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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梦游太虚(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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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6-9 17:02
标题:
梦游太虚(请指正!)
本帖最后由 彼岸丛林 于 2020-6-10 18:22 编辑
前言;我发此文,主要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大家,就是我有一种写作倾向,不管立意象征,而就是写着过瘾,超常的过瘾,神经病般的过瘾,不这么写我就不快活,我这么写要是得到官方承认,我甚至很快能将此文拉成中篇长篇。那么,这样的写法值得坚持么?有正果么?当然,每一个字的得来,多少也会有点符合逻辑。但要用法律和数学以及诸多的国家意志来评此文章,我恐怕也只有目瞪口呆。
陆根净躺在床上,空调未开,枵薄的被子冰冷如铁。那条有力有知觉的活腿也开始抽筋,静脉空前曲张,痛疼难忍,相比那条绵软无力的死腿反而百毒不侵。他想着这时要在南海游泳,哪怕风平浪静,也只有喂鱼的命了。喂鱼并不可怕,就怕和天下许多牺牲的故事一样,没人说好。他最近一到晚上上了床,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开车和游泳以及在屋顶装修的危险,心也因此扑扑跳地悬着。好在这是在家乡的病床上,病床不可能置身在海面或屋顶甚至高山悬崖之巅,不会一翻身就掉下大海或屋顶或万丈深渊。他就是无论躺着侧着趴着都沉受不了另半边身体的压力,以至隔五分钟就得翻身一次。还有就是身上到处都痒,抓了额头就要抓头顶,抓了头顶就得抓耳朵,抓了耳朵就得抓下巴,抓了下巴就得抓鼻梁,抓了鼻梁就得抓眼皮,抓了眼皮就得抓住脚心……总之痒个没完抓个没完,想睡觉似乎只有等死了之后,虽然他几十年以来一直失眠,也没到地步,而且他的皮肤极好,真不知又有什么邪气上身了?他可能由于不断地动弹翻身,那条冷得抽筋的腿便开始发热,虽是极枵薄的被子都要戽掉了。
于是忽闻花香扑鼻,陆根净一耸鼻子一眨眼,那冬夜无边的飞雪就刹那成花气袭人的春宵。他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可能因为自知有病而用力过猛,竟把身体翻到了头朝下脚朝上的地步。没想到那两只条病腿在空中,还能左劈右砍,就像桃花岛上白发苍苍的老顽童,而倒立的双眼又从床头的镜子中看见自己的面容和脸型正值青春年少,便一跟头翻落下床,不免痛恨什么鬼把他的腰腿施了魔术,以至白白痛苦残疾了这么多天。
陆根净没再穿衣,也没开门就下了楼梯,就双手抱着后脑三步一跳,中间还有两次抱头转身向上跳了两级,又双手叉腰向上跳了两级。顿觉既有青春十八岁的活力,又有少林加太极、武当的身手,完全可以参加国际拳王赛。下楼之后,又以手当步再上楼,再独脚三级一跳地下楼,感觉就像一只英姿勃勃独步天下的大鸟,差点就好鲲鹏展翅九万里了。出得大门,他还分别将两腿踢向自己头顶,呼呼呼不下二百次,又比李小龙更快的一分钟两手轮流打出三百零八拳,不免更加脑聪目明神清气爽,自觉不光可与天下任何武林高手比武,还能帮助任何国家解决任何难题;还可以夜以继日地带着天花雨飞天掠地。当然,那私下里的狂爱最好不要告之于人,免得被人污为昏君,他可是一心万死都要成为天底下最高尚最明智最伟大的英雄啊!就是说,既要像纣王、秦始皇、杨广一样完备江山,又不能像他们那样让周文王、刘邦、李世民趁机得了江山,还说他是昏君暴君。
陆根净对着天空一声唿哨,少女成型未久的天花雨就燕子一般飞来了。由于她落地伧促,就两脚踢沓不止,嫽货便显得更加正宗。她因洗过澡洗过头,更使一头秀发激情奔放,就像一股狂风密集飘洒的雨丝,那雨丝中隐现的耳朵就像黑夜仙山峻岩石缝中的灵芝被宇宙灵光一照般的格外玲珑鲜亮。他俩拐上一条岔道,第一次手挽手肩并头在月光中且行且止、卿卿我我、叽叽呱呱,月亮都不好意思地隐约于云层。之所以说肩并头,是天花雨的身高只够陆根净的肩头。天花雨之所以一直黏着陆根净,可能就因为陆根净的身高太让她不服气,就想把拽到比她还矮为止,那样她就可以占陆为王为天了。这一夜,陆根净看着天花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黑皮赵丽颖,但不知赵丽颖身高几许?
