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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草儿 [打印本页]

作者: 露渊    时间: 2022-12-16 08:41
标题: 草儿
                                        草儿
                                           文/露渊



      草儿今年十岁了,奶奶带她和弟弟一起上学堂。


       草儿的弟弟其实不是亲弟弟,妈妈也只是草儿的小姨。然草儿却从三个月起就由小姨带大。草其实是个多余的女孩,就连这个名字也是小姨不经意间给叫的。


       草儿的妈妈叫琴。琴是那种天生丽质的漂亮女孩。却在不经意间走错了路,认识了草儿的爹。草儿爹除了一张甜言密语的嘴,一无所有。草儿妈偏偏迷失在她爹那张嘴里。


      半年功夫被草儿爹骗大了肚子,无奈灰溜溜的跟着草儿爹去了婆家。没有婚礼,没有祝福,没过几个月就过起了男人不爱,婆婆不待见的光阴。


       草儿妈,娘家没脸回,只有在婆家忍气吞声地待产,后悔是后悔,也只能用空洞的眼神来发泄自己的无奈。


      待草儿出生,又黑又瘦婆家更是无人问津,草儿妈厚着脸皮坐满了月子,清水米汤拌着眼泪咽下去,消化成稀薄的奶水,续着草儿的命。


     草儿三个月的时候,她妈趁着天黑,溜进了娘家门,左右看看没人影,偷偷放下奄奄一息的草儿跑了。


     草儿被外奶奶抱进屋的时候,像是已经没了气息。也该是她命大,外奶奶把她放到土坑上最热的地方,又喂了点黑糖水,就救下了草儿的命。可惜外奶奶自从抱起草儿的那一刻,就成了儿子,儿媳妇的眼中钉,肉中刺。儿媳妇经常指鸡骂狗,外奶奶在草儿两岁不到时就撒手归西了。


        照顾草就成了小姨的事。在这种环境下,草的出生自然是一种错误,但草儿生命的延续,究竟是谁的错,没人提起过。


      小姨十六岁的时候,就由舅妈做主,换了一蛇皮袋子大米,给一个秃头老汉当老婆。小姨死活不同意,等草儿睡了,深夜跑到妈的坟头,哭得撕心裂肺,趁着夜深人静,拔掉了长在坟文上勾肩搭背臭不要脸的狗尾巴草,还把妈的坟刨了个大坑。


      舅妈和舅舅硬是把她拽回来苦口婆心地劝:“人家秃头咋了嘛,人家有吃有住,还允许你带上个来历不明的货(指草儿)。我是费尽了囗舌才把人家说服,你瞪我干啥?有本事你去找死掉地和跑掉地喊冤去。养你们这么多年,我换一袋米咋了嘛?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换一袋米救了全家人,这个恩你不报也得报,由不得你。”舅妈哭一阵,骂一阵,一阵下来汗水子把头发泡成缕缕子,贴在黄褐色的脸皮上。只见她一会跺着脚,恨不能把自己换成一袋米,救了全家;一会拍着大腿,把死去的恨不能拉出来臭骂一顿。她骂死去的没把自己养的教育好,白白养大,丢尽了全家人的颜面不说,跑了还丢下个祸害;一会又拍着大屁股,几次三番地发誓要丢下一大家子,去过好日子,再也不管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家了。


      草儿在小姨怀里偷偷地睡着了,样子极其可怜,两只乌鸡爪一样的干巴手手,紧紧地抓住小姨破破烂烂的褂子,时不时地还长长地叹气。


       小姨抱了草儿一夜,天亮的时候,向虎视眈眈的哥哥嫂子点了头。


      择日,小姨抱着草儿嫁给了秃头老汉。


      一开始这秃头还是挺疼小姨的,可没过三个月就狠狠的揍了小姨一顿。


     那天草儿发高烧,愣是缠着小姨不放。小姨整夜整夜地抱着她。秃头极为不满:“一根野草值得你这么护着?想要娃,咱自个不会生?没见你这种榆木疙瘩。”小姨笑脸陪着:“娃可怜呢,长大了也叫你一声爹呢,别跟娃娃一般见识昂。”小姨的脸有几分琴的影子,心疼地让秃头早就丢了魂;小姨的笑媚的很不像话,秃头恨不一口把她吸到肚子里慢慢消化。


