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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嘘 [打印本页]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6-28 16:54
标题: 嘘
　　

我奔东南角的那株福娘走去,手握装满水加了压的喷水壶。没走几步，双脚被一把铲子绊了下，我一趔趄，本能地举起的双手在空中乱舞。坏了！一架一架的多肉晃了起来。我赶紧去扶我的宝贝花架，喷水壶这匹野马就脱了僵，跳到地上后又玩了个借力打力，一阵儿让人不忍直视的坍塌坠落和不忍细听的噼哩啪啦起动了，花盆一个接一个从花架上摔——下——来——

　　我在阳台上。阳台到了冬天就是我的花窖，四平方多的空间里放置了一架一架、一层一层的多肉。是的，我进肉坑了，一年多从零开始养多肉，现在已有五百盆，加上屋里的也可能过了六百或者七百。每次进阳台我都小心又小心，今天到底出了乱子，紫乐摔疼了，半死不活地在花盆碎片上哭。我瞅了一眼它，都怪你！

　　不，怪绣春，再有三个小时她就来了。昨晚我几乎一夜没睡，醒时头死沉死沉，后背酸疼。起身后本打算上阳台看一眼就去准备午饭，可一进阳台就被那些植物纠缠住了。

　　唉，绣春要来。

　　养多肉缘自绣春一天早上发给我的一张图片。她每天早上发一张图片一声问候给我，坚持好几年了也不嫌烦，一开始我还跟她互动个一句两句的，后来就由她折腾。那张图太美了，一个海蓝色釉面斑驳的粗瓷旧方瓶里长出了一串鲜活的花。不，不是花，应该是长得像花似的一丛一丛植物叶子。后来知道这种植物叫福娘，嫩的时候淡绿淡绿的，成长的过程中如果阳光照射得足，叶子就会变红，晶莹透亮的红；后来也知道这种养了许多年的根叫老桩，老桩上长了垂垂累累的植物叫断崖桩。好看，太好看了，我连忙问她这瓶植物是哪来的，问的时候全身的血都冲到脑门了，手心直冒汗。绣春那家伙却稀松平常地告诉我这是她浏览网页时无意碰上的图，觉得我能喜欢。喜欢，喜欢到奋不顾身地跳进多肉之坑。

　　雨飘了一天，后来入冬的第一场暴雪，把窗外的两棵树压断了，一棵是茶条槭，另一棵也是。今天总算放了晴，窗外的雪色都晃眼睛，往外看时我本能地抬起手遮住眼睛。晃眼睛我也不能拉窗帘，多肉们喜欢阳光。

　　跌下来的十几盆植物并无大碍，我给它们重新填土固根，各归各位，开始给这些密集如浪花一样的植物浇水。我一般是每天一盆一盆地喷一遍，每周再往花盆的底座饱灌一次。浇水时我手没闲着眼睛也没闲，不错，紫乐过几天就能重生，劳尔得了水雾神态更迷离，东南角的那株福娘是真不省心，一直把它放在阳光最足的地方，每次浇水都从它先开始，怎么就长得色泽灰暗、身材干瘦呢？

　　养多肉是费了点儿钱，土、盆、苗、肥什么的，还得有花架，越来越多，摆不下啊。我有钱，我是烟草公司的高级工程师，每个月的收入扣完各种税费还小一万。凭着电脑程序员和建筑工程监理两个证，我还申请到政府采购审评专家的资格，这块事情每个月的收入也不少。我的钱没地方花，要是把铺天盖地的多肉都拿走我的家基本是个空房子，偶尔买几本书算是生活的奢侈品，也是随看随扔。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有过一个老公离了十来年了，这个人早就淡出了我的世界，淡出了我的后脑勺、脚后跟；儿子在上大学，两年来我给他的银行卡里打的钱人家一分也没动过。所以，我的钱没地方花。

　　给密密麻麻的植物全喷一遍水，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天，绣春要来！我赶紧奔向厨房。

