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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鸣惊人:干翻野猪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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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5-1-8 11:38
标题:
一鸣惊人:干翻野猪有肉吃!
谷菘他爹就是猎户,耳濡目染之下,懂得一些捕猎技巧。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一头扎进山林中。
走着走着,谷菘面色凝重道:“韩二哥,这头野彘怕是不小,估摸着有个三四百斤。”
不用他说,韩桢心里也清楚。
因为这只野彘踏过的杂草路径十分宽阔,由此就能推断出大概体型。
韩桢出声提醒道:“大伙都醒目些,情况不对就立刻往树上爬。”
众人纷纷点头,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顺着野彘踏过的路径和地面遗留的粪便,在山里兜兜转转了半个多时辰,他们终于找到了那头野彘。
只见前方不足二十米处,一头如小山般的野彘出现在视野中。
远远看去,少说也有五百来斤。
野彘此时正靠在树上挠痒,随着它不断蹭动,那棵成人腰身般粗细的松树一阵阵晃动,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两根粗长翻卷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马三狗面色惊骇:“怎地这般大,莫不是成精了?”
咕隆!
谷菘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俺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大的野彘。”
韩桢也咽了口口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此时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红烧肉、炖猪蹄、爆炒肥肠……
这头野彘其实早就发现了他们,但却没有丝毫反应,根本不怕人,依旧惬意的蹭着树。
这就是伤过人的野兽,和没伤过的区别。
“你等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杀了野彘。”
面对如此体型的野彘,马三狗几人帮不上什么忙,别说冲撞了,就是随便拱一下,不死也残。
交代一句后,韩桢手握朴刀,大步朝着野彘走去。
野彘可不管那么多,见有人敢挑衅自己,树也不蹭了,迈开腿朝着韩桢冲来。
轰隆隆!
五百多斤的野彘奔跑起来犹如一辆战车,一路碾过杂草灌木。
韩桢双手紧握朴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野彘,肾上腺素不断分泌,让他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
在野彘撞向自己的瞬间,韩桢猛然向右躲闪,同时手中朴刀冲着野彘脖子狠狠劈下。
不好!
刀柄上传来的触感,让韩桢心头一沉。
这一刀彷佛砍在了橡胶上,刀刃只是划开了表皮,便被弹开。
野彘皮本身就十分厚实,又喜欢蹭树,皮肤上沾染了大量松脂。
松脂和泥浆混合在一起,干透之后,犹如在它身上披了一层外甲。
当然,主要还是他这把朴刀的材质和锻造手艺不行。
便宜没好货。
脖子被划开一道伤口,剧烈的疼痛让野彘发狂了,调转方向后再度冲来。
如此近的距离,朴刀已经失去了作用。
韩桢也被激起了凶性,索性扔掉朴刀,不退反进,竟然赤手空拳迎上野彘。
砰!
一人一彘撞在一起。
只见韩桢双手死死抓住那对獠牙,竟生生抵住了小山般的野彘,使其无法动弹。
不远处观战的马三狗等人,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这……这是何等神力!
然而,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啊!!!”
韩桢一声大喝,双臂青筋暴起,猛然向左一扳。
轰!
五百多斤的野彘被他硬生生扳倒在地。
庞大沉重的身躯狠狠砸在地面,一时间尘土飞扬。
野彘显然被这一下砸懵了,趁着这个机会,韩桢反手取下背后手刀,顺着野彘下巴的位置一刀捅进去,笔直锋利的刀刃尽数没入。
噗嗤!
殷红的鲜血顿时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这一幕,像极了农村杀猪时的场景。
“嗷嗷嗷!!!”
野彘发出高亢凄惨的叫声,疯狂挣扎。
韩桢赶忙骑在野彘身上,死死压住。
只是他小看了野彘临死前的反扑,挣扎的力道差点将他掀翻。
这时,马三狗几人已经回过神,一股脑地冲过来帮忙压住野彘的四肢。
随着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野彘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等到野彘彻底不动了,韩桢这才站起身。
刚起身,他只觉眼前一黑。
一旁的马三狗眼疾手快,赶忙扶住韩桢,关心道:“韩二哥,可是受伤了?”