       秃头望着小姨,没有脱衣服睡觉的样子,猛咽了几下口水不干了:“谁知道是谁的野种,我才不稀罕呢。要不看在你是个黄花大闺女的份上,就没这个野种也不要。你那个家,那个婊子货,还连哄带骗要了我一蛇皮袋子大米。夸你地肥,进门就下仔,白白养了快三个月了,屁动静没有地。”说着踢翻了椅子。


      草儿吓坏了,使劲抓住小姨的褂子哭。秃头一把拽过草儿摔出了门。小姨想把草抱进来,天寒地冻,草儿还发着烧。小姨连滚带爬,向草儿扑去,却被秃头一个老鹰瓜抓回来丢到席巴子炕上,三下五除二扒了衣服,狠狠地发泄野兽的怒火。小姨心系着草儿,喊红了天,喊破了喉咙,也抓破了秃头的脸,咬烂了秃头凑上来的大嘴皮子。


      秃头火冒三仗,狠狠地揍了小姨一顿。趁着天黑把她们俩用架子车拉着倒在了舅妈家门口,扔下一句话:“俺家不养活闲人,更不要野种,滚。”


        舅舅吊着脸扶着小姨,小姨抱着草儿,把头低到最低限度进了屋。


       秃头方圆十里八乡的散布谣言,小姨是个石女,连个女人都不是!这种谣言却也让她和草儿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年。


       舅妈又开始找茬。草儿被调教得小声小胆,不知道的,还以为草儿是个哑巴,也有人抱怨外奶奶当初就不该救这个货,这年月谁还稀罕一个丫头片子,还是个哑巴,焉不拉几的 ,准是老了脑子进水了。


       小姨也不是神,有时候也对着草发牢骚:“我是欠你的,还是欠了你妈的?你妈呢?没本事养就不要生嘛,赖上我了,让我咋个活嘛。”小姨连哭带嚷。可草儿只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小姨。草儿的眼里是无辜与无奈,更是惊恐,她用两只小手抓住小姨的衣角,撇着嘴,眼泪汪汪地瞅着小姨的眼睛,小姨的心是水做的,见不得草儿泪眼汪汪的样子,便狠不下心来,怨天,怨地,怨她妈她姐姐!抱过草儿,紧紧地贴在心口,恨不得镶在心尖尖上。


       自从草儿有了意识起,她就只有小姨,她不知道小姨不是自个的妈。有时候也有些看不起小姨:谁叫你生我的?被秃头打,活该!被舅妈排斥 ,活该!被人人指责,活该!草儿一连懂了好几个活该。


       舅妈为了把小姨嫁出去,费尽了心思。


      草儿未来的爹,又瘦又矮,与小姨极其不相配。小姨看中的是他虽死了老婆,万幸没有娃娃,这样也许会对草儿好。草儿到那边还有个奶奶,如果老人家喜欢娃娃……。想到这里小姨脸上露出久违的笑。


       舅妈很快把小姨嫁掉了,这次换了好多张毛爷爷。草儿躲在拐拐里看见舅妈躲在没人的角落,狠狠地亲了亲那些钱。


      小姨到新家一刻也没闲着,就在年底给草儿添了个弟弟。


       奶奶也是个善良的人,抱着弟弟,走到哪里都带着草儿。草儿慢慢的长得越来越心疼。


      小姨脸上也时不时地挂着笑:“儿女双全了,真好!”