陆根净说:我俩虽是贴身走着,感觉还是太远。她惊叫:你别等不到红锅烤旱(鲜)菜噢!——我是想把你当着我俩刚生出的小伢,抱着走。——这小伢至少有七十多斤,你抱得动?——要是早几年,我一手拎你就像拎手榴弹。——嗯,想当年你喝奶的时候,都能把地球当手榴弹甩吧?——我真地感到年龄大了,有许多事必须赶紧了,比如你和我合而为一的事,否则让世界变成一个国家就怕来不及了。——那你不好先把世界变成一个国家再回头拜倒在我脚下啊?——就怕到时会有许多日本的、美国的、俄罗斯的,还有非洲、美洲的美女都要缠着跟我哇。虽然那有如乌鱼一般的非洲黑女人,我暂时还不怎么看得上眼,但考虑婚姻也是政治的一部份,何况她们要是跟我不成就要自杀,我就不得不和她们成家了喂!何况五大洲七大洋,我最好都要分别生几个孩子在那,因为只有我亲生的孩子才能继承我的全球统一大业呐!她听着他那伟大无比的话;望着他那确实有点伟岸的个头,两眼星星一般闪亮着:那你现在就把我俩统一看看。你要能把我一边抱着走,一边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就帮你把全求变成一个大家庭,都不管你以后如何三宫六院!说着,害羞而又逞强地噗哧一笑,笑得比电话里常听的娇柔多了。
陆根净装模作样的用劲,她却猫一般轻轻上了他的身。上了身的她透出一股清幽而且浓郁的体香,远比路边的香樟花还要醉人。他感知她是纯真的少女,也就更加喜爱,却不知这一边抱着一边怎样做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因而急得直嗒嘴。她问他为何嗒嘴,他只说我想亲你不知亲哪?她说我已是你怀抱中的小儿了呀。他就亲了她的鼻子,又说:下一步亲哪?她说:我哪知道你这狗脑子下一步想怎样?——下一步亲嘴。她咯咯笑着,抢忙掩嘴,他就亲了她的手。——下一步亲哪?——就亲手吧。他就亲了她的眼睛。——下一步亲你胸口。她咯咯一笑又泥鳅般蹦了一下,就把头钻进他的胸口,亲了他的奶头。这实在有点像是淫乱却又特别有趣。
天花雨又说:再往前,就是传说中的枫沙湖,我俩到水中和野鸭一起游戏去。陆根净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到水中像水鸭一样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天花雨欢喜乱蹦地嗯了一声,却一忽地变成了身躯庞大的白俄罗斯姑娘,并且眼睛一瞪嘴一噘:水(谁)和(尼)你要在水中像水鸭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放我下来,想不到中国人就就就这样,这么快就就就抱上(鹅)我了。他一惊,就两腿筛糠不止,这这这恐恐怕怕怕就就就是做梦吧?既是做梦可就怪不得我噢!
谁知就在这当儿,又迎面走来一个女人。那女人本可自顾走去,却偏偏回过头来,惊现一张远比月亮还亮因而有点辟邪的脸。那张脸应该就是徐娘半老却依然身材娇小甚至就像大姑娘似的同时又比妖怪还真实可怖的天花雨。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从没沾着女人,就这一回,还是在梦中!他想把自己装得不是自己,却又难堪于此来就是向这老而犹少的黑妖小女求婚……便要放下白俄罗斯姑娘(偏那白俄罗斯姑娘也因受了惊吓,竟双手紧抱了他的脖子)。天花雨人小嗓门大,一声鬼叫:好狗不拦路。——我这狗可是特从天涯海角赶来向你求婚滴耶。——睁开狗眼看看,我是你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他就想低头抱着白俄罗斯姑娘溜吧,她却比任何妖怪还要凶地大叫:好你个六根不净,一边抱着野鸡,一边向我求婚。来人啊,打死这这这个畜畜畜——牲!
叫声未止,周围竟冒出许多大男人。许多大男人的眼睛都像手电筒,照着陆根净和白俄罗斯姑娘的脸。这情景真要命。有人说:呵呵!老白脸还嫖着一个小洋妞,真是艳福不浅啊!又有人说:白脸老哥讲点义气,分享一哈子吧。许多人就哈哈大笑。陆根净说:别别别瞎扯了,人家可是是是枫沙湖医院请来的外国医生。——我们正好也都有病,叫她治一哈子。陆根净不知说什么好,白俄罗斯姑娘却就想长在他身上了。
把这老白脸捺到水里呛死,把这外国婊子先奸后杀。不相信每一场凶杀,都能破案。更不相信杀人者都是邪恶的,被杀者还都是什么好鸟。谁会平白无辜被人杀,谁就喜欢无辜杀人?《水浒传》里每一个被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就像这一对跨国通奸犯,不杀还有天理吗?天花雨一阵银玲剌耳的狂呼大叫,致使许多人一齐动手把白俄罗斯姑娘的双手从陆根净的脖子上解开,再把她拽到地上。陆根净考虑是自己跑进了蛙声四起野猫发情的春夜湖边,这护花使者和伤花使者,不想当也要当了;毕竟,伤老花护小花比远一边看着别人催残小花来得正气,哪怕那老花属于自己,小花八杆子打不着。
陆根净抓住一个已经捧着白俄罗斯姑娘的脸正要下嘴者的手,天花雨却一边抓了他的头发,再次尖叫:你要不放下这小婊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求求你!千万别惹祸,有话好好说。她真是枫沙湖医院给我治病的医生,恐怕有些来头。
这真是特殊病情特殊治,治在春宵水暖花前月下。她是你性功能医生?只有她才能让你这畜牲发情是吧?病可治好、情可发够了哉?没发够,我们帮你,帮你就在这大路广众之下,把她奸了。要不,你就得挨揍!你个老畜牲,也不想想,人家一个黄花闺女,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还没绽纽开花,就被你糟踏了。她再一声吼:给我打死这披着人皮的狼。那个被他抓着手的男人就用另一只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陆根净歪头躲过,并且对天花雨说:你知道人家是黄花闺女,干嘛还不放过?
再黄花闺女碰上你这畜牲,也没的干净了。
我刚刚抱的不是她,是你。
你听听你放的什么狗屁,你刚刚抱的我眨眼变成她了?你当我昨天才穿满裆裤,还是你花柳病病到脑子也花了?打!几个男人就一齐拳打脚踢。
你这怎么就像个流氓团伙?
对付你这流氓就要流氓团伙,打!