　　如果说我还有闺蜜的话，绣春就是仅存的硕果。高考落榜后我去县中学补习，走进教室，绣春笑着迎上来接过我的书包，这个瘦小的同桌看起来蛮好。可是，好是这个世界上最短命、最稀缺的奢侈品了，太多不好的到来总是出人意料。第二天下午的体育课上出了状况，男同学和女同学分组在操场上打篮球时，我和绣春站在双杠旁看热闹。绣春是陪我，我懂，我还没想这么快就和陌生同学打成一片。体育委员一个漂亮的投篮后摔倒在地，另一个同学的脚眼看就要踏上他的脸……本来伸长脖子观看的绣春突然一个后仰，牙关紧闭，双拳紧握，身子绷成了一块铁，幸好她身后是双杠才没倒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抱起她就向校医室跑，“醒醒，醒醒……”那时我还不习惯叫她的名字。一步，两步，三步，牙都要咬碎了绣春还是从我的怀里一点点往下滑。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从我的两臂间接住了她，抱着她继续跑，是体育委员冲了上来。校医往针管里装药时我掐绣春的人中，直到绣春哼了一声身体也柔软下来，我才瘫在地上大口喘息。我见过西院邻居大叔抽羊角疯，知道怎么处置。后来我就住进绣春家，那一年的艰难她都给我化解了。绣春，是吝啬的上天给我的打赏，大概是看我肯学习的分儿上吧。

　　昨天绣春在电话里说去大连出差在省城中转能来住一宿时我是欢喜的，多年不见了，我想她。“来吧，给你惊喜。”哈哈，好几百盆的多肉像是植物的海洋，对她来说会不会是惊吓？她那个小胆儿可能受不了，等她进门我先铺垫一下。

　　可欢喜只是一瞬，放下电话我的情绪立刻莫名地复杂了，甚至为自己电话里的过激反应感到后悔，我怎么变得这么虚伪呢，我不能原谅自己。这些年我很少关注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包括绣春。她的来访会扰乱了我的生活秩序，从吃到住，很麻烦。麻烦就麻烦吧，已经应了，好在只住一宿。

　　后来我发现绣春和体育委员是那种关系。两人一出去约会我就替她打掩护，病是她最好的掩护，其实绣春也再没犯过病。她呀，当时是太在意。绣春是实诚人。

　　好歹要准备午饭。我先把昨天下班回来买的牛肉切成大块儿用冷水泡上，去腥。绣春最爱吃我自创的小厨牛肉，炖到软烂适度，再用西红柿酱和黑胡椒调味儿。回手把四季青洗好放进沥水篮，一荤一素外加一道汤，行了。最好不过松茸汤，松茸在呢，用白色软纸包好的一个个小胖墩儿乖乖地躺在冰箱一角。挑了两个大的，我顺手拿出一个土鸡蛋。再回去拿，我发现冷冻的猪小里脊肉没了。做松茸汤是要放一点猪肉的，用盐和料酒腌一会儿再用蛋清滑一下，增加营养也提升口味。做汤的猪肉我只用小里脊，那是猪身上唯一的活瘦肉，不柴也不腻。现在，小里脊肉没了，我做饭的兴致一下子也没了。

　　破坏我做饭兴致的根本不是猪肉，而是绣春的一个眼神。那个特别的眼神不断在眼前闪呀闪的，我才意识到我的情绪低落是有理由的。那回她也是出差路过，推门进来时那个王八蛋，就是我前夫正跪在我的脚下用两只手不断抽自己的耳光，“我错了”，“我有罪”，“我该死”，一个嘴巴配一句忏悔，他就像个小丑。不是像，就是。绣春是从阳台进来的，我们家住在一楼，带一个小花园，我就是冲着这个花园买的房。绣春知道我们家花园的门经常开着，后来说从花园进来是想给我个惊喜，没想到给了她自己一个惊吓，看到了她这辈子最后悔看到的一幕。那个王八蛋有了救命稻草，他一把抓住她求让她救救自己，求她好好劝我。绣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安抚了几句打发他先出去。她盯着我，用一把不带刃的刀把我的心思一点不剩地挖出来，一点点解剖，一遍遍审视。她一直摇头，盯着我的眼神也跟着摇。屋子里非常静，表的指针咔咔地响，她的呼吸挤压着我的呼吸。把那个王八蛋打发走后她终于开口了，“尊严，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误，你也不能践踏做人的尊严！瞅你都把人家逼成啥样了？他还是你儿子的父亲，往死里羞辱他的那刻，你把你儿子放在什么位置了？”那一瞬，绣春一点也不明亮，不温暖。还没完呢，她继续把自己打扮成个判官，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能平心静气地谈？你还是个文化人呢，没文化的也没有像你这么不讲理。瞅瞅你，跟泼妇有什么区别？人和人是平等的你不知道吗？”

