，是一位中医医生的判断。父亲得病之后，去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中医门诊去就医。医生为他诊脉，看舌苔，说些安慰的话，赞赏了他的性格为人，也指出他心思重，想得细，劝他以后得想开点。对此，父亲喜笑颜开，特意凑到医生耳边说，我去天津医院，人家说我得了肺癌。医生开导他说，你这么大年龄了，抽了这么些年的烟，肺里有点炎症还不正常吗？没事，吃点药调理调理就好了。医生的话给了父亲以宽慰和希望，像是一道光，暂时照亮了因肺癌确诊带来的灰暗。
可是在实际治疗过程中问题接踵而来，父亲心里自有一杆秤，他要时刻评价药效，看是否管用。评价的依据一是舌苔还厚不厚，二是喘气困难不困难，三是痰中血丝的有无多少，后续的还有疼痛程度，食欲饭量等等。自己吃的每种药都要一一看说明，是治什么的，有什么副作用，用量多少等等。看着他戴花镜的样子，想想医生提及要瞒他病情的话，何其难也。在家人看来，父亲像是忽然间魔怔了，满心满眼满脑子里都是自己的病，其他的都变得不重要了。
作为家人，作为子女，我惊讶于父亲的这种遽变，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父亲的这种病变。然而理解并不代表就能够完全接受，显然，自己在心理和情感上还远远没有做好准备，这让自己在处理与父亲的关系过程中显得有些狼狈，更有些疲惫。
说狼狈与疲惫，作为父亲身边最近的人，母亲感受更深，甚至是一种折磨。父亲的病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每个人的陌生，程度不同的陌生。很显然，他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除了医生。
医生在第一次交待病情时的语言简短平淡，与自己满脸的茫然形成鲜明对比，他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我表示听懂了，其实并非全懂。让一个处于这种情状的人作决断，生生就是一次不太讲理的考试。
可是考试仍旧照常进行，作为一个懵懂的考生，自己被硬生生架进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开始审视一道道完全陌生的考题。好在有网络，可以百度，自己找到了百度肿瘤吧，日复一日查看里面的各种帖子，恶补一切与肿瘤相关的信息，在此基础上，又咨询同学、朋友，以图镜鉴。恶补的效果显现了，自己也像是发生了遽然病变，哭泣有之，忧郁有之，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连绵不断地谈论相关话题，像是全覆盖火力轰炸，让爱人陷入火海。她像是父亲身边的母亲，面对自己男人的陌生毫无选择。
在此期间，与同学小执通了几次电话，他讲述了陪同样得肺癌的父亲治疗的经历，说想想父亲在医院8个月的日子，简直是一种煎熬，与其在医院受罪，还不如开车带着父亲到处游玩。听说后来他也带父亲去寺院，寄希望于某种机缘，能够让父亲在去世之前少受精神折磨。同时，他也给了建议，少做化疗，能吃点就吃点，能玩儿就玩儿，然后又说了诵经的事，希望能给父亲以护佑。
在从天津回家的途中，我让弟弟打开诵经音频，在高速上一路行进，希望前行之路能够少波折。后来父亲在天津住院期间，为了缓解其头痛，打开诵经音频，放在他耳边，结果被父亲拒绝，事后还责问我是不是在了什么道。我知道父亲的意思，心中苦笑。
论及道，父亲是不在什么具体的道的，若细究起来，他似乎也在，比如宗族之道。而且不止这个，比如过年时候他祭祀的天地人位，不也是一种道吗？是儒道？除此之外的东西，在他看来似乎都是旁门左道，习惯于实用主义经验主义的父亲，心中自有一条为人处世的路径，指引着他一路走来。若不是这场病，他原本可以一路走下去，达成一种他希望的圆满。比如说，可以像爷爷那样活到八十多岁。
父亲在县医院住院期间，伯父打来电话，问父亲是不是得了肺癌，确认之后说，他早就知道了，说爷爷也是得的这种病，他也得了这种病，遗传！我听后骇然。之前隐约知道爷爷得了肺结核，怎么会也是这种病呢，更不要说伯父述及的自己也是这种病。我知道伯父心脏不好，有精神分裂方面的症状，幻视幻听，需要吃药维持。
可是即使爷爷也是得了这种病，听说也是病后三年才去世的，也没有像父亲这样查出来短短四个多月就离世了。对此，家人、亲戚的解释是父亲不沾脾气的光，太急躁。母亲痛骂父亲傻，舅妈劝解说父亲是个没福的人。
