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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祁老师和她的花猫【原创短篇小说】 [打印本页]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3 06:34
标题: 祁老师和她的花猫【原创短篇小说】
祁老师和她的花猫
文 / 邱天
近郊一座老旧楼房静静地待着，一只花猫从楼的破窗棂闯出，跳到另一个窗格子上，“喵喵”叫了几声。祁老师在楼里几个房间走着，看着墙上不堪入目的标语或字迹，摇着头，叹着气。她走出门，拍拍门框，尘土落下，纷纷扬扬，她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老屋啊，经受一场腥风血雨，你挺住啊！你站稳了啊！”
祁老师朝花猫说了一声：“英魂，走，回了！”花猫迅速过来，祁老师顺势将它抱在怀里，走出了老屋。
这一处楼房是祁老师的“老屋”，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她和丈夫住在这里。那年，她的在大学教书的丈夫余教授被 造 反 派打成反动学术权威，遣送到偏远小村 造 反 派设置的点关押，一边劳动，一边接受批 判。她放心不下，带着儿子随丈夫去了，在村里一间小屋住下，村里人见她面善，有文化，就让她在村小学代民办教师。一家子去了异地，故乡老屋闲置着了。听说，之后革命小将住了进去，成了“司 令部”。造 反 派“司令”姓涂，叫涂干，外号涂造反，领着一群小将们折腾得很，于是老屋不得安宁了，墙上尽是标语或涂鸦。直至运动结束，丈夫犯的“罪”平反了，老屋才落实政策归还给她。她终于回迁故乡。她带来十三岁的儿子和一只花猫，却留下了含冤离去的丈夫葬在了异乡。
回到故乡安置，祁老师在县中心小学教书。她回到老屋，看到这番情景，感慨万千，曾经的家，爱情的港湾，却让一场运动折腾得不轻。
丈夫平反有一笔赔偿金，她用来将楼房重新修缮一下，把墙上的污浊全清理干净，还给空气新鲜。她在二楼东屋住下了。而儿子余忠看见家被破坏的情景，对曾经被占据作为 造 反 派司令部的楼房心存芥蒂，不肯住在老屋，便到就读的县一中寄宿。祁老师独自守着楼房，她不觉得空寂，这里曾经是她和丈夫“爱的港湾”，总觉得会有丈夫的灵魂陪伴着她，她不孤独。
夜里，她在灯下批改学生作业，忽然听见“喵”一声，花猫蹿上书桌，她把它抱在怀里。
花猫是丈夫在乡下关押时的“伙伴”。丈夫对她说，花猫无意中闯进他关押的小屋，可怜的小生灵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将它放在帆布包里。他知道，监视他劳动的 造 反 派是不允许任何与劳动改造有关的行为的，养猫也一样，养猫是 封 资 修，是禁止的。花猫藏在在印有“造 反有理”字样的帆布包里熟睡。他将口粮匀给花猫吃，有生人经过，他悄悄告诉它别发声，它很听话，还好没有给他惹事。
妻子祁老师三天一次来给她送换洗的衣服。这次祁老师来，他便将花猫交与妻子，交待好好饲养着，要爱护一切生灵，爱护一切生命。祁老师懂得丈夫的意思。但是，祁老师的丈夫余教授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生命，面对自己的学生无休止的 批 斗，含 冤熟睡离世。那天，祁老师抱着花猫伫立丈夫坟前，花猫突然“喵喵”叫声不止，躲在帆布包里很少发声的花猫，此刻将憋在心中的怨恨全倾泻了。小动物也知道情感，而有些人却丧失人性，颠倒黑白的年代，坟前的小草都有哭声。祁老师含泪给花猫取了名字，叫“英魂”，以此告慰丈夫余教授。
祁老师将“英魂”带回故乡，它是丈夫的英魂，守住魂就守住生命，生命从此精神永驻。丈夫余教授教书育人，却因耿直的性格管不住嘴，说了一些不入时的言论，让别有用心的人揪住不放，扣上了“反 动”的帽子。祁老师也鸣冤，但能起什么作用呢？她凭良心认为丈夫直言不讳做得对，总希望儿子余忠能以父亲为荣。但收效甚微，儿子因出身问题受到牵连，很不开心，牢骚话很冲：“娘，您别说了，爷爷是资本家移居海外，父亲是 反 动 学术权威丧命他乡，儿子我还能咋地，不明不白背上‘黑 五 类’的骂名。”祁老师理解，这就是社会，社会有波澜，是人的认知陷入漩涡啊！
所以，儿子余忠寄宿学校，她担心儿子会不明不白卷入漩涡。
