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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生死约会(补充修改) [打印本页]

作者: 韩元富    时间: 2020-6-12 23:45
标题: 生死约会(补充修改)
本帖最后由 韩元富 于 2020-6-14 09:55 编辑

从老家回来以后疫情防控形势严峻起来,当初还以为这不过是几天的事,直到方的日记成为焦点,口罩断货,小区封闭,申领抗疫物资乱像迭出人们才知道恶梦已开始。当那个所谓史记片子断言半月播出后,全国的城市都成了死城。街道空了,夜里的城死亡一样的,但是,城里的灯依然如故亮着,各个岗位依然有人,那么希望就在。虽然天比以往清澈,有媒体说,威尼斯的水里了鱼,大街上公交一次次空跑,小区的门口聚集不少的徽商。直到4月,天还是冷一天热一天,那些所谓的热情原来也是害人的。强大,所有人的强大在疫情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就是那些企业也开始出现了雪崩的迹象。小区的保安也抬高了头。

雪一直在融化,一直没有融化完毕,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切何结束,这雪终将会融化,如同一个人无论他如何让我们铭记,在离开我们以后,也会淡出我们的谈话。直到有一天没有一个人可以想起他,没有一处还有他的信息,那么这个人才是真是从这个消失了吧。有人说起来,我们会说这个人有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无论你是如何的了不起,如何的肮脏,疾病面前,一样无助。我现在常常想也就是两三年前自己送快递时可以一气喝下两大碗拉面还要吃个馒头,可以找个工地的水管喝凉水而不闹肚子。想这些是因为我在夏天就是用凉水冲一下脚都会让我的脚如在寒冬一样。虽然我的脚没有两样,但是那个伤害已经在几年前种下。去年四月八号下午两点 ,我刚到单位,我的叔伯兄弟小明这一刻放下饭碗,就在我想事情的那一刻,他就在电火花的闪耀中化作一团火球从房顶跌落。他的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成为这个世界之外的人了。此后的一切于他没有任何意义。在下葬的那一天我去了,我是怎么也哭不出来,直到看到叔叔的肮脏,斑驳的头发我都没有哭泣。小明在家人处理完善后之后,被从冰柜中取出来放入棺材中,可是他躯体冻僵了,下葬的人就使劲往下摁,无果。有人就拿过来一根铁棍往下捣,一下,一下,一下就像在捣一件无关的东西,我想起有人在冰面上捣洞捕鱼,洞开了,鱼也出来了。可是,我的兄弟小明在那么强烈的撞击中他没有站起,小明媳妇从里面跑出来。人们一下子停住。直到人们把小明媳妇拉入内屋,小明媳妇哭喊着,他疼啊。我站在棺材边,小明的脸用一个帽子盖着,我看到了他的侧面是黑黑的。我实在不敢去看他的脸。这张脸于我是一点都不熟悉的,我几乎不怎么回家,所以交往的也不多,有时,他来家看父亲,我却走了,所以对于我还是一直停留在他十几岁月的样子。现在看,我也不会想他的就是这个。抬棺材的人抬着棺材歇了十几气才到了坟墓地,跟在后面的人依依呀呀地哭了一路,四邻不时对这个场面指指点点。哭的就越是伤心起来,到了下葬的那一刻还在哭泣前一天的好。那一刻四周静下来,只有哭泣,微凉的风吹过来,我站在坑边向下看了下,是的,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这一个归宿,只是我们如何进入到这里,在多少年后人们还会记得这个死去的人?哪怕是父母在时光荏苒之中谈起你来会让我想起一个故事开头,大从前,你们的父亲。。。。。。那个时节,小麦正在拔节。两个月后,就是丰收了。此时,我的姥爷在他小屋的炕已经呆了一年了,他的神志尚未不清。小明的离去他是不是知道?听人说,姥爷那几天常常大喘气。小明与姥爷来说也就是辈份上的亲人而已。这一次,疫情开始,姥爷也在小屋的炕上呆了二年多。我去年去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不见我了。我向他大喊出几句,直到他认出我,他竟要我去他床边那个油腻腻的陶罐掏石榴。那里面只有水,只有污泥,去年我就拿完了。我握住姥爷的手,是细滑的,是冰冷,没有一点温度,身上的皮肤是没有血色的白,而他住这个屋子已经是烟勲火了污迹不超期了,这个屋子曾经让他养活一双儿女成行,而现在,小屋成了柴屋,从四面可以透过风,向南的窗也是糊了塑料布看不到外面的过往。当年,他的儿女,还有曾在炕头扒住这个窗向外看,看外面的果树是不是结果看外面的鸡是不是在下蛋,看外面说话是那家的人。也会伸出手把外面递过来的东西吃掉。一点也没有在意还有人在笑。现在,他最后倒在了自己的小屋内。墙上的镜中有姥爷的少年时光,有姥爷的风光,还有一张我二三岁的照片。给我留吃的我吃了,留花的我花了,给我讲的,我听了。而我没有在姥爷在喊渴的时候给他一碗水。他闭着眼,伸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如同小明匆忙离开我们他连一点的言语也没有留下就没了在那一刻,姥爷的眼是什么样子?他的心情什么样子?是不是会如我们村上的那个曾发誓就是死也要在最后一刻用头把砖顶进锅,把锅砸烂。但是那一天直的来临,就是有一个小孩子来看他,他都会喊人家爹,给他端碗水。在生的面前,我们没有资格说其他,直要能活下去,就可以怂下去。是的,这个刘慈欣在流浪地球中也说了,可是,我们不看书,所以我们就没有看到这一句。