其实母亲又何尝不傻。父亲得病之后，时常对母亲喝斥责骂，母亲百般迁就，总盼着父亲能多吃点饭。在她看来，人只要能吃饭，就有希望。可是这希望随着父亲吃饭喝水吐的逐渐加重破灭了。
父亲去世后的夜间2点左右，伯父家的大哥二哥从济南赶来，母亲哭诉，你叔真受了罪了！那一刻，父亲生前对她的诸般不好都不重要了，她疼惜这个陪了自己五十多年的傻男人近期生生受了那些罪，疼痛，憋气，呕吐，抑郁，狂躁，把原本一个精明能干开朗热情的人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父亲去世之后母亲曾提及，父亲在化疗之后身体再难受也坚持每天下床活动一下，实在受不了了再躺回去，每天定时吃药，寄希望于病痛减轻，生命延长。在他看来，村子里那个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开了颅，众人都觉得没有希望的人竟然能活下来，创造了奇迹，自己为什么不能？他太想能了，结果反而成了不能。对此，只能归结于命数了。
母亲说，父亲得病之后自己曾做了一个梦，梦到朝北走，结果总也过不去，要么被河拦住，要么被其他障碍挡住，联想父亲去天津治疗的不顺，可不是么？
我没有告诉母亲，其实父亲得病之后，自己也做了一个梦，梦到父亲陪别人去看墓地，爷爷指着父亲说，他还陪人家看墓地，不知道自己都快死了。醒来惊骇，继而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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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文珺 时间: 2020-3-27 16:12
佳作提起，晚些时候来拜读学习
作者: xam720 时间: 2020-3-27 16:33
文章叙述了父亲得病以后的情景。用一定的笔墨描写了父亲得病后，作者本人的心态的变化和采取的作法，同时对父亲的心态和生活做了详细的描述。文章人物刻画精细，性格特征鲜明，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作品文笔流畅，文风朴实，耐人寻味，发人深醒。欣赏，学习，问好！
作者: 湘江往北 时间: 2020-3-27 16:40
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可以让我称为父亲的人了，这种由骨子里生发出来的悲哀，瞬间将我击溃，这种状态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伴随着我，影响着我。而父亲生前的种种，都被染上了一层光阴，在这片光阴里，我看到了自己的猝不及防，看到了自己的慌乱与压抑，光阴深处，是我发自心底的无奈与不舍，人世间的种种，到最后都是诉说伤痛，而你或者我，面对生死问题，从来就不曾准备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战士，孤军奋战，旁人无法体会，亦无从安慰！我想，接下来的日子，父亲的身影总是会浮现，离去，重现，消失，直到时间停止的那个瞬间！
这份情感在不断梳理的过程种，诠释的淋漓尽致，甚至在陪伴父亲最后的时间里，我的种种情绪都能直面剖析，已经不仅仅是一篇亲情作品了，更大程度上是对人性的叩问，对生命的理解与敬畏！
愿逝者安息，生者安康！
问候：）
作者: 川媚 时间: 2020-3-27 21:23
父亲的琐事，父亲的病痛与抗争，历历在目，这便是为子女的孝心。亲情在作者眼里，带着人性的复杂意味。韵味悠长。学习问好。
作者: 文珺 时间: 2020-3-28 07:51
一个坚强而隐忍的父亲，一个深爱着自己丈夫的母亲，一个试图为挽救自己父亲的生命而殚精竭虑的儿子，还有一群时刻关注着父亲病情的亲人们，在缓慢而有节制的叙述种种，隐藏着痛失父亲的无奈悲凉和极大的痛苦。
~~~笔触坚韧，细致，内敛，文风老道，内涵丰富。
问好青友。友节哀
作者: 文珺 时间: 2020-3-28 08:24
问好恩和，遥祝春天快乐
作者: 恩和 时间: 2020-3-28 08:25
本帖最后由 恩和 于 2020-3-28 08:34 编辑