      奶奶带着草儿把他们送到了学校。草儿对弟弟很用心,除了上课,时时拉着弟弟的手,日子是清苦些,可全家皆大欢喜。


       读到六年级的时候,草儿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人虽然生的黑了些,但五官俊俏。


       在那个清贫的年代,按理说女娃娃,一般都是到这个年龄早就不读书了,可六年级要到县上去读,家里人怕弟弟在学校受欺负,就决定让草儿陪着弟弟再读一年。


       第二年的时候,草儿爹在县里干活的时候,认识了个县里的拉搭。人家在县里有一院房子,专门租给带着娃娃上学的人。


       草儿爹果断租了一间。弟弟有奶奶带着在县里上学,草儿自然是不用去陪着了。


       中秋节学校放假三天,家里正在掰包谷。爹叫草儿去接上弟弟直接回家,奶奶就不用去了。可学校有事,延迟放学,错过了唯一的大巴车。


      草儿带着弟弟回到出租屋,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坐最早的大巴赶回去。


      房东的儿子阿彬读高三,正好到老房子找东西。


     草儿和弟弟刚从学校赶回来,天麻麻黑。昏暗的灯光下,草儿的身影映入阿彬的眼。


       在县里长大的他,见多了打扮时髦靓丽的女孩,像草儿这样土生土长的女娃娃,真还是头一回入了眼。


        弟弟眼贼:“彬哥,进来坐,这是我姐。”转身又对草儿说:“姐,这是彬哥,房东是他爹。”


        破旧的衣衫遮不住十八岁青春的气息。


    “走,我带你们去吃麻辣烫。”


    “麻辣烫?”姐弟俩同时兴奋地惊呼。那可是他们只能路过闻闻气味的美食,见过但是真没吃过。


       阿彬很是热情的招待了姐弟俩,也许在饥饿与贫困面前,姐弟俩早已没有了矜持,也许是同龄人,他们很快玩到了一起。


       弟弟毕竟年幼,蹦蹦跳跳,自然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知不觉阿彬拉起了草儿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草儿没有躲闪,只是娇羞地低着头笑了。


       夜深了,阿彬带着他们吃了夜宵。又送他们回到出租屋。


       这是个奇怪的夜晚,草儿第一次失眠了。屋子里漆黑一片,可不管她睁开还是闭上眼睛,到处都是阿彬那张帅气温和的脸。


      第二天一大早,姐弟俩就赶上最早的大巴车回家了。


     阿彬也是心心念念了一夜,可他赶到的时候,草儿他们已经走了,连着县城里风也随了大巴飞逝。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草儿一直在家,家里有忙不完的农活。再忙草儿满脑子都是阿彬那张帅气的脸。


      阿彬也一样,虽然高三冲刺压力山大,可青春的情愫,使他怎么也抹不去草儿那种乡间女孩特有的朴素与清纯。那是他不知什么时候起一直寻觅不到的气息。


       元旦节,奶奶带着草儿来到出租屋。草儿到学校接来了弟弟。


       远远的就看见了阿彬的身影。阿彬正在焦急地守望,一转身就看见了草儿特有的身影。他顾不了许多 ,几乎是狂奔,拉住了草儿的手。


       出租屋,欢声笑语,阿彬提出带他们到外面吃。奶奶建议带了半只自家养的土鸡,炖给阿彬吃。当然奶奶不知道阿彬和草儿之间的变化,弟弟也不知。


      弟弟要到学校门前去买文具,阿彬说带着弟弟去,可弟弟想带着奶奶转转。


     “你们三个一起去,我来炖鸡。”草儿说。阿彬一听急了:“我来帮你。”说着拿过盆子开始洗,然后又剁开。草儿把鸡炖到锅里,转身对奶奶说:“一会就好,奶奶别转久了,等你们回来就开锅。”