这天是星期天，儿子余忠从县一中回来，一进屋就对母亲说：“娘，你能不能做一件好事？”
儿子的这句话让祁老师很不理解，啥意思？难道娘没有做一件好事吗？她问儿子：“小忠，是不是没有钱用了？每个月你住校的寄宿费、生活费，我都按时给你的。”
“不是要钱的事儿，是……”儿子欲言又止。
“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我的一位同学犯了事，让派出所叫进去了！”
祁老师警觉起来，中学生犯事让警察抓了，这事一定不小。再说，学生被警方抓，是学校该管的事，怎么会是儿子回家跟母亲说？
“小忠，你有事瞒着娘，是不是？说说吧，说说清楚！”
在娘的一再追问下，余忠说出了实情。
余忠因为家庭出身问题受到同学的侮辱，只有一位叫涂贫生的同学力挺，为他打抱不平。这次，余忠被叫“狗 崽子”时，涂贫生出手帮他，打伤了一位同学，被派出所 拘 留。
祁老师听完儿子的陈诉，一时无语。小忠爷爷移居海外是 叛 国吗？小忠父亲大学教书是 反 动 权威吗？小忠的出身由不得他自己，能叫“狗 崽子”吗？祁老师明白，儿子心理受到的伤害远不止这些，她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小忠，咱家没有狗，咱堂堂正正做人，别理睬那些流言蜚语！”
祁老师决定去派出所看看这位涂贫生，如果有可能，就将他保出来，毕竟这个同学是因为儿子被关的。
祁老师正跟儿子商量着怎么去派出所时，一位小同学却走进了她家。
来者正是涂贫生。因为涂贫生名叫“贫生”，贫下中农生的，犯事属于受到他人蒙蔽，无 罪 释放了。
涂贫生无 罪 释放的理由让祁老师哭笑不得，但她不能表露出来，她欢迎他来家，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而涂贫生的回答让祁老师很惊讶，涂贫生说：“阿姨，我想在你家住几天，学校那里没脸回去了。”
小小年纪想法奇特，因为被派出所关过，就没有脸回学校了。祁老师想，他毕竟是13岁的小孩，爱面子也不为过，家里有空闲房间，住一个人不成问题。再说了，自己是老师，抽空做做他的心理辅导，住这里也方便些。于是答应了，还让儿子也留下来，和同学一起住。谁知道余忠一口回绝了，他坚决不住在这座让他心生厌恨的楼房里，即便是自己的家。
余忠回学校了，涂贫生住进为余忠留的二楼西屋那房间，祁老师因为学校有课，也要回中心小学。临走，她对他说：“贫生同学，家里有一只花猫，很乖，你可以陪它玩。”这时，花猫踱进屋，对涂贫生“喵喵”叫着，像是表示欢迎。
放晚学后祁老师回到家，还带来一份晚饭是给涂贫生的。她进家门时，见花猫英魂朝她扑来，“喵喵”地直叫唤，像是有什么事儿。英魂一对前爪留有血丝，应该是挠了什么受了伤。怎么回事？
祁老师提着饭盒走到涂贫生住的二楼西屋，房门关闭着，她拍了拍门，门是虚掩的，一拍开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烟味扑鼻，满屋狼藉，啤酒瓶横七竖八，涂贫生仰八叉躺在床上……祁老师大感意外，后退一步，掩上门，回到自己的屋。
抽烟，喝酒，这是一位13岁少年的所作所为吗？祁老师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看那屋情形，满地的酒瓶，绝非一个人所为，难道还有其他人侵 入？大意了，大意了！祁老师暗暗叫苦，没有摸清这个涂贫生的底细，就让他住进老屋，是不是放纵了一位不良少年的行为？这个涂贫生到底是谁？
花猫英魂跳到她怀里，使劲挠着她的手，低声“喵喵”，像是想说什么。祁老师站起身，将花猫放回地上。花猫蹿向门，停住步子，回头看着她，又蹿过来。挠她的脚。祁老师明白了，这是有事，她跟着花猫走，走到一楼靠西最边的那间房。这间房的房门下边有猫爪挠过的痕迹，门锁被破坏了，推门走进，看见房间墙角一隅，有被什么挖掘的痕迹，渣土散落一地，
怎么回事？老屋不会有别人来，最近就住进涂贫生。是这孩子干的吗？他想干什么？祁老师待这屋看着，良久，不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涂贫生喝醉了，一时半刻也不会醒，等他醒了再问他。祁老师累了，回房间歇歇。