“没事。”
韩桢摆摆手,顺势坐在地上,微微喘息道:“只是有些脱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这明显是低血糖的表现。
说白了,就是饿的。
想想也是,从昨天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吃了一碗麦饭和三条小鲫鱼,加上刚才猎杀野彘几乎把残存的体力耗光了。
此刻,一众泼皮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狂热。
一个人孤身猎杀五百多斤的野彘,关键还是用的如此狂野且震撼的方式。
这个时候,哪怕韩桢说自己是神仙转世,马三狗他们都会深信不疑。
歇了好一会儿,韩桢才缓过劲儿。
等到身体重新恢复些力气后,他拔出手刀,在杂草上擦干刀身的血迹,随后和众人合力将野彘拖下山。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5-1-8 17:33
六个人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野彘抬下山。
山脚田埂也不好走,不过比崎岖的山路强上许多倍。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上午九点,村民们杠着锄头正打算回家吃早饭。
韩桢六人拖着野彘,顿时吸引了村民们的目光。
想不注意都难,实在是这头野彘太大了,如同一座小山丘。
乡间娱乐活动本就少,因此村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热闹的机会,纷纷围上前。
“嘶!竟这般大!”
“这……这是野彘?”
“怕不是快要成精喽。”
“这野彘得有三百斤了吧?”
“三百斤打不住,俺觉得少说五百斤。”
“前两日王全跟俺说起,俺还不信。”
……
见围观村民啧啧称奇,马三狗等人心中无比得意,忍不住开始吹嘘刚才是如何惊险,野彘是如何恐怖,韩桢是如何勇猛……
刚开始还行,虽有些地方夸大,但基本是事实。
可是几个泼皮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从韩桢赤手空拳摔倒野彘,一刀捅死,变成了三拳打死。
等来到王员外家门前时,已经变成野彘其实成了精,能口吐黑风,而韩桢则有金光护体……
起初,韩桢听了只觉得好笑,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围观村民看向他的眼神中,隐隐透着敬畏之色。
他们竟然真的信了……
门口的喧闹,引来了大宅里的好奇。
偏门被打开一条缝,管家从中探出头。
当看清外面的情况后,面色一变,随即砰的一声关上门。
没多久,偏门再次被打开,王员外领着三个家丁踏步而出。
王员外体型微胖,面容白净,蓄着当下时兴的浓密虬髯。
瞥了眼那头小山般的野彘尸体,王员外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不过为了在村民面前维持威严形象,强装镇定。
韩桢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王员外,野彘已除,我们来领赏钱。”
“嗯!”
王员外点点头,抚了抚胡须:“且等着,赏钱少不了你。”
说罢,他侧头朝着家丁吩咐道:“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把这野彘抬进去。”
嗯?
这番话让众人一愣。
哦,感情想要领赏钱,还得把猪给你?
虽说猪肉低贱比不得羊肉,可也能卖到50文一斤。
这头野彘起码五百斤,哪怕剥皮去骨也足以卖十几贯钱,赏钱却只有十贯。
若是按照王员外这番操作来,不但解决了祸害自家稻田的元凶,反而还倒赚了几贯钱。
韩桢心中直呼好家伙……
早就听闻王员外吝啬,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
一旁围观的村民倒是很淡然,似乎对王员外的这番操作已经见怪不怪了。
眼见那三个家丁准备上前搬野彘,马三狗顿时急了,赶忙阻止:“王员外,这野彘是我等猎物。”
王员外见这帮泼皮不上当,心下有些不喜。
掸了掸衣袖,他好整以暇的反问道:“既是你等猎物,为何放在我家门前?”
白菘气急反笑:“不是你说除掉野彘,便有十贯赏钱,怎地不讲信誉?”