      弟弟拽着奶奶的胳膊走了。


     阿彬再也无法控制对草儿的思念。


     天黑得邪乎,和锅底一样一样的黑。估计伸手捅一把,都能滴出黑色的液体。隔不远就有夜不归宿的狗狗,像和谁比青歌赛似地叫。也许是为了争夺李奶奶的那只虎皮的专注,便好不要脸地乱叫。院子里的麻雀在若隐若显的灯光里叫得不像话,上蹿下跳的 ,没有规律。草儿就在出租屋里,阿彬家的房子里,阿彬家的床上开了花。


      学校放假了,这就意味着,一整个假期都见不到草儿了,阿彬的心跟着草儿飞过县城的公路,奔过一个个土疙瘩地,终于落在有草儿的家。


      草儿把心留在阿彬家,阿彬家的床上。身子随着小姨忙活,心却跟着乡下的风,伴着尘土,飞到阿彬的家。


      一整个假期,草儿都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县城。她老是托着没有魂的身子,跟着小姨忙活。


       阿彬家属于草儿的那间出租屋,门窗都被阿彬思念的眼神,磨平了所有的纹纹道道。


       终于熬到新学期的到来,可是奶奶病了。咳嗽反反复复不断根,热了冷了都咳,白天黑夜地各种咳。照顾弟弟的责任只有草儿。


       家里的这个决定让草儿立刻有了精神。临走前她要把家里能洗的,能干的都干完。傻笑是不可避免的,迷离的眼神也成了一种属性。


       开校的第二天,阿彬就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请假了。他故意把自己搞得鼻血直流,流鼻血的事不能马虎,老师准了他的假。


     阿彬飞上他的自行车,直奔草儿的出租屋。


      草儿转身的瞬间已被阿彬拥抱在怀。来自两处尘埃的思念,就像乡下土沟沟里决堤的水;两个被青春的情愫牵引的年轻人,又一次冲破底线。冬天已远去,万物复苏,草儿发芽,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没有承诺,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此时此刻,这世上只有他们俩!


       奶奶的咳嗽终于好了,自然是接过了照顾弟弟的任务。爹送来奶奶,顺便接走了草儿。


       回到家的草儿浑身是劲,干啥都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她觉得活着真好。


       种完庄稼,紧接着树叶绿了,院子里的那些果树也开了各种形状与颜色的花。那些向阳的花已经笑到了极致,而有的正在偷偷地扭着嘴角,像个倔强的女孩调皮地把头偏向一边。草儿心情好,看啥都是笑着的。这一刻起,草儿深深地爱着这世间的一草一木。


        杏花落了,结出小小的,绿绿的果子。


       草儿感觉到了身体异样的时候,是杏子熟了的时候。


       杏子刚刚指头肚子大的时候草儿就贪吃,杏子熟了,草儿反而不吃了,索性看都不想看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讨厌起了黄色。


      阿彬高考结束,就被福建的姑妈接走了,这一走便没了音讯。


      署假到了,破旧的衣服,终究遮不住草儿日渐增长的肚皮。


       奶奶终于看出了破绽。她把草儿叫到屋里,连哄带吓,终于问出了实情。可怜的奶奶,第一反应就是噗嗤噗嗤地大口喘气,续而昂着头,两只空洞的眼窝窝里,仿佛挤不出一滴泪来:“娃娃哟,这是造了哪们子的孽啊!”奶奶身子软软的向后倒过去。


      草儿一时间不知所措,也许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肚子大的严重性。


       这一晚家里没有亮,就连月亮也慌乱地扯过一块云,遮住了整个身子。星星惊恐地眨巴着眼睛 ,四处逃蹿。


        草儿等一家人熟睡后,偷偷出了门。


       夜色如漆,草儿不怕。她有阿彬,阿彬在他们家等她,她终于明白,她的肚子里有阿彬的血脉。她要亲口告诉他,她什么都不要,也不图,她只要阿彬,她有的是力气,她可以养活阿彬和肚子里的宝宝。


