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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长史:也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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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4-5-2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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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长史:也是个狠人
李无忌是万历二十三年乙未科进士,这一期有刘一燝,刘一煜、聂正、李思恭等人,这一期混得最好的是刘一燝,二榜第八名,初授庶吉士,后改翰林检讨,聂正为大理寺卿、李思恭为顺天府尹,都是比较吃得开的。
李无忌的成绩也不错,二榜第十一名,只是进不了翰林,终身不得为相,他因投了郑妃福王,为仕大夫集团所忌,转为福王府长史,虽然是四品衔,却是浊流中的浊流,不为主流所认可,昔日同窗同期,也不与之来往,这让自认身负绝学,有宰辅之才的李无忌大为郁闷,气愤难平。
这是怀才不遇,有才难展,他与福王是同病相怜,福王天资聪颖,又深受万历皇帝所喜,但碍于祖宗家法,不得继立,空有抱负,却是有才难展,难以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福王尝言:“惜乎生为次子,不得继位,常洛小儿,假仁假义,迂腐木讷,贪花好色,偏信东林党人,须知东林党才是朝中最大之毒瘤,满口仁义道德,腹中无一救国之策,身享国家之利,坐视税收流失,大明之衰落,肇始于东林,东林不去,大明必亡。”
李无忌投福王,并不是一味的趋炎附势,投降权贵,而是他意气相投,政见一致,他们都认为大明己病入骨髓,不下重药不足以救大明,只有削去仕大夫特权,向官商们收税,向百姓们减税,大明才有得救。
现在的皇帝,宠信阉党,宠信东林党,搞得鸟烟瘴气,朝纲不振,堂堂一大明帝国皇帝,居然让人称之为番薯皇帝,真是贻笑大方,千古之耻。
所以李无忌认为,大明正滑向灭亡的深渊,只有他和福王可以救大明,他们距皇位只是一步之遥。
而且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先皇最喜欢福王,一直意属福王,只是朝中奸臣跋扈,集体反对,才让朱常洛那宫女之子上位,他血统低贱,不过仗着早出生几天,就勾结朝中奸臣,窃取大位。
古人云,德不配位,反受其殃,这朱常洛一月而亡,只是报应,福王福泽深厚,有帝王之相,所以还有机会的。
李无忌怀着伟大的梦想,卧薪尝胆,等待机会,然而到了现在,对方却是不想给他机会,准备削藩,准备对付他们,他们只有殊死一战了。
没有人会引颈受戮,更不用说他自认正统,身负救国重任,因为这伟大的理想,炸开黄河决口,他们都认为这是合理的,是成就大事必要的牺牲。
但是朝廷的反击太厉害和迅速了,亓诗教办事老到,稳重有序,一万大军驻扎在黄河边上,引而不发。
这鼎盛的军容,让李无忌震惊,大明还有如此厉害的部队,覃恩成的家丁也不过如此。
另有一支舰队濒黄河而上,上面的红衣大炮,令人望而生畏,在这种情况下,李无忌自负智计无双,也不敢乱来。
恁你铁拳无敌,我自有棉花策略,大隐隐于市,开封府四洲三十县,还怕藏不了千把人?
现在只要找到米柱,把他干掉,这就是胜利了。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4-5-29 22:46
亓诗教没有说什么,这里面水很深,他就不搀和了,他做好他的赈灾工作,朝廷自有奖赏。
亓诗教的后台是方从哲,时人称:庸相方从哲独居政府,上若喜其无能也而安之。然辅臣不能持政,而台省持之。于是亓诗教、赵兴邦、官应震、吴亮嗣辈,称为当关虎豹,凡中外之得选为台省,皆寝不发。旧台省更得以笼致后进,必入其党矣。”那时他们可是风光得很,可以左右朝廷大政,但是方从哲请辞后,他低调了许多,再无当关虎豹之称。
泰昌元年十一月三、二十日,方从哲连续两次上书乞休。皇帝按例慰留之。
不过此时从哲去职已经是各派共识,因此至次年元月二十八日,皇帝终于批准。”
康熙皇帝朱由校传谕曰:“竭诚调护,劳者三朝,从来未有。朕眷任耆旧,倚赖方殷,卿乃连朝乞身,情词迫切,勉从所请,成卿雅志”。
并着命,“新任职衔,进中极殿大学士,就第赐银一百两,彩叚四表里,大红纻丝坐蟒衣一袭,仍准补六年考满。”
方从哲虽在两案后,饱受廷臣批评和东林攻击,然而皇帝仍然礼遇方从哲,让他由行人官护送归籍,风光荣归故里。
之后,言路对方从哲的攻击,也因方从哲乞休获准,而暂时停止,亓诗教也开始低调做人。
米柱来到河南,要对付谁,老油条亓诗教一清二楚,但是他只敲敲边鼓,从旁协助,自己也就不再冲锋陷阵了。
米柱他们入驻大营几天,厂卫的战争机器开始工作,他们审讯和调查大量的大员,主要是为河南卫和李无忌的人进行了调查,所有的人都似乎是清白的,但又好似牵涉其中。
这最大的问题是,当时的气候极端恶劣,物证被洪水淹了,幸存者又让贼人杀得差不多,基本没有个么人证物证。
米柱看着李国安和兄弟们的遗体,深感痛心,他哀叹道:“兄弟们,你们在天之灵可是要保佑咱们找到证据,为你们报仇雪恨呀!”