谁曾想,王员外却冷笑道:“没错,俺是说过除掉作乱野彘,便赏十贯钱。但你如何证明,这头野彘就是作乱的那一只?俺如何知晓,你等泼皮不是随便找了头野彘,来冒领赏钱?”
这番无耻的言论,把谷菘几人气的浑身发抖。
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这时,一个身材瘦弱的泼皮眼珠一转,大声道:“小王村中有人被野彘伤过,定然见过野彘的模样,让他出来辨认不就行了。”
马三狗赞同道:“对,村里定然有人见过野彘,让他出来认一认。”
“有道理。”
王员外丝毫不惧,吩咐道:“去将王全唤来。”
一名家丁立刻朝着村头跑去。
没一会儿,一瘸一拐的王全来了。
王员外指着王全瘸掉的一条腿道:“王全的这条腿就是被野彘拱伤,定然认得。你且看看,这是不是伤你的那头野彘?”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王全,看仔细些,莫要认错了!”
听出王员外话中的阴恻之意,王全看了看野彘,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马三狗几人,低下头道:“不……不是!”
“你这鸟人,怎敢胡说!”
马三狗怒火上涌,一把揪住王全衣襟,抬手便要打。
王员外冷哼一声,喝道:“你等泼皮冒领赏钱被识破,还敢行凶打人。来人,把他们打将出村。”
话音刚落,偏门中又冲出两个手持长棍的家丁仆役。
五个家丁挥舞木棍,朝着泼皮们当头砸去。
马三狗几人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动手,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帮家丁平日里嚣张惯了,下手极黑,一个个卯足了劲儿,谷菘被打中额头,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一直冷眼旁观的韩桢,此刻终于动了。
一手抓住敲向自己脑门的木棍,猛然一拽。
那家丁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连人带棍被拽到韩桢身前,还未等他回过神,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痛不欲生。
放倒一个家丁后,韩桢冲进人群,如同狼入羊群,三拳两脚把几个家丁全部放倒。
王员外见势不妙,转身就朝家中跑去。
刚跑两步,一只大手抓住他的后颈,像抓鸡仔一样将他拎起。
后颈处的大手如铁钳一般,疼得王员外直冒冷汗,口中连连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给赏钱,马上就给,快去拿十贯钱来!”
韩桢冷笑道:“十贯是我应得的,现在我兄弟被你家丁打伤,这笔账怎么算?”
“我赔,我赔!十五贯……”
话音未落,王员外感觉后颈大手猛然用力,于是赶忙改口:“二……三……五十贯!”
闻言,韩桢将王员外缓缓放下,右手不轻不重地拍在他的脸上,啪啪作响。
“五十贯,你自个说的,少一文钱,我就敲掉你一颗牙!”
王员外赶忙朝着管家大喊:“你这狗东西还愣着干啥,快去拿钱,数清楚了,一文都不能少!”
“哦哦!”
管家连滚带爬冲进偏门。
足足等了一刻钟,管家才指挥下人拖着两大箩筐铜钱出来了。
北宋时期一贯钱大约五斤,五十贯就是两百多斤,这还是铜钱,若是换成东南地区流行的大铁钱,得有个六七百斤。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5-1-8 17:46
扫了眼两筐铜钱,韩桢松开手:“滚吧!”
重获自由后,王员外和管家撒开腿冲进偏门,也不管还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丁,砰一声把门死死关上。
“快,把门顶上!”
院子里,王员外低声吩咐道。
见偏门被顶死,他还是不放心,慌忙溜进后宅。
后宅里,夫人洪氏见王员外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忙问道:“老爷,怎地如此慌张,莫不是黑山上的李天王打来了?”
王员外气喘吁吁道:“不是山上强梁,是泼皮。”
听到是泼皮,洪氏心头一松,语气轻蔑道:“几个泼皮,让人打将走就是了。”
“你懂什么!”
