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长空的风

幸福小草

  　从读过的书籍里，我们见过风的各种姿态，缓的、急的、软的，亦或硬朗朗的，风过长空，留下的是历史变迁的印迹。由此，风在文人墨客笔下也有了举足轻重的份量。
　　
　　最近追刘心尧的《塞北塞北》，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引人不舍，扣人心弦的爱情亦招人入神，而作者娴熟的写法，那从头刮到尾的风，如同有了灵魂般在时空掠过，风的力量，“风”肆意妄为的狂野姿态，与众不同，这里的风不一样的狂劲，给人留下印象。唤起想写写“风”的欲望。
　　
　　寂寥的塞北，是风给予了生机，而从内地逃难迁徒而来的人们，等逐渐站稳脚跟后，呼朋唤友慢慢让这荒寂之地有了活力，这片土地也就越来越宽阔，卫家营子财主卫万开垦的上千亩土地，自种、出租养活了不少外来户，而其中的主人公卫家跟谷家的情感纠葛，随着这风飘摇了几代人，徒添伤悲，徒留遗憾，许多的事缘由纠缠才让乏味的日子生出了色彩。
　　
　　谷大愣的母亲领着两儿子逃荒，昏倒卫家营子，卫万收留了大愣娘做了小老婆，两个养子就成了卫家最能干的长工。由此卫家女人跟谷家男人就有了千丝万缕的纠缠，对爱的追求，以及跟命运的不屈抗争，从开头到结尾，历经四代人，一百多年，见证成就了一段历史。
　　
　　假如我是一辈子生活在出生地，也就对风没有过多的体会。山坡坡上的风，如同歌词里唱的“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印象中山坡风掀不起多少扬尘，有的只是跟着风打旋的枯枝落叶，也许是山沟揉搓了风狂躁的脾气，就没见过撒泼打滚的样子。
　　
　　而塞北的风没了遮挡，习惯撒野，要是赶上特殊时候，疯狂得会毁天灭地，原本空瘪着肚子的人们，在被风榨干的土地面前，只能跪求老天下雨，只有雨水才能给大地生出禾苗，才能有饭吃，敬畏得就差掏心割肺，却换不来及时雨，贫瘠的土地，让风抽得更为枯焦，蝼蚁样活着的人们，依旧凭借天性，生生不息繁衍了下来，不得不感叹——生命力的强悍。
　　
　　而成年后我的大漠生活，更让我对风有了另一种认识。在无风的日子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对河西最美的赞誉。大漠的太阳比山坡炽热，温度高了，可也算不上有多酷暑，沙地里种出来的瓜果比山坡甜度高，蔬菜种类也多，除了干燥就余下春季的风大。
　　
　　后来，大漠风的脾性也越来越差，某些春季旋起来的风携裹起沙尘，像个暴君荡过城楼，越过沙川一路滚滚朝东而去，沙尘暴由此而名。新闻调查做过一期节目：《尘起额济纳》，追根溯源，塞北是沙尘暴的发源地。
　　
　　再到来了东北后，才算真正领略了东北冬天“寒风刺骨，风如刀割”的另一种脾性，那才算是真狂！风的威力真不可小觑，跟书里的风对接，那疯狂劲够喝几壶，那滋味真是酸爽。
　　
　　再看看刘心尧笔下的风：“冬天是风雪连天，西北风刮的呼呼的，扑天扑地的风雪，从卫万的身后吹的他想放慢脚步都难，如果不是抓着老骒马的缰绳，卫万真担心自己被风吹上天。这是文章开头描写白毛风的样子。”
　　
　　“塞北一年四季只刮一场风，从春到冬。春天的风是强劲的，紧贴着地皮吹的人汗毛孔都是酥的；夏天的风是固执的，沿着庄稼的缝隙，无孔不入地荡漾着；秋天的风是火辣的，裹着炽热的阳光在麦浪间翻滚；冬天的风是呼啸的，席卷着一切可以席卷的东西，沿着沟沟坎坎山山峁峁一刻不停歇地，刮得人心惶惶的。”
　　
　　苦难贫瘠的塞北，瘦弱的人群让风吹得更为消瘦，野菜果腹的日子，谷家从父辈到子辈再到孙辈，兴旺起来的人丁，仿佛让神使了魔咒，没能脱离情感纠缠。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或许是作者的刻意安排。
　　
　　当新民主的风刮过塞北，没能唤醒沉睡的大地。土地革命的风，却奇迹般刮醒了租地的民众，斗地主、分田地掀起的批斗风暴，差一点要了财主卫大毛一家子的命，还是有良知懂感恩的谷家父子暗中出手帮救，才让卫家挺过饥饿，活了下来。让人活活打残早逝的大愣真是可惜，他想不明白当初心甘情愿喜欢卫大毛的自家媳妇郑三花，咋就在这运动中对卫大毛的恨如火山爆发，批判会上讲的那些狠话，让他极度陌生，因爱生恨的拳头能取人性命。更弄不懂为啥才迁移来不久的人会对当初开垦土地的东家卫家有如此大的仇恨？租地交租哪里不对？还要把人往死里整，还都是下了死手的狠毒，等等问题，我也没能找到答案。只能说，那是个失序的年代，人性的恶无限放大，冤屈了不少好人。
　　
　　后来改革的春风，才慢慢让谷家围子复苏起来，爷爷谷三小（大愣的儿子）跟孙子谷连文十几年的深耕付出，才让谷家围子天翻地覆换了模样，成了最美最繁华的旅游康养胜地。
　　
　　最后谷连文跟卫苹果的爱情结晶双胞胎儿女谷卫，卫谷俩兄妹的出生给小说画上了句号，却留下谷连文出走，三年没音讯的遗憾。
　　
　　我也讨厌风，尤其东北平原一年只刮一场风，没完没了吹大半年，看着外边四季不消停的风，突然就跟主人公大愣有了时空交汇，想着同样的问题，“甚时候就不刮风了。他几乎从来到卫家营子起就开始想了，可几十年都过去了，风依然在刮，一年一年，从冬到春，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到冬，就没住过似的。”
　　
　　当风掠过时空，历史的烟云散去，推动时代前行的人们究竟留下了什么？我想，也无非是笔下的文字，人间烟火里的故事，演绎汇聚成江湖的味道，留给后世传颂，评说。

