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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通往姨妈家的幸福大道 [打印本页]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5 08:53
标题: 通往姨妈家的幸福大道

通往姨妈家的幸福大道

一

我总是将季节错落得杂乱无章，比如知更鸟的叫声，还有开得粉红花雾一般的鸟绒树，它们到底在哪一个季节绽放自己的魅力我大多已记不清楚了。但我绝对记得那年的秋天，高大的白杨树站在秋风里，我踩在它们簌簌作响的叶片上，感觉整个身子都陷入了一片金黄。我嗅到了炒黄豆的味道，还有野地里飘荡着的烤山芋。母亲牵着我的手，走在通往姨妈家宽阔的林荫道上，我想像着姨妈的厨房此刻一定飘散着刚出笼的蒸红薯气息，她那半痴半呆的小孙女的鼻涕一定又淌下老长……

没错，那是一个金黄的秋天。胡同里的棉花柴堆起老高，没摘净的棉絮夹在青皮桃里，在太阳的暴晒下裂嘴绽放着，我将竹签插在橡皮盖子上，拚命地旋呀旋。细细的棉线如蜘蛛吐丝一般一缕缕扯下来，粗细不均地像一个蹩脚厨师下的不均称的劣质粉条。然而我还是兴致勃勃，我想将整个秋天都旋进棉线里，因为随后的不久，整个冬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来临了，清晨我懒在床上寻找着刚织完的棉腰带，姨妈在床下已为我备好了刚从灶间铲下明火炭的火笼，于是，整个屋子立即弥漫了浓郁的草木灰的味道。

母亲总是与姨妈有唠叨不完的家常话。我只管摆弄着母亲为我新置的玩具手枪，咔嗒咔嗒地将豆子一样的灯盏打得一闪一闪的，母亲朝我呶了呶嘴，可我并不在意，依然将枪栓子拉得山响。母亲叹了口气，继续着跟姨妈的唠嗑。当然，她们谈的最多的，就是盘算着如何攒下这一季的收成，翻修一下早已经漏雨的房屋。

我当然对这些提不起兴致的。我嗅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奇香，忙扭头寻找，我看见姨妈的小孙女儿正一脸怯意地对着豆子一样的灯盏，烧烤着不知从哪里扯来的洋葱叶。

二

我将那些泡在水里的芋头剥呀剥，还没到中午，便迫不及待地想像散发着阵阵香味的蒸芋头的味道。只是我的小手开始麻痒，这已在预料之中，之前我帮母亲择那鲜红的辣椒时，小手也一样被辣得生疼。

姨妈冲着正扭着屁股走出院子的大表姐哼了一声，少不更事的我都能听出这哼声并不是好声气，但大表姐只是冲姨妈瞄了一眼，装作听不见的样子，趔着身子依然走她的路。她一定是去前院找那个“瓜蛋子”，我刚在院门前玩耍的时候，瞧见“瓜蛋子”冲着大表姐招着手，两个人没事的时候总是凑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他们常常支开我。有一次“瓜蛋子”问我：你家大表姐呢？我赌气摇摇头：不知道。

我将两枚胶囊似的麻杆籽塞进耳朵里，来来回回地晃荡着，麻杆籽便在耳朵里滚动着，发出轰轰隆隆的声音，这让我想起春天里响起的春雷。然而现在是秋天，午后的阳光好得出奇，我刚刚吃过费尽力气择洗过的蒸芋头，手还麻簌簌地痒，但我却依然兴奋着。因为我经过“瓜蛋子”家的山墙，隔着小小的木窗，看到了大表姐正跟他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惴惴不安的样子，脸蛋都涨得彤红。这是姨妈最担心的，她早看出那个“瓜蛋子”对大表姐不怀好意。姨妈最近央亲托友的，想要将这个不听话的大表姐嫁出去。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还在扑扑跳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跟姨妈说刚才看到的情景。大表姐平时对我不咸不淡的，当然，她的心思只在那个“瓜蛋子”身上的，这个我能够理解。可我终究感觉不到那个“瓜蛋子”有什么好，自小就患了小儿麻痹症，腿脚不很灵便，他家有很多画册，可并不随便给人看。他将那些画册整整齐齐地码在一个木匣子里，去镇上摆书摊，租出一本可得二分钱。