你选一个和我单挑,要是打得过我,随便把我们怎样都行。
呵呵,还真是一条花心好汉。那就和我来!一个棒小伙拍着胸说。
好!我一直就想好好领教东乡武术,以便将来写一部三十六名教起义就像《水浒传》式的小说,上次领教了一次没过瘾。就怕你们东乡人一旦输了就要耍无赖打群架。
哟哟哟,嗟嗟嗟!天花雨歪鼻嘬嘴地说:就凭你这花心好汉还想写一部《水浒传》式的小说,你就写点男盗女娼算了。
耍无赖打群架都是你孙子。你只管报出山门。
我曾在武当山徐清虚道长门下,请赐教!
他放屁!天花雨把脸都气歪了:徐清虚道长是自然门创始人,徐矮子的师父,杜心武的祖师,都几百年了。就把他打到徐清虚那儿去,打死我偿命!
棒小伙本是有点怯阵,被天花雨一激就向陆根净当胸一拳。陆根净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抖,再向下一拽,他就跪在了陆根净面前。陆根净将他拉起来:跟你说了,我是武当山下来的,在外云游多年,天花雨不知道。我是天花雨的老公,多年没见面,你们年轻轻的就别再掺和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脸不要的!你是谁老公啊?你是你妈老公!天花雨又吼。
好你个云游老道,今夜你能把我打倒,明天我在东乡大酒店办十桌酒席,请东乡所有好汉,给你接风洗尘,结拜兄弟,跟你学武、学泡妞,泡洋妞。又一位中年壮汉对陆根净嬉皮笑脸地说。
谁能把这洋妞明媒正娶,我就写他一百万字中俄爱情!
就这么话!那壮汉就向陆根净拱起两手,陆根净也抱拳施礼:大师先请。那壮汉慢慢矮下身来,却闪电一个扫腿。陆根净两脚跳起,身边的一个人却被他扫倒了。他又来了个反扫腿,陆根净又跳开,另一个人又被扫倒了。他再来一个顺扫腿,陆根净再跳开,他又来一个反扫腿。陆根净只管跺住脚,说:你这师傅,还真是练武的,可惜火候没到,这只适于自习,实战是不够劲的。壮汉说:承教!却两手撑地,一条腿蝎子一般向陆根净头上扫来。陆根净矮身让掉那一腿,他另一腿又扫到头上。陆根净想,这功夫要是用来表演,可以上中央电视台了。便抓了他的脚颈子,顺势将他当武器,扫翻了两个人,壮汉却抓着了第三个人。陆根净觉得他是个好人,此番纯是讨教,不是打架,就把他放了。
让我来,我就不相信打不倒这西乡野种!又一个小矮饽椤子很正宗的东乡野性的说。
那个小矮饽椤子不施礼,不出拳,也不出腿,而是一头钻了陆根净的裤裆。陆根净勾腰提臀,正要借势肘击他的肩胛,他却一手抓了一只陆根净的裤脚,用头肩之力猛推陆根净。陆根净倘若不随他意,那裤腿就要被撕开,不败也算丢人了,何况他既像韩信那般做得到,最好给他一点面子,便顺势而倒。他从陆根净裤裆里抽出头来,再全体扑到陆根净身上,还用头顶着陆根净的下巴,两脚锁着陆根净的两脚。陆根净一手推开他的头,说:在我身上歇口气没事,就是你的嘴气味不太好,可能肠胃有问题。他便改而坐在陆根净肚皮之上,得意实在地说:有本事爬起来,算你赢!陆根净喜欢他这下贱而有效的招数,就让他在肚皮上歇了一口气。他说:要是服气,就把你这洋老婆让哥们玩一会,我本人只管一边看着。陆根净说:我老婆是天花雨。
天花雨又尖声鬼叫:大家听听这畜牲可是好畜牲?还就么说我是他老婆,他给我当儿子都不配。大家先是轰笑,接着又共愤。有个有点道貌的人对着陆根净说:就你这么一个猥琐下流见不得阳光的小人,还一手一个美女,自以为有多魅力?天花雨是我们的女神,你给她舔屁股都不配。我们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另一个有点岸然的人说:你这种灭尽人性的人,打死都活该。小矮饽椤子对大家说:你们赶紧玩洋妞,我这样比玩洋妞还舒服。说着,就抽出一支烟,要陆根净给他点火。陆根净说没火,他就递上火机。陆根净接着火机说: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完全可以保护那洋妞,人家可是可安徽中医药大学留学生来实习的,你说不定得着爱情,也就改变命运了。但那小矮饽椤子说:别拿你的洗脚水,还逗我是天山圣水。我不相信你们这么大年纪的人也懂什么爱情。这么漂亮的外国小妞一个人在此,还不早被人家玩烂了。给我点火才是你的正道。陆根净就很不高兴地点了他的下巴,他一声惊叫,没搞清咋回事,就连头带胳膊被陆根净锁在了两腿之中。陆根净再对众人吼道:你们再要胡作非为,我把这小矮饽椤子废了。
可能有些男人碍着天花雨的面子没法强奸,而天花雨是女人更没法强奸女人,她就抓了陆根净的头发大吼:放开!陆根净说:我放开,你们也不要难为人家了。别说人家是外国人,就是外星人,还怕惹起星球大战。天花雨不惜撕心裂肺:就你这人畜,也还晓得星球大战,放开!陆根净说;你别逼我跟洋妞私奔了。于是,天花雨又喊打。陆根净见着这一班人真将白俄罗斯姑娘按倒在地,而且有人扒上衣,有人解裤带,便放开了那个小矮饽椤子,再一跃而起的同时推倒了好几个人,同时大骂天花雨:你都老太婆了,还瞎天黑夜地和这么多狗男人在一起,还好意思骂我猥琐卑鄙下流见不得阳光,有本事把我杀人灭口,要不你们迟早要成天下最无耻的人类!于是,那位和陆根净有约在先的中年壮汉就开始劝阻,天花雨却叫他帮忙把陆根净这人畜也扒了,她要亲手把陆根净这老畜阉掉。陆根净又对天花雨吼道:我是那么爱你,你要不是死猪,不可能感觉不到,我今晚死到阴曹都不放过你。于是,又有几个人帮着天花雨,要把陆根净打到阴曹再说。
