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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首相:不是那么好当的! [打印本页]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5-1-4 11:16
标题: 首相:不是那么好当的!
 翟汝文刚刚接任首相,就遇到兵部提交的军队编制方案。

  他看得脑袋都大了!

  翟汝文找来前宋的军费相关档案,扎进纸堆里整整查阅了两,然后召集内阁成员开会:“兵部的劄子,诸君都看过了吗?”

  李邦彦捂嘴打哈欠,一副昨晚劳累过度,迫不及待想要补觉的样子。

  跟军队沾边的事情,谁爱管谁管,反正李邦彦不会掺和。

  开国之时,李邦彦在内阁当中排名第三。

  张根和高景山一退一死,按理应该李邦彦接任首相。他还暗中兴奋了几,可接替高景山的却是翟汝文,这导致李邦彦彻底躺平摆烂。

  “军饷岁支七百多万贯,比前宋已经少了很多嘛。”柳瑊的态度有些模糊,但倾向于不跟太子闹别扭。

  种师道则:“不算多。”

  萧楚道:“灭了金国和西夏,陕西、河北、山西就不用恁多驻军了。到时候,军费应该能够减下来。”

  黄裳和萧楚一样,都是上次讨论五行德运,被朱国祥拉进内阁搞平衡的。

  黄裳更像是来打酱油的:“我对军事一知半解,就不发表意见了。”

  张根辞官归乡之后,又有一人补为阁臣,而且升迁途径特别诡异,竟然以河北左布政使的身份入阁。

  他就是……宗泽!

  另外,以太原知府、陕西左布政使之身,领弱兵死守太原两年半的张纯孝,这次也调回中央担任兵部左侍郎。

  宗泽道:“兵部劄子切合实际,并非胡乱弄出来的。如果首相认为军费过多,万万不可降低士卒军饷,从哪里减少一点兵额才是正途。”

  七个内阁大臣,居然只有自己反对兵部方案?

  翟汝文就感觉非常离谱,他拿出档案里的一组实际数据:“七百多万贯自是不多,但这只是军饷啊。就以前朝英宗年间来举例,这一年的军饷约为994万贯,但还支出布料742万匹,军粮2317万石,草2498万束!”

  “那么多?”李邦彦听得一愣。

  种师道解释道:“前朝英宗年间,虽然没有打什么大仗,但一直在西北边境构筑军寨堡垒,有不少都拿去宋夏边境筑城了。筑城不但需要军队保护,还要征集大量民夫和土石木料。这岁费能少得了吗?”

  完,种师道又补充一句:“当然,肯定用不着每年2317万石粮,怎么用出去的谁也不明白。即便是宣和年间,历经大战也没如此离谱,英宗朝肯定有人在大肆侵吞挪用。”

  翟汝文又:“去年先灭钟相,又与金国大战,还造了无数兵甲火器。去年的军饷虽只有400多万贯,军费总支出却达到2800万贯,另耗费布料400多万匹、粮食1200多万石、草1300多万束!”

  宗泽提醒道:“别处我不晓得,河北那边的军粮,好多都用于战后安置流民了。金人撤离之时,到处烧杀劫掠,无数百姓需要救助。”

  “湖南的军粮,也有近半用来救济战后饥民。”种师道。

  李邦彦见内阁风向已经明了,也跟着:“去年花了2800多万贯,那是在大量打造兵甲、火器、战船。这些东西造好之后,每年维护修缮用不了太多。就像百姓修房造屋,一开头肯定要花大钱,把房子修好摆在那里也值钱,又不是把钱扔进水里听响了。特别是打造战船,整顿旧宋好几处船场,只恢复船场就已花销不,这些船场今后是可以造漕船、商船的。”

  翟汝文看着众人,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他不是张根,他不是太子的岳父。

  他也没有很早就投靠大明,资历和威望完全不够。

  他唯一能拿出手的,不过是太子座师的身份!

