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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征程再启 [打印本页]

作者: 一窗烟雨    时间: 2021-10-15 13:14
标题: 征程再启
本帖最后由 一窗烟雨 于 2021-10-15 17:02 编辑

   纪实体家史小说《浭水流》第二部 内战篇 策马热河


                             第四章 征程再启


 刘佐斌奔赴热河时,留在冀东的张达民一夜暴富。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张达民就是靠着冒险穿过被美军占领的天津,到平西兑换边区币,发的大财。

  自从三九年张起鹏被日寇杀害,家人就陷入困顿。张达民为掩护区长雏燕被捕,母亲王振芝东挪西借凑了四万贿金才保住他的命。从那以后,青黄不接的时节,张家就面临断炊。

  与娘家的窘境相反,淑敏的婆家在吴事庄是首屈一指的富户,公公王德贤以勤俭和大度闻名。八年抗战中,冀东特委领导人周文彬经常住王家,王家老两口待其如亲子。因为总招待抗日领导人,王家成了日伪特务敲诈的目标,家里的余钱都进了特务的腰包,到最后实在无力再填这个无底洞。为从王家榨出油水,特务用烧红的铁钎子扎穿老人的两腮,可这个倔老头,硬是忍着痛也不肯卖地换钱保命。

  “父亲,就卖几亩地把钱给他们吧。”王志见老人脸颊溃烂浑身烧得像火炭,担心他一把老骨头扛不过去,可老汉眼睛一瞪,铿锵的话语跟血水沫子一起吐出:“地就是咱庄稼户的命,没地就没命。”

  就是这个舍命不舍财的王德贤,对跑敌情的难民,却如散财童子。总是毫不犹豫地打开大门,“进来,都进来。”然后吩咐儿媳,“数数多少人,烧火做饭。”

  正是因为公公好善乐施,淑敏才能每年春天都在娘家揭不开锅时,用几个小布袋,装上各种杂粮,让丈夫赶了驴车送去。

  每当收到王家的接济,张达民都是既感激又惭愧,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要以涌泉报滴水之恩。从平西背了半麻袋钞票归家,他马上雇了辆大马车拉着姐姐一家去丰润县城看戏、下馆子,还给了姐夫几张五百面额的大钞票。

  “买几丈洋布,给孩子们做身好衣裳,小鬼子完蛋了,钱也有了,该咱们过好日子了。”达民对姐夫说。

  可王志也秉承了父辈痴爱土地的传统,一分都没舍得花,把这笔钱全买了地,还劝小舅子也买。但是张达民已经听到根据地要土改的传言,坚决不买。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此乃明智之举,反之,王家则以一百四十亩土地,在吴事庄高居榜首,理所当然定为地主。王德贤不服气,说四个儿子若是分了家,一家也就二三十亩,每家都是五六口人,而且全家男女老幼都参加耕作,从未收过地租,顶多也就算“上中农”。

  “那也是富农。”农会主席眼珠一翻,一锤定音,王家父子五人都被划为富农,连当八路牺牲的那个也未能幸免。“划成分是根据土地,谁管你烈士不烈士?”此言一点不差,完全符合政策规定,于是,烈士遗孤也跟堂兄弟姐妹们一样,不能受高等教育和担任公职。

  争执和辩解在某些特殊时期只会适得其反,何况王家的几个儿子,除了当八路牺牲的那个,其余都胆小怕事,哪里敢去上级政府申诉?

  “省吃俭用的买地,到头来这个下场,倒不如吃净花光,肯定划成贫雇农。”王志感叹。

  王德贤却跟儿子想法不同,“咱庄稼人,到啥时候都要勤俭持家,土地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分了,咱们再买回来。”

  老汉说到做到,把家里传了几代人的首饰和自己的老皮袄都卖掉,当真又买回了几十亩地。全然未想到这一“买“暴露了王家还有“浮财”,导致在随后的“挖浮财”中只剩下一把扫帚。【注:浮财是指土地改革时期,地主富农所拥有的金钱、粮食、衣服、什物等动产。】

  关于土地该不该私有,从十九世纪能人志士就在思考探索。托尔斯泰在其著作《复活》中,就借书中人物之口说出过这样的话,“要是您今天把土地平分给大家,明天它又会转回到勤劳能干的人手里。”他又说,“但土地不应该成为谁的私有财产,不应该成为买卖和租佃的对象。”

  土地到底该采取什么样的所有制形式,显然托翁是困惑的。一百多年过去了,这个令文豪困惑的问题,依然在探索中。笔者才疏学浅,无意探讨如此高深的问题,只是原原本本地记录对土地所有制形式进行探讨实验的过程中,一些人的过激作法导致另一些人的悲惨遭遇而已。