当陆根净被打得口鼻流血,就发疯地抓紧天花雨的两膀,用天花雨的腿将一人扫进了湖水。又有两人最想打倒陆根净,陆根净又用天花雨将他们扫进了湖水。那个小矮饽椤子又蹲身想钻陆根净的裤裆,陆根净就将天花雨一屁股跺向他的头,正巧天花雨放了一个响屁,小矮饽椤子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打算起来了。陆根净再把天花雨一屁股跺翻了那个小矮饽椤子,两脚用力一蹲马步,伸开双臂,发一声苦练多年的人猿泰山式的仰天长啸,把那一干人马都吓得抽了筋,就拽起白俄罗斯姑娘飞奔而去。
可惜陆根净没有返回医院,而是跑向更远的湖堤,就注定若非上天便只好下湖了。他就算项羽、吕布再世,白俄罗斯姑娘却非乌骓和赤兔。再说湖堤一边是湖水,一边满是比人头还高的荆棘,荆棘之外更是水沟纵横的田野。即便他是吕布兼赤免,项羽兼乌骓,也有可能陷入泥沟,何况还带着早被狼群紧追不舍的一大块嫩白小鲜肉;若想一往直前,无奈他心爱着那一个手挽着这一个,没法理直气壮;何况那一个还拼命为那一班猛男呐喊助威,说他陆根净就是个虚张声势断了脊椎的癞皮狗,就是一时发了神经走了桃花运,根本不是武林高手。最终,陆根净知道不能上天,就带着白俄罗斯姑娘跳进了湖水。这一对有理说不清的老男少女跳了湖,那一班气急败坏的老少男女,却只管飞石如雨骂声如石,真不知中了什么邪?
陆根净自知是梦,却因无法超越,只能把梦中的每一细节尽量做好。他拉着白俄罗斯姑娘一起跳湖,本想以此促使岸上人良心发现。谁知他们刚露头,岸上人更加飞石如雨,骂声不绝。更糟心的是,水下竟有人拽脚。好在凭着冷水浸过的理性,还能分析拽脚者若非水獭,就是经常搅梦的白蛇——难道白俄罗斯姑娘就是那换着戏法入梦的白蛇精?怕是劫杀千年的时候到了,要不那黄土湖堤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石子,但他不得不往水面挣扎,平生第一次把敌人当亲人呼救。可他只呼出一声,就被拽到了水底——这一生真就这么的——完了,以后还要落个面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挽着外国小妞跳湖的美名?
不是完了,是你造化至境了。想不到水底竟有人针对他未语的心思说话。正惊疑着,那说话者就把他和白俄斯姑娘的左右手握进一只手心。但见那手也不怎么大,却把他俩的手握得就像两只小生姜,更把他们俩拽得就像一对小鸡。他看看白俄罗斯姑娘身上竟无半点泥水,自己身上也似去相亲一般干净。
他们走着走着,就见到一幢远比何大人的家门还要高大好几倍的门楼,上书几个像是绍兴大禹陵见过的岣嵝文字,下面好像是后来作为注释的“太古中阴帝国”六个篆体金字。看看门楼两边,竟是古柏森森,有如龙蟠虬曲,树身有几人合抱之围。虽抬头未见天空如何高远,更未见着太阳,但能肯定那真是一片美丽新世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给天地冥神鬼人做和平中转的中阴界?陆根净想,原来这没有阳光的世界反而更适合生存?这以后的人间要是没有太阳也不怕了!陆根净又想,以后要尽量争取每在世上活一段时间,就到这个世外住上一段时间。他可是天天都想当人杰,又天天都想早一天离开人世,就苦于人杰当不了,离开人世也没个好去处——现在好啦!
进了门楼,便见一条足有十米宽几百米长且刻有各种怪鸟异兽的石道。几百米的石道两边都是一片完整的足有两米多高的白玉石壁,上面刻满不知哪个古朝的文字,且各种书体皆有,还有一片分明是绍兴大禹陵的那付石条门框上见过的神仙都无法解读的岣嵝文字(当然,也有人认为绍兴那石刻岣嵝文只是闲人的故弄玄虚,以至那能辩认几大车既非树根也非石头的东西就是防风氏骨骼的孔夫子,都辩认不出,好在孔夫子也未敢说那是闲人的游戏石刻。当今世上只有中国人还能辩认老祖宗的象形文字,埃及、希腊、玛雅和许多非洲人都没法认出他们的原始文字了,因为他们曾被别的文化统治干挠过,但我们中国要有比象形文字更早千年以上的文字也就无法辩认了。孔夫子之于岣嵝文字怕也就是这样)。陆根净想,既是上天让我进入此界,莫非是想让我也在此留下当朝的文字,以便日后让未来的考古人士前来揭开地球机密,或者要我担任那考古专家辩认岣嵝文,那岣嵝文就是中国史前文明的遗产?但他虽有兴趣,却是天目未开,恐怕只能让岣嵝文辩认他了——那么,他到底是谁,五千年前又是谁?那两米多高石壁的背后都是有如河堤坟冢般的人工培土,上面栽种的树,也都古怪得无法辩认,却都张牙舞爪扭腰作态,恐怕都有几千年寿命了。树上还叮着各种鸟儿,因见他们一步步临近,竟一个个点头磕脑还张嘴扑翅鸣叫。树与树之间,还有规律地置放着类似十二生肖的白玉雕像,这使陆根净觉着这里可能就是史前文明的遗产。白玉雕像的眼珠似也随着他们的前行而转动。两边树后的土地上都开满各种鲜花。那些鲜花都争相斗艳,却都是阿凡提故事中说过的世上没有的颜色,而唯一有过的也是普鲁斯特说过的黑色花朵,实在让人惊异而至惊悸,就不知这些古怪精灵的花都意在何处?世人做文章,动不动就说主题立意,那么,世上万物都该有意。如果世上万物可以无意,文章也就不该太拘泥于立意,何况有些文章不知其意,但读来很美,让人愉悦。而音乐、字画、舞蹈更是如此。嗨,既是到了如此既非鬼域又非人间或天堂的神异之地,会不会遇上平生不敢奢望的喜庆之事?正徊徨着,不想胳膊遭遇轻轻一撞,竟似有人牵马而过,也听得人脚马蹄踢沓之声,却不见人马踪影。陆根净想,难道阴冥之界还有超越阴冥的灵异之神,或者是另一层天际的隐形密探来了,待会这个美丽新世界会不会遭难,他能不能起到提前举报甚至直接改变宇宙秩序的作用?要是不举报反而坐上那看不见的马车,会不会又能走进一个更美丽的新世界?