　　“是他做了过头事儿！工会主席的男人死了才两个月，王八蛋就在她家里斗了一夜地主。一男一女斗了一夜地主，你信吗？”

　　“即便是他有错，你能接受他的道歉就当没什么也没发生，你不能原谅他就放人家一条生路，何必整得人不像人呢！”绣春依旧不依不饶。

　　我一肚子委屈，是绝对的受害者。现在我的朋友来了，不但不帮我还没完没了地数落我，气死我了。

　　“绣春你是奸还是傻？里外拐都不分。你可以笑话我，但不可以批评我。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人格独立。走，你赶紧走。”我爆发了。往外推她，用力推，一直推，把她推出家门我才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围着楼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不再聒噪，一声不吭地收拾屋子做饭。她的眼神一直在，它会发光，像夜里的闪电。我不敢动，也忘了关阳台那道门。

　　把牛肉焯了水，炒好之后放进炖锅。这个炖锅还是绣春送我的四十岁生日礼物，精钢的，很厚很大，她嘱咐我要对自己好点儿，说会爱自己的女人要学会炖，把世间的优质食材炖成滋养的精华，一炖解千忧。她说一个女人要不懂得爱惜自己，还能指望谁呢？不会爱自己的人，就不会爱别人……烦死。我上网查了这款锅的价格，把钱汇给了她，我有钱，我不接受馈赠。再说绣春也不宽裕，她丈夫就是那个后来当小学体育老师的体育委员，对绣春倒是好。从那以后绣春再不送我东西了，但发现什么过日子正用的东西就提醒我。这口锅，确实好用。

　　牛肉开了以后我换了小火，炖着去吧，米也下了锅先泡一泡。然后我在厨房中央站了半天，不确定要不要去超市买块猪的小里脊。超市倒是不远，可锅里炖着肉呢。最后，我还是又开了冰箱，找出一块大里脊肉放在盆里，让它慢慢解冻。不矫情了。

　　我又去了阳台。一进阳台我就把绣春忘到了脑后。阳光又大摇大摆地占据了这个空间。可我不喜欢阳光，从心里不喜欢，尤其是正午的阳光，自作主张地把万物缩减成小小的黑团丢在地上，然后，高高在上地笑。当身影被阳光压迫成一小团瑟缩在脚下时，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大的存在？没人需要我，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多余人。所以，我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在正午的阳光下，必须出门时也尽快打车，戴上墨镜，我害怕阳光追上我。可多肉一见太阳就活泛，叶子变饱满，色泽变鲜艳。去阳台照看植物，我一般都是一早一晚，那时阳光把我的影子无限拉长，我心里还稍稍踏实些，觉得自己可能还有些没释放出来的能量，还有些用途。唉，那株福娘是真气人，给了它阳光，一直给，到底也没灿烂起来。

　　现在都半上午了，我本不该去招惹渐渐泼辣起来的阳光，可我忽然想起那个海蓝色釉面斑驳的粗瓷旧方瓶上，还有个红衣女子的背影，简单写意。觉得自己心底一直住着那样一个背影，亲人一般的背影，不就是绣春吗？