天渐渐地暗下来，夜幕笼罩的老屋静得怕人，联想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祁老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坐起身。花猫英魂不在屋里，隐约听见它在走廊外走动。突然听见它向楼西边蹿去，“喵喵”叫声急促。祁老师感觉到情况不对，像发生了什么？她听见“英魂”一声长叫，从未有过这般悲号。祁老师开门冲了出去，冲向一楼西边。
一楼靠西最边的那间房，门开着，透出微弱的亮光，祁老师手中的手电筒光照去，她“啊”了一声，她看见“英魂”躺在血泊中，再看屋里，涂贫生拿镢头在挖墙角。祁老师猛喝：“你要干什么……”她话音未落，后脑勺被木棍猛击一下……
祁老师转过头，看见一张曾经认识的脸，是涂干，造 反 派 司令涂造 反。这时又遭到一棍猛击，她缓缓倒下，听见涂贫生的喊声：“老爸，别打死了，她是我同学的妈妈，不是坏人！”涂干的声音：“少废话。快给老子把 枪 支挖出来！”……
祁老师忍住剧痛，剧痛反而使她脑海中的一幕幕清晰起来——
涂 造 反揪着余教授的衣领上 批 斗台……涂 造 反指挥造 反 派冲击县政府揪 走 资 派……涂 造 反领着人冲击县武装部，偷走了两支 步 枪……涂 造 反带着人文 攻 武 卫，和另一个派别团体武 斗……运动结束，涂 造 反突然人间蒸发……
“啊！步 枪，是 步 枪……挖到了！爸，挖到了……”
“傻逼，挖到就扛上走啊！还呆这儿干嘛！”涂 造 反的声音。
倒在地上的祁老师隐约听到涂干要跑，挣扎着想站起来阻止他们，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只有喊：“别想逃走！别想逃走！儿子，余忠，快拦住他们！”是不是喊出声了，她不知道，她的脑壳疼得很，但她相信儿子一定会赶回来。
一座老式楼房经历着血与火的洗礼。黎明前的黑暗冷得很，老屋似乎在发抖。祁老师用左手捂着受伤的脑壳，右手撑地想站起来。她看见了，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花猫英魂，那是她的精神寄托。她朝它匍匐过去，是的，朝它匍匐过去。
“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即在前头。”伟人的这句话是真理，祁老师是相信真理的，她的丈夫余教授也相信真理……祁老师站起来了，透过窗棂，她看见东方既白，红日就要升起来了……
（379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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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幸福小草 时间: 2024-7-3 08:43
邱老师，我想挖出来这枪，还能背出去吗？咱国家可是禁抢的。
邪恶之徒的儿子也是邪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只是这老师不该让儿子出来拦，两父子这不是让孩子往枪口上撞，作为母亲第一想法就是得保护儿子，这才是母性之光。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3 09:01
问好幸福小草老师！
请看清故事的时代背景。这篇小说写的事件发生在“文 革“后期 ，那时候还没有“禁枪”一说。
不知道小草老师经历过“文 革”吗？要了解这个时期的动态。
小说中有一个情节，我没有明写，但从情节中可以看出，“枪”是造反派打砸抢拿来的，藏在“老屋”即当时的造反派司令部，之后“挖”出，不是名正言顺“扛走”的，也是偷偷摸摸拿走，想继续干坏事。与“禁枪”不挨边。
这个故事根据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真实事件改编。人物虚拟。谢谢小草老师的鼓励！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3 09:15
“母性之光”说得很对。文中“母亲”对“儿子”的担心、顾虑有多处描写，体现“母爱”了。至于文末的喊儿子“拦住”，是暗示儿子要勇敢站起来面对恶人。这和现在的人观念不一样。现在的母亲“溺爱”会害子女的，遇到“危险”让子女躲开说是“保护”，而上个世纪的“母爱”不同，那时“越是艰险越向前”，要不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父母亲能放心？那时“插队”多艰苦啊！我当过“知青”是深有体会的。“**”时的 “武斗”，也有不少青少年参加，这个现象是现在的人不能理解的。