  按政策,富农并不属于被打倒的阶级,但小村贫困,实在找不出够格定地主的,而批斗会又不能缺少对象,富农就升格,烈属的身份也未能使王德贤免于戴高帽。一辈子极其看重脸面的老人,哪受得了这般侮辱,回到家就吐了血。房子已经被分光,王老汉躺在原来的柴草房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过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从鬼子投降到国民党进攻,这段时间,冀东大地上的家家户户都是喜气洋洋,老老少少都对未来充满期许,各个欢天喜地,村村歌舞升平。

  张达民是十足的戏迷,儿时的他曾想进戏班当学徒。庆祝鬼子投降,各村都请戏班,这村唱完那村唱,他就跟着戏班子从一村转到另一村,边看边学,没过多久竟然能唱得有模有样。秋天的农家,庭院里都晒满白薯干红柿饼,张家却成了戏台。摆了张八仙桌,从村委会借了套锣鼓,土戏班粉墨登场。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就往西行。”

  穿件长袍,拿把折扇,张达民站青石甬道上,一板一眼唱得极其认真。众多戏码中,《空城计》是他的最爱,诸葛亮的大智大勇令其折服。

  “好。”

  李树华带头高喊,或蹲或坐的一帮孩童群起响应,声浪冲出张家大院,在街道回响。这些忠实的观众,不管达民唱啥,即使错词走调,也都热烈鼓掌、大加赞赏。

  “当。”

  树华用力敲了下手里的铜锣,正走向代表城楼的八仙桌的达民骤然收住脚步,旋即又道:“树华,你敲的不对。我还没唱完。”

  “我以为你唱完了,重来,重来吧。”小树华有点不好意思。

  达民退回到堂屋门前,一撩袍襟正要抬腿迈步,就听二门外传来喊声:

  “别唱了,别唱了。”

  国泰两腿生风地进来,“你们别闹了,有正经事。”

  “是何急事,快快道来。”

  尚未过足戏瘾的张达民左手撩起袍襟,右手持折扇指向国泰,京腔京韵地发问。

  “呵呵,别说,看你这架势,还真像那么码事。”国泰被逗乐,一时忘记了正经事。

  “不是吹,我要是自小学戏,肯定能成角儿。”

  “你学戏,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你看现在的我,除了花钱,还有啥用?”

  “怎么没用?县里通知你去学习。”国泰告诉达民,大批干部随主力部队出关,冀东根据地各级政府急需新人补充空缺,中共丰润县委开办干部培训班,“点名要你去。”

  “二哥,二哥。”达民干妈的闺女韵秋拿着封信跑来,“我到区里开妇女会议,碰到信差,是雏燕区长捎来的。”

  雏燕在信中说,他随主力部队到了锦州,出关后扩兵,他在一支新编队伍任营长,给达民留了个连长的位置。

  “雏燕有良心,没忘记你为掩护他被捕、受刑、蹲监狱”国泰说。

  “也是因为二哥有军事能力,是难得的人才。”韵秋说。

  “二叔,你是去培训班还是去锦州当连长?”小树华问。

  几个月前还遭受冷眼,突然就成香饽饽,达民哭笑不得,“真是今非昔比。”

  旧事重提,众人七嘴八舌的替他叫起了委屈,大骂某些人为排除异己不择手段,不惜自毁长城。

  当下干部极度缺乏,不容再搞内斗,四二年制造冤案的那些人,包括只手遮天的杨书记,不得不把罗春一案件牵连的干部都召回、重新任用,急急忙忙投入工作。【注:罗春一是张达民叔父的化名,在冀东清洗中被诬为“汪派国民党头目”,父子二人被秘密处决,尸骨无存,此案牵连了数百名冀东根据地的抗日干部。详情参见《浭水流》第一部。】

  院子里这些人闹闹哄哄的,吵醒了午睡的孩子,眼角带着眦目糊的秀敏扬着小胳膊朝爸爸跑来,怕女儿跌倒,闫季荣在后面紧追,刚好听见丈夫说雏燕邀请他去锦州。

  “锦州太远,你就别去了,好不容易熬到鬼子投降,买点地,在家过安稳日子吧。”一向老实木讷的季荣罕见地发表意见。

  自打嫁进张家,整天都是东躲西藏,提心吊胆苦熬了这么多年,她太盼望能安定下来了。这几年,丈夫不是避祸远走他乡就是受伤被捕蹲监狱,一介弱女子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吃苦受累不说,还免不了被厉害婆婆责骂,满腹心酸无处可诉。