姨妈正跟一个婆子唠嗑，提大表哥的婚事。大表哥的婆娘生下傻女儿后就死掉了，大表哥打了几年的光棍儿都不曾续弦，有说是他念念不忘忘死去的婆娘，也有说是因了疼他的傻女儿。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秋天够姨妈忙活的，娶媳妇嫁姑娘的事，终究不是小事情。

三

其实母亲不必偷偷走掉的，她只需告诉我，要远行几日，我会很听话地留下来，吃罢清汤寡水的夜饭，然后踩着夜色，去表兄看守着的甘蔗地里，吃那被烧烤得热烘烘的甘蔗。只可惜那块甘庶地不久就被收割了，我记得是一个下了寒露的清晨，姨妈说：妮娃快起来，咱分甘庶去！

成捆的甘蔗分到户家，整个院子都充满了剥庶衣的声音。姨妈将剥干净的甘蔗码好，捆上，绑定在独轮车上，只等次日清晨去镇上换些零用钱。

月光很好。村口早已一片喧哗，放电影的幕布早已扯上，我听不清喇叭里都喊了些什么，只搬个小凳子，如羔羊一般乖乖地坐在姨妈跟前。姨妈不住回头张望着，她的目光一直不离大表姐。大表姐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的目光一直在人群里极力搜寻。她一定是在寻找那个“瓜蛋子”，连傻子都能看出她的春心荡漾。我担心她这样的努力终究是白费的，姨妈已经为她寻了一个婆家，姨妈说，男方可是个殷实的人家，比这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小儿麻痹后遗症患者强多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夜色着实暗了下来，灰蒙蒙一片显得四野一片空旷。林荫道上忽然燃起一堆篝火，高大的白杨树在火光里伸展着光秃秃的枝丫，它们身上的叶子早落光了，细长的枝条随风摇摆中，我忽然感觉到了清冷。这秋的寒意，正不知不觉地向冬走近，我想起母亲曾牵我的手，往返在那条宽大的林荫道上，一枚枚白杨树叶落在头上，滑进张开的衣领里，那时的我是神彩飞扬的，丝毫没有感受到离别的忧伤。

然而此刻我的心里忽地漫起说不出的失落——我有些想母亲了。

我扭头看看姨妈，她正沉浸在剧情里，看得入神。

我再扭头看看身后的大表姐，她依然守不守舍地张望着，一脸的惆怅。

四

我的小手枪不见了。想起那个晚上，我也扯了洋葱叶在豆子一样的灯光里烧烤，顺手丢下手里的玩具枪，我怀疑是姨妈的傻孙女儿偷偷藏起来了。这个午后有些无聊，太阳照得人懒洋洋的，傻女子如往常一样淌着鼻涕站在墙根处，她是不是为藏匿了我的小手枪而洋洋自得呢？这样的念头一旦生成，我便开始怒火中烧。

傻女子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样的神情是瞒不过我的，我曾无数次冲着前院的“瓜蛋子”的问询，显出一脸茫然的神情。然而这个傻女子的演技仿佛比我更高，她指天划地赌咒发誓地表白，呜呜噜噜地说出一串带泡沫的句子。

把手枪还给我！

我没有！

还给我！

我没有……

她越是这么说，越像一个真正的贼人。我抬腿踢了她一脚，她嚎哭着，声音尖利刺耳。姨妈的身影在门楣前晃动，傻女子一下看到了救星，冲着姨妈的影子张开双臂呀呀叫着。我索性送了她一把：哭，哭你个大头鬼！她在我的怒吼声里，和用力的一推中，晃晃悠悠地跌倒了。当她从地上爬起的时候，我却惊得张大了嘴巴：她的唇上正小溪一般淌着鲜红鲜红的血……