读小说一定要了解故事时代背景。
作者: 幸福小草 时间: 2024-7-3 10:12
因为你文里点了平反赔偿金，这证明文 革已经结束。所以我理解应该是七十年代末，或者八十多年初期。那时候还没禁？
年代差异，我跟不上趟
事件发生肯定弄明白了。读了文的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3 10:56
看来你的思维还是停留在“禁枪”，你想，坏人干坏事，他会拿着枪到处炫耀吗？这篇的主题并不在“枪”上，这只是一个细节（起故事翻转作用）——“涂贫生”住进“老屋”就是冲着“取枪”而来，“枪”只是一个道具，跟“禁枪”没有关系，即便“禁枪”，涂造反也要致使儿子行事取走留在老屋的枪。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24-7-3 11:14
本帖最后由 草舍煮字 于 2024-7-3 11:21 编辑
读了几遍，谈一点个人感受哈。
整体来看，故事通过明线、暗线交织叙述，回味起来是完整而且合乎逻辑的（除了草姐的一点疑问）。构思上也比较注重繁简结合，明暗相间，即所谓静水深流，平湖暗涌的铺垫手法，给人以思考、寻味的效果。
开篇头两三段的场景明示了下面的故事属于回忆，但后面没有再回到这个现实来，就显得开篇的安排必要性减弱了。如果把“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即在前头。”这个信念放在祁老师回忆结束后，在老房子里的思绪，就真实得多，而且也照应了开篇。
小说为第三人称（上帝）角度（实际上是以祁老师的见闻的角度），但即使这个角度，读来仍有脱离情节之感，也就是说留下了作者的痕迹。比如对“涂贫生”这个名字的解释。
此外，大部分造反派除了个人品质有问题，也是受当时的政治气候影响，深深自信其言行才是“最革命”的，这一点可能要有所表现。同样，祁老师对丈夫的做法也未必没有过疑虑。
我没有真正经历过文 革，体会也许不深。以上可能只是误解，说得不对请批评。冒昧了。
作者: 莹莹子期 时间: 2024-7-3 12:26
时代背景下明暗交织，故事引人入胜，语言流畅，，欣赏邱老师佳作。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3 13:45
问好煮字老师！感谢您的赐教！
这篇小说是以父母亲为原型创作的，或许文章涉及本人家庭因素多了，我不知道是否写作时“感情的投入”胜于“故事情节”构思写作？写着写着就这样了。前些年文章脱稿后，一直不敢向外投稿或者发太虚交流，深怕亵渎父亲、母亲在天之灵。最近忙于工作，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创作新作，于是翻出这篇发了，也是因为我给自己的硬性任务是每月发中财太虚两篇小说，出于无奈之举！
既然发在太虚了，板上钉钉，也不想撤回，也不想修改。相信饱受“文 革”之苦的父母亲会原谅不孝儿子吧。就这样了。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24-7-3 14:05
我父母也是文 革中受过冲击的，虽然没有专门以他们为原型写过（不是因为怕亵渎，而是当年交心不多，理解不透），但我的一些小说人物中有他们的影子。
这一篇我没觉得有亵渎的意味，而是一种有纪念意义的记录。记录那段历史和他们的遭遇，应该是对他们的一个告慰吧。尤其对那个时期运动的性质有个正确的理解，防止可悲的历史重演，对于他们才是真正意义的“平反。”
作者: 冰峰雪鹰 时间: 2024-7-3 16:47
本帖最后由 冰峰雪鹰 于 2024-7-3 16:48 编辑
老哥来揭示“文 革”的做派吧。文 革的主旋律就是用所谓的革命与造反，采取暴力、摧毁性的行为彻底否定代表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与物质。
作者: 冰峰雪鹰 时间: 2024-7-3 16:54
本帖最后由 冰峰雪鹰 于 2024-7-3 17:01 编辑