  像是没听到妻子的话,达民拿着信去跟哥哥伯民商量。

  “先去学习吧,学完再说。”伯民也希望弟弟留在家,兄弟相互能有个照应。哥俩正说着,淑敏扶着满脸怒容的王振芝回来了:

  “伯民达民,你们快过来,劝劝妈。”

  “你们谁都别劝,劝也没用。”王振芝怒声回应,扭着一双小脚,奔进堂屋,扑到张起鹏的牌位前,放声大哭。

  “母亲这是为啥?”达民悄声问姐姐。

  淑敏也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母亲去找县委,要求兑现当年诺言,杀两个鬼子给父亲祭坟。”

  这么一说,达民也想起来了,父亲牺牲后,冀东地委供给部长谷立之到张家慰问遗属,问母亲有什么要求,虽然张家失去经济支柱生活艰难,王振芝却没要一分钱,只要求胜利的那天杀两个鬼子,用日寇的血给丈夫祭坟。

  “县委咋答复的?”伯民问。

  “那还用问?肯定不行。八路军不杀俘虏。”达民白了哥哥一眼。

  “是。”淑敏说,“我也知道肯定不会答应,可气的是杨书记见了咱们家的人,就没好脸色。他说谁答应的找谁去,把母亲气得要骂他,我硬给拽回来。”

  当年答应母亲要求的谷立之,早就因叛变被处决了。王振芝何尝是真的要杀俘虏祭坟?不过是胜利了怀念牺牲的亲人,希望组织能给个纪念的仪式,让生者得到慰籍而已。当县委书记的这么怼烈士家属,满满的恶意不过是因为下令处决罗春一父子跟张家结下宿怨。想到这些,达民沉了脸。

  “组织派供给部长来看望,就是来发抚恤金,母亲不要,非要用鬼子血祭坟,到头来一场空,也难怪她气成这样。”伯民说。

  “办不到就别答应啊,哄得母亲高兴,把父亲的皮大衣都送他了,那可是狐狸皮水獭领,要是卖钱,够咱们家一年半载的吃喝。”想起往事,淑敏也忿忿不平。

  听到儿女们的议论,王振芝的嚎啕大哭转为啜泣悲叹:

  “张腾亚啊张腾亚,你咋就那么狠心,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要去干啥子革命,全中国也不就你一个男人,你干啥非得出头去打鬼子?你看看啊,如今胜利了,别人家都和和美美,就张家,孤儿寡母的。我一个女流没本事,报不了仇,你也没生出好儿子,这笔血债讨不回。”

  王振芝哭诉着,说到伤心处,双手用力拍打供桌,震得牌位直颤。

  母亲的埋怨让哥俩汗颜,但世间凡人,对复仇这种事,大多是有心无力,得偿所愿的能有几个?达民不想辩解。

  “您别哭了,我有要紧事告诉你。我要去锦州。”杨书记对母亲的态度,让达民意识到在他手下不会有好果子吃,打定主意去锦州。

  王振芝像遭雷击,哭声戛然而止,定了定神,撩起衣襟擦干眼泪:“去锦州干啥?”

  “当兵呗。”

  “还当兵?你嫌受的伤少吗?我张家欠谁的吗?你父亲丢了命,你二叔父子俩死得不明不白,你还要去给谁卖命?啥紧州松州的,哪儿都不许去。”

  拗不过母亲,达民到县城参加培训。十月中旬,张家口军校来招生,领导就把他给报上,他一听就动了气:“我都当过教官了,还上啥军校?”

  县长听他这么说,就说,”那就等培训班结束,安排你在县政府工作吧。”

  可达民并不乐意留在丰润县政府,此时,杨书记虽然去了东北,可他的那些余党尚在,看见他们,达民就想起冤死的叔父和堂兄,心里别扭,同样,这些人对他也心存介蒂。所以,一俟培训结束,他就说服母亲,还是准备动身去锦州,临行前却突然传来坏消息。

  “达民,你手头宽裕,借我点钱。”于邦风尘仆仆,满脸沮丧,”我这趟买卖赔了。”

  达民从兜里掏出几张五百面额的,“够不?”

  兑币发财后的张达民,对前来借钱的,别说是曾帮助自己逃离魔窟的恩人于邦,只要不是仇人,全都是来者不拒,而且也不写借据,更不要利息。罗文口一半的人都向张达民借过钱,最后还账的只有一个,就是于邦。

  “我贩私货的本钱是借的高利贷,驴打滚对半利。”于邦哀叹这下赔大了。

  “那再给你两张。”达民又掏出两张,“你这趟是跑的昌黎?咋赔的?”

