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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柿柿如意 [打印本页]

作者: 梦随风万里    时间: 2022-11-23 21:41
标题: 柿柿如意
本帖最后由 梦随风万里 于 2022-11-28 20:13 编辑


柿    柿   如  意

文/胡艳艳


  三棵柿子树终于躺平,一棵在院子南墙根平躺着。另外两棵已经被抬到大门外西房山的香椿树底下并排躺着。看样子,这个冬天它们就这样了,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冬天还不好说,那要看热炕需不需要了。


  昨天的时候,我还对未砍倒的那两棵柿子树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老司令员”在砍倒第一棵柿子树后感觉有点累了,对后面两棵柿子树失去砍伐的兴趣,就让它们先苟且地多活几天,或者混过这个严冬,等明年春来,柿子树发了新芽带来春的生机,也许就逃过这一劫了。


  然而,非也。两天没去,今天去看,三棵柿子树早就被连根挖掘了。院子里少了三棵柿子树,立马变得空落落。两只鸡在院子里刨土玩,小狗无聊地围着鸡打转悠,也找不出更好的话题。两只鸡每天是睡在柿子树上的,今晚不知它们睡哪里?也许就像“老司令员”所说的,爱睡哪睡哪,管那么多呢。


  我们将这家的男主人叫“老司令员”,女主人叫“司令员”。因为他们手下现在统领着一大帮人呢。可说是儿孙满堂。


  初栽柿子树的时候,孩子们还小,大女儿十六岁,风华正茂。二女儿十一岁,初黯世事,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小儿子刚刚六岁,正准备上一年级。“老司令员”每天忙着去外面上班,“老司令员”的妻子“司令员”在家负责照顾三个孩子的起居和饭食。 生活过得平淡又滋润。


  不要拒绝平淡,最平淡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生活。男人忙活外面的事,女人在家做好一家人的饭食,没事出去打打麻将,权当消遣。假如哪天男人出门没有按时回来,柿子树下的蜂窝炉子上的小铁锅就一直坐着,锅烧得热热地,只等男人一进门,立即启动炒菜模式,一分钟也不耽误。因为,男人忙啊,就那么点吃饭时间,吃了饭还要躺下歇会儿呢。


  每到春天,柿子树革质的叶片泛着油亮的绿光,像涂了一层蜡。小柿子花像镶嵌的小宝石戒指一样,保持着和叶片一样的绿,只在花心开一点点黄色的小花,非常含蓄。而且不会散发什么特殊的气味,有时无味胜似有味。开花太香的树,种在院子里可能也不太适合,香味会刺激人的呼吸系统,有些香味还会令人兴奋、迷幻。而柿子树的花很平和,内敛。很能衬托出小院的安静和清幽。


  第一年,柿子树没开花也没结果,但是长得飞快。两棵柿子树长得郁郁葱葱,很快就长得跟房一样高了。第二年,因为孩子他三姨家拆迁,头年和他们一起种的柿子树不要了,也一起种到这院来了。这棵柿子树因为移栽的缘故,到了这院死没擦擦眼地好几年都没缓过劲来。树叶枯黄,看不出生长的迹象,几次看着它就要死了,谁知第二年它又发芽了。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喜欢它的,但因为它是一棵柿子树,就留下了它。即使它长得难看,不让人待见,也没谁提出要将它砍伐掉。


  第三棵柿子树很争气,没出几年就和旁边那两棵柿子树长的一样高大了,秋天的大柿子将高大的树枝压得低垂下来,从柿子树下走过可以轻易地触摸到它光滑的硬皮,轻轻一打磨,柿子皮就变得像绿宝石一样锃光瓦亮。