　　进了阳台，我嘱咐自己只看植物。这片千佛手长得太快活了，确实像有一千只手伸出来了，我撸下底层的叶子，得有一百来个吧，铺在一个昨天就拾掇出来的空槽子上，发芽吧，长大吧，两三个月之后又是一百盆。那个牡丹样的花想叫蓝石莲，我直接叫它蓝莲花，养了一大片呢。那几棵大的下面发出一圈小芽了，我摘下了十几个稍大的，晒上个小半天之后，明早可以另栽起来，就等于蓝莲花又生孩子了。

　　唉，孩子，你是好是坏倒来个信儿啊。自打小混蛋拿着录取通知书出了家门就像去了另一个星球。除了他在南京的哪所学校读书学什么专业之外，别的我一概不知。一开始还经常搜他们学校的网页，可是军训之后一点跟孩子有关的信息也没有，我就放弃了。他不是能吗，那就让他能去。

　　上个月我到南京出差，我没打算去找他。他不认我这个妈，我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可在宾馆里每晚都像屁股上抹了大蒜的猴子，翻过来折过去折腾。最后我到底打车去了，到了校门我没下车，让出租车围着那所大学绕了一圈才下。下了车，我把手机掏出来放进包里好几次，后来跟一个正在小摊前吃臭豆腐的漂亮女生借了手机拨了过去，空号，他娘的。还手机时女生看也没看我，臭豆腐那么香么？天，她可千万别是儿子的女朋友，那样儿子就能发现我给他打过电话。我不欠他的，更不欠他那个狗爹的。那个王八蛋又娶了吧？绣春一定知道，她就是不敢跟我说。哼，娶一百个也跟我没关系，嫁给他算我当初瞎了眼。要是真瞎了眼，活着是不是就简单了？

　　和多肉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它们都需要我。牛肉的香味挤进阳台时我急忙进了厨房，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放进去最后一批酱料我把火开大，收一下汁就齐活。然后，我就看到了猪里脊。解了冻的猪里脊老老实实地在盆里发呆。真呆，跟小里脊肉相比，苍白而僵硬，完全不配我的松茸。我不要用这块死肉炖汤，把肉和松茸统统送回冰箱，想都没想就关了牛肉的火。我明确知道，我要快速离开厨房。离开厨房的一刻我不得不承认，今天为一块肉这么矫情只是因为我不想见绣春。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正好走到门口，吓得魂儿都掉了。

　　天，绣春不会是提前到了吧？我该怎么面对她，笑一下呢还是板着脸？敲门声又响了两通，我依旧站成一截老桩。我决定不作声，静待其变。于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喘。

　　“嗒嗒嗒”，又敲了。绣春，即使你是三十年的朋友，也不该这么唐突。

　　“送快递的，请开门。”门外的声音嗡声嗡气，紧接着就有物件挪动时的哧啦哧啦擦地声。

　　天，闹哪样呢，偏偏在这时候来送快递。打开门，小哥塞进来两个大纸箱，是我订购的又一批花盆和花架到了。我看了，北面的两个窗台还能挤出点儿地方，得给那些长得像喷泉一样的观音莲安排新的住处，没有阳光，自在更重要，植物也得各有各的天地。人和人，不更应该保持适度的距离吗？绣春单方面决定要来，就是侵犯了我空间和时间。唉，当时我要是一口回绝，不就省事儿了吗。

　　我为什么要见绣春？

　　是听她嘴上的那些劝说有瘾，还是非得再给她添些在心底嘲笑我的新鲜猛料？绣春倒是说过她心疼我，只是不知道用哪种方式我才能接受，还说她永远不会嘲笑那个当年天天挤一个被窝的穿黑睡衣的女孩儿。绣春的睡衣是红的，我问过她为什么穿大红，她好像说红色让她振作，记不清了。嘁，人心隔肚皮，谁能完全知道谁呢？三十年的时光，足以把一个人锻造成另一个人，我不就是个例子吗？