  “国民党进攻山海关,见到车就征用,我人能跑回来都不容易,马车和货物全没了。”

  “山海关打仗?那我还咋去锦州?”这个消息让达民像被浇盆冷水。

  “锦州你去不了了,铁路中断,火车都停了。”

  山海关的战斗持续了半个月,寡不敌众的李运昌部,于11月16日撤出,掐灭了张达民去锦州的最后一线希望。接连数日,他都一脸愁云,咒骂命运不公,不给他归队参加战斗的机会。

  “要不,还是到县委工作吧。”伯民看着弟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我再考虑考虑。”

  没等达民考虑好,刘佐斌的信到了。

  王子兴经过半个多月的颠簸终于到达丰润,他先接了刘佐斌和吉郑兴的家属,然后来罗文口。

  乡村人口流动性小,村里要是来个新面孔,总是会引起小孩子围观。要是一辆大马车,拉着十来个陌生人,而且其中还有年轻媳妇和黄花闺女,那围观的就不只是小孩子了。王子兴的大马车,刚过还乡河,就被前呼后拥地寸步难行。

  “来客(qie)了,来客(qie)了。你们家来了一大帮亲戚。”

  李树华气喘吁吁,跑进河沿儿张家大叫。季荣急忙拉着闺女出去看个究竟。

  三匹高头大马,拉着辆簇新的大车,在一群闲人和孩童的簇拥下,驶到张家门前。还没等停稳,魏桂芝就跳下来,回身又招呼侄子:

  “大臭,快下车,看,那不是你老姑吗?”

  十五岁的大臭忸怩的像个闺女,红着脸叫了声老姑,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二嫂子,你们咋来了?”季荣对二嫂的突然到访大感意外,“大臭都长这么高了。”

  “我不是来串亲戚,是你二哥,让他老姑父跟我们一起出关去热河。”

  一听这话,季荣变了脸色。已经得到消息的王振芝扭着小脚迎出来: “秀敏她妈,还不赶紧地让客人进屋,西北风把孩子脸都吹红了。”

  一车人都进了屋,王振芝叫李树华去村委会找达民,树华答应了一声刚跑出堂屋,又被叫住,“你路过王佬家,把今儿的冰糖葫芦都包了。“

  “您老别破费。”魏桂芝听到,急忙阻止。

  “他老姑父发财了。现在,没有咱们吃不起的东西。几十根糖葫芦算个啥?烧饼果子都整天吃。”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笸箩棋子烧饼,“肉馅的,好吃着呢,快尝尝。”

  正为去不了锦州郁闷的达民,毫不迟疑就让媳妇给他收拾行装,“快点,吃过中饭就得动身。”

  “什么?又要走!”随着话音,一个大瓦盆朝达民飞了过来,幸亏他反应敏捷,一闪身躲过。当真是蔫萝卜辣死人,温和仁厚的季荣,从嫁进张家,一向是逆来顺受,无论是被婆婆责骂的委屈,丈夫生死未卜的揪心,抑或孩子体弱多病的忧愁,从未抱怨过一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了鬼子投降的这一天,人平安,又有了钱,正是应该安安稳稳过日子,丈夫却又要走,积蓄已久的怨气,像压抑的火山,不爆是不爆,一爆就天崩地裂,竟至动了手。

  瓦盆摔得粉碎, 秀敏被吓得嚎啕大哭。哭声惊动王振芝,本想责骂儿媳,碍于其娘家嫂子在场,只好忍住。南院闻讯,干妈和韵秋一起过来,把季荣娘俩拉到她们家劝解。

  “哼,好男不跟女斗。”张达民一声不响,黑着脸背起行囊。

  “我去东北,家里就交给你了。”达民对哥哥说。

  “路上小心,”伯民叮嘱道,“虽说你们去热河走的是西边,可也保不准国民党不往西边打。”

  “吉人自有天助。算命的不是说我福薄命大吗?”

  走出家门,回头看,不见妻子的影儿。这一走不定啥时候能回来,也可能再也回不来,夫妻一场,就这么分开,达民心里不忍,可又不好意思去隔壁找,只好硬起心肠,对车老板说,“走吧。”

  车到村口,季荣抱着女儿站在大槐树下,脸上余怒未消:“就这么走了?也不给我们娘俩留点钱?”