穿过白玉石道,就到正殿了。那个拉他们进来的巨人叫他们稍等。那巨人进去之后,就听里面一声宏钟大鼓般地高呼:有请金童玉女进殿——尾音拖得十分动听。
陆根净吓了一跳,就哆哆嗦嗦地盯着白俄罗斯姑娘,白俄罗斯姑娘却白玉雕像般沉静。
进殿后,只见两边早已恭立数以百计的尽是巨人的文武大臣,他们尽皆高呼:欢迎金童玉女——依然拖着很长的动听尾音。
陆根净目瞪口呆,真不知该不该说话,又说什么好。在人间,许多人事不在做只在说,说得不好,就要倒霉,一倒霉,就要顶着许多罪名,功劳全归别人。在此非人间,恐怕一句话不好,就要魂魄离身了。他好不容易转动了一下眼珠,才看见大殿正中坐着一个威如泰山两臂有如山脉宛延于两边椅背上的白发垂胸老者。看着他该有几千岁,却是白面童颜神仙精神——莫非这就是专吃金童玉女的仙人?
接下来,没见白发王者怎样动作,就把陆根净和白俄罗斯姑娘分别落坐于左右,还两手分别搭上他们的肩头,左看右看,十分和悦,满脸欢喜。接着,白发王者竟说,金童玉女怕是饿了,赶紧给他们喂点奶吧。就来了一个丰乳肥臀的大女人,把他们一边一个都抱在了怀里。陆根净到了那女人的怀里,就不知自己已经变成了婴儿,还是那女人以及那里所有的人都是巨人?他虽非巨人,却也半个老人了啊,神仙们没有这眼光?但见白俄罗斯姑娘手舞足蹈地拒绝喝奶,陆根净虽是被动又主动地喝了一口,觉得腥臊难忍,也就扭了头闭了嘴。同时,他还急于要撒尿,低头看着自己当真穿着开裆裤,就爽性撒了一泡。只见那大女人笑得直哈哈,他也没有像平时做梦一样醒来。于是,大女人又将他们放在了白发王者的身边。确实,陆根净与白俄罗斯姑娘在白发王者的身边,真的就像一对应该喝奶的婴儿。陆根净还反复看着白俄罗斯姑娘,见她就像灵魂出了壳,反而更加美丽。
接下来,只见一只金丝鸟衔来一朵鲜花,白发王者拿起一双筷子,嘬嘴对着鲜花,金丝鸟便顺着他的嘴相将鲜花轻轻落桌即成菜肴。白发王者对着菜肴双手一挥,哈哈大笑,并说出一口只有东乡人才会说的土话:管他爱姐的,为了金童玉女回老家,大家只管尽情吃好喝好。语毕,就有数十只金丝鸟衔着鲜花飞落餐桌,眨眼便是一大桌鲜花菜肴。接着还有泥鳅、黄蟮、鲫鱼、小虾从门外飞来,直接落在碗里活蹦乱跳让人吃。
酒席开始,白发王者先就给陆根净和白俄斯姑娘搛了菜,还起身举杯向陆根净敬酒,又举杯敬了白俄罗斯姑娘(看那白发王者的身高足有陆根净两三倍,幸亏那房间也好像高得没有屋顶)。至于白俄罗斯姑娘有没有举杯喝酒,陆根净是认真看着却就没印象。陆根净曾经被某大老板举杯敬酒,就受了一顿极其刻薄的羞辱,且不知此白发王者什么身份什么岁数,但见他说的全是家乡土话,那酒也不像他平常喝的酒那么呛人,或许只是一种饮料,不过,味道还好,就带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心并以土话开口:不知大王召我们来此神仙宝地,有何见教?
