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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打赢了:如何分果果? [打印本页]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4-8-31 12:36
标题: 打赢了:如何分果果?
张叔夜的发作来得突然,却又恰如其分,仿佛他不这么做才奇怪哩!

    眼下老张在政事堂年纪最大,又执掌枢密院,整个戎政大权,全都在他手里,偏偏又是个大军捷报的当口,张叔夜的份量完全可以和吕颐浩相提并论。

    不出意外,政事堂会议无疾而终。

    “明仲兄,我家里还有一坛好酒,过来喝点吧!”

    张浚发出了邀请。

    胡寅迟疑片刻,“我还在修书,没你那么闲。”

    张浚呵呵,这位老朋友是越发呆了。

    “我在工部,最是下贱繁忙的地方,几时就清闲了?反而是你修书,莫非每天修出来的都是金玉文章?就没有敷衍充数的时候?”

    胡寅涨红了脸,“你,你怎么污人清白,你,你太可恶了。”

    “别废话了。”

    张浚揪着胡寅,半绑架似的,把他拖到了家中。

    八个小菜,一壶果酒。

    胡寅气得咬牙,“好酒,好酒哪去了?”

    张浚也小了,“老胡,我现在给你好酒,你喝的下去?咱们俩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吧!”

    胡寅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道:“我跟你商量什么?上一次送娄室尸体,就是你出主意,让我辛苦……都过了好几年了,我现在专心修书,孔少师年纪大了,他也干不了几年,等他退下来,我这个翰林学士高升一步,就能接礼部尚书,没准还能挂同平章事衔,然后入政事堂,名正言顺主持宣传大政。我何必跟你搅合在一起,浪费心思?”

    胡寅一边说着,一边嘴角含笑,那是一种大智若愚的笑容,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的。张浚气得不行。

    这老胡真是喝了磨刀水,有了内秀(锈),把自己的前程规划的好好的。

    “明仲兄,你要是这么说话,小弟也不想浪费口水了……你,你就不觉得羞愧?你我同在官家身边,受到官家栽培,如今在朝中为官,虽然不敢说位置多高,权柄多大,但咱们好歹该为君分忧,替陛下排忧解难……结果你倒好,光想着自己,真是失望,太失望了!”

    张浚感叹着,竟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坛子御香楼的仙酿,摆在了老胡面前,胡寅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正品?”

    张浚呵呵道:“前朝佳酿,丰亨豫大的名酒。这东西跟当下不和,我也不好酒,回头就砸了,也免得污人耳目!”

    “别!”

    胡寅急了,这哪是砸了一坛子酒,分明是砸了他的心肝。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张浚是处心积虑,“行啊,你就说吧,要怎么办?”

    见胡寅上钩,张浚反而不忙了,“老胡,望闻问切,总要对症下药,咱们先说说,当下的症状在哪里?”

    胡寅翻着白眼,冷哼道:“你莫非忘了?我这些年修书,执掌舆情,我可不是不问世事的书呆子。无非是接下来朝廷该怎么走罢了……有人想吃回头草,想撼动一些东西。”

    张浚似笑非笑,看着胡寅,这个老搭档的确是大智若愚,一语中的。

    只是事情千般包裹,没有这么简单。

    “明仲兄,别的不说,你看这个北人北归,南人南返,又是如何?“

    胡寅呵呵一笑,“前些年逃过黄河的百姓,真正的穷苦人家,已经拿到了田亩,登记造册,赋税徭役,明明白白……现在去问他们,多数人不愿意回去的。虽说是故土难离,但人总要活下去。现在想北返的,无非是那些有权势的,他们才想着拿回自家的产业呢!再说了,南人归南,这就更糊涂了。的确有不少被金人掠走的百姓……只是这里面有多少归附了金人?他们失节降敌,还能准许他们返回,继续坐享其成?这不是笑话一样吗!”

    张浚愣了好半天,竟然抚掌大笑,“我说老胡啊,你可真是太高明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抽丝剥茧一讲,便什么都清楚了。”

    胡寅伸手,去抓仙酿,张浚连忙伸手阻拦。

    “别忙……老胡,既然你说明白了,那有没有信心,驳倒万俟卨?匡扶社稷,正本清源?”

    胡寅轻叹了一声,默默低下了头,“这酒我不喝了还不行!”

    “别!”张浚急忙拦阻,“老胡,咱俩说点推心置腹的话……王老将军去了,吴相公也走了……便是张枢相,刘相公,张尚书,陈中丞,这些人也都老了,朝堂之上,位置众多,有资格坐上去的却是没有几个。到了这时候,不正是咱们一展身手的机会?”

    “还有,那个万俟卨渐渐露出奸臣形状,我手上还有不少弹劾他的东西。咱们俩不联手除掉此獠,难道放任奸佞窃据朝权?到时候官家身边尽是这样的东西,岂不是又来一次丰亨豫大吗?”