邱老师叙述的是个冷僻题材，（在这平台上是极少的）这得用犀利饱满的笔调，写出独到而新颖的篇幅。看得出来，邱老师尽到了最大的心思与努力。在 另一方面还得需要平台的见识与魄力。（真正走向正常轨道大约经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大讨论之后。）
作者: 灯芯草 时间: 2024-7-3 17:20
关于**的题材，写成小说的确很需要功力，要在时代的背景下写出人性，写出各种矛盾和纠葛，写出狂热中尚存的良知，写出“伤痕”累累下普通人的挣扎，是很累心的，我在邱老师的小说家看到了这些内涵。相对来说真实的事件写成散文可能更容易一些，而写成小说就是另一种升华了。
作者: 冰峰雪鹰 时间: 2024-7-3 22:04
本帖最后由 冰峰雪鹰 于 2024-7-3 22:05 编辑
支持灯灯的评价。 把老哥没说够的，说得溜光水滑。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4 06:26
谢谢冰峰雪鹰老师的鼓励！
邱天不回避各种题材的写作，只作尝试，不求胜败。
作者: 胸无大志 时间: 2024-7-4 09:04
本帖最后由 胸无大志 于 2024-7-4 10:20 编辑
说几句题外话，那年代被批斗对象哪有养猫的兴趣。光是大会小会的批斗，就折腾的头疼脑涨，苦不堪言；甚至政策也决不容许喂养宠物，那时候，一来食物匮乏，二来大战小战的会战，让普通社员（包括城镇居民）也没有任何闲暇时间，何况所谓专政对象，他们既担心下一秒的个人安危，又恐惧饥肠辘辘的肚子，大声说话也不敢。那年代猫狗基本绝迹。不信问问五六十年代的过来人。邱老师，构思及选题，语言表达，完美无缺。学习了！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4 12:27
本帖最后由 邱天 于 2024-7-4 12:32 编辑
请胸无大志老师再读一读这一段——
花猫是丈夫在乡下关押时的“伙伴”。丈夫对她说，花猫无意中闯进他关押的小屋，可怜的小生灵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将它放在帆布包里。他知道，监视他劳动的 造 反 派是不允许任何与劳动改造有关的行为的，养猫也一样，养猫是 封 资 修，是禁止的。花猫藏在在印有“造 反有理”字样的帆布包里熟睡。他将口粮匀给花猫吃，有生人经过，他悄悄告诉它别发声，它很听话，还好没有给他惹事。
请大志老师再思考一个问题：“余教授”养猫是“兴趣”吗？您以为像现代人一样养“宠物”啊？一只猫无意间进关押他的房间，他是冒着“危险”把猫保护起来，作品在这里伏笔寓意“同病相怜”，展开的情节是，不久猫交给“祁老师”带走，祁老师爱护花猫，是将“花猫”当作“丈夫”的“英魂”，寄托对丈夫的牵挂……
作者: 胸无大志 时间: 2024-7-4 12:37
人都吃不饱，跑进来的猫用什么喂养？这只是事实，不是争辩，我们都是过来人，这些场面都见过。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4 14:17
问好莹莹子期老师！谢谢您的鼓励！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5 09:58
没有“做派”一说。时代就是这样，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做了什么，谁也不能当时就能分辨出对错。就如“计划生育”轰轰烈烈，我还为“计生”专门写过喜剧小品《只生一个好》，在舞台上演出，获得好评。可是，几十年过去了，“计划生育”不对了，生二胎、三胎……想生的不能生了，能生的不想生了。怎么评论？什么“做派”？敢写吗？
写作者写小说不好写，写了一只“花猫”也招来这样那样的评论。我都懒得理睬了！
人啊，就这样，总觉得自己是对的，别人的“有毛病”。
作者: 胸无大志 时间: 2024-7-5 16:08
本帖最后由 胸无大志 于 2024-7-5 16:15 编辑
这话真实，过后或局外，感觉那只是笑谈而已，可身临其境后，有的被惊吓成了精神病，有的直接吓得半死。想我们家隔壁的一个妇女，儿子在会议上批斗的时候，我们人小，看着他的母亲瑟瑟瑟的尿了裤子。回来哂笑的时候，被父亲狠狠地碎了那么一口——你娃绳搭到脖根上面，早就屁滚尿流的命也没了。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6 08:13