经过十几天的排查,他们找到了上千具无人确认,又值得怀疑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青壮,身份不明,死于溺水或刀伤,初步怀疑是贼人中的死士,这是一场在极端恶劣环境之下的惨烈之战,双方的伤亡和死伤都不会小,对方手段高明,但也不可能尽掩埋证据,至厂卫大举进入工作,他们开始找到愈来愈多有用的东西。
突破口还是水老鼠李立发现的,他找到了当时绑走李国安的那几个人,当时对方一身鸳鸯战袄,扮作官军现在扮作了普通百姓,但还是让李立看见了,这些人被捕,在东厂的严刑迫供之下,他们开始招了,他们承认是洛阳城外伏牛山的一伙强人,收人钱财,替人做事。
但是迫问那个身披铁甲,手持铁骨朵的强人,他们只知道是雇主,人称恨地无环李老大,除此所知不多。
米柱和汪文言查了这么久,心里开始有一点谱子,米柱道:“本官决定不再纠结于谁人是杀人凶手,揪出幕后主使,干掉既得利益者,这才是关键。”
汪文言道:“然也!利高者疑,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冒着灭族的风险对付大人。”
米柱断然道:“黄河决口之事,现在就做一个了断吧!汪先生,你去和李无忌谈谈,本官亲自出手。”
汪文言道:“得令!”
汪文言再次接见了在大营中的李无忌,汪文言道:“李大人为万历二十三年乙未科进士,二甲第十一名,第五十六的聂正,五十七的李思恭都混到了正三品,一个大理寺卿,一个顺天府尹,而大人却只是一个王府四品长史,应该心理不服吧?”
李无忌道:“宦海沉浮,谁说得清呢?并不是排名好就可以当好官,状元朱之蕃、榜眼汤宾严、探花孙慎行,不也混得不好吗?本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王爷以国士待本官,本官甘受驱策,有何不可?”
汪文言道:“如果当年李大人以庶吉士入选翰林,当是另外一番光景,一名之差,天堑之别也?”
明英宗以后惯例,科举进士一甲者授予翰林修撰、编修。另外从二甲、三甲中,选择年轻而才华出众者入翰林院任庶吉士,称为选馆。
明代的翰林为政府储材之地。英宗后有惯例: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故此庶吉士号称储相,能成为庶吉士的都有机会平步青云,李三才身负清名和三十年的声望,东林党蓄意造势,希望推他入阁,就是不行,不入翰林,决不能为相。
李无忌不入翰林,应该是一生的遗憾,登入天子门,却不能近天子之身。
李无忌道:“汪大人一捐的监生,居然替本官这二甲进士担心?真是看古人书替古人掉泪。”
汪文言道:“二甲进士混成这样子,真心不能用挫字形容。”
李无忌怫然道:“汪大人一个从七品居然笑本官这四品官员。”
汪文言道:“王府散秩,四品还不如本官这从七品吧?本官这从七品中书舍人,可以上朝听政,对国家大事发表自己的观点,而大人空有鸿鸪之志,却困于王府一隅之地,离开了福王之国,谁当你是一回事?”
李无忌怫然道:“汪大人一介监生,何来看不起本官的优越?”
汪文言道:“下官一介监生,安于本份,大人进士出身,都毫无为国为民之心,做出那些狼子野心,丧尽天良之事,大人对得辛苦栽培你的父母吗?”
