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礼县雏燕 于 2022-5-4 07:37 编辑
一部红色金融史诗的叙述 文 ︱礼县雏燕
山西作家张卫平创作的长篇小说《红色银行》是一部红色金融题材的小说。它史诗般的叙述了一九三七年太原失守前后至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年止，山西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创办农民银行，支援抗战的的故事。 小说的叙述空间纵横山西陕西，涉及到山西太原，陕西西安、延安，背景放在山西段的黄河上，以黄河摆渡人贺麻子和女儿贺小莲、养子冷娃一家人开始。作家的立意是十分明显的，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小说的故事情节设置生动。 第一章“风云黑峪口”，引出贺麻子、贺冷娃、贺小莲一家人，展示出黄河边上的黑峪口的特殊地点、特殊人文风貌，小说的主人公刘少白等人物出场，小说里的人物就像戏剧一样一一登场，人物线索清楚，层次分明；这些都是在生动的故事情节链的运行中展现出，一组人物，一条线索，一个场景，或几组人物故事情节交叉、碰撞，线索交汇，产生波澜。小说的主要目的是小说的全部人物纷纷出场，介绍人物为主。 第二章“乱世出英雄”，主要叙述的目的是介绍小说描写的社会环境，从行政、形势、军事、地理、人文、风俗、生活习性等方面多层次的多方面的多维介绍“乱世出英雄”，核心环境就是黄河。黄河老实沉静，波澜壮阔，等待着冰封的降临，贺麻子一家也迎来了修补渡船的休整期等等，来说明黄河两岸人们依仗黄河为生。 第三章《抗日建银行》就是叙述小说的核心故事情节链就是建立抗日银行。这一张是这部小说的总纲，整个作品就是围绕这个中心事件展开的。小说围绕刘象庚筹建银行的起因经过展开，银行在加紧筹谋当中，兴建起来了。 前面这三章内容就是整部作品叙述故事的起因，小说的准备工作完成了，作品的中心事件的叙述至此全面展开了。 以后的十一章，就是刘象庚在银行建立起来以后的发展过程，是小说中心事件的叙述，同时有八路军、抗牺队、兴县游击队，以及日伪军等线索的辅助叙述，另外有四条次线索，即情感线索有：贺麻子、贺小莲与冷娃一家人的活动为一条线索，贺小莲与冷娃、嵇子霖的感情纠葛为一条线索，刘象庚与夫人李云的情感为一条线索，李菲菲与铁拐李、甄排长的朦胧情感波动为一条线索；前三条清晰，最后一条朦朦胧胧。以上线索合成起来形成了小说的线索束，构成了小说的基本构造。
小说第五章《艰难的转移》写兴县抗战形势急剧紧张，兴县农民银行面临重重险情，必须把银行的财产转移至安全地带。这一章里把兴县农民银行放到了战争环境里描写，八路军甄排长带领部队与日伪军的浴血奋战的描写，强调农民银行遇到的严峻形势；同时，叙述贺麻子一家过年的情境，以及贺麻子一家人帮助银行转移银行财产的故事情节双线并行运行。作家机智地描绘了黄河岸边人情风俗以及人们依赖黄河生存的大写意。作家的语言运用干练简捷，描绘出了一幅民生图。几条线索交替呈现，相互映衬，组合成了黄河岸边的人们热爱黄河、抗击敌人的生命抗争的重大场面。 在过年的日子里，贺麻子一家将银行资金的转移到安全地带，把以贺麻子一家人为代表的兴县老百姓参与到抗战中来，说明党的抗战路线方针深入人心。 第四章“发行兴农币”的叙述相对的处于“静”态，而第五章“艰难的转移”的叙述就是一种“动”态，一“静”一“动”的叙述，使小说的叙述有一种强烈的节凑感，一张一弛，使小说产生较强的艺术感染力。 小说的第六章《秘密访延安》的叙述又处于相对的 “静”态，由于敌人的失败战争阴影散去，农民银行正常运行，黄河上冰川也融化，河岸万物复苏，桃树杏树竞相开放，人们饱含喜悦之情，对春天充满希望；在这一章里小说的氛围是温馨的、充满信心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刘象庚从西安秘密到了延安。作家设置这样的故事情节是充满热情的，比较轻松的，这是具有匠心的，它的立意是深刻的、有很强的思想感情的。 小说的第七章《小莲的烦恼》的叙述也是处于相对的 “静”态，但和小说的第六章《秘密访延安》的叙述对的 “静”态有所不同，小说的第七章《小莲的烦恼》的叙述的 “静”态是一种缓冲式的温馨里的甜蜜，描写叙述一个成熟少女贺小莲情窦初开的心态，她开始认识小说中发生的人和事，对自己的爱情、家庭、婚姻在小说叙述的大背景里的认知，小说创作中不少缺少的爱情轶事，增加了小说的阅读性，同时对黄河岸边的人文风俗大笔渲染。小说创作中缺少对爱情的描写，不是一部好小说。 小说以灵活放贷款、建设根据地、十二月事变、组建新银行、开展货币战、银行被偷袭等真实事件为基本骨架展开叙述，情节生动曲折，故事套故事，故事中有故事，环环相扣，引人入胜。 第十四章《人民币诞生》是这部小说的高潮，人民币的诞生是作品高潮的顶点，是作品最鲜明的东西，具有时代性、历史性、现实性。 