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弱者的强音

穆晓禾

文/穆晓禾

　　如果和一个诗人走得太近，你就会看不见他的灵魂；如果和一个诗人隔得太远，你便听不到他的声音。在有郎兄的介绍下，英书找到了我，我也找到了英书。这个大我几岁的兄长，因为诗歌，我们从陌生走向熟悉，并彼此深知。而去了解一个诗人，我情愿读他的诗章，却不是我们在生活中如何地接触。

　　波得莱尔说，我流浪，不是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家园，而是因为我拥有一个梦。习诗者大多不是拥有流浪的脚步，就是持有流浪的心灵。诗人英书无论是早年的求学生涯中，还是近年在单位常出差的路上，抑或在《新诗大观》的编辑部内，他都能“用爪或喙扑捉一些灵感”，写下关于生存/命运/爱情的诗歌。始终沿着一个方向一个梦/夜以继日地行走，我想这是他流浪的根源，不管是踩着梦的碎片还是伴着泥泞的黑夜，他总能找到理由，或以神或以人性的名义，继续歌唱。

　　诗人英书给自己的第一本诗集冠名《弱者》，是在表达他自身脆弱的一面，还是影射生活的本来面目，就是脆弱松散的呢。通过这本书，我分明看见了岁月的流水已让他找到了生命的根，像《一粒松子》那样活着，口腔发出的一个诗人本该拥有的强音。当众生嘈杂着同一首歌/神啊/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在他许多诗歌中，我时刻都能感受到来自像他那样天问/地问/心问的呼唤。我只能抽这种劣质的香烟？/这世界还有没有关于我的歌？/我的爱无法停止！我们不要诅咒去期待，让诗人来承担这个世界的无知，让诗人用炙灼的痛苦换取另一种阅读上的快感，让诗人燃烧自己的羽翅给我们光明。我只希望，那些读过英书诗的人，把目光放在他那小桥流水般的诗句上，而不是学英书以弱者的姿态忍着疼痛也要把歌来唱。生命和生活是一样的美好，即便干渴，我们在其中也会找到快乐的细节。

　　读英书的诗我常想，生命和语言在他一首首诗行中是如何洞开的，从一个平常人向一个诗人蝶变的过程。他把诗歌比作一柄刀，将世界切割得只剩下四面的墙壁，时光的河就从我们身边流过，搁浅的是遥远的灯火和缪斯的眼泪，遗留大地的是上升的蓝色星星和痛苦的天空。他透过一缸金鱼，解释厌倦了生活的人们，从一种寂寞沦入另一种寂寞，让苟活者伏行前进。他在黑色的夜里放牧黑色的羊群，这些都是白纸上的瓶中蝌蚪，如豆灯下的书本，翻过去一片黑暗，覆过来一片光明。他在上帝的无言中，扛着属于诗歌的一面旗帜，他不去在乎世人眼中的诗人身份，也不会在意谁的目光能让他羞愧万分。他总能利用一行行诗篇，让你感悟种种哲理，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一个诗人和他的诗歌。

　　当我们有一天，用弱者的心态去触摸《弱者》的时候，命运的手就会揪痛一件件往事，让一天天憔悴下来的人在沧桑中，拥有永远不会陈旧的爱情。对于《弱者》的解读，或许，我和英书之间，始终有一扇门，你推/我就走开/你拉/我就倾倒，我的话永远也抵达不进他要表述的意思。如果面对一行行诗歌，我无话可说，那是因为我还没握住诗歌这扇门里外的某个把柄。我祈祷，在我阅读的范围内，永远不要出现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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