  甚至就连李邦彦这个佞臣,也完全可以凭借功劳不甩他,因为李邦彦有串联夺取东京之功。

  剩下的几人,柳瑊在四川就投靠朱国祥,而且还是章惇的孙女婿,资历和人脉摆在那里碾压翟汝文。

  种师道拥有西军背景,有军队给他撑腰,种氏女还嫁给太子做侧妃。

  宗泽在河北坚持抗金,河北系将士就是他的倚仗。

  而萧楚,是皇帝、太子跟前的大红人,破例以布衣之身执掌翰林院,接着又从翰林院补入内阁。

  算来算去,翟汝文猛然发现,他身为内阁首相,竟只能压住黄裳一人!

  李邦彦此时也意识到这种情况,没来由心中一阵狂喜。他庆幸不是自己接任首相被架空,又开始觊觎首相这个位子,他的内阁排名早就已是第二。那么,能不能拉拢其他阁臣,把翟汝文搞下来之后,自己再取而代之呢?

  “不如,投票表决吧?”李邦彦迫不及待的牵头做事。

  内阁投票,是朱国祥搞出来的,只在内阁无法做出决策时进校

  看似民主,公平公正,其实蕴含着巨大隐患。另一个时空的明末党争,内阁投票制得背大锅,阁臣们拉帮结派排挤首辅,导致内阁成为党争的工具,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正常运转。

  宗泽看了看翟汝文,又朝李邦彦看去,突然明白怎么回事儿。

  他既不想帮着李邦彦架空首相,又赞成兵部的这次提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柳瑊同样厌恶李邦彦,提醒道:“李相,你只是次相而已。发起内阁投票,应该由首相提出,请阁下不要越俎代庖。”

  这话把李邦彦怼得脸色难看至极,下意识扫视众人,发现大家都表情厌恶。

  阁臣们如此态度,把李邦彦搞得内心冰凉,原来自己在内阁的人缘这么差。即便翟汝文被拉下马,他李邦彦也上不去,唉……今后还是躺平混日子吧。

  李邦彦又开始打哈欠,似乎坐着都能睡着。

  爱谁谁,老子不伺候了!

  翟汝文也没有强行发起投票,而是服软道:“既然诸位都赞同,那我也就不再坚持。但三十三万驻防军、十八万漕军,是否数量过多了?浙江富庶,又无山川形盛,只要不横征暴敛,就万万不会出现巨寇。还有河南,周边数省都重兵驻防,哪里还用得着两万驻防军?”

  种师道为了表明并非故意跟首相作对,点头:“确实如此,浙江的驻防军,当从一万降到八千。河南的驻防军,当从两万降到一万。还有湖北,即便太子安置百姓垦荒,人口还是比较少的,驻防军也当从一万降到八千。”

  黄裳也:“前朝的时候,驿馆都是文官在管理,驿馆花销也是州县官府出钱。太子把驿馆和递铺,一起并入漕军统管,这倒是让地方官府省钱了,朝廷却要每年额外增加一笔支出。不如递铺归属漕军,驿馆依旧归属地方官府。”

  柳瑊道:“漕军的粮饷,确实有点高。他们又不打仗,只是驿递和运输而已,哪用得着给那么高的军饷?”

  在李邦彦的连哈欠当中,阁臣们一番讨论,对兵部方案提出内阁意见,然后递交到朱国祥那里等待批复。

  朱国祥看到是重大军事提案,直接朱批道:“转交大元帅府。”

  朱太子让枢密院和兵部递交的提案,转了一圈又回到朱太子手汁…

  认真看完内阁意见,朱铭决定给点面子,但这面子又不能完全给。

  他同意把河南、浙江、湖北的驻防军数额降低,但不同意把全国驿馆交给地方官府,也不同意降低漕军的粮饷待遇。

  另外,今年个别省份,也重新进行了区划。

  汉中彻底划给陕西。

  从金州开始的汉江一线,全部划给湖北管辖。

  池州从浙江拆分出来,划给江西管辖。

  处州、温州的官员闹得很凶,但朝廷不予理会,这两个地方全部归属福建。

  朱铭做出批示之后,把意见又转交给皇帝。

  朱国祥随便看了两眼,就朱批表示同意:“传回内阁。”