    胡寅长叹连声,很是为难。

    “你知道我是修书的。”

    张浚冷冷道:“你修书跟你说实话有什么关系?”

    “这,这你还不明白?”胡寅气得切齿道:“我在翰林院,跟我修书的那些,我的士林前辈,几乎都夸赞万俟卨,说他是宰相之才,未来吕相公退位,首相之位必然是他的!”

    张浚一听,豁然站起,“我说老胡,你傻了不成?如果万俟卨上去了,咱们俩可都完了!这,这大宋朝也完了!”

    胡寅摆手,“不至于,万事还有官家,这个我看的明白。现在的情形是咱们俩要不要当这个出头鸟?若是成了士林之敌,咱们俩怎么办?是不是往后只能跟着李太傅混了?”

    张浚眼珠转动,这些年的历练可不是虚度岁月……他也明显感觉到绝不是恢复燕云之后,就天下太平,波澜不惊了。

    恰恰相反,现在才是各种冲突越发剧烈的时候,从前被抗金大旗压制的矛盾悉数爆发出来……身为朝臣,置身漩涡中间,如果不能早做决断,只会陷入乱局当中,被动挨打。

    “老胡,容我说句过分的话,别人有的选,咱们俩没法选,就犹如吕相公那样,咱们就是官家的人,要是连这点都拎不清,你我就真的该死了!”

    胡寅愕然了片刻,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可奈何,良久,突然伸手,去抓仙酿,张浚再度拦阻,老胡急了。

    “怎么,上了贼船,还不让喝个入伙酒?”

    张浚终于咧嘴一笑,松开了手。

    胡寅抓过来,撕开封皮,顿时觉得不对劲儿,再向碗里倒了一些,气得他直接把酒坛子给扔了。

    “张浚,你,你简直可恶!”

    张浚嘿嘿道:“明仲兄,我是个穷鬼你又不是不知道。”

    胡寅气得起身,在他的书房转了一圈,愣是没发现什么值得顺走的东西。

    “算你狠,告辞!”

    “不送……记得明天早上,随我去大名府,去见李太傅啊!”

    胡寅一顿,完了,到底还是要走李邦彦的门路。

    我们胡家的几代清名啊!

    真是造孽!

    胡寅也没得选择,只能跟着张浚前往大名府,在他们出发不久,也有几位重臣动身了。毕竟政事堂拿不出方略,统一不了意见,就只能请官家裁决……而且光复了燕山府,各种事情,千头万绪,必须请旨定夺。

    结果就是吕颐浩、张叔夜、刘韐、张悫、万俟卨,一共五位大臣,风尘仆仆,赶到了大名府。

    凑巧的是他们到来,赵桓并不在城中。

    “韩大王,刚刚光复之地,官家怎么好轻易出去,万一有闪失,身为臣子,如何交代?赶快安排人员,去把官家找回来才是!”

    韩世忠苦笑,“官家执意调查民情,我们哪里拦得住?不过请吕相公放心,曲端那厮已经做了完全准备,没事的。”

    吕颐浩沉吟了片刻,又道:“即便如此,也请韩大王立刻派人,不然我自己去找。”

    韩世忠唯有点头。

    就在寻找赵桓的同时,几位大臣落座,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万俟卨开口了。

    “韩大王,下官曾在滑州负责分田事宜,协助岳帅镇守黄河防线……也算是略懂军务。这些年的时间,南方不断加税……民脂民膏,悉数供应军需,破家百姓,落草为寇,不在少数。便是这一次北伐,为了输送军需,累死在道上的民夫,便不下万人啊!”

    韩世忠绷着脸,“万俟相公,俺韩世忠是个粗人,跟俺说这些有什么用?”

    万俟卨沉吟道:“韩大王是军中一人,国之柱石,自然不是寻常武人可比,仆斗胆恳请韩大王,以苍生为念,心怀百姓啊!”

    韩世忠黑着脸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俺韩世忠出生入死,为了大宋朝,把血流干了,都是私心作祟吗?万俟卨,你别以为自己进了政事堂,就是朝中宰相,我们这些武夫就要俯首帖耳,听你们教诲……你还不配!”

    很显然,泼韩五不是岳飞,根本不吃这一套。

    万俟卨便只能讪讪无言,冲着吕颐浩拱手。

    吕颐浩轻叹口气,“接下来的河北要如何治理,朝中是希望休养生息,尽快恢复元气的。”吕颐浩字斟句酌,话不多,却极有份量。

    倒是张叔夜,直接挑明了,“韩大王,河北之地是将士们打下来的,你们觉得该如何治理,也要有意见拿出来。不然有些人打着万民的旗号,就把河北之地给瓜分了,你们可什么都拿不到。”

    韩世忠眨巴了一下眼睛,感情是要分果果了,万俟卨一上来就激怒自己,只怕没安好心,他沉吟了片刻,突然道:“俺什么都不懂,可不敢胡言乱语,还是请官家决断吧!”