第十四章《人民币诞生》再次呈现初春的黄河岸上的风光，和乡土风情，写被黄河水土养育的晋西北汉子的粗犷敢于抗争命运的勇气，刘象庚的形象的塑造是放在黄河人文历史的大背景里，睿智的主人公刘象庚站在冰面开裂的河边同样喊起了“开河啦——”，荡气回肠，在经过你死我活的金融斗争后一声号子声，赋予主人公的形象更富有深厚的意蕴。 生活在黄河上率真勇敢的女性，成长在黄河边的冷静无畏的军人的形象，作者可能是虚构的人物，但这些人物丰富了黄河的地方人情风俗和人杰地灵的特色，增添了作品的地域特色和地方特征。以渡船为生存根本的贺麻子一家人的描写叙述，很接地气，叙述有很大的代表性，作为一般很普通老百姓，可能对抗战的意义不是很了解，他们善良赤诚，在人们危机的时刻运送百姓过河逃生，也给八路军、银行摆渡过河。 第十五章是小说的结尾，与贺小莲一起生活长大的冷娃逃出家门后，参加了解放军，随军征战，远离黄河，投入到解放战争的洪流中去，她的“冷娃哥，我和长生等着你回来……”使人物高度升华，使作品的立意更加庄严优美，家国情怀以及贺小莲、冷娃的人格魅力高度凝练深刻。 《红色银行》的环境描写就像电影的镜头，或者说就像是一幕幕戏剧，作家不急不躁地一一去展示，如一幅幅画儿，一一呈现给读者。如小说的开头对黑峪口的描写，对“十六窑院”刘象庚的窑院、蔡家崖的牛家老宅、“五美堂”里的设置布局的描写等富有地域特色。《红色银行》是红色历史题材，重点涉及到红色金融特殊的、典型的领域，作者以地方色彩为基础，黄河岸边乡土文化是小说叙述的灵魂，红色元素是精髓，把它们渗透到作品叙述描写之中。
《红色银行》的人物形象的塑造也很成功，有上百之数的人物。有名有姓的：刘象庚、张干丞、朱照芝、贺麻子、贺小莲、冷娃、李云、刘武雄、董一飞、铁拐李、李菲菲、甄排长等人物运用的是全方位多层次的塑造，人物形象分明，性格清晰，采用的是工笔细雕；有姓无名的：田掌柜等；无名无姓的：管家、老班长等。还有一些领袖人物形象都很生动传神。 《红色银行》另一个显著特征是：小说集中笔墨描写叙述了刘、朱两个家族在中国现代史上对中国革命的巨大贡献，刘氏家族以刘象庚为代表的，朱氏家族以朱照芝为代表，两个家族的交集就是两个家族的人们对中国抗日战争的贡献，核心就是创办农民银行，贡献就是为“人民币”奠下坚实基础。小说线索清楚宏大，折射出了伟大的中国革命历程。小人物，也能干大事。小家族，也能为中国革命做出巨大贡献。 《红色银行》还有一个显著特征是：对伟大的黄河气势的描写，给人力量、给人鼓舞、给人振奋。 《红色银行》是历史题材的现实主义力作，地方色彩浓郁，作家倾心于从场面渲染和情节描述中自然流露出来，也不求所描写的矛盾冲突的解决办法强行表达出来，而是在细节的推动下，生动地叙述出来，慢慢地展示出来，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生硬。
作家对女性人物的塑造，贺小莲、李云、牛菲菲、牛爱莲等人物中，贺小莲的人物形象最为突出。 贺小莲这个人物富有小说味，小说中的她为了向刘象庚寻求帮助，独身一人离开家，面对狼的攻击，敢于智斗野兽自我防卫，是她顽强机智勇敢的一面，在黄河上摆渡是吃苦耐劳的一面，她面对嵇子霖和冷娃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她给两人以温情顺心、知恩回报的一面，对这个女性人物形象塑造时，很注重人文风景地方色彩的最佳结合。比如贺小莲做的玉米面烙饼、饭食帽儿汤、和子饭、大烩菜、莜面鱼等地方饭菜，她的信天游唱的《走西口》《挂红灯》《豌豆豆开花》《兰花花》《荞麦皮皮架墙墙飞》《岸畔上开花》《船曲》《三十里明山二十里水》等曲子罗列组成，作家倾入了心血和智慧，揭示了贺小莲的内心世界的秘密和情感变化，匠心巧用，一技多能，起到一箭多雕的艺术效果。作家将人性人情的微妙变化，与浓郁地方色彩的人文呈现一起了出来，作家对贺小莲这个人物的精细刻画，是作家的审美心理和审美艺术的最佳体现。
注：《红色银行》的阅读文本是中国作家协会主管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主办2012年增刊《长篇小说选刊》。 作家简介：张卫国，山西省文联副主席，山西文学院、山西网络文学院院长，作家、编剧。主要作品有《红色银行》《给我一支枪》《歌太平——萨都刺》《奋斗者》，影视剧本《忽必烈》《浴血雁门关》《特战》《杀山》《今宵别梦寒》《来处是归途》等。曾获多项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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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4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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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5 08: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