      踏着浓浓的露水草儿到了出租屋,她没有钥匙 ,坐在门坎边上,草儿看见阿彬笑着向她走来。草儿奔过去扑进阿彬的怀里。


     “草儿,忘带钥匙了,等着,我去拿给你。”阿彬爹惊醒了梦里的草儿。


      “不忙叔,你家阿彬呢?他答应供给我弟弟一本书的。”草儿站起来心虚地问,把头低到极限。


      “哟,几个月不见草儿胖了。借书啊,阿彬没说过呀,他到姑妈家去了。”阿彬爹笑着说。


      草儿慌了:“叔,阿彬什么时候回来?”两只手不停地撕扯着破旧的衣角。


     “他啊不回来了,在那边读技校,大概三四年毕业了就在那边安家,回来干什么?这么个小地方有什么前途。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钥匙。”阿彬爹是个实在人。


       草儿慌乱地说:“不了叔,家里忙呢,我这就回去了,下次吧。”说着就走出了院子。


     “草儿,草儿,常来玩昂。”阿彬爹还在说着什么,草儿不想听了。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影晃动,阿彬无处不在,可等到草儿伸出手时,却不见了阿彬的身影。


      草儿像个幽灵游荡在街道,不知不觉走到了黑河大桥上。


      这是当地出名的大桥,很长,很壮观,她和阿彬第一次见面,便和弟弟来过,那时候真好,弟弟在嬉闹,阿彬牵着草儿的手……


       夕阳染红了整座桥,好美,好凄凉,“阿彬,你在哪儿?你可知道我在哪儿?”草儿抱着双肩,蹲了下去,从来没有过的无助与累!游走了一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连阿彬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模模糊糊了。


      天完全黑了,一天的时光燃尽了草儿所有生存的光。      


       桥好高,水好清,周围好静,连桥上的芦苇也变得悄无声息。草儿笑了,上次和阿彬来的时候,这些芦苇一直在说说笑笑,还有那些鸟,如今连它们也嫌弃我了吧。     


       草儿闭上眼睛,轻轻地飘了下去,世间好美,可我累了!


      乡下老家,一天一夜不见了草儿,一家人乱成了刚熬好的粥,扑嘟扑嘟地直冒泡。


       农活忙是忙,但娃娃更要紧。小姨和爹扔下地里的活,奔向出租屋。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可是门锁着。幸运的是阿彬爹说见过草儿,“她一定是去找阿彬了。”小姨拍着大腿面子嚷嚷着,快去买火车票。晚上十一点半的票,这会子才中午两点多。小姨和爹急疯了,一身一身的汗,湿透了薄衫,散发出浓浓的汗臭味。他们有足足一下午的休息时间,可娃娃不见了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这么多年的情份,比啥都重要,草儿早就是自己的心头肉了啊。


       下午门上停了一辆警车。小姨和爹正寻思着是什么人犯法了呢?院里进来俩警察,直言找阿彬的爹。


     “你好,我们是警察,刚才在黑河边捞到一俱女孩尸体,有个捡废品的老人说,在你们院子里见过这个女孩,应该是租房上学的学生。请你联系一下租户是不是谁家的娃娃落水了。”警察把女孩照片拿给阿彬爹看。


        一看照片,阿彬爹慌了:“草儿,昨天早上,她不是回家了吗?”


       小姨直接晕死过去。


       大河桥下,芦苇坡边,一块大红毯子上,草儿已经被河水泡胀的尸体,巧妙地掩盖了草儿投河的委屈与所谓的人生污点。


       爹亲自给她盖上一床崭新的花被子。芦苇哗啦哗啦地响,那些不知名的鸟,没有规则地飞翔嬉闹,又或许是在向在场的人们诉说昨夜绝望又无助的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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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邱天    时间: 2022-12-16 09:42
半年功夫被草儿爹骗大了肚子,

像这样的句子就属于“日常口语”写作,是不规范的——“肚子”怎么能“骗大”呢?口语式写作很通俗,谁都能看懂。但从语法方面来评议,却是一个“病句”——严格来说可以这样判断。您认为呢?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2-12-16 09:45
故事性很强,一篇悲剧,感人!
作者: 露渊    时间: 2022-12-16 10:01
本帖最后由 露渊 于 2022-12-16 11:57 编辑
邱天 发表于 2022-12-16 09:45
故事性很强,一篇悲剧,感人!