　　离婚的那段时间绣春天天打电话劝我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复婚。绣春说离了婚我就是惩罚了他，得给他一个赎罪机会。扯，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我没闲功夫等着他变成我需要的样子，再说也不可能。不跟他纠缠，我还有读不完的书、考不完的证呢。绣春说一个不完整的家给孩子造成的心理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来治愈，为了孩子该妥协就得妥协，生活哪能一是一二是二呢。绣春还说这世上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那样爱你儿子的，他有悔过的心，也有悔过的行动，干嘛不能原谅他一次呢……绣春话太多。后来有一两年我不接她电话。这个话痨，体育委员怎么忍受的呢。

　　坐回多肉中间我才又松弛下来，心思散在一株一株的植物上面。我从心里怜惜这些不会说话的生命，它们也想向这个世界做出最好的表达。对于一株植物，能表达的唯一方式就是生长，长成人们希望看到的样子，饱满而鲜艳。可生长的状态由不得它们自己啊，是不是能照到阳光，是不是能吹到风，是不是能得到水和肥，哪一样由得自己？我把窗户开了一扇，让风吹进来，然后开始折腾，上层和下层换位置，里面和外面的换位置，我要它们都能接受阳光的照耀和风的爱抚。那盆一直在高处享受充足阳光、不间断地得到雨露却长成一条线蛇模样的福娘，到底被我撤下来了，去，到角落里反省吧，你不配得到关爱。

　　“安全到站。打到车了，一会儿就到。”

　　微信里传来绣春热烈的语声，听完我吓了一跳。

　　不行，我不要面对绣春！

　　急忙关了手机，一溜小跑把房门和花园的门都反锁上，又紧了紧阳台上的那道门。拉上窗帘，拉上所有的窗帘。然后，我蜷缩成团，蹲在阳台一角，蹲在那株细脚伶仃的福娘旁边，低下了头。嘘。

[copyright]版权[/copyright]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6-28 16:55
想念老朋友了，问好啊，敬姜茶

作者: 莹莹子期 时间: 2023-6-28 17:33
哈，姜姜？是你么？

作者: 莹莹子期 时间: 2023-6-28 17:35
真是稀客，稀客，我这里没有花花草草，也没有品茶做饭，咱就内蒙二锅头，一人一瓶，边喝边聊，不放到一个决不罢休

作者: 莹莹子期 时间: 2023-6-28 17:45
姜姜这笔力还是这样老辣，因为婚姻受伤，蜷缩在多肉世界里疗伤，敏感而脆弱。就像多肉，既渴望友情又惧怕友情，把一个在婚姻里受伤的女人刻画得淋漓尽致。必须赞一个。

作者: 淡淡不如风 时间: 2023-6-28 18:44
小说版出现一篇小说。欢迎欢迎。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3-6-28 20:48

淡淡不如风发表于 2023-6-28 18:44
小说版出现一篇小说。欢迎欢迎。

如风爷，您老那篇讽刺文咋不见了？

作者: 淡淡不如风 时间: 2023-6-29 08:54

邱天发表于 2023-6-28 20:48
如风爷，您老那篇讽刺文咋不见了？

还未及改邱老师的指点错字，就刷地不见了。
也许是操作错了吧，我们要允许别人犯错。

作者: 心在天山 时间: 2023-6-29 09:36
小说语言了得。学习了。

作者: 荷花淀派 时间: 2023-6-29 10:05
离婚的那段时间绣春天天打电话劝我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复婚。（这个句子是不是有点长，用标点符号断开。）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23-6-29 14:11
福娘

mmexport1688018969995.png (1.85 MB, 下载次数: 188)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23-6-29 14:26
原来生姜修炼去了，一篇正果修得清新脱俗。
关键人物前夫出轨并无实锤，但他自虐求和的做法反而让事情复杂——舍弃尊严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女主人公放不过他也就是放不过自己，导致了自己越来越自闭。但她并不自信，否则不会害怕闺蜜的劝解。而拧巴的母子关系，印证了闺蜜的担忧……
小说的人物心理表现细腻，余韵悠长。对多肉的表现篇幅不小，极具象征意义。