王员外训斥一句,心有余悸。
这时,洪氏又问道:“老爷,方才鲁管家在库房支了五十贯钱。俺问他,他也不说缘由,只说是老爷指使的。”
一提起那五十贯钱,王员外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
五十贯啊!
得多久才能赚回来啊!
尽管宋徽宗年间铜钱的购买力不断下降,可五十贯依旧是一笔不少的数目,能买八只羊,或五头牛,又或是两匹马。
而且,五十贯钱仅仅只是让他心痛,还有一件事则让他感到恐惧。
刚才等待鲁管家取钱时,王员外忽然发现围观村民看向他的眼神变了。
曾经的敬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一想起那些村民的眼神,王员外只觉得遍体生寒,手脚冰凉。
……
……
王家宅院外。
几个泼皮扬眉吐气,只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畅快过。
暴打家丁,当众扇王员外耳光,这种事情他们别说做了,连想都不敢想。
那可是王员外啊,曾经在这帮泼皮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如今在韩桢面前,却像条狗一般,仓惶逃进家中。
原来,王员外和他们也没甚么不一样嘛。
马三狗没进过学,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受,只知道自己似乎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见谷菘额头还在流血,韩桢关心道:“要不要紧?”
谷菘还处于亢奋状态,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满不在乎道:“韩二哥,我无事,淌点血而已。”
见状,韩桢也不在说什么,转身吩咐道:“三狗,你拿上些钱去县城租两辆牛车。”
小王村距离县城有十几里路,如果没有牛车,五百多斤的野彘外加两百多斤的铜钱,光靠他们几个拖到天黑也回不了县城。
“好!”
马三狗点点头,在箩筐里抓了几把钱塞进怀中,大步朝着县城方向走去。
接着,韩桢又吩咐道:“猴子,你去找村民买些吃食。对了,若是有鸡子,也可买几个。”
猴子就是方才提出找人来辨认野彘的泼皮,本名叫杨树,因为身形瘦弱,长手长脚,便被人起了这么个外号。
从小王村到县城,一来一去得一个时辰。
他现在饿得两眼发昏,根本等不到吃猪肉,只能先随便应付一下,填饱肚子。
这会儿正是村民们吃早饭的时间,所以没过多久,猴子就端着一大盆稀粥回来了。
放下陶盆,他又从怀里掏出四个煮熟的鸡蛋。
他们五个人,四个鸡蛋还不够分的。
见状,韩桢皱眉道:“怎么不多买些?”
猴子苦笑道:“韩二哥,不是俺舍不得钱,实在是找遍了村里,就只有这四个鸡子。”
想想也是,这会儿乡间没几个人养鸡。
人都养不活,哪还有精力养鸡。就算有人养鸡,鸡蛋也都拿去卖钱了。
这四个鸡蛋,估计还是母鸡今早刚下的……
韩桢拿起一个,敲碎外壳:“四个就四个吧,猴子咱两分一个。”
猴子摆手道:“韩二哥你吃罢,俺留着肚子晚上吃肉。”
“是啊韩二哥,你吃罢。”
谷菘三人说着,纷纷将手中鸡子放在他面前。
韩桢也不矫情,没有假意推辞。
几碗稀粥外加四个鸡蛋下肚,胃里终于舒服多了。
临近正午,气温越来越高,彷佛要把人烤干。
韩桢招呼泼皮们,把野彘尸体拖到树荫下。
这种天气若是被太阳晒上一个时辰,猪肉绝对会变质。
坐在树荫下,韩桢仔细检查了一遍朴刀,发现刀身处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
不过他并不心疼,因为本就是劣质货,记忆里原主似乎是花了六百多文买的。
现在有了钱,回县城之后可以换一把质量上乘的好刀。
