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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读《时间的习俗》 [打印本页]

作者: 慕容春光    时间: 2024-8-31 15:42
标题: 读《时间的习俗》
本帖最后由 慕容春光 于 2024-8-31 16:23 编辑




分类学很重要。文学创作实际分为内容文学和形式文学的两个主要的类型。现在书店中多见的文学书,以诺贝尔文学奖作为标准,大部分都是属于形式文学。通俗文学,大众文学,流行文学,就是属于内容文学。很多作家被当做形式文学的写作,其实他们的作品注重于内容,他们适合并且擅长写作内容,故事,情节。中国当代作家王蒙,余华,贾平凹,刘震云,莫言,实际都是内容文学的类型,但是他们的笔法比较深厚,这是他们在内容上的发展,以及形式的融入的结果。

内容文学的发展,也就是这样的两个要点:1,内容本身的发展,形成技巧,笔法的提升,形成一些强烈的形式。2,形式文学的融入,这是作家要看很多的形式文学,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于是内容文学也就带上了很多的形式。

但是现阶段和历史时期,文学和很多事物的分类,都并不明确,没有很具体的系统。我已说过,苏格拉底具有军事的才能,但是没有发展。莎士比亚具有演员的才能,但是没有发展。福克纳的电影编剧作品很多,但是并不突出。励志书的读者很多,这方面的作者代表是卡耐基,刘墉(美籍华人),苏芩。但是励志书还没有分清,类型是散文还是通俗哲学,或者混合的经济学,心理学,成功学,社会学。再到地理方面,游记,旅游书,余秋雨的“文化散文”,是不是属于地理学,考古学,这些分类都是不清楚的。

在通俗文学,大众文学,流行文学的范畴,还有一个细致的分类,那就是“消遣读物”。很多作家实际是擅长写作消遣读物的。消遣读物,一般就是言情小说,还有电脑、电子游戏的杂志,报纸。消遣读物如果写的好,写的精彩,也有很大的市场。琼瑶就是消遣读物的发展,但是她的作品也还是笔法上,形式上,有一些提升,发挥,对于分类,对于消遣,并没有具体的开拓。而电子游戏杂志只是在日本很热门,在其他国家并不显著,因为那些国家首先并不开发制作电子游戏机。

世界推理小说三大宗师(另两人是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之一的松本清张,应该也是属于消遣读物的类型。但是他没有在消遣方面发展,而是仍然循着文学发展的一般规律——偏向于形式,执着地写了下去。

但是,日本文学的总体并不注重于形式。这是亚洲文学,亚洲文化的本质和特征。《圣经》作为亚洲西部国家以色列的典籍,实际上也是以内容为主,而不是以形式为主。

日本文学的形式,即使达到一个很大的强度,内容也仍然是比较清晰的,具体的。川端康成就是这样的作家,他代表了日本文学的很高的形式,使他的内容分散而强韧。

形式使日本文学的内容分散而强韧,这是注重内容的结果。松本清张,夏目漱石,大江健三郞,村上春树,渡边淳一,东野圭吾都是这样的特点。石黑一雄的形式更加隐晦,铃木光司的形式更加凝聚,芥川龙之介的一些愚蠢并不有趣,而三岛由纪夫的一些愚蠢还算是有趣的。

村上春树是大众文学的类型,但是他在消遣读物方面的才能,也见于他的一些作品,非常相似于电脑报纸,电子游戏杂志的那种记者调侃新闻的风格。

松本清张还具有文学的一种优质特点,那就是“文字舒服”。很多文学作品,内容和形式都一般,但是文字读去非常舒服。这表现为平淡,开朗,语气口吻的亲切随和。松本清张是这样的特点,中国作家王朔,还有很多网络文学,都是这样的特点。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这样的舒服是粗糙,亵渎,油滑,又很低沉,诚恳,还有一些娇气,风骚,又有一些忧愁,伤感。格调不高,所以文字舒服往往还是通俗文学,大众文学,内容文学的特点。郭敬明的文字也是非常舒服的。这是一种温暖而又凄凉,明媚而又忧伤,勇敢而又颓废,像清淡的食物颗粒使人咀嚼。“《咬文嚼字》”,很可以体现这样的文字的舒服和咀嚼。中国宋代的那首著名的词《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正好可以形容文字舒服的特点:“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文字舒服应该发展下去。一些经典名著,获奖作品,可能还不如一些网络文学的文字舒服,这又是文学发展的缺失。

发展,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并不是说一种事物在发展,就一定正确。很多时候,即使以非常合理,非常正确的理论,去发展事物,也还是不能成功,甚至严重的失败。文学虽然是高度的智慧,但是在发展的历史中,也是有很多的错误,并且实际上大部分的作品都是不成功的。很多企业的发展,也是错误的,倒闭破产,这就是因为并不符合实际的情况。