李无忌道:“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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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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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29 23:04
朱常洵率领正妃田氏、侧妃邹氏、世子朱由崧、颖冲王朱由渠、德怀王朱由桦在香案前迎接圣旨。
米柱翻身下马,收起面甲,现出外人看来,相当冷酷狰狞的面容,他环扫了众人一眼,冷厉的眼神让他不敢对视。
米柱拿出圣旨,站在香案之后,高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福王常洵坐享十倍俸禄,朝廷尊之以礼,却不知感恩,对朝廷心存怨恨,诅咒先帝,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着东厂查勘,钦此!”
朱常洵闻言如受电击,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给他安这样一条罪名,对朝廷心存怨恨,诅咒先帝,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呀!他大声道:“诬告!这是诬告!孤王绝对没有对朝廷心存怨恨,诅咒先帝,这是有无耻小人诬告,请皇上和朝廷明辩是非,还孤王一个公道。”
米柱道:“福王请起!”他将圣旨交给了福王,表面上还维持有表面上的礼貌。
福王朱常洵愤然道:“这是诬告,孤绝不认同。”
米柱道:“东厂坐探所密报,岂能有假?”
朱常洵怒道:“你居然往孤王这里派坐探?”
米柱道:“本官奉命执掌东厂,为皇上查访内外之敌,朝廷各个部门都坐探,往福王府派坐探,没有丝毫的逾越,合乎规定,密探上报,福王对朝廷心存怨恨,多次诅咒先帝是短命鬼,这是坐探记册。”他将一个小册子挮给了朱常洵。
朱常洵打开一看,又惊又怒,这全是记录他何日何时咒骂朝廷,咒诅先帝的。
这些,其实是他真心话,心里话,如果不是天杀的朝廷百官,他早就当上皇帝了,那里轮到朱常洛这短命鬼,现在更好,选了一个只会做木工的的番薯皇帝,祖宗家业,有毁于一旦之虞,如孤做皇帝,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但是他从来没有公开说过,除了几位心腹亲信,此外从没说过,东厂坐探如何得知,这是诬陷了,他大声道:“这是无中生有的诬告,孤王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更不会这么说?”
米柱道:“上面有八个证人作证?福王殿下,您必须明白,这极其严重的指控。”
朱常洵道:“这是无耻小人的诬告,孤王天皇贵胄,怎么会做这么下作之事?孤这就上表朝廷,辩明是非,以证清白。”
米柱道:“皇上己命令本官来查,本官倾向于相信,福王对朝廷心存怨恨,诅咒先帝,这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容愿谅。”
朱常洵道:“可笑也!孤乃神宗三子,血统高贵,就是有什么事,也是有宗人府管,礼部管,什么时候轮到东厂管?”
宗人府负责管理皇家宗室事务的机构。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
凡是宗室陈述请求,替他们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罪责过失。
宗人府设立于本朝初期,洪武三年称大宗正院,洪武二十二年改称宗人府,永乐以后,宗人府多由勋戚掌事,而它所管辖的事都移交给礼部办理,又加上大明的规矩是藩王不得在京,宗人府名存实亡,左右宗正成为加衔勋职。
不过皇族中人办事,还是喜欢口称宗人府,以示高贵和与众不同。
米柱道:“皇上说本官有资格,本官就有,对于记册所述,既然福王一口否认,本官就择人安排对质,另外,本官会传绍一些人进行询问,并搜查、调查一些地方,请福王配合。”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4-5-29 23:10
朱常洵率领正妃田氏、侧妃邹氏、世子朱由崧、颖冲王朱由渠、德怀王朱由桦在香案前迎接圣旨。
米柱翻身下马,收起面甲,现出外人看来,相当冷酷狰狞的面容,他环扫了众人一眼,冷厉的眼神让他不敢对视。
米柱拿出圣旨,站在香案之后,高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福王常洵坐享十倍俸禄,朝廷尊之以礼,却不知感恩,对朝廷心存怨恨,诅咒先帝,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着东厂查勘,钦此!”
朱常洵闻言如受电击,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给他安这样一条罪名,对朝廷心存怨恨,诅咒先帝,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呀!他大声道:“诬告!这是诬告!孤王绝对没有对朝廷心存怨恨,诅咒先帝,这是有无耻小人诬告,请皇上和朝廷明辩是非,还孤王一个公道。”
米柱道:“福王请起!”他将圣旨交给了福王,表面上还维持有表面上的礼貌。
福王朱常洵愤然道:“这是诬告,孤绝不认同。”
米柱道:“东厂坐探所密报,岂能有假?”
朱常洵怒道:“你居然往孤王这里派坐探?”