    而恰巧此时,赵桓气哼哼回来了……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4-8-31 12:41
韩世忠没有发作,这倒让张叔夜惊讶了一些,“竟然没有仗着功劳,恃宠而骄?你和万俟卨斗一场,岂不是更好?”

    韩世忠咧嘴嘿嘿笑道:“老相公,跟你说句实话,俺心里有底儿!”

    “什么意思?”张叔夜反问道。

    “意思就是……咱们官家亲自临阵杀敌,他知道将士有多苦,心中的这杆秤该怎么称,大家伙都放心。”

    张叔夜挑了挑眉头,突然笑道:“行,有点天下第一将的稳妥了,老夫也能放心了。”

    他们两个稍微耳语,随后另一边吕颐浩和万俟卨等人就陪着赵桓出来,老吕脸色很难看。

    “官家,臣以为无论如何,天子圣睿,身系万钧,都不该以身犯险,更不该随便去民间探查,河北不比其他的地方,若是官家执意如此,那,那老臣就只有留在官家身边,朝夕不离,和官家同生共死了。”

    赵桓总算压下了怒火,冲着吕颐浩呵呵一笑,“吕相公,朕去民间也是有收获的……不过看你们来势汹汹,想说正事,回头咱们再聊。”

    赵桓有意岔开话题,吕颐浩却也没法继续追着不放,就只能纷纷坐定。

    这便是几位宰执相公,在另一边,子韩世忠以下,曲端,刘锜,几位军中主要将领,令人诧异的是李邦彦居然没来,也不知道这位李太傅干什么去了?”

    “官家,近日政事堂几次商讨,迟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治理光复之地,还请官家定夺。”

    赵桓淡然一笑,“要朕做主也成,但总要有个结论才行,你们倾向于哪个方案呢?”

    吕颐浩顿了一下,“老臣以为,该派遣能臣干吏,执掌地方,优抚百姓,恢复民生,清除流毒,重整教化,如此方能收复两河百姓之心……其中臣以为当削减税赋,清除苛捐杂税,广开科举,兴修水利,治理黄河……”

    吕颐浩一口气说了好多政务,赵桓都耐心听着,坦白讲,有关这些提议,他基本上都赞同,也的确应该做。

    只不过赵桓也清楚,这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又看了看其他人,这时候不出预料,万俟卨站了出来,“官家,臣,臣有几句话,山想要上奏官家得知。”

    “讲!”

    “是!”万俟卨躬身道:“官家,不管如何治理光复之地,臣以为种种开支,都不是小数目。怕不是一年两年之功……所以臣斗胆谏言,应该以安抚人心为先。”

    “如何安抚人心?”

    “自然是北人归北,南人归南。”万俟卨说出这八个字,偷眼看赵桓,他想要窥探官家的心思,哪知道赵桓只是笑而不语,看不出深浅。

    “万俟爱卿,你的意思是要南北百姓各自返回原籍吗?”

    万俟卨没想到官家一语道破他的打算,便躬身道:“圣人睿智……自从宋金开战以来,百姓离散,颠沛流离,苦不堪言。如今河北光复,让百姓返回原籍,各安生业,休养生息,要不了多久,自然可以恢复昔日繁华,中兴之功,唾手可得,还请官家明察!”

    赵桓听在耳朵里,并没有立刻反对……这倒不是赵桓动心了,恰恰相反,只要听到了南人归南,北人归北,赵桓就立刻把这条建议否定了,这种完颜构上的当,就不用拿来忽悠他了,只是身为官家,一言一行,牵扯太大。

    治理河北之地,更是重中之重,他直接跟政事堂起冲突,似乎不妥。

    见赵桓迟疑,万俟卨竟然直接跪倒,“官家在上,六年来,百姓毁家纾难,以膏腴心血,奉养全军……汴河两岸,尽是军营兵马,江南风华,悉数成了刀枪剑戟。便是圣天子也要亲自挥军临阵,冲锋杀敌,出生入死,堂堂天子,竟然成为武夫,天下臣民,无不痛心疾首……这大宋朝,几乎翻天覆地,换了一副样子。百姓心中积怨深重,南北之间,冲突尖锐。盘剥百姓,敲骨吸髓若此……并非一句恢复燕云之功,便可以一笔勾销!臣恳请官家收拾人心,安抚百姓,便是此意!臣之用心,天日可鉴!”

    万俟卨慷慨激昂,引得不少人侧目,他到底是说出了一些问题。

    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些问题存在,才使得如何处理河北,变得难上加难。

    奈何病症看准了,药方却不一定对罢了!