  老司令员喜欢在春天的时候在柿子树下种两棵丝瓜,丝瓜很爱长,不出一个月,整个柿子树上就爬满了丝瓜秧,柿子树托着丝瓜秧任意地攀爬,每棵秧子上都开着一大朵一大朵的丝瓜花,结着一长条一长条碧绿的大丝瓜,不出几天丝瓜就长大了。眼看着丝瓜越长越大越结越多,吃不完就老了,“司令员”就着急地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摘丝瓜。每次去都能摘一大书包丝瓜,我们家人都爱吃丝瓜,而“司令员”家里除了“司令员”没人爱吃。孩子们嘴上说着吃丝瓜,可等丝瓜炒好了谁也不愿伸筷子吃。我想不好他们为何不爱吃丝瓜呢?是“司令员”炒得不好吃吗?还是他们就是不喜欢丝瓜那个味呢?每到此时,“老司令员”都会说,你们吃吧,我们吃不着。


  柿子树宛如专门给丝瓜搭的架,任其抓着树枝树叶到处攀爬结果。丝瓜长势喜人,人们的焦点全部集中在丝瓜上,很少注意到柿子。几年前“老司令员”就表现出了对柿子树的不喜爱,他先是在两棵柿子树中间绑上一个横木杠,三个孙子每天拽着横杠吊单杠玩。后来,干脆栓一条绳子荡起了秋千,孩子们的笑声摇晃着柿子也一起笑起来。


  看着孩子们玩的高兴,“老司令员”搬个马扎坐在房前看着只皱眉头:“小心别摔着。再这么疯玩,赶明儿我一生气连树给你们刨了去。”


  但是,又有谁听的进去呢?两个十多岁的双胞胎兄妹正在学跆拳道,玩着玩着就比赛爬上杠子上了树了,手扶柿子树,脚踩木杠想练练走独木桥。老爷子就又急得大喊快下来。“司令员”奶奶在伙房正忙着做饭,没空搭理他们。八口人的饭,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果然,在去年秋天柿子树叶一落完,“老司令员”就找来一把锯子,将三棵柿子树锯了个秃光光,一个树杈也没留。想再荡秋千?等着柿子树发了新枝再说吧。


  三棵柿子树像三棵大木头桩子直挺挺地立在院子里,一个冬天一点生机也没有。连鸟雀也不来光顾,麻雀只在房檐下进进出出,很少下到院子里来玩。


  春天的一场疫情,孩子们被关在家里上网课,很少有时间再像以前那样在院子里玩耍。柿子树又重新发芽长枝叶。这次,萌发了很多新枝,分不清谁是主干谁是分枝,几十只枝条同时往上长,院子里像举起了三把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火炬,蓬勃向上,欣欣向荣。


  不过,柿子树似乎淡出了人们的关注点。“老司令员”和“司令员”更关心的是他们春天种在柿子树下的丝瓜和影碑前的黄瓜。黄瓜出苗好,“老司令员”很满意,每天给它们松土浇水,四月底就爬上给它们搭的竹竿架了。但丝瓜就没那么争气了,种上的种子好久不见萌出,好容易出苗了,眼看着要爬蔓了,谁知突然就又死掉了。“老司令员”哀叹,看来今年的丝瓜抹不着吃了。


  我从集市上买了六棵丝瓜秧送给“老司令员”种在柿子树下,五月初,丝瓜陆续爬上柿子树,让原本有些突兀怪诞的柿子树看起来好看多了。丝瓜一开花结果,就像柿子树找了新娘子结了婚一样,看上去喜气洋洋的惹人喜爱。每到摘丝瓜,“老司令员”举着栓着铁钩的长竹篙薅住丝瓜往下拽。怕丝瓜掉地上摔坏了,“司令员”站在树下头顶举着一个大洗衣盆接着掉下来的丝瓜。


  “啪”,丝瓜没接住,掉地上摔出了细白的嫩肉。“司令员”唏嘘:“呦,摔碎了。”放下洗衣盆捡起摔坏的丝瓜边查看边问还吃得吗?都长籽了还吃得吗?这时候,“老司令员”肯定会不耐烦地说扔了去吧。吃不得了。而我呢?从“司令员”手里接过摔裂了的丝瓜,掰下一块就着新鲜水嫩赶快往脸上擦,做美容。并且向“司令员”保证,我们就爱吃长了籽的这样的老丝瓜。