雪下了,姥爷也走了。我不知道下一世他是不是还会做我的亲人,冷风还在吹,姥爷是火化后下葬的,这一路很快就到了墓地,雪让地变得有些泥泞,好在不远,又在路边,所以仪式也就变得仓促无比。来的时候,我们就走错了路,真到过了晌才到,好在没有误了时辰,现在,想想这一切,姥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会一手木匠手艺,也走过许多地方,就是有多么的无奈,也是活到了八十多的年纪,还是在自己的炕上度过了最最后一刻。中国所有的变化都与姥爷无关。

阳光如火,中国的生活也开始正常,姥爷的墓地上也变成了金黄。三十年前我离开老家,带着梦一路奔波,现在我白发淅生,梦想还在不远处,就是有一天梦想实现,我也不会高兴,就像我的文字出现在世界,没有阅读,没有人喝彩的梦想不过是一场空欢喜而已。中国生活正在向春节一样,而这场疫情不过是一颗石子而已。就是在多多年以后,我们再次讲起来,我们也许会说,当年我盼着有一个漫长的假期,直到这个假期漫长到了预想之外,我们才知道,假期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就是说说而且。因为那一场让寒假过成了暑假,让人间成为地狱,的日子,如果再长一些,我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文字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于何处,也不知道自己会于何处永远不会存在,在这一世的一切,如果是人诞生以后一个小节,那么以往的故事是什么?从这一世告别那就是一场约会,在那里我们可以遇到的人也许是前世错过的,也有我们伤害的人或是相助的人,但是,都不会是前世的幸福。这一场生死相约无始无终。我的小明在玩笑中突然间就奔赴另一场约会,面对这世的一切,也许本就要如此吧。比如我的姥爷在离世最后一刻,他没有见到曾经吃他喝人的外生的一面,他无论怎样也不会喝上自己儿子的那一碗水,他多想痛快地喝上一碗水,一切都未能如愿。他就这样被下一世的约会拉走,在那里他不会是这样的样子吧。而我在下世如果与他相遇,他会不会认的我,会不会给我吃的给我喝的?会不会认他的一双儿女?会不会也像前世一样在世上奔波?那个到死亡来时改变主意的邻居,在下一世会不会遇到我的姥爷?会不会遇到我的小明?在下一世,他们或是我们一起相坐,我们可以做自己想的一切,但是我们就想不起前世的爱恨情仇,也品不出这一世的酸甜苦辣,一切就是一潭死水,就是一潭死水。
[copyright]版权[/copyright]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6-13 09:37
待读。。。。。。。。。。
作者: 韩元富    时间: 2020-6-13 21:31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6-13 09:37
待读。。。。。。。。。。

谢谢,又增加了一些,还是没有加出小说的味道。我再想想。
作者: 潭边老桑    时间: 2020-6-13 23:11
修改后比之前丰富多了。不错不错。

从叙述来看,对生与死,对前世与今生,都做了一些描摹与探讨,或者说表达了作者的一些感情与感悟,很真实,也很真挚。

挺好。加油!
作者: 韩元富    时间: 2020-6-14 09:56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0-6-13 23:11
修改后比之前丰富多了。不错不错。

从叙述来看,对生与死,对前世与今生,都做了一些描摹与探讨,或者说 ...

谢谢,我会继续再考虑下,这个还有修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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