    正在赵桓沉吟的时候,李邦彦求见,凑巧的是,老李还带了两个人,胡寅和张浚,见过赵桓之后,也给他们准备了座位。

    “李太傅,仗打到了今天,南方百姓以脂膏供养军需,耗费巨大……北方百姓饱受战火摧残,民生凋敝。南北百姓,皆有怨言,该怎么休养生息,恢复民生,可是一件大事啊!”

    李邦彦笑道:“圣天子体恤百姓,是万民之福,胡学士和张侍郎找到了老臣,正好有妙策献上,还请官家定夺。”

    “哦!”赵桓笑了,“你们俩也有主意了?那不妨说一说吧。”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张浚首先躬身道:“官家,臣以为万般事务,首在利民,利民之重,莫过减轻负担。苛捐杂税,诸般徭役,都应该降低,否则百姓无以为生,后果不堪设想。”

    赵桓颔首,“这道理谁都懂,说点重点吧!”

    “是!”张浚弓着身体,沉吟道:“臣的重点,就是将原来河北金人建立的猛安谋克转归军中,以将士屯田,承担徭役……争取在三年之内,自给军粮,支应军需……如此以来,军用充足,自然可以削减南方百姓压力,南北两便,岂不美哉!”

    赵桓眉头微皱,“当真吗?”

    这时候胡寅站了起来,“回官家的话,其实此法还是效仿万俟相公,他在滑州主持清丈分田,安顿了不少将士,尤其是背嵬军,更是战力无双,天下尽知……臣等不过是借用万俟相公故智,只能算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官家有什么疑惑,大可以请教万俟相公。”

    胡寅说完,竟然不再言语,连地上趴着的万俟卨都不看一眼。

    张浚更是大吃一惊。

    他还琢磨着跟万俟卨辩论,没想到胡寅一招四两拨千斤,竟然将事情推到了万俟卨手里,让他自己解决吧!

    这种境界和功力,似乎还在他之上啊,这家伙的老实根本是表面的,论起坏水,绝对是一流的。

    别说张浚惊讶了,就连万俟卨都猝不及防,被打得短暂发懵。

    赵桓嘴角含笑,“万俟卨,朕几乎忘了,你在清丈田亩,安抚百姓之上,立了大功……这一次光复失地,你如何不愿意故技重施了?”

    好一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任凭万俟卨伶牙俐齿,也找不出太好的言辞驳斥,只能连忙跪爬了半步,急切道:“启奏官家,臣以为如今光复燕山,朝廷大获全胜,不必如同前些时候那般艰难。而且建立军屯,将士负担更多,要提供军粮,还要承担徭役……军中已经极为辛苦,似乎也应该休养生息才是。”

    军中很辛苦吗?

    “不必!”

    说话的人赫然是曲端,他站起身,呵呵笑道:“万俟相公,你真心疼我们,军中的武夫,最不怕的就是吃苦,连命都可以不要,所图的无非是一块立锥之地,田赋也好,徭役也罢,只要合乎规矩,你放心,我们这些人老实着呢!欺上瞒下,隐匿田亩,躲避赋税的事情,我们还干不出来!”

    “不错!”刘锜竟然也说话了,“万俟相公,什么南人归南,北人归北,别那么费事了。一些投靠了金贼的败类,还要就地斩杀,以儆效尤,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两大总兵发话,韩世忠虽然没有开口,但他嘴角上翘,脸上带着讥诮,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别欺负老韩读书少……想拿什么百姓啊,天下啊,来压服老韩,那是痴心妄想!

    将领们意见一致,反正他们打下来的土地,必须有他们的一份!

    没得商量!

    张叔夜却是冷笑道:“朝中文武,又有几个不顾民生的奸佞?南方百姓苦,北方百姓苦,不管谁苦,这一次大战,好几万将士血洒黄土,才拿回了大名府和燕山府!他们才是最苦的。还有河东,还有大同,还有塞外之地……几时就能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还休养生息,我们想修养,金人会答应吗?河北之地立军屯,由军中将士耕种,供应军需,承担徭役……减轻南方百姓负担,这是老诚的办法。”

    张叔夜说完,吕颐浩略微思忖,竟然也点头了。

    “既然如此,就按照这一次大战的有功将士名单,拟定一个授田的办法出来,至于河北的土地,等到军屯圈定之后,再做计较。”

    吕颐浩说完,躬身对赵桓道:“官家,臣等如此安排,可妥当?”

    赵桓笑道:“吕卿的想法自然是妥当的,不过凡事都离不开人,万俟卨经验丰富,就让他留在大名府,替朕操持此事,务必尽快拿出办法……也免得虚耗时间,拖延不决!”

    ……

    赵桓一锤定音,其他人自然没有了置喙的余地。至于万俟卨,他谏言失败,又被赵桓留在了身边,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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