  七位内阁大臣,围在一起阅读。

  皇帝那“转交大元帅府”六个字,看得他们一阵沉默。

  朱国祥虽不插手军事,但这次做得太明显,多少有向内阁表明态度的意思。

  翟汝文心中有些沮丧,但还是微笑着:“能让太子殿下做出改变,降低一万四千的驻防军兵额,吾等阁臣也是对江山社稷有用的。”

  朱铭这次把军制搞得更全面正规,其中一个原因是安置军将。

  那些作战受伤致残,却又不影响日常行动的将领。那些纯靠资历升迁,但最近两年作战表现欠佳的军官。还有个别年龄较大的将领。以及一些南方义军头领……他们都被剥离出来,安排进驻防军和漕军系统。

  再挑选一些表现亮眼的军官将领,转为野战军系统。

  并且通过改变军制,彻底消化前朝禁军、厢军和宋末义军。

  比如姚家军,这次就被一分为三,完完全全归属朝廷了——

  老弱病残,通通淘汰。

  普通军士,编为陕西驻防军。

  精锐部队,编为大明野战军,将领包括姚平仲、吴玠、吴璘、王德等人。刘锜兄弟二人,也编入姚平仲的部队。

  而岳飞、王彦、李成、郦琼、张迪等河北将领,其麾下部队亦被扩军整编。今后不分地域和资历,通通都是大明野战军。

  只有通过此番军制改革,朱铭才能真正掌握全国军队。

  包括折家军、刘家军,通通被分割、整编、吞并!
今年春天的气候不错,虽不能说风调雨顺,但也没有遇到大范围春旱。

  经历了洪武元年、二年的恢复,东京城内外愈发热闹起来。

  郊区百姓的生活,则是远超前宋。

  运河两岸的贫民窟消失不见,金兵南下时他们大多逃散,被大明新朝当做流民进行安置,全都在京畿地区分到了土地。也有少数贫民不愿赊买土地,被安置在城外无主房屋内,为东京城的运转充当廉价劳动力。

  黄昏时分,郊外农民大都回家了,天黑之前吃饭能够省下灯油钱。

  也有一些极为勤劳的农民,半下午时分就吃过饭了,抢在太阳落山前继续下地干活。

  武松托着空饭碗靠在树下,听村邻聚拢来吹牛聊天。

  老婆抱着未满周岁的儿子,跟一帮大姑娘小媳妇交流村中情报。

  这日子虽然劳累,但充实有盼头,只不过武松有点闲不住。

  他跟随宋江流窜好几年,当时已经厌烦了,所以接受朱太子的分田条件,打算在东京郊外做一个小地主。

  讨了老婆,生了儿子,生活变得顺遂起来,武松却开始怀念打打杀杀的日子。

  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农民,特别是去年捷报频传,武松很想去投军报国,凭本事搏一个封妻荫子。

  可惜他此时已有妻儿,又无别的家人帮忙照顾,两三年内都无法抽身远行。

  “三星……四星连珠?”

  正在给村中孩童讲古的吴加亮,望着西边的天空猛然站起。

  只见金星、火星、土星,赫然出现在地平线上。而木星,则悬挂在与地平线呈三十度角的天空中。

  孩子们见老师望着天际,于是也随其站立眺望。

  天色已快黑尽,水星渐渐靠拢。

  吴加亮振奋道:“五星连珠,大大的祥瑞啊!”