一个时辰后,马三狗坐着牛车回来了。
把野彘和铜钱分别搬上两辆牛车,韩桢几人朝着县城走去。
来时两手空空,回去满载而归。
一帮泼皮心情大好,顶着烈日连走十几里山路都不觉得累。
东门值班的两个差役已经知道他们打死了野彘,尽管先前马三狗向他们吹嘘过,但此刻亲眼见到野彘尸体,依旧忍不住面色惊骇,连连称奇。
“下了值记得来寺里吃肉。”
听韩桢这么说,两个差役连忙笑着应下,直夸他仗义。
进了县城东门,牛车上的野彘顿时吸引了不少民众围观。
马三狗几人忍不住又开始显摆,等到牛车驶入真泉寺时,韩桢赤手空拳打死野彘精的事迹已经在临淄县城内传开。
作者:
高老庄主
时间:
2025-1-8 17:49
郑屠夫没有名字,反正县里人都这么称呼他。
他爹以前也叫郑屠夫,等到他爹死后,他也顺带继承了这个名字。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是他的发妻郑李氏。
看着地上小山丘般的野彘,郑屠夫倒吸了一口凉气:“俺杀了一辈子猪,还是头一回儿见着这么大的。”
韩桢催促道:“莫要废话,赶紧解猪罢。”
这鬼天气太热了,如今才只是七月初,就已经热的让人受不了。
如此炎热的天气,肉类的变质速度非常快。
郑屠夫蹲下身子,拍了拍野彘:“老规矩,猪头归俺。”
“行!”
韩桢点点头。
谈好费用,郑屠夫取下背后的木盒,招呼众人一起合力将野彘挂在架子上,随后从木盒里取出刀开始解猪。
观看一位经验丰富的屠夫解猪,是一种视觉享受。
这也是为什么谷菘宁愿不去医馆,也要留下来看解猪。
只见郑屠夫手中小刀上下翻飞,片刻间,一张完整的野猪皮就被剥了下来。
抖了抖手中的野猪皮,郑屠夫咋舌道:“好家伙,两指厚的皮子,若是鞣制好了,少说也能卖两贯钱!”
韩桢笑道:“一贯钱卖你如何?”
古时牛皮猪皮属于战略物资,能够制作铠甲,因此一张上好的野猪皮根本不愁卖。
不过鞣制皮革非常麻烦,大大小小足有十几道工艺。
尤其是野猪皮,光是刮干净上面硬如钢针的毛发都得好几天时间。
郑屠夫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好,一贯钱俺收下了。”
这么大一张野猪皮想要鞣制好,起码需要耗费个把月的时间,他也就赚个辛苦钱。
小赚一笔后,郑屠夫心情大好,将野猪皮叠好,操刀继续解猪。
锋利的刀刃划开肚皮,内脏肠子顿时倾泄而出,落在下方的木盆里。
将内脏肠子全部扒出,郑屠夫又换上斩骨刀,顺着脊柱一刀刀把整头猪劈成两扇。
不难怪屠夫一个个都膀大腰圆,没两把力气,还真干不了这个活儿。
半个时辰后,整头猪按照各个部位,被分成若干块猪肉,每块虽然大小不一,但若用秤一块块去秤就会发现,重量几乎一致,都是20斤上下。
这就是郑屠夫用以养家糊口的手艺。
如果放在后世某国,妥妥的被吹嘘成猪肉仙人。
趁着他解猪的功夫,郑李氏已经将内脏和大肠处理好了。
大肠被清洗的很干净,又用豆粉仔细搓过。
收拾好刀具,背上木盒,郑屠夫拎着猪头和猪皮道:“韩二,俺先走了,那一贯钱晚点给你送来。”
“行!”
送走郑屠夫,韩桢指了指木盆里的猪肉,吩咐道:“猴子,小虫,你们一人挑两块肉送回家去。”
“多谢韩二哥!”
猴子和小虫道了声谢,从木盆里挑出两块肉,喜滋滋地出了庙门。
至于马三狗三人就不用给了,娘老子早没了,真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接着,韩桢挑出两块后臀五花肉递给谷菘:“这两块肉一块送去给我嫂嫂,一块给安娘,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医馆买些八角、桂皮和草果。”
谷菘接过五花肉,嘟囔道:“韩二哥,俺真无事,犯不着浪费钱买药。”
这夯货竟然误以为八角桂皮是给他治病的……
韩桢也懒得解释,撇嘴道:“别废话,让你去就去。”
“哦!”