米柱道:“本官奉命执掌东厂,为皇上查访内外之敌,朝廷各个部门都坐探,往福王府派坐探,没有丝毫的逾越,合乎规定,密探上报,福王对朝廷心存怨恨,多次诅咒先帝是短命鬼,这是坐探记册。”他将一个小册子挮给了朱常洵。
朱常洵打开一看,又惊又怒,这全是记录他何日何时咒骂朝廷,咒诅先帝的。
这些,其实是他真心话,心里话,如果不是天杀的朝廷百官,他早就当上皇帝了,那里轮到朱常洛这短命鬼,现在更好,选了一个只会做木工的的番薯皇帝,祖宗家业,有毁于一旦之虞,如孤做皇帝,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但是他从来没有公开说过,除了几位心腹亲信,此外从没说过,东厂坐探如何得知,这是诬陷了,他大声道:“这是无中生有的诬告,孤王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更不会这么说?”
米柱道:“上面有八个证人作证?福王殿下,您必须明白,这极其严重的指控。”
朱常洵道:“这是无耻小人的诬告,孤王天皇贵胄,怎么会做这么下作之事?孤这就上表朝廷,辩明是非,以证清白。”
米柱道:“皇上己命令本官来查,本官倾向于相信,福王对朝廷心存怨恨,诅咒先帝,这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容愿谅。”
朱常洵道:“可笑也!孤乃神宗三子,血统高贵,就是有什么事,也是有宗人府管,礼部管,什么时候轮到东厂管?”
宗人府负责管理皇家宗室事务的机构。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
凡是宗室陈述请求,替他们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罪责过失。
宗人府设立于本朝初期,洪武三年称大宗正院,洪武二十二年改称宗人府,永乐以后,宗人府多由勋戚掌事,而它所管辖的事都移交给礼部办理,又加上大明的规矩是藩王不得在京,宗人府名存实亡,左右宗正成为加衔勋职。
不过皇族中人办事,还是喜欢口称宗人府,以示高贵和与众不同。
米柱道:“皇上说本官有资格,本官就有,对于记册所述,既然福王一口否认,本官就择人安排对质,另外,本官会传绍一些人进行询问,并搜查、调查一些地方,请福王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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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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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30 22:17
李无忌一身长衫,卓立在远处的黄河边上,用望远镜眺望,李刚卓立于他身边。
李无忌冷笑道:“好戏才开始!”
李刚道:“官兵偷袭老营,真的不用通知他们?”
李无忌道:“不给点彩头,官兵怎肯罢手?官兵不罢手,咱们怎么转明为暗?”
李刚叹道:“可惜了!”
李无忌道:“又不止这一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刚道:“王爷!”
李无忌道:“王爷就是心软,当日如肯听本官的,来一场玄武门之变,天下早就是王爷的了,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
李刚道:“王爷何时在密室之中放了龙椅和衮冕?咱怎会不知?”
李无忌道:“想不到朱由校一个肥痴蠢钝儿,其杀伐果断处,远在他老子之上,据本官所知,密室中除了机密文件,没有龙椅和衮冕,王爷是一个讲规矩的人,要不然有神宗皇帝的支持,皇位何至于落在朱常洛那短命鬼手上。”
李刚也叹:“当日王爷若听大人之言,断不致此,今日被抄家降秩,全是咎由自取,王爷失势,永无翻身的机会,我等愿唯大人马首是瞻,誓死追随。”
李无忌仰天道:“本官夜观天相,发现紫微星势弱,贪狼、破军、七杀逼宫,大明气数己尽,国祚不续就是这二十年间事,我等应潜伏起来,静观其变,做那捕蝉的螳螂。”
李刚道:“一切但凭大人安排。”
李无忌心道:“上策积蓄实力,静观其变,但老夫今年五十有三,二十年后,夺得天下又有何用?二十年太长,只长朝夕。”他说道:“我们走。”
李无忌心里得意:“老夫手里有无数个替身,小小米柱,那里有资格做老夫对手。”
在开封一见风声不对,马上让替身上,他早就溜走,接手像没头苍蝇的李刚他们,至于那一个挨打受刑的,一直是他的替身,他的气度,不是任何一个替身可以装出来的,但一个受刑的人,能有什么气度?所有挨打受刑的人都狼狈如狗,谁人还有什么气度?这个替身相当硬气,一直不开口,一直至最后事不可违了,这才让人鸠杀了他,免受更多的痛苦。
至于福王,原本是他实现理想的工具,现在他是发现,这个他认为有帝王命格的人,其实是怂货,窝囊废,他再也没有机会当皇帝,李无忌弃之如敝履。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4-6-3 17:46
韩爌让人请来西席李沧海,这李沧海是他们家新请的西席,他学识十分丰富,深受他儿子韩勇的赏识,负责教育韩家儿孙们读书,韩爌与他谈过几次,这是一个有大见识,胸中有滔略的人。
李沧海很快来到,他向韩爌一拱,说道“东翁何事相召?”这潇洒从容气度,惠世扬远远比不上。
韩爌道“李先生想必看了最新一期,皇帝竞听信奸佞之言,计划实际新税法,向天下仕绅收税,真斯文扫地也!”