  事实上,这一年属于“八星连珠”。

  只不过天王星和海王星用肉眼看不到,而地球作为行星也没被吴加亮算进去。

  “先生在看什么?”武松把饭碗交给妻子,好奇走到吴加亮身边。

  吴加亮指着西方的天际:“五星连珠,这是有圣天子在世,昊天上帝降下祥瑞啊!”

  武松越看越迷糊:“哪有五星连起来了?”

  吴加亮说道:“西方天地交界之处,那三颗依次是金星、火星、土星。再往上,那一颗极亮的是木星。水星正在慢慢靠拢,很快就要五星连成一线了。”

  武松好半天终于看明白,肃然起敬道:“这般祥瑞,大明皇帝定有上天保佑啊。”

  不仅他们在观测天象,城内亦有不少人,全神贯注仰望星空。

  天文院的官吏,更是集体出动。

  历史上的此时,金兵正在席卷河北与山西。

  宗泽、马扩、韩世忠、翟进等人,率先起兵抗金。

  马扩还打出信王赵榛的招牌,说信王已从金营逃脱,于五马山收拢义兵举起抗金大旗。

  马扩率五百人过黄河,先在东京见宗泽,又去行在见赵构。

  而赵构身边的文武官员,还不足百人之数,大宋正处于最危难的时刻——五星连珠又有啥用?

  一架马车驶往东华门,李含章带着续弦妻子入内。

  今晚太子在东宫摆酒,只请了李含章、钱琛、陈东、孟昭四人及妻子。

  他们四个,才是大明朝廷最具实权的官员!

  朱铭掌兵权,李含章掌人事,钱琛掌财政,陈东掌监察,孟昭掌教育和舆论。

  内阁那群官员,根本没有执行权。

  甚至连内阁决策的上下传达,都掌握在朱国祥的亲传弟子梁异手中。把梁异给搞得不痛快了,少不得要给阁臣们上点眼药。

  纸糊的七阁老,看似位高权重,其实混得老惨了。

  李含章携妻来到东华门内的候车室,陈东跟钱琛已带着老婆在那里喝茶等待。

  三家人坐在一起喝茶闲聊,左等右等,却还不见孟昭出现。

  就在他们等得快不耐烦时,孟昭和妻子余善微终于现身。

  不等众人开口,孟昭就喜滋滋说:“五星连珠,天降祥瑞!刚才登楼看星象给耽搁了。”

  “真有五星连珠?”李含章、钱琛、陈东俱是欣喜。

  虽然朱国祥坚持不搞祥瑞,也一直否认天人感应之说,但宋徽宗玩这套二十多年,还是重新让相关思想深入人心。

  就连陈东,也对祥瑞深信不疑。

  当然,这种相信是有选择性的。他不相信前宋昏君的祥瑞,却相信大明新朝有上帝保佑。

  李含章兴奋道:“快去禀报殿下,一起登城观星!”

  陈东说道:“恐怕来不及了。”

  由于行星轨道位置的关系,水星和金星即将消失于天际,用肉眼就能观测的五星连珠时间很短。

  四家人坐上皇宫内的马车,愉悦谈笑着往东宫而去。

  太子妃张锦屏、侧妃郑元仪都在,张锦屏属于正妻当出场,郑元仪却是跟余善微等人关系好。

  饭桌摆在院子里,周围还挂着几个灯笼。

  朱铭招手笑道:“都快入座!这年回京,一直忙得很,现在才请你们吃酒。”

  众人坐下,孟昭首先拱手道:“恭喜官家与殿下,刚才臣入宫之时,听闻有人看到五星连珠。臣连忙登上樊楼观测,果真是五星连珠无疑。”

  朱铭听得稀奇,兴致勃勃道:“快带我去看看。”

  孟昭说道:“此时再看,恐只能看到三星连珠,水星与金星已从天际落下。”

  “那便算了,”朱铭笑问,“按照以前的说法,这五星连珠是好事吧?”