白发王者哈哈大笑道:不是我们召你们,是时机一到,你们就会不请自来,因为你们是金童玉女。你们虽生天地之间,却是神鬼天地都掌控不了的。当然,不是枫沙湖后人也进不来。陆根净问:怎么说时机一到我们就会不请自来,又怎么断定我们是枫沙湖后人?还有这姑娘可是银发碧眼的白俄罗斯人啊。——白俄罗斯姑娘自从投生人间也已千年,她曾是我的同胞小妹,后来一度投胎于俄罗斯,就变了种了,现在可就要返扑归宗了。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别说白俄罗斯姑娘是中国人种,就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种呢,而美印第安人却是蒙古人种。你可能不知道那个曾被污了三千多年的昏君暴君——商纣王,是他最早把中原开拓出当今中国的趋型,但他长期征战在外,就被周王乘机拿下了商都朝歌,并把他污为昏君暴君。周王虽然没有纣王英雄,却也晓得让人民只管安心在他唾手得来的疆土上勤耕织多生育。这样人民安居乐业,又少了许多征税负担,周王也就成了千古明君圣君。这就跟刘邦之于秦始皇,李世民之于杨广一样。但那三位大冤鬼也确是过于激进,就违反了后来儒学至上的中庸之道,就不算好人了。好人就是要不高不低,不左不右,不邪不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因之那些所谓的好人哪怕做尽坏事,都能被人称为好人,因为他们做的坏事都在暗处也就限于中庸的范围。当时失了老家的商纣王还有十万铁骑,由于伤心透顶便要重新开天辟地,就不远万里辗转到了美国,在美国之后就变出了如今的白色人种,这可能与水土有关。能证明英美人种起源自有刻在英美诸多原始山洞中的甲骨文,《英国病人》一书上有相关有记载。也正因为有甲骨文,才给现代中国证出了商纣王的丰功伟绩,虽然有许龟甲还没出土,也有许多龟甲被当着龙骨给人烧灰治病了。
白发王者又说:但我们不是商纣王的人马,我们这是比商纣王更早几千年的中阴帝国,天书冥书中阴书上都有记载的。数千年前,这是天上某个大神在此开设的一个天地冥中间办事处,就像曾经的玛雅王朝和拜占廷、巴比伦、亚特兰斯蒂,也就像今天的地球联合国,电灯电话电脑电视应有尽有。如果当时的商纣王肯听我们的话,就不会遭致那样的惨运了。我们这个中阴也可翻译作:时间、空间、意识,包含着生死轮回的含义。我们的工作主要是翻译和传播一至九重天以及每一层地狱的意旨,但要把每一页文字翻译得让每一重天和每一层地狱之主的满意才好拿工钱,可想这工钱不会太多。我们也不断地以解读天地冥意旨的方式编撰书籍。那中国古代的谶纬之学就是来自我们这里,也曾传播地球全人类,后经凡俗之人反复添油加醋以讹传讹谋财害命,再被赢政和杨广一烧再烧,再好的科学也成迷信了。当然,我这说的是本地球之内的中阴正事,至于银河内外有多少星球从事这工作,不得而知。除上述之外,我们还要记录本国之内每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和每情每事。因为每一个人总有一两件事,会折射出人生至真至要的哲理。虽然人类多忘事,人脑容量也太小,但我们有电脑,可以日理万机化繁为简,以至每一个人都能受益。也因为上天赐于我们的太少,我们不得不努力创造最新最实用的产品。就这样,我们创造了可供地球全人类取之不尽的财富,比如几千年前,我们就在非洲制造了一个核反应堆,也就是说非洲曾是地球上最发达的地方,后来因为人一旦有势就作恶,就把自家变成了永久的穷荒之地。不久的将来也会有几个发达而猖狂的大国终将沦为非洲古国的模样,再大的科学家哲学家也会躲进森林,靠着打猎为生,兽皮为衣,再过两代就会忘掉文字,地球人也就算得到重新洗牌了。也因此有许多宝物,只能长久保存在中阴界,等到一定时候,哪怕人类无能发现,我们也会自现。可以说铜陵是因为地下埋着铜而叫铜陵,我们这就是金陵银陵或万宝之陵了。虽然我们只在枫沙湖水深一百米处,要是无缘者贸然惊挠,除了相应的惩罚,我们也会转入长江或东海深处。
白发王者继续说:数千年前,这中阴帝国是在地面上既像当今联合国横向联合也是天地冥之间纵向联合的,只因我们大办国庆兼王子婚礼,张天师向我们装成叫花子,目的是要查探我们的财富机密,生怕我们成了独立王国。尽管我们确实富可敌天,但那财富却与天地冥三界绝无一毛钱关系。就不该那天的门卫少了一根筋,就想着换班吃喜酒,只给张天师吃了一碗籼米粥和一小盏腌烂白菜糊。张天师早听说我们将稻田中的稗子酿成了天地闻名的美酒,连玉皇大帝和如来佛以及弥勒佛都垂涎不已,一时找不到理由让我们进贡,又不肯花钱向我们购买,何况我们除了酿酒,还造福了全人类,就更要把我们打入十八层地狱了,这样就能更好地把造福之功加在天帝头上,再由天人接管我们的福业,哪怕天人只会打着天的招牌糊弄人鬼神。天地冥三届皆同一理,会糊弄的人与神总比会办事的人与神受重用。当然,那装成叫花子的也可能就是玉帝本人。他走到如今的铜陵大桥南边的山矶上,跺脚大骂我们不通天理为富不仁,就把山跺塌了,致使那一带江面变窄水流过激,虽是有利于后人造桥,自己却曾一头栽入江流,便索性私用天刑,一拂尘把我们拂于地下,头顶一片脏水,使我们这个中阴界变得更像中阴界了。好在脏水过了一段时间自会清洁。他这样本是违了天规,神鬼虽知却不便发言。