我想要在黄昏里隐匿小小的身影，这样也好排遣我满心的不安。在我冲出姨妈家并不高大的影壁墙的时候，邻家的大黄狗却冲我呜呜地吼着。它刚冲进村口的大堰塘里，叼了不知谁家的鸭，看它翻着眼白凶凶的样子，我认出了那只白翅尖的鸭子是姨妈家的，可我并不敢如往常一般理直气壮地告它的状。

我听见姨妈悠长的呼唤，还有大表兄嗡声嗡气的问询。

我难过的竟差一点儿背过气去。

五

姨妈家的院子开始热闹起来。垛在胡同口的棉花柴早已被拾掇干净，挂在枝丫上的洁白的棉絮已被脱了籽粒，整成一床床的新棉被。一个女子一脸幸福地坐在布置一新的婚床上，傻女子上前冲她痴痴地瞧着，忽然咧嘴笑了。

我在大表兄挪动橱柜的刹那，一眼看见了失踪多时的小手枪。我用衣袖擦去落在上面的厚厚的灰尘，几星点的漆皮脱落下来——它在那个角落里被遗忘了很久了。

琥珀一样的高梁酒，在杯中一漾一漾闪着亮光。我看见一脸慈祥的姨妈冲我笑着，而此时的母亲正满脸笑容地坐在我身旁。我抿一口酒，看一眼站在阳光下一脸痴相的傻女子，她的豁唇如一把尖刀，逼得我几欲张不开眼睛。我回过头来，在人群子寻找大表姐的影子。她一定是又去镇上了，那些被风吹皱了皮的甘庶，被她乐此不疲地用独轮车盘来盘去——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定会喝上她的喜酒的，虽然她的亲事一直还没确定下来。

我依在母亲怀里，重复着傻女子冲着新房里端坐着的女子脆生生的叫声：小姨！

小姨？她怎就成了傻女子的小姨呢？我想昏了脑袋最终也没能想得明白。

我可能是醉了。

可我还想一直地醉下去，因为我明白，这场酒席撤罢，我将要与母亲踏上那条两旁长着高高白杨的乡村土路——那条在我童年里一直延伸着的洒满阳光的幸福大道。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music]http://451.ce.net.cn/wls/hljhnry/flash/sound1.mp3[/music]

[ 本帖最后由李修玲于 2010-8-6 18:56 编辑 ]

作者: 季大相 时间: 2010-8-5 09:14
率真、厚实的文字。写出了生活中的世相，收放自如。欣赏

作者: 若雨 时间: 2010-8-5 09:28
呵呵。沙发没有抢到啊。先占个座再说吧。

问好。

作者: 若雨 时间: 2010-8-5 09:35
娓娓道来，诉说着生活，诉说着曾经走过的岁月，那里有鲜活的每一个人，有鲜活的每一个人的心理，每一个人的过去。

很是细腻，学习欣赏！

作者: 笨小暖 时间: 2010-8-5 09:38
在作者的笔下，一切记忆里的细节，都可以还原为一段一段生动的场景，一幕一幕印迹着幼年稚嫩的痕迹。《通往姨妈家的幸福大道》，正是这所有细节中的一段，它概经了幼年初始时的美好印迹，抚理着时间的错落传递给情绪的升成和遍布，使记忆的散发光泽的同时，再现了那些亲情的婉长与隽永，也构成生命的细节。欣赏如此的洒脱、深切的叙述语境，以及作者的多元素、多视角的洞察力。

作者: 乔举平 时间: 2010-8-5 10:14
好文，支持精华，问好！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5 10:23