大志老师说的这话儿也是，那个时期，草菅人命的事儿不胜枚举，想想都后怕。好在现在这种事儿不会再发生了。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8 12:55
把真实事件写成小说，一种说法是“非虚构文学小说”，跟散文比较，我个人认为“非虚构文学小说”要比“散文”更能吸引读者——散文毕竟是抒情的文体，情散神不散，要还原“文 革”事件的真实，还是“非虚构小说”莫属。
但是，这篇小说更多的情节是虚构的。所以还是“小说”！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11 06:11
细节决定了情节的真实性，所以，写好细节很关键。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13 15:56
再来读煮字老师的这个回帖，感觉老师读得认真，而且意见诚恳。
写作最重要的是，人物的内心感受要符合人物，以及符合事件背景，毕竟写的是“老事件”，“敏感事件”，所以，一不注意就会“失真”。今后写作还真的要加倍注意。
谢谢煮字老师的赐教！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16 06:10
七月份的这一篇小说作品，还是比较成功的。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19 06:24
今天空气真不错，起来读小说哈！
作者: 荷花淀派 时间: 2024-7-19 08:09
人生阅历是写作的基础，邱老师经历的多，用不同的社会背景去创作，呈现出的故事和人物很典型。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20 08:00
问好荷花淀派老师！
阅历是写作的基础，一点不假，但阅历不是凭空得来的，得“深入社会生活”。我基本上除了忙工作，有闲工夫都要下乡采风，这是提高“阅历”的“手段”。写小说“闭门造车”万万不可。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24-7-20 09:38
那个时代，右派被关押在牛棚里偷养一只饥饿的猫，陪伴自己和慰藉心灵，一个个案我觉得是可能的。
猫是一种机灵而且能做到来去隐秘的动物，由于和人类共同生活的历史进化，是懂得顺从人的意志的，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20 12:45
谢谢煮字老师的支持！
这个例子是真实存在的，家里人多次说起这事儿。
然，有些人不赞同，也不奇怪，这样的桥段，不会常见。
作者: 最美的诗意 时间: 2024-7-24 21:55
本帖最后由 最美的诗意 于 2024-7-25 19:4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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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25 06:13
针对我个人的莫名其妙的灌水，我选择不去理睬！
作者: 最美的诗意 时间: 2024-7-25 19:51
我的 手机 被 弟弟 拿去玩了，可能是 他 发表的 评论吧！抱歉哈！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26 09:25
用一个谎言掩盖一个谎言，伪装的终究会剥掉。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7-27 14:26
这一篇得到的评分有四位老师的，很开心！
作者: 邱天 时间: 2024-8-3 06:55
一篇作品有争议是好事。莫言的小说，不也有争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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