白发王者说着,手捋胡须哈哈大笑,居然问起陆根净:你说,我们还要不要状告张天师,同时给玉帝送一船稗子酒,争取重回人间以便更好造福全人类的专利?陆根净就像个小人国里的至尊长者说:人世间有个伟人说,任何坏事都有好的一面,这叫辨证法。既是造福全人类反而得罪天神,而全人类都不知情,还不如在此只管守着万宝陵,只等人类再进化一步就会来开矿取宝了。你们暂籍一湖清水盖顶,再也不受风雨雷霆人事纷挠,吃好喝好,是因大祸得大福了。于是,白发王者和文武百官皆相视大笑。笑得看不见的屋顶上竟掉下许多蛇来,陆根净吓得不轻,可是那些文武百官却抢着用筷子或直接用手夹着蛇就送进嘴里,吃得嘴边蛇血直喷。而有些蛇竟从他们的鼻孔和耳朵里钻了出来。
陆根净又说:想不到张天师和玉帝就这德性!白发王者说:你以为张天师真配做天师啊?他不过是玉帝的兄弟,随玉帝鸡犬升天了而已。天上人间早有怨言了。——是听说玉帝虽然得道,却教子无方,女儿下凡偷汉,儿子天宫做贼,男盗女娼典出他一家。——其实他修道几亿年,全是上天给他编的故事。他能当玉帝,恰恰因他无道也无害,实际有如中庸之道的二五中间货,要是让我们中阴帝国的开创者做玉帝,就有许多大神眼嫉心妒。孙悟空当年就曾反了玉帝,我们还不像孙悟空那般多事,也不屑跟玉帝一般见识。如今,你们既来了,我们就不用再把天当天了,或者只把天当天也罢。寻找出路打通宇宙外交,在另一个星球开辟一个中阴国分国是当务之急,你和玉女二人就是我们的宇宙特使。前些年我曾叫我的那些老乡驾着飞船来此做客,由于路远时长,地球上的雾霾使他们找不到这个方位,就发信息让他们返回了。我想你们既已来了,就替我们去一趟那个星球,先在那里学点外星语,以便日后星际交往。
陆根净说:在整个宇宙中寻找出路,促进宇宙星际繁荣是好,白俄罗斯姑娘我不知道,我可是肉眼凡胎又笨得要命,哪有那本事?白发王者说:那姓张的都能当玉帝,你金童玉女咋不能当星球特使呢?何况金童玉女不太会引起任何大神的嫉妒,而且做了特使还会永久保持金童玉女的特质,而不被人世宰割加工。你们一经受命就可以大白天看见鬼,也能透过人体看出一个人肠肚心肺的蠕动以及生死祸福。如今的世道,恐怕最难应付的不是天神冥鬼,而就是地球人心的险恶了。说是人心太坏会致使地球短命,但短命至少也在千年以上,想坐吃山崩等着末日来临不是好办法。本来以我之气,也有好几度想把这地球给灭了,因为地球人太坏。没了地球之后,看他们还能作恶到哪里?但我更多的还是想地球人最终会有些悔改,如果一定要灭,最好不要灭在我手里。玛雅王朝的预言本是绝对科学的,但我们为了实行宇宙共荣,就把地球死马当着活马医治了一下,所幸他暂时脱离了危险。对此,你回头不妨对地球人好好说说,让他们放心!玛雅王朝早就死过了期,我们还活着,我们就是把地球砸成碎片也能拼凑完好,再敷上神药仙草,就会重新有人有畜有水有木了。陆根净当时万分感谢地直点头。
我不妨跟你明说。白发王者又说:我就是那几千年前开创中阴帝国的国王,我会让你从此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发自我心,你就是替我行道的特使钦差。我且告诉你,由于我早知玉帝对我们有成见,就努力让宇宙中心授权,在我这后宫瞒着玉帝设有一个由地心通往宇宙中心的通道。宇宙中心还主动提议把你们的命运设定与通道相连,除了照顾我们之外,可能还有更大用处,比如让你取代玉帝接任佛祖啊,等等等等。现在你既已到来,我就想告之宇宙中心正式把你起用了。这个通道是由此通往浮山樯山洞的,是由龙王秘密承包修建的。陆根净大吃一惊,说:这说的好像有点不太像话了,真要通往宇宙高空,不好设在珠穆朗玛峰,干嘛设在浮山这个矮饽椤子小山?——我这不是离浮山很近嘛,再说宇宙无形时间邃道至中心转换站,本就靠近浮山啊,比珠穆朗玛起飞至少要省出一个多月的路程呢。——啊,这可真是科学幻想神话词典了。白发王者哈哈一笑说:龙王的个人要求是不要我的钱财,但要瞒天过海地借用这个通道把龙女嫁到三重天上,我当然地给了他不少的钱财。只可惜龙王嫁女时遭了宇宙劫匪,弄得人财两空。这一点,你可能都听过传说了。——是从小就听说了,但听说是嫁给二郎神,不是嫁给三重天。——二郎神也是玉帝的兄弟,龙王早就对玉帝一伙很不满意了,你们也知玉帝那一伙,都以讹传讹了。当时,龙王气不打一处来,再用这通道进入宇宙时间无形邃道状告宇宙中心,促使宇庙中心下令四处搜捕劫匪。又因历经千年不知龙女下落,龙王终于妥协,只要龙儿和劫匪抱着外孙回来叫他一声外公也行了。但估计那些劫匪劫了龙女便逃往另一片宇宙,即便想回来也回不来了。这个通道也就成了龙王一个悲荒永久的记忆,浮山那边也被他封上了,一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因此,你几千年积累的混沌天资也未曾开启,反而看起来就像个任人宰割的孬货,也有可能越是这样越是天才显现。这个通道实际上也被植入了你的身体,但最好你的神经血管任何部位都不要轻易生出肿瘤或者脑梗、血栓之类。在这个通道内,你只须带上几天你喜欢的干粮,和一壶稗子酒。出行前泯一口稗子酒,双眼一闭,念上几句稗子酒经,一觉醒来就可到达任意一颗外星。——那每个人的身上不都有神经血管吗?再说我直接从浮山樯山洞那儿开始上天不也行了?——不行。人家的血管神经是与生俱来的,你的血管神经是我们设计的,与众不同。