谷菘只得应下。
……
野猪肉其实并不好吃,肉质太柴,不如家猪细腻爽口。
而且,野猪肉有一股腥骚味。
这种腥骚味没法彻底去除,只能通过一些方法减弱,最后利用香料味盖住。
韩桢的方法是用井水泡,这是前世他在农村老家学来的。
最少泡一个时辰,并且中途要不断换水。
过了半个时辰,谷菘买回了八角桂皮等香料。
真泉寺鼎盛时期,僧人众多,加上时不时要接待香客吃素斋,所以后厨里有两口大铁锅。
只是由于太久没用,铁锅锈迹斑斑。
将两口铁锅清洗干净,野猪肉也差不多泡好了。
厨房里,韩桢手握菜刀,将猪肉切成巴掌大小,混着猪肝、猪心、大肠等下水一起下锅。
加入冷水,放入葱姜蒜、花椒、八角、桂皮、草果等香料,盖上锅盖,搞定。
没办法,条件有限,只能凑合着做了。
北宋已经出现了炒菜,不过野猪肉实在不合适炒,太柴太硬。
至于爆炒肥肠,没辣椒没洋葱,甚至连酱油都没有。
光是用粗盐炒出来的肥肠,韩桢只是想了想,便瞬间放弃了。
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马三狗欲言又止。
见状,韩桢问道:“怎么了?”
马三狗迟疑道:“韩二哥,这些个药材加进去……能吃吗?”
北宋时期虽然饮食飞速发展,但烹饪时的配料并不多,也就是葱姜蒜外加花椒。
而八角、桂皮、草果这类配料,这会儿还只是中药材。
所以马三狗才会有此疑问。
毕竟若是到时不能吃,那这么大一锅肉,可就全浪费了啊。
韩桢神秘一笑:“这是独家秘方,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到大火烧开之后,韩桢撇去浮沫,加入粗盐尝了尝咸淡,接着撤去灶台里的一些柴火,转小火慢慢炖。
这头野彘太大了,两口大铁锅也煮不完。
剩下的猪肉被韩桢装在篮子里,吊在井里,只需把井口用木板封起来,就是一个简易冰箱。
以前农村没有冰箱,夏天时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处理剩菜剩饭。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淡淡的香味,从两口大锅里飘出,弥漫在厨房中。
渐渐地,香味由淡变浓,引得马三狗几人不停吞咽口水。
“真香啊!”
谷菘深深吸了口气,满脸陶醉之色。
“韩二哥,还没好么?”这已经是猴子第六次询问了。
韩桢微微一笑:“急什么,野猪肉要多炖一会儿。去买些酒来,今晚咱们好好喝一顿。”
“莫要买酒,俺带来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大笑。
只见刘勇提着一罐酒,领着几个衙役大步走来。
听闻韩桢猎杀了野彘,刘勇几人刚下值便迫不及待的赶来吃肉。
走到一半觉得空着手不太好,于是几人商议着凑钱买了一罐米酒。
一进厨房,刘勇神色一变,惊奇道:“甚么东西这么香?”
“韩二哥煮的肉。”马三狗咽了口口水,解释道。
听到是肉,刘勇急不可耐道:“快快快,让俺尝一口。”
韩桢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掀开锅盖从里面捞出一块肉。
随着锅盖打开,水蒸气顿时升腾而起,香味也更加浓郁。
用刀把肉切成小块,韩桢示意他们尝尝咸淡。
众人顿时一拥而上,也不顾的烫,拿起肉就往嘴里塞。
下一刻,一个个都被烫的直吸凉气,却没人舍得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三两口吞下肉,刘勇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道:“这哪是猪肉,说是龙肉俺都信!”
其他人虽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两口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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