原帖由 季大相 于 2010-8-5 09:14 发表
率真、厚实的文字。写出了生活中的世相，收放自如。欣赏

问候季老师！:handshake

作者: 周施梅 时间: 2010-8-5 10:30
这是一条多么温馨幸福的大道啊，谁都想去走一走。
问候修玲！

作者: 梁星钧 时间: 2010-8-5 11:37
　　娴熟的语言，娴静的叙述，罩着一种淡淡的酸涩和忧伤。
　　三言两语的细描，足显人物的性情，呈现场景人世的味道。

作者: 南山菊 时间: 2010-8-5 12:38
音乐真好听，路过，问好。

作者: 房子 时间: 2010-8-5 13:06
我相信任何有分量的叙述，大都建立在理性认识的基础上，如同我认为一切具有表现力的细节，都因为有着作者敏锐的感知和发现。比如“通往姨妈家的幸福大道”，作者所拓展的叙述语境在宽大而动人的细节上，达到了认识生活原态的表现力。这也使得整个文本具有形象感知和丰富内涵的重要所在。

作者: 夏日荷风 时间: 2010-8-5 16:08
拜读修玲精华文章。
都是性情文字，扣人心弦，不愧为精华作品！

作者: 鸽子杨军 时间: 2010-8-5 16:29
厚实而大气的一章，严重欣赏！

作者: 晨光文影 时间: 2010-8-5 16:30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条幸福道路，而你的大道上，是那么的精彩纷呈，仿佛走进，仿佛是我的昨天，是那么的帖合心灵。喜欢。

作者: 杜永生 时间: 2010-8-5 18:01
提上。夜间来欣赏。问好！

作者: 川媚 时间: 2010-8-5 18:06
简劲生动的文笔。学习

作者: 堂珂 时间: 2010-8-5 21:35
修玲的文字真是运用得越来越娴熟了，学习！

作者: 堂珂 时间: 2010-8-5 21:40
修玲的文字真是运用得越来越娴熟了，学习！

作者: 凉月满天 时间: 2010-8-5 21:41
标题: 回复 1# 李修玲的帖子
文字厚实，耐嚼

作者: 刘满园 时间: 2010-8-5 22:42

原帖由 梁星钧 于 2010-8-5 11:37 发表
　　娴熟的语言，娴静的叙述，罩着一种淡淡的酸涩和忧伤。
　　三言两语的细描，足显人物的性情，呈现场景人世的味道。

是啊，正是。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5:05

原帖由若雨于 2010-8-5 09:28 发表
呵呵。沙发没有抢到啊。先占个座再说吧。问好。

谢谢若雨！:handshake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5:06

原帖由 笨小暖 于 2010-8-5 09:38 发表
在作者的笔下，一切记忆里的细节，都可以还原为一段一段生动的场景，一幕一幕印迹着幼年稚嫩的痕迹。《通往姨妈家的幸福大道》，正是这所有细节中的一段，它概经了幼年初始时的美好印迹，抚理着时间的错落传递给情绪 ...

暖辛苦了，夏安！

:hug:

作者: 杜永生 时间: 2010-8-6 16:04
这篇文章很有嚼头，语境丰富，情景交融。文章里，诸多的人和事的穿插与交织，使得畴昔的场景再次复原并清晰地呈现着。岁月在流逝中，但经过我们的打捞或梳理，那些流逝着岁月又一如既往地葱茏于心。问好！

我只管罢弄（摆弄）着母亲为我新置的玩具。。。
便经（经字多余）迫不及待地想像散发。。。
我的心还在卟卟（扑扑）跳着。。。
一脸的愁胀（惆怅）。。。

作者: 任意 时间: 2010-8-6 16:14
欣赏了，很不错。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8:59

原帖由 杜永生 于 2010-8-6 16:04 发表
这篇文章很有嚼头，语境丰富，情景交融。文章里，诸多的人和事的穿插与交织，使得畴昔的场景再次复原并清晰地呈现着。岁月在流逝中，但经过我们的打捞或梳理，那些流逝着岁月又一如既往地葱茏于心。问好！

我只管 ...