  孟昭做了礼部尚书之后,疯狂恶补礼制和天文知识,当即回答说:“大吉之兆。刘邦称王,武曌称帝,都定在五星连珠之时。”

  朱铭提醒道:“喝酒闲谈可以,这般天人感应之事,今后不要在朝堂上讲。”

  “是!”孟昭连忙应诺,他还打算明日就上疏赞美圣德呢。

  由于一桌坐不下,此刻男女分桌而食。

  余善微坐在邻桌笑言:“若按官家的日心说来计算,这五星相连却是百年一遇。不过如果把角度放宽,六十度以内都算连珠,那么其实二十年就能有一次。妾身刚才观测其角度,此乃百年一遇之连珠。”

  陈东听得大为佩服,拱手道:“常闻余夫人乃不世才女,今日总算见识了,竟连天文也这般精通。”

  余善微有诰命在身,确实可以称夫人。

  郑元仪笑道:“余姐姐在大明村时,就是官家的左膀右臂。这到了京城,官家本要给她封官,余姐姐却甘愿相夫教子。”

  李含章指着孟昭开玩笑:“怕不是相夫教子,而是为丈夫出谋划策。”

  孟昭不以为耻,自豪举杯道:“吾有贤内助,自可辅佐圣君!”

  众人大笑,也不再揭其短。

  堂堂礼部尚书,至今不敢纳妾,已经能跟房玄龄并驾齐驱。

  朱铭说道:“余娘子其实可以进天文院,如果实在放不下家里,也不用夜夜亲自观测,用别人的观测数据做研究即可。”

  余善微有些心动,她确实想做官了。

  李清照都能做翰林院待诏,她余善微为啥不能做天文官?

  不过还得给丈夫面子,余善微说:“妾身已为人妇,外出做事须得夫君许可。”

  孟昭哪敢拦着啊,连忙说:“娘子可凭自己心意。”

  余善微于是起身,朝朱铭作揖:“臣谢过殿下赐官!”

  不说在风气开放的北宋,就连日趋保守的南宋,也先后有两位女子参加科举。

  一个是宋孝宗年间的林幼玉,由于当时年方九岁,因此考的是童子科。中榜之后,宋孝宗没让她做官,而是封其为孺人。

  这可牛逼得很,年仅九岁的女童,竟然自带诰命之身,媒婆把她家的门槛都踩烂了。

  另一个女童吴志端就生不逢时了,当时是社会风气更保守的宋宁宗时期。

  吴志端通过了童子科的初试,就在即将复试的时候,有大臣跳出来严词反对。理由是这女子今后如果做官,艳装怪服每天跟朝臣见面,走到哪里都引起围观,群臣惊骇还怎么办公?

  复试资格,就此被取消。

  孟昭其实有些忧虑,他自己是礼部尚书,老婆却要去做官,恐怕……不是恐怕,而是肯定会惹人非议!

  但孟昭怕老婆,太子赐官,老婆同意,他根本不敢反对啊。

  朱铭此举,其实是在开创先例。

  直接让女子做政务官,多半是不能被士人接受的,但做伎术官的阻力都没那么大。

  伎术官,又称技术官,医官、天文官皆属此类。

  官方印刷场、军械场、铸币厂……此类机构,除了主官和佐贰官之外,其余大部分都属伎术官。

  包括皇帝身边的画家、文学家、书法家、音乐家,通通都属于伎术官,比如李清照的翰林院待诏就是。

  先开一个口子,今后就好办了。

  如果未来一两百年,还有女子参加科举,那么遇到官员反对时,就能说大明开国有先例。女子可以做伎术官,不用整天在朝堂招惹是非。

  朱铭举杯道:“我大明新朝自有新风气,已有易安居士为待诏,今再有尚书夫人做天文官。此亦值得庆贺,诸君且满饮此杯!”

  “为大明贺!”

  众人举杯齐呼。
作者: yugongjin    时间: 2025-1-4 16:40
首相: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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