王朔在1999年批判金庸以后,基本不再发表和出版作品。2001年的《我的千岁寒》,是他对于形式的一个很大的跳跃,从通俗文学忽然转入了类似于意识流的全书的抽象。2022年的《起初·纪年》,虽然是历史事迹的题材,但是和《看上去很美》差不多,还是琐事多,玩耍多。王朔的文学创作和发展,在形式和内容的比例上,和余华,苏童是同等的重量,相似的状态。他们代表了中国文学的内容和形式的强烈结合,结果并不是整体的加强,而只是内容的淡化和琐事的增多。

松本清张作为世界推理大师,他的推理讲究具体的方法,这就是:在没有很多证据的情况下,可以有意的寻找一些无关的的证据,线索。虽然这些证据,线索都没有意义,整部作品的过程也没有目的,但是在最后,只要在大量的无关的证据,线索中,可以有几个证据,几个线索,具有关联,形成关系,那么就可以确认,被调查的嫌疑人就是真正的罪犯。

这样的推理方法非常高超。我根据他的方法,也整理出一套推理方法。那就是仍然是我在《读<东方快车谋杀案>》中说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对于大量出现的邪恶人类,对于邪恶人类建立的大型机构,甚至就是国家政府,实际上大部分的重大案件,都不再只是个人的性质,而是具有强烈的政治目的。

寻找犯罪的政治关联,是不是哪个国家的政府,或者反政府的集团在幕后主使,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法。我再搜集《时间的习俗》的一些其他的无关的细节,可以得出一些新的有价值的推理。在《时间的习俗》的开头,说到被害者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曾经去伪满洲国旅行,后边又说被害者“被征调入伍”,在日本军队服役。伪满洲国是日本侵略者在中国扶持皇帝溥仪建立的伪政权,在溥仪的《我的前半生》中有详细的描述。但是《时间的习俗》全书都没有再次提到伪满洲国。另一个细节是,作品说到了很多的日本会社的领导人,但是并没有很多的描写他们的活动。

这场凶杀案,很可能是罪犯对于和伪满洲国有关的被害者的报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伪满洲国覆灭以后,被害者在日本创办了一份报纸,引起了日本的某个政治集团的不满——日本的党派很多——于是主使罪犯杀害了报纸创办者。但是松本清张只是随便提到伪满洲国,并未描写这其中的关联。如果着重描写伪满洲国的罪恶,那就可以穿插一些间谍式的斗争,作品实际就是提出了战争以后的遗留问题——战争中的人员,企业,产业,在战争以后应该如何安置。

日本的会社多,也就是日本的私人机构,私人领导都很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各国的政府,当然发展的更快,更加强大,但是社会的力量,私人的机构,也在增多。虽然政府很强大,但是社会的强大,也到达了一个程度,以至于任何国家的政府,都无法再遭受一次国内的战争,而不发生剧变。所以虽然邪恶人类,邪恶政府很多,但是他们又无法过多的管制社会的力量,不敢引起社会和人民的反抗,所以苏联采取冷战策略,很多国家的战争都推迟了。

在这样的政府和社会的高压关系中,警务机构实际上没有很大的特权,办事办案不是更加顺利,而是阻碍更多。日本警务机构当然装备先进,但是罪犯的犯罪手段也在快速提升,高科技犯罪,跨国犯罪都在增多。《时间的习俗》的罪犯使用了冒充身份,利用替身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段,这是集团或者实力雄厚的个人犯罪的重要手段。而伪装去世,也是很多大的集团,重要人物,为了躲避政治问题,经常采取的措施。推理文学作品都有多种解释的可能。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尼罗河上的惨案》中的富贵女子被杀,可能也是伪装和转移财产,以逃避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危险。所以,《时间的习俗》这个案件真正涉及的伪满洲国的问题,很可能是伪满洲国的有关人员伪装去世,而罪犯也是以替身犯罪,警方最后只是给一个替身判罪——在结尾,办案的警察显得很开朗,表示很期待和罪犯的见面。这样的被害者和罪犯的双方造假,目的就是为了使一批人隐去身份,或者可能逃到外国。

但是,总而言之,作品和日本的现实,都不能再追究伪满洲国的问题,因为那是很大的争端,甚至引起国际争议。当然,伪满洲国其实也没有遗留下很多的财富,即使留下一些,也还算是正当的,所以都没有成为这部作品的重点。

现在,苏联时期推迟的多国战争,正在接连爆发,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问题,历史遗留,还应该再有更多的探讨,以及紧迫的事务要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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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迎春    时间: 2024-9-1 10:09
开首谈论文学的分类,感觉与《时间的习俗》这个主题有些游离。写文章小而空不好,写文章大而空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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