先听我说:银河系有个地球双胞胎,名叫哈勒惠普,目前人类还没发现,距地球一百四十光年,体积比地球大0·86%,绕太阳一周,是三百八十六天。我们就是从那儿来的,你们到了那里也就知道自己是谁了。到了那里就会遇着畅通八达的宇宙交通中转站。我们这个地球可能已经太负重太古老太落后了。那儿有山有水有树木有鸟有花卉也有人类。人类都比这儿的人类漂亮聪明又善良。那儿的人都长着三只眼睛,两只在前,一只在后;那儿的人都长着雌雄相对两种性器,就像两只手可以互相抓握,自己可以爱自己,也能取悦别人,更能生儿育女,不必像我们人类,只有爱别人,才能被别人爱。却又无论怎么爱着别人,还老被别人反复伤害,别提多糟心;那儿的父老乡亲,还经常给我们发信息呢,那儿的语言文字可比这里丰富又易学,写起来也比这里漂亮多了,说起来也比这里好听多了。
陆根净就要看那儿的语言文字,白发王者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陆根净一字不识,但也觉得字形很美,有方有圆,有长有扁,有三角形,有菱形,远比中国现代美术字漂亮多了,也比王羲之行书《兰亭序》美得多了(当然,陆根净一直对王羲之《兰亭序》存有质疑,对苏东坡《寒食贴》还有点反胃,对整个十大行书都不免嗒嘴皮。感觉好像中国人有一种倾向,就是老喜欢把一些不伦不类的古怪作品当圣经。陆根净甚至以为行书就像散文,凡善写小说、诗歌者,都会来几篇散文,反使散文很难成为正业,也就很难登峰造极。行书之于楷书和草书也就等于小说、诗歌之中的散文。唯当代启功行书最漂亮,却是天性使然,并无多少根底。也因此,当代中国最需发挥行书和散文,就怕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白发王者说:你家在浮山,小时候应该进过那个通道口了,在那个通道口可以听得见地下海水的澎湃之音。再说你所经过的每一条道路、桥梁和洞穴,都是你自己身上的血管神经,只要神经通畅,到哪都能通过。如果遇上阻碍并能解除,也就解除了你身上的血管瘤或脑梗、血栓。
陆根净无心于血管瘤、脑梗、血栓是什么东西,只说:我小时候不是在樯山洞,而是在九曲洞里见过一个地下洞,听得里面水声訇訇,比后来听见过的普陀山梵音洞还要梵音,不知是也不是?白发王者就和大家相视一笑,却无只言片语,让他立刻陷入种种套中套意外意地猜想。第一猜想是,浮山九曲洞樯山洞都是中阴帝国设计建造的?第二猜想是,既是双眼一闭就可到达任意一个星球,干嘛还要一个形而上的地下通道,难道那个通道就像火箭的发射弹道,没有弹道,火箭再威力也不能上天?第三猜想是,如果这是梦,意味着什么?我哪天会进入这实际上是我体内神经通道去往外星,并且和白俄罗斯姑娘一道,而不是和我两小无猜的天花雨一道?白俄罗斯姑娘会不会和我在另一个星球上,就可以亚当夏娃似地相亲相爱生儿育女?如果是,此身的大脑是否知晓,如若不知,又何必与她一道?任何有人类的星球上都有会生育的美女吧!而且眼下的白俄罗斯姑娘看起来就是一尊石像,还能生育么?再说,这可能只是一场骗局,如果情愿让其骗到断腿断胳膊,人类世界是否会变得比天堂更美好,自己也从此再无烦扰?虽然他宁可断腿断胳膊地写作,也比四肢健壮五官健全地到处谋幸福来得幸福!
白发王者说:接下来还有一道小测试,如果你通过了,就不需要一刻离开中阴帝国了,我们的计划也可即日启动,否则就怕金童和玉女稍有分离,不能如期实行宇宙外交,你们还都要备受磨难。
接下来,白发王者带领文武百官全都起身向陆根净和白俄罗斯姑娘敬酒,说是拜托并恭喜金童玉女终于双双成为宇宙特使。当陆根净也起身举杯,还没来得及略表谦虚和谢意,就见所有高举的手臂都变成了平伸而且游动的蛇,而且那些蛇全都很快虬上了他的胳膊和身体,满桌鲜花菜肴都变成了枫沙湖水里的杂草线荷,杂草线荷之中还有几条鲫鱼跳着晶白的光。他抢忙掏出手机,就听到天花雨失魂落魄般地惊叫:你在哪?
你在哪,我在哪,怎么这才来?
你都不知在哪,我怎么来?
我要知道在哪,干嘛要你来?
作者:
香薰古琴
时间:
2020-6-9 17:11
老师,你这是修改作品啊。你孜孜不倦的精神太值得我学习了。以前我写了二十多篇短篇小说,一直想修改,却总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老师,我提个建议。
只有脱离了网络文学的气味,小说才能成为真正的文学。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20-6-9 18:18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0-6-9 17:11
老师,你这是修改作品啊。你孜孜不倦的精神太值得我学习了。以前我写了二十多篇短篇小说,一直想修改,却总 ...
只有脱离了网络文学的气味,小说才能成为真正的文学——我一直没沾上网终文学的气味啊,我只是在投稿时,编辑总会说你可能是在网上写作的吧?而我真正的关健在于,和当代中国文风都有点脱呢,也就是不合时宜,有点看不进杂志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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