感谢老师指导,一直在努力学习,也有学习老师的文笔,露渊资质愚钝,接受新知识有些慢,感谢老师鼓励,安好。
作者: 莹莹子期    时间: 2022-12-16 16:44
苦命的草儿,却遇人不淑,一个悲剧套着另一个悲剧到底是谁的错?作品感人令人唏嘘不已。
作者: 露渊    时间: 2022-12-17 07:38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2-12-16 16:44
苦命的草儿,却遇人不淑,一个悲剧套着另一个悲剧到底是谁的错?作品感人令人唏嘘不已。

感谢版主老师鼓励,支持感恩遇有你,冬安!
作者: 王传刚    时间: 2022-12-19 13:17
情节生动,可读性强,令人唏嘘。
作者: 露渊    时间: 2022-12-21 15:24
王传刚 发表于 2022-12-19 13:17
情节生动,可读性强,令人唏嘘。

感谢老师鼓励,向你学习,问好!
作者: 草央    时间: 2022-12-21 19:32
行文不疾不徐,描述干净,有大家风范。草儿的故事,诸如:“  种完庄稼,紧接着树叶绿了,院子里的那些果树也开了各种形状与颜色的花。那些向阳的花已经笑到了极致,而有的正在偷偷地扭着嘴角,像个倔强的女孩调皮地把头偏向一边。草儿心情好,看啥都是笑着的。这一刻起,草儿深深地爱着这世间的一草一木。”一类的描写,弥漫一种抒情的烟火味,朴素、平静的叙事语调下,人性的幽微、命运的无常、人生的况味,如同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剥开,自成自己的写作特点……

拜读学习!
作者: 露渊    时间: 2022-12-22 09:13
草央 发表于 2022-12-21 19:32
行文不疾不徐,描述干净,有大家风范。草儿的故事,诸如:“  种完庄稼,紧接着树叶绿了,院子里的那些果树 ...

感谢老师点评鼓励,向老师学习,冬安!

作者: 荷花淀派    时间: 2022-12-22 09:47
一篇家庭伦理题材作品,两代人的悲剧在不同的年代都发生了。母亲,小姨和草儿构建起的故事框架都是以悲剧收场,她们有过抗争,可因为禁锢腐朽的思想,让她们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这篇小说是有思想性的,带给读者一个对女权的思考。
作者: 露渊    时间: 2022-12-22 10:02
荷花淀派 发表于 2022-12-22 09:47
一篇家庭伦理题材作品,两代人的悲剧在不同的年代都发生了。母亲,小姨和草儿构建起的故事框架都是以悲剧收 ...

感谢老师支持,老师的鼓励,是我努力的动力,感恩有你,冬安!
作者: 小平_gMTT8    时间: 2022-12-29 17:09
          露渊的《草儿》是一篇不错的小说,用朴素的语言叙述了“草儿” 悲惨、凄苦的人生。使人看后唏嘘不已。

          能用情景交融的描写,生动的把故事呈现给读者使之为之感动,就是写作的成功。

老哥给你加分点赞!祝贺露渊在写作的道路上又迈进一大步。
作者: 小平_gMTT8    时间: 2022-12-29 17:23
注意下面句子:   

   “......傻笑是不可避免的,迷离的眼神也成了一种属性。”   

         属性一般是指事物的共有的性质特点。这个词语用的欠妥。
一般情况下,在一篇文章里所用的语言、词汇尽量要符合人物的处境、身份、性格等。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小说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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