唉，您写的隐忍，却给恩和看到了太多没说的，清晨在楼下等物业开门、领社区健康卡，不然买不了机票，看着字，想四个月老父亲的惊惧无助、老母亲的甘愿付出、您和爱人守护煎熬，哭了一鼻子。
文字好得无以言喻，其真其节制，正如您对生命的疼惜、对生活的悟到，多少悲意就多少仁宽，恩和看得到哦。受教了。
先这，回头再说。深致问候！
周末要回老家陪母亲吧？嗯，代恩和问好，您和爱人都要好好的。
作者: 云南张礼 时间: 2020-3-28 09:01
先来坐坐，待后细品，问好！
作者: 红秋叶 时间: 2020-3-28 12:22
情感若蜘蛛网那样，只要触到一个点就会有所感知，触碰有时是无意的，有时是自然而然躲不开的。喜与苦参半，这是文中给我的感觉。喜在昔日里的相互关照和搀扶，苦在这样的照见伴随着痛失，伴随着与之相关的情感历程。
这篇文字写得本真，很实际的事儿，一一化开来，写出来兴许会轻松一些，兴许会在泪目之后珍惜当下。
作者: 幸福小草 时间: 2020-3-28 14:03
想啊，人来世间，谁又能够逃避掉这些生老病死，亲人远离的折磨跟痛苦？这是每一个人的功课，谁都无法免俗。
怀念的文字永远只是一种让心安抚的良方，可失去却是永远的了。
节哀顺变；加倍的爱惜活着的人，唯有这样，心才会自安！
作者: 李兴文 时间: 2020-3-28 14:21
失亲之痛，非文字所能及。但还能通过文字来怀念，是给活着的每一个人，最好的提醒。
问候青衫子！
作者: 云南张礼 时间: 2020-3-28 18:25
一段父亲生病的往事，陪伴父亲最后的时间，娓娓道来，写得情真意切，表达了一种悲悯的情怀。
作者: 文珺 时间: 2020-3-29 09:53
青友妙文，周末提起再赏~~~
作者: 恩和 时间: 2020-3-30 08:31
唉，还是不能说字，恩和想到什么说什么，您会原谅我，我知道。
嗯，周末回老家了吧，田禾着绿，院子和野外都有草木生生了，您没告诉我，我看得清楚呢，好奇妙的。像之前做的那个梦，因为太清晰了，真到了失真，我以为写下来、写过了就会淡化掉，结果没有。上下午各三个小时的远程上班，最不该走神的时候，总有瞬间神飞，就看见那个梦里的恩和，还一个人茫茫然的站在那，除了我的记忆，她就是不存在的。
外公去后，因为无人可问，我问去了书籍，就是那个千古谜疑：
生命怎么可能如此头尾不相顾、如此令人悲傷得无人相助呢？轮回和草木青黄一样，一定是真实事实，否则就只剩下残忍，这是不合理的，不是情感上的不合理，是存在本身，它必须要有慈悲回护，否则生物完全可以以不生来抗拒掉它的冷酷。
然后我知道了，天地不仁的大仁。生生不息的生命和世界，只在一念里。
哎，其实您比我大信呢。您才给我说老父亲仍在家里，并没有真实感觉到他的离开，老家院子在，他的行止言貌宛然，不止是照片摆在里屋桌子上。
嗯，我们真的怜惜和爱的，就永在。祝福老母亲，祝阖家安吉。
春祺。（还没给我指令去哪里，就这两天吧，最可能广州。）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8:50
文版辛苦。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8:55
谢谢版主精心读评鼓励。有了您和其他版主的辛苦读评和鼓励，相信会对写者是一种激励。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07
一直以来，总觉得老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有父母在的家才是家。也想过，终有一天，父亲母亲会离世，自己会成为一个没有家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这么快。母亲还在，家却像是缺失了一半的镜子，时时处处映照出父亲的离世所造成的疏离和不安。母亲说不害怕，却每天晚上开灯睡觉，有时候会打开小品音频，任由它在半夜里响着，同灯光一样，伴她度过漫漫长夜。
偶尔会想，在老家，有哪些因素是与父亲直接联系的，想试着剥离，却发现很难。
好久不见。祝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10
是呀，父亲的医治和离世像一面镜子，照出周围的一切，也照出自己作为人的复杂性。谢谢读评鼓励。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12