  达民从怀里陶出几张大面额边币,季荣接过、掖到闺女怀里。马车过了桥,驶向公路。车老板长鞭一甩,空中一串脆响,车轮滚滚,马蹄嘚嘚,很快就转过山脚。

  载着亲人的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季荣顿觉天空地旷,无可依傍。一阵凉风从河面袭来,像一根根钢针扎进肌肤,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女儿。

  “又剩咱们娘俩了。”一语未毕,憋了许久的泪珠就顺着面颊扑簌簌地滚落,一颗颗滴到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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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邱天    时间: 2021-10-15 13:25
故事连贯,语言流畅,是长篇连载的构架。欣赏。
作者: 小平_gMTT8    时间: 2021-10-15 16:37
      语言简洁,叙述流畅,不错!


    1. 老汉眼睛一瞪,铿锵的话语跟血水沫子一起吐出:“地就是咱庄稼户的命,没地就没命。”  此句恰到好处

     2.“车老板长鞭一甩,空中一串脆响,车轮滚滚,马蹄嘚嘚,很快就转过山脚。” 此句轻快流畅!
   3.
“怎么没用?县里通知你去学习。”国泰记起此行目的,告诉达民,大批干部随主力部队出关,冀东根据地各级政府急需新人补充空缺,中共丰润县委开办干部培训班,“点名要你去。”  此句去掉“记起此行目的” 更流畅。     

     4.只好硬气心肠,对车老板说,“走吧。”  可能是“硬起心肠”。
     5.一阵凉风从河面袭来,
寒意像一根根钢针扎进肌肤,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女儿。此句去掉“寒意”两个字,意思更通达。


作者: 随玉    时间: 2021-10-15 16:42
问好烟雨,欢迎发文!
作者: 一窗烟雨    时间: 2021-10-15 16:57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1-10-15 16:37
语言简洁,叙述流畅,不错!

完全正确,马上修改。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1-10-15 17:07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1-10-15 16:37
语言简洁,叙述流畅,不错!

说得很对,所以作品还得修改。
作者: 一窗烟雨    时间: 2021-10-15 20:23
邱天 发表于 2021-10-15 17:07
说得很对,所以作品还得修改。

说的对极了。难得有文友这么认真地阅读。很感动。
作者: 随玉    时间: 2021-10-15 21:38
问好烟雨。
此篇描写张达民收到信后,准备动身赶赴锦州的故事。关于达民以及王家的描写非常令人感动,在那个困难的年代,难得有王老汉这么热心肠又大方的人,而且分得清正义与邪恶,即使被折磨也不向特务低头,可惜这样的硬汉还是遭受了不少委屈。
达民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发了财后并没忘记恩人,也没落下村民,更没想着自家关起门来过好日子,依然愿意奔赴前线参加战斗,像王老汉和张达民这样的人,在那个年代有很多,他们不为自身利益着想,心系国家和贫民,愿意尽一己之力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哪怕因此冷落了自己的家人。
结尾几句话,让读者看了忍不住落泪,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张达民要做英雄,必然无法再做妻子和儿女的保护神,任这娇弱的妻子女儿独自在村里忍受各种委屈艰难。
烟雨的文笔一贯的简洁、干脆利落,文中人物的对话也非常有个性,几句话就能表现出他们的性格特征,人物动作神态描写也栩栩如生。更赞的是烟雨的写作态度,沉着有力,认真负责,这才是写小说的人该有的责任心。
问好烟雨,期待继续。
作者: 一窗烟雨    时间: 2021-10-16 18:45
随玉 发表于 2021-10-15 21:38
问好烟雨。
此篇描写张达民收到信后,准备动身赶赴锦州的故事。关于达民以及王家的描写非常令人感动,在那 ...

感谢随玉版主的点评,努力写好后续篇章。
作者: 鴳雀    时间: 2021-10-17 08:48
为烟雨加油!                                                  
作者: 一窗烟雨    时间: 2021-10-17 10:10
鴳雀 发表于 2021-10-17 08:48
为烟雨加油!

谢谢雀兄鼓励,又要忠于历史的真实,又要把握尺度不踩线,的确有点难。尽力往正能量写吧。
作者: 一窗烟雨    时间: 2021-10-17 10:15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1-10-15 16:37
语言简洁,叙述流畅,不错!

网络里很难遇到老哥这样认真阅读又肯直言点评的文友,以前有过一位热心为我修正字词句章的老师,每次发帖,都为我把关,但随着年事渐长,他已经很少上网。又遇到您,十分幸运。
作者: 枕石问天    时间: 2021-10-21 10:00
小草丢下一桶金跑了,鸟儿依旧灌水,我命苦,只能给他俩擦屁股——扫街。
作者: 一窗烟雨    时间: 2021-10-22 10:16
枕石问天 发表于 2021-10-21 10:00
小草丢下一桶金跑了,鸟儿依旧灌水,我命苦,只能给他俩擦屁股——扫街。

好久不见了,别净忙着扫街,看不顺眼的就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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