李沧海道“高招!这其实是解决大明税收、社会疑难的唯一方法,减少贫穷农民之税,多收富商豪强之税,这是解决大明疑难的唯一方法,此法若行,大明如同商周之国,有千年国运都有可能!”
韩爌脸色一沉,他是想听反调的,不是让人高唱赞歌的,他说道“李先生如此推许新税法?”
李沧海看出韩爌的不悦,但还是道“解决大明社会难题的唯一办法,惜乎不是大人所推,然则大人必成千古名人了。”
韩爌道“李先生身为读书人,居然也支持这样的政策?”
李沧海说道“学生态度并不重要,这确是皇帝解决危机的唯一办法,然而身为一个读书人,必须反对,皇权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免仕绅赋税则是根本,如若仕绅与农工一体交税,谈何特权?谈何共治天下?”
这一句韩爌爱听。
李沧海道“仁宗皇帝,提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是优渥读书人,争取天下读书人之心,免赋税徭役才能专心读书,研究学问,为国效力,这是有违祖宗家法,不孝之举。”
韩爌道“当今天子,重利轻礼法,喜好玩乐而怠于政务,放权魏米之流,一味与民争利,一味穷兵渎武,非明君所为也。”
李沧海道“历代帝皇,成就霸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科取仕,缘何?是为了收取天下仕子之心,仕林不归顺,皇位就坐不稳,为了霸业,必须这么做?今上坐稳龙椅,又挟天下民意以自重,自然不用将仕林放在眼里?但这现实吗?没有天下仕子支持,他可以做这皇帝吗?要想马儿肥,又不让马儿吃草,这现实吗?”
韩爌道“李先生慎言。”
李沧海道“没有了特权,仕如何领导四民?又如何共治天下?所谓收税,意在收权,人家既要尔等办事,又要尔等下死力干活呢?〞
韩爌道“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寒窗苦读只为金榜题后,这也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真谛,如果没有这一切,谁人肯寒窗苦读?本官的意思的,这应该怎么办?该如何应对?”
李沧海道“皇帝站在道德制高点,又有民意支持,扛之如同螳臂当车,只有软相抗,消极怠工,官不是有一至理名言,任你官清如风,我自吏滑如油,这国家政策的制订是一回事,怎么执行,执行的力度又是一回事,他要向官员收税,总不能让泥腿子们去收吧?官收官税,还不是停留于纸上?”
韩爌听得暗自点头,这李沧海熟悉官场运作,又深悉人性,比之惠世场,强上许多倍,他叹道“惜乎李先生不是正途出身,否则必定前途无量。”
李沧海道“科举出身又如何?本人万历二十三年乙末科二甲十一名,与刘一燝、刘一煜,李思恭、聂正同期。”
韩爌笑道“万历二十三年乙末科二甲十一名?李先生说笑了吧?这人应该是李无忌,任福王府长史,己在开封府狱**……。”他看见李沧海一点笑容也没有,严肃认真,他惊道“李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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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主
时间:
2024-6-3 17:50
韩爌万历二十年进士,比之刘一燝,早了三年,万历二十二年,授职为翰林院编修,后又与李腾芳等人充任正史纂修官,他与李无忌并没有多少交集。
立国本之争中,李无忌稳居幕后,是他认识韩爌,韩爌不认识他。
韩爌惊道“你不是死了吗?”
李无忌道“米柱小儿,想让下官死,这可不容易?”
韩爌沉声道“你秘密潜伏韩府,有何意图?”
李无忌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可以联合。”
韩爌道“本官不与贼人合作。”
李无忌道“自古成王败寇,何来兵贼之分?”