谢永生兄，这就更正！

:handshake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0

原帖由 乔举平 于 2010-8-5 10:14 发表
好文，支持精华，问好！

问候朋友！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0

原帖由 南山菊 于 2010-8-5 12:38 发表
音乐真好听，路过，问好。

问菊好！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1

原帖由房子于 2010-8-5 13:06 发表
我相信任何有分量的叙述，大都建立在理性认识的基础上，如同我认为一切具有表现力的细节，都因为有着作者敏锐的感知和发现。比如“通往姨妈家的幸福大道”，作者所拓展的叙述语境在宽大而动人的细节上，达到了认识生 ...

谢房版精致点评，感激不尽！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1

原帖由 周施梅 于 2010-8-5 10:30 发表
这是一条多么温馨幸福的大道啊，谁都想去走一走。
问候修玲！

梅梅好，夏安！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2

原帖由 梁星钧 于 2010-8-5 11:37 发表
　　娴熟的语言，娴静的叙述，罩着一种淡淡的酸涩和忧伤。
　　三言两语的细描，足显人物的性情，呈现场景人世的味道。

问候梁老师，请多多指正！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2

原帖由 夏日荷风 于 2010-8-5 16:08 发表
拜读修玲精华文章。
都是性情文字，扣人心弦，不愧为精华作品！

漂亮的荷风！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3

原帖由 鸽子杨军 于 2010-8-5 16:29 发表
厚实而大气的一章，严重欣赏！

杨军好！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3

原帖由 晨光文影 于 2010-8-5 16:30 发表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条幸福道路，而你的大道上，是那么的精彩纷呈，仿佛走进，仿佛是我的昨天，是那么的帖合心灵。喜欢。

问候新朋友！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6 19:03

原帖由 杜永生 于 2010-8-5 18:01 发表
提上。夜间来欣赏。问好！

再谢永生兄！

作者: zfx875206 时间: 2010-8-6 19:20
修玲将儿时的回忆用娴熟的笔调叙述，注意了细节，叙述生动，具有生活的真实感，问好。

作者: geng167 时间: 2010-8-6 20:32
一条路，延伸着幸福，令人向往啊。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0-8-7 11:31
玲玲这章字，我特意打印下来读了，那个关于小枪的细节，让我瞬间，洇了泪。
那呀，就是光阴的故事。

作者: 郭玉琴 时间: 2010-8-7 14:12
　娴熟的语言，娴静的叙述，罩着一种淡淡的酸涩和忧伤。
　　三言两语的细描，足显人物的性情，呈现场景人世的味道。借用问好修玲.

作者: 周施梅 时间: 2010-8-7 19:05
再走走这条幸福大道。问好修玲。

作者: 宋长征 时间: 2010-8-7 22:06
童年的幸福时光。问好玲儿，叙述很好。

作者: 飞鹰 时间: 2010-8-7 23:06
欣赏！学习了！

作者: 芬芳五月菊 时间: 2010-8-7 23:36
拜读学习修玲厚实的文字。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8 20:59
问候朋友们，随后再来看你们！

:handshake

作者: 周施梅 时间: 2010-8-8 21:03
姨妈家这条幸福大道吸引了多少人哦。问好修玲！

作者: 飞花落叶 时间: 2010-8-9 10:09
大气的文题
精致的文字
精美的叙述
……
喜欢！

作者: 薄暮 时间: 2010-8-9 15:20
学习并欣赏修玲友的佳作！
细致而优美的文笔，勾勒出一个丰满的故事，令人遐思。
问好！

作者: 连云港陈武 时间: 2010-8-10 09:16
一挨读到乡村的文字，就不由得伤感起来。
拉个手问声好啊！

作者: @边走边唱@ 时间: 2010-8-10 09:25
弥漫着人间烟火和亲情的温暖，亲切而从容。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8-12 08:51
问候各位朋友，给你们上茶！

欢迎光临中财论坛 (http://bbs.zhong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