作者: 随玉 时间: 2023-6-29 15:41
好久不见姜姑娘的小说了，来讨杯姜茶喝，再细品文文。

作者: 小平_gMTT8 时间: 2023-7-5 07:42
问好孙姜老师！
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的信息，念念！

作者: 小平_gMTT8 时间: 2023-7-5 08:37
本帖最后由小平_gMTT8 于 2023-7-5 09:07 编辑

   看了孙姜老师的小说《嘘》。

   一个“嘘”字为题，突出了此篇小说的情感表达。

   看得出小说《嘘》的写法颠覆了传统小说的时间顺序，异化了情节叙述模式，加重了养“多肉”的情节铺垫，利用情感流露来衬托女主的情绪特点。运用了碎片性意识随意流动的方式把与丈夫的离婚；与儿子的心理隔阂；以及对闺蜜的厌恶；......。从而反映了女主复杂的心理状态。

      这种写法的优点是随意抒发情感，拓宽了读者的思考空间，呈现了人物结局的不确定性。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3-7-5 09:26
小说的写法，总在创新中发展，只要是读者认可，便就是了——小说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不是吗？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27

莹莹子期发表于 2023-6-28 17:35
真是稀客，稀客，我这里没有花花草草，也没有品茶做饭，咱就内蒙二锅头，一人一瓶，边喝边聊，不放到一个决 ...

想喝咱内蒙的闷倒驴，不醉不归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29

莹莹子期发表于 2023-6-28 17:45
姜姜这笔力还是这样老辣，因为婚姻受伤，蜷缩在多肉世界里疗伤，敏感而脆弱。就像多肉，既渴望友情又惧怕友 ...

解得切，显然没到量啊，再来一杯

有你的地方，就有我的欢喜。。。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31

淡淡不如风发表于 2023-6-28 18:44
小说版出现一篇小说。欢迎欢迎。

敬，，，敬茶吧

一杯敬过往，一杯敬未来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32

心在天山发表于 2023-6-29 09:36
小说语言了得。学习了。

感谢鼓励支持，问好问好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33

荷花淀派发表于 2023-6-29 10:05
离婚的那段时间绣春天天打电话劝我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复婚。（这个句子是不是有点长，用标点符号断开。）

谢谢版主指谬，问好问好。。。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38

草舍煮字发表于 2023-6-29 14:26
原来生姜修炼去了，一篇正果修得清新脱俗。
关键人物前夫出轨并无实锤，但他自虐求和的做法反而让事情复杂 ...

当年，南怀瑾先生预言，二十一世纪最多的病是心理疾病，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生活的无限卷确实是制造了满世界的或隐或现的精神病人，麻烦。这是一个人的自闭，却也是一场中年人的心理危机。除了写写，我们还能做点什么呢？

我养了铺天盖地的多肉，真还没养过福娘。选这种，是看上了这种植物的名字。。。

感谢细读精评，好久不见了，问好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39

随玉发表于 2023-6-29 15:41
好久不见姜姑娘的小说了，来讨杯姜茶喝，再细品文文。

怎么办呢，一见你我就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嘴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40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3-7-5 07:42
问好孙姜老师！
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的信息，念念！

好久不见，问好小平兄，祝康健快乐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45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3-7-5 08:37
看了孙姜老师的小说《嘘》。

辛苦啦，评得这么细致。确如小平兄所言，结构上的时空交错是我有意为之，也是求得与人物的心理状态契合。一个人心理的荒芜，治理起来肯定要难于治理沙漠。。。

作者: 孙姜 时间: 2023-7-5 09:46

邱天发表于 2023-7-5 09:26
小说的写法，总在创新中发展，只要是读者认可，便就是了——小说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不是吗？

创新是硬道理。感谢关注，问好问好

:handshake

作者: 清风剑 时间: 2023-7-5 16:10
姐姐也来了，好久不见姐姐的小说了，这个这么长，得慢慢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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