云馨

先给勤快小草点赞，回头上电脑再细读哦

刘彦林

问好。感谢您对“书话评论”版的支持。上茶！

喻芷楚

看着激动人心。我喜欢刘心武的文章。

喻芷楚

人都想不劳而获。对卫家第一代人的耕耘人们直接忽视掉了，这是人性的可悲。

幸福小草

云馨 发表于 2024-7-30 08:44
先给勤快小草点赞，回头上电脑再细读哦

问你你没写，我就昨天赶了一篇。

幸福小草

刘彦林 发表于 2024-7-30 08:51
问好。感谢您对“书话评论”版的支持。上茶！

刚好读了几部书，有东西可写。

喻芷楚

风的种类那真是我们也是见了不少但要说北方那风没见过但可以想象南方起台风的时候那肆虐连根拔起掀房揭瓦。有我们受的。

幸福小草

喻芷楚 发表于 2024-7-30 08:56
看着激动人心。我喜欢刘心武的文章。

我最近已经追完三本了。
这都搜出来，准备全部读。 挺好的，和脾胃。

幸福小草

喻芷楚 发表于 2024-7-30 08:58
人都想不劳而获。对卫家第一代人的耕耘人们直接忽视掉了，这是人性的可悲。

对。
看着真气愤。也对那段历史有了怀疑，根本不是咱小时候想象的那种样子。

幸福小草

喻芷楚 发表于 2024-7-30 08:58
人都想不劳而获。对卫家第一代人的耕耘人们直接忽视掉了，这是人性的可悲。

记得我父母说过，本地被枪  毙了的所谓大地主，根本就不坏，还都心善，可还是被镇压了，就执行哪天鹅毛大雪下了多半天，人都议论是冤死的。
这几年看过的书，真感觉那是无赖得势，残害好人的运动。
给现在那些大企业家，被那时候心更黑贪得无厌者更多。财主才过了啥生活，看看许家印，大地主算个屁

幸福小草

喻芷楚 发表于 2024-7-30 09:00
风的种类那真是我们也是见了不少但要说北方那风没见过但可以想象南方起台风的时候那肆虐连根拔起掀房揭瓦。 ...

我们都是南北不通，还好有电视可以见个世面。台风恐怖，不同的是台风会带来雨水，而北方风会吹得土地更干燥都有势不可挡的威力。

文字闪耀生活

欣赏小草美文，写得真好。

云馨

刘心尧的《塞北塞北》没有读过，得从小草这里先温习一下啦~~

云馨

不同的时代，造就不同的故事。风是根本，也是源头。给贫瘠的塞北带来了生机。刘心尧的《塞北塞北》将几代人的情感纠结及历史的变迁等巨像描写得生动。小草解读得也详尽，很有代入感。赏读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