  老丝瓜摔破了也有人吃,“司令员”焦虑的脸肌肉往外漾,开心地笑了起来。“老司令员”的竹篙又钩下一条大丝瓜来,这次更大更老。“司令员”这次接的更认真了。我从屋里搬来一把椅子站上去,不等丝瓜掉下来就将它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老司令员”每天都给丝瓜浇水,丝瓜长得又肥又长,一条就有一斤多。而且长的非常快,今天刚看见它开花坐果,不出三天,丝瓜就长大了,稍微一疏忽,丝瓜就长老了。丝瓜老了“老司令员”着急,“司令员”也着急。而家里人却没几个爱吃丝瓜的,连“老司令员”自己也不爱吃丝瓜。别看他不爱吃,却爱种。我们家就成了丝瓜的最大受益着。“司令员”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叫我们去摘丝瓜。柿子树被丝瓜拽着,像拎着小娃娃荡着秋千。给小院子带来无限生机和乐趣。


  当正午的骄阳过去,“老司令员”就插上水管给柿子树浇水,拽着长长的胶皮管子用大拇指按在出水口往柿子树上喷水,水像瀑布一样喷在树叶上,然后像下雨一样滴滴答答从树叶上落下来,院子里瞬间就变得湿润凉爽起来。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院子里的柿子树,丝瓜秧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着美丽的金色光。两只鸡还在贪吃地满院子找食吃。“老司令员”坐在正房窗前听着京剧,吱吱呀呀跟着哼唱着。眼睛盯着两只鸡,兴致勃勃地看着它们在柿子树下用嘴啄啄又用爪子抛抛,再啄啄,又抛抛,不知有啥好吃的,让它们吃得这么专注。如果哪个孩子去打扰鸡,想捉住玩玩,“老司令员”就又急了:“吃饱了撑的啊?它们玩得好好地,别赶它。”


  说起这两只鸡端一和端二,让“老司令员”可没少费心思。端一出生在农历五月初一,端二出生在农历五月初二。它们的名字也就用它们出生的日期命名了。端一和端二初来的时候晚上睡在小纸箱子里。后来慢慢长大,天气也越来越热,它们不想进纸箱子了。天黑前飞到黄瓜架上不下来了。“老司令员”用手摸摸黄瓜架的木杠,感觉挺结实,就没赶它们走,算是默认让它们睡在这里了。


  后来,黄瓜吃完了,黄瓜秧也不爱结黄瓜了。“老司令员”就把黄瓜架给拆了。端一和端二睡觉的窝被取缔了。两只鸡不气馁,重新寻找睡觉的地方。


  端一长得比较瘦小灵巧,飞得也比较高,它首先飞到了丝瓜架上,那里比原来睡觉的黄瓜架要高,距离地面两米多。这样的高度端二飞起来就有些费劲,它长得像个贵妇人,肥美舒适,两只翅膀背在身后,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非常有派头。开始大家都以为它是一只大公鸡,谁知,它长到四个多月的时候下了一个蛋,这一下刷新了人们的认知,长得那么笨,鸡冠子那么红那么大,竟然是只母鸡,还会下蛋!而那只看着像母鸡的端一却迟迟没下蛋。现在它早早地飞上丝瓜架睡觉了,端二还在院子犹豫着,上树对于它来说是有难度的。


  “老司令员”坐在马扎上看着两只鸡上架,饶有兴味地为大家讲解:“看着啊,那只小母鸡灵巧,“歘”一下就飞上树了。”