文版读得细，总结得好。作为写者，自己总是身在山中不知所处，旁观者清是有道理的。谢谢精心读评鼓励。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22
也想过，自己近期写的内容不知不觉就会写到父亲，会写到父亲医治和离世的相关情节，这里面的悲情和灰色是不可避免的，但愿不会对读者造成不良影响。也想过，春天来了，万物葱茏，该阳光些，多些亮色温暖，可有时候像是意识自有指向，或是字的神性所致，拐弯抹角还会转到这方面来。比如这次的题目，其实最开始想写的是自己早上出门，遇到了楼上邻居，打了声招呼，想起以前晨练与他经常遇见，现在疫情防控，小区西门关了，只能走北门，偶尔走着去上班，路径改动，一切皆变。结果呢，成了现在的样子。
嗯，周末回老家了。谢谢恩和，我和家人都很好。也祝你和家人健康顺利。武汉疫情，你们受苦了。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23
云版辛苦。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26
嗯，秋叶老师所言极是，人的情感真是密织如网，尘世间的点点滴滴经常会触发网上节点，引起波澜动荡。还好有文字，可以对这些进行梳理，让人心静心安。谢谢读评鼓励。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28
是呀，亲人远离是个无解的课题，每个人都要面对。终有一天，每个人都要离开这个世界，苦也罢乐也罢，终归一场空。在此之前，人还是习惯于捞起一点一点的光亮，予前行以力量。
祝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30
是呀，失亲之痛之复杂，非文字所述能及一二，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一个久远的过程。还好有文字，可以借以梳理。祝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30
谢谢张版精读读评鼓励。还请多指点。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30
谢谢文版提读鼓励。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0 09:41
嗯，我能理解。说说话就好。
是，周末回老家了，家里的一切和周围田园没有太多变化，这更像是对人的一种安慰，你瞧，世界依然是这样，绿树红花风依旧，疫情过后，生活秩序陆续归于正常，想想一个人生命的小，想想世界的大，但愿人能早一点悟到得清明，远苦难。
祝好。
作者: 文珺 时间: 2020-3-30 11:25
青友佳作，是论坛亮点，望常来发文
作者: 夏日荷风 时间: 2020-3-30 14:35
特殊时期，这字是一种怀念。深情深意，令人慨叹动容
作者: 匡建华 时间: 2020-3-30 15:14
文章娓娓道来，情真意切。欣赏学习，问好！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1 09:28
嗯，这个特殊时期，特殊年份，想必定会载入史册。谢谢读评鼓励。请多指点。春安。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3-31 09:28
谢谢读评鼓励。春安。
作者: 鲜然 时间: 2020-3-31 16:59
失亲……还好说出来了。
有些说不出的，才更痛。
作者: 鲜然 时间: 2020-4-1 08:43
再读，问个好。保重。
作者: 叶小蘖 时间: 2020-4-6 22:22
人生的路径，大概是一致的吧？但所有的心路历程，却繁复无常，愿我们都能找到一条追随的路。愿一切安好，好久不见。祝安好！
作者: 青衫子 时间: 2020-4-7 15:33
是呀，人生路径大概一致，且行且珍惜吧。
谢谢读评鼓励。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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