韩爌道“当然有,兵保家卫国,贼残民以逞,今日你既自投罗网,定难生离此地。”
李无忌道“大人该如何解释下官身为韩府西席之事?下官与大公子相交莫逆,可是干了不少不为人知之事?厂卫向来视公为眼中钉,他们有此机会,必定穷追猛打深挖,下官的口又不是那么紧,韩公想让蒲州韩氏,由此而终?”
韩爌阴沉着脸,说道“你意欲如何?本官不会与丧尽天良之贼合作。”
炸开黄河大堤,杀人无数,这样的人,罪无可赧,天诛地灭,他为最正派的士大夫,不会与之合作。
李无忌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们可以联手对付厂卫?”
韩爌道“本官手中有的是资源,要对付厂卫,何须借助贼人之手,你且走吧?就当没有来过,你以为拉我儿下水,本官就会就范?蒲州韩氏,三代忠良,岂会因一人而灭?”
韩家乃官宦之家,其父韩楫,字伯济、伯通,号元川,自号南山逸雯生,嘉靖四十四年进士。历任给事中、提督誊黄通政使司右通政,陕西布政使司左参议。晚年弃官归田;其兄韩焕,韩楫长子,官至刑部主事,同知,赠工部尚书,右副都御使,在当地乃一等一的大族,这样的大族,岂会因一枯枝,而令全树皆枯?
李无忌道“奸党己在收权,韩公如不有所作为,自此无共治天下之说,汝也成为读书人中的千古罪人,当汝死后见及圣人,圣人问汝,缘何将数代先贤之努力毁于一旦,汝如何作答?”
韩爌傲然道“本官会全力相博,至于成败,但求问心无愧?汝有一天时间,明日本官会全力追杀于汝!”
李无忌道“如果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找我,我手中拥有的力量,比你想家中大。”李无忌一拱手,潇洒而去。
韩爌气得要死!家里居然乱成这样,让贼人潜伏了进来,如果不是及早发现,都不知会发生什么祸事,如果让锦衣卫知道李无忌是他们家中西宾,他跳进黄河,水洗不清,只怕难逃身死族灭的下场。
韩爌大为气愤,将管家叫来,大骂一顿,然后道“找几个好手!跟上李沧海,找个无人的地方,干掉他,记住小心谨慎,不留任何破绽。”
管家道“明白!老爷大可以放心!”他不问李沧海犯了什么事,招来韩爌的杀心,韩爌让杀,他马上让人去杀,老爷的事,他向来不问,只管做。
管家韩福马上找到了护院保镖的头子莫世名,如是如是吩咐了几句,说道“手脚干净点,事成之后,会有三百两作为酬谢!”
莫世名道“明白!”他心道多半是李夫子勾引了那一位如夫人,才招来老爷杀心,他也不管这么多,反正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专心办事就好,知道更多,反为不美。
莫世名率领五名手下,胸怀利刃,暗中尾随李无忌,李无忌一身长衫,手持折扇,宛如未觉,在街上漫步。
这里可是京城,厂卫力量最强大的地方,莫世名就是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以韩爌的威势,也护不住他。
当他们看见李无忌走入一条小巷之时,他们脸上一喜,连忙的跟了上去,莫世名道“相好的!”
李无忌回头一望,宛如未见,潇洒而去。
莫世名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李沧海是认得他的,也知道他追上所为何事?居然当他们是空气,这也太侮辱人了,莫世名怒气勃发,喝道“聋了吗?明年今日就是你忌日。”
“嘿嘿嘿!”一阵阴笑声从背后传来,莫世名大惊,连忙转身,李刚手持铁骨朵,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莫世名怒道“不想死就少管闲事。”
李刚道“明年今日,就是你们死忌,爷爷李刚,到了阎王爷那里,莫忘了告状。”他收起了铁骨朵,摸出了匕首,这些人根本不用全力出手,也不用冒险暴露自己,时至今日,他依然是东厂通缉的要犯。
莫世名摸出匕首,疾向李刚刺去,他的几个手下,则是围上去包抄。
李刚一声冷笑,匕首刺出五下,然后悠闲收刀,摸出一块布,慢条斯理的抹去血迹。
莫世名等五人咽喉中刀,颓然倒下,这不是交手,而是一场屠杀,有李刚这高手保护,李无忌才会有持无恐。
李刚追了上去,恭敬的道“小人有一事不明,请先生解惑?”
“为什么辛苦潜入韩府?又轻易暴露?”李无忌道。
李刚道“正是!”
李无忌道“既然你不明白,说了你也不会理解,又何必知道那么多?”
李刚问“我们去那里?”
李无忌道“去一个可以翻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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