  “老司令员”描述得绘声绘色,他是这院最闲的人。退休在家无所事事,无聊了就坐院子里晒太阳,早晚坐窗前晒,太阳毒的时候坐柿子树下晒。现在没太阳了,坐窗前看鸡上架,这几乎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院子里站了许多人,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孙子孙女来玩的同学,大家都对鸡上树感兴趣。太阳已经下山,眼看天要黑透了,端二在树下也着急了,试飞了几次都没飞上树枝去。后来它想了个好办法,先飞到东屋窗前停的电动车上,然后再从电动车上飞到晒衣绳上,站在晒衣绳上颤颤悠悠来回晃几晃,等稳定稳定神,然后再一使劲,飞上丝瓜架。


  这个小笨鸡啊。“老司令员”给它的评价,它可笨了。不像端一,“歘”一下就飞上去了。“老司令员”就爱用这个“歘”字。而且说时还要用手比划着,很陶醉的样子。


  端二刚才可能飞太累了,还没飞到端一睡的高度它就不飞了。随便在丝瓜架上找个地方就睡了。就此,我们观鸡上架的表演收场,各自回家吃饭。夜幕也拉上了它厚厚的帷幕。


  初冬,柿子树叶由绿渐渐转红,每天落个十片二十片,也别有情趣。柿子树因为去年被砍了秃光光,今年一个柿子也没结,到了秋天,再无往年柿子成熟落下来摔成稀巴烂的乐事。因为疫情,静默在家的“老司令员”不知怎么看柿子树不顺眼了。非要将它们连根刨了才解气。前天傍晚,看红叶回来想顺路看看鸡上架再回家吃饭。


  打开大门,发现院子里有点不对劲,水管旁边堆着两堆土,还有一个黑影子在吭哧吭哧往外挖着土,我以为是下水道堵了,在挖下水道呢。等进了院子才发现,原来是“老司令员”在挖柿子树。看样子已经挖了不少时辰了。树周围已经挖了一个快二尺深一米见方的大坑了。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平时那么悠闲的一个人,突然干这么多活,身体受得了吗?


  我劝“老司令员”快上来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再看“老司令员”,穿着自己家做的黑棉衣,额头上满是汗水。问他为何要将柿子树刨了?“老司令员”说:“疫情天天呆在家里烦的慌,找点事干干,权当锻炼。”


  唉!一个新冠疫情真是把人烦到家了。想起前几天早晨做完核酸,我来“司令员”家玩,刚一进院,“老司令员”正好掀开帘子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拿着烟卷,站在院子里看着柿子树先使劲呼吸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路过“司令员”做饭的伙房门前突然停下来不走了,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去做核酸了。当时不做核酸健康码就变黄。“老司令员”在屋里柔声劝他:“去吧,去做吧。”我在旁边又将不做核酸的后果给他讲了讲。“老司令员”嘟嘟囔囔很不情愿地去做核酸了。


  静默的日子持续了一天又一天。谁也说不好哪天能全城解封,让我们回归自由自在的日子。


  第二天傍晚再去看端一端二上架表演的时候,最东边那棵柿子树已经躺倒在院子里了。鸡已上架,鸡睡觉的那棵柿子树在最西边,还没被砍倒。我站在躺倒的柿子树上默默地来回走了走,算是告别。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我没少在它树下乘凉,吃它结的又大又甜的大柿子,吃挂在它枝条上的大丝瓜。如今,它已告别这个世界。从此由树变为木柴,它结实的身体,正处于年轻体壮期。


  问“司令员”,“老司令员”怎么想起砍树了?“司令员”用平静的语气说,那谁知道呢?是啊。脾气古怪的“老司令员”平时少言寡语,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家里的最高权利机关,他想干什么谁又能阻止的了呢?


  我劝“老司令员”就砍这一棵柿子树吧,这是后来的,你不喜欢砍了就砍了,那两棵就让它们留在院子里吧,那可是你亲手栽种的柿子树,二十多年了,突然全部砍掉你身体也受不了啊。再说了,院子里两棵柿子树多吉祥,每天看着柿子树,指着念柿树念“柿-柿-如-意”,多吉祥。


  连着两天大雾,重度雾霾。我想,这样的天是不适合在外面劳作的。“老司令员”刨树的计划也许会取消。端一端二晚上睡觉的树枝也许保住了。谁知,今天再去看,空落落的院子里已无柿子树的影子。进了院子正和“司令员”说话,端一不知从哪里跑来,突然在我腿上狠狠地啄了一口。这可不是平日嬉戏的那种轻轻地啄,感觉的出它是使了劲的,要不是我穿着厚绒保暖裤,它这一啄假如直接啄在肉上,肯定就啄破了皮了。


  我顺势抬起脚做出要踢它的动作,嘴里大喊:“你干嘛要啄我?”


  对于我的脚,它并没有要躲的意思,两只金黄的眼睛直勾勾望着我,好像很无辜的样子。它很聪明,它知道我从不会踢它,抬起的脚也只是做出踢的动作吓唬吓唬它而已。它出蛋壳的时候是我第一个发现,第一个迎接它来到这个世界,我对于它应该是最亲的人才对。这样无缘无故就啄我一口,我实在不理解。


  端一是因为它睡觉的柿子树被砍,让它失去了心爱的窝巢而迁怒与我了吗?


  默默地关上门,不知端一端二今晚睡将开辟哪块新领地作为它们的睡床呢。希望它们不会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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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兴文    时间: 2022-11-25 03:41
语言,有自己的劲道,这样的写作才有乐趣。
作者: 梦随风万里    时间: 2022-11-25 20:26
李兴文 发表于 2022-11-25 03:41
语言,有自己的劲道,这样的写作才有乐趣。

谢李老师赏读!
问好李老师。
作者: xam720    时间: 2022-11-27 10:17
文章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充满动感,情节生动,人特形象鲜明,欣赏,问好!
作者: 文珺    时间: 2022-11-27 19:26
几棵柿子树,寄托了一个家庭和睦而快乐的生活,但树却被莫名其妙的砍去了,那么,那些快乐的日子还会来临吗。曲折的叙事,很见功底。问好。
作者: 梦随风万里    时间: 2022-11-27 20:28
文珺 发表于 2022-11-27 19:26
几棵柿子树,寄托了一个家庭和睦而快乐的生活,但树却被莫名其妙的砍去了,那么,那些快乐的日子还会来临吗 ...

因为疫情缠绵不去,人都烦透了。愿疫情早早结束。砍掉柿树明年种石榴,只要“老司令员”心情好,快乐的日子还会再来。
问好文珺。
作者: 梦随风万里    时间: 2022-11-27 20:31
xam720 发表于 2022-11-27 10:17
文章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充满动感,情节生动,人特形象鲜明,欣赏,问好!

当我看到柿子树被砍伐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真不知说什么好。要给我是绝对舍不得砍的,即使不为它结的那几个柿子,就是有它们陪伴度过的那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也足够令人留恋的。
作者: 李子四    时间: 2022-11-29 11:01
很生活,很接地气的文字。读着有味。
为什么要砍树呢,树碍了老司令员什么事了,我一直看不明白。是疫情引起的烦躁吗?
作者: 梦随风万里    时间: 2022-11-29 19:11
李子四 发表于 2022-11-29 11:01
很生活,很接地气的文字。读着有味。
为什么要砍树呢,树碍了老司令员什么事了,我一直看不明白。是疫情引 ...

我也 没搞明白。他说看着柿子树心烦,疫情天天呆在家里没事干,找点事干砍树当锻炼身体。没完没了的封控让人烦透了。
作者: 何叶叶    时间: 2022-11-30 14:29
文字扎实,朴实无华好文!
作者: 梦随风万里    时间: 2022-12-1 16:54
何叶叶 发表于 2022-11-30 14:29
文字扎实,朴实无华好文!

谢荷叶老师来访。
问好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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