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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征文] 我和文字的一场“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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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金英
时间:
2003-12-15 08:28
标题:
[征文] 我和文字的一场“风花雪月”
有一天,当我终于不再为自己和焦虑而殚精竭虑却又徒劳无益思考的时候,我把早已被学业和课程压迫得近视的眼睛,投向了我的生命旅途的起点-漫漫求学路。我祈祷自己从那里寻找我生命的根系。
我的小学是伴着破旧的平房和褴褛的学生装度过的,没有体育,没有音乐。依稀记得的是,下着大雨,父亲背着我趟过河去上学。唯有一次到过乡里参加语文竞赛,得了全乡第五名。年幼的孩子,对奖品和奖状总怀着敏感和憧憬,这种久违的崇高早已在大学里面随风而逝了,不知始于何时,“60分万岁”的呼声开始甚嚣尘上。
后来我运用理性的思维分析我那唯一值得骄傲的奖状时,无疑,写作和作文的分数助了我一臂之力,而这只能是个另类和异数。因为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作文,怎么才能做好作文,认为那是像教师和作家才能去做的事情。
这种对文字的迟钝感觉,缘于穷乡僻壤的闭塞和由此衍生的一个乡下小男孩的腼腆和羞涩,一直维持到中学时代结束,中间虽然微有波澜,但思想的肤浅和文字的贫瘠一直没有改变。我曾经向圈内的密友有意或者无意的自谑:“我初中擅长英语,高中补习数学,直到大学主修了中文,我的‘语数外’三科才脱离苦海达到涅縏的圆满。”由此可见一斑,我对文学和文字,就像对待女孩子和缪斯一样,存在着代沟和隔阂。我高中的一篇作文《人比人,“气死人”》,万分有幸在课堂上被老师选中,被认为立意不俗,谁料刚被读了个开头就让他不忍猝读了,因为我的文章里没有同桌的他擅长的被老师赏识的“遥想公谨当年挥戈赤壁羽扇纶巾”的经典和才气。不过,物极有时候必反。时过境迁之后,听说近年来的不少小学生都在捕捉“名言警句”,甚至为了得高分,不惜在作文中编造自己“家破人亡”的故事,不由得让人唏嘘感叹。
迈进大学门槛的惊喜和研习小说诗歌的“休闲专业”,并没有触动我那颗敏感的心和那支笨拙的笔,只是在大学的蹉跎和休闲蓦然回首万事都成空时,感情的错乱,学业的下滑,友谊的失真,逼迫我必须寻找一种途径发泄心中的愤懑。于是我写出或者拼凑成了《花开知多少》、《七奶奶说媒》、《大学生,和沉默说“不”》、《校园日记三则》、《美的遐思》、《钱》、《回首昨天》、《“十一”抒怀》等一系列铅字,在不顾他人稀里哗啦的轻蔑和赞美声中,我终于学会了自救,走出了生理学上说的“断奶期”,挣脱了彷徨和呐喊的大学时代生活,开始了迟到的朝花夕拾的收获。
然而,正如“墙上芦苇根底浅,山间竹笋肤中空”所说,在恢复健康的心态和正常的生活之后,我再一次为现实的窘迫和学业的落伍而彳亍。在诗歌被人的唾沫湮没小说家往往因为贫困不能成家的现实遭遇下,我不顾同窗好友的劝诫和惋惜,毅然选择了教育学专业,继续读研。在诗意地栖居和现实的生活抉择面前,我让飘逸的诗歌向冰冷的分数低头鞠躬举手投降。
生命是个定数,从一座山跨到另一道山峰,一切知识都要推倒重来。本以为半路出家的我,早已对风花雪月的文字心静止水,不料刚刚进入浙大的校门,很偶然的参加了一次带有馈赠性质的勤工俭学部主办的“我的打工征文活动”,结果鬼使神差地让我捧走了金奖。这虽不是什么奥赛和奥斯卡奖项,但我还是为自己默默的激动了一阵子。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只要用心记录,从心里流淌出来的就是一首好诗,正像婴儿诞生的第一声大哭一样,因为真实,并不招人厌烦反而让人惊喜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在理性的论文写作和刻板的课堂教学的间隙里,寻找我的文学上或精神上的密友。我为路遥的“一天从中午开始”感动,我为毕淑敏的“担心创造一部长篇就撒手”而喝彩,我为残雪“每天跑两公里和写800字”的坚持而动容,我为余华“拔牙是为了生存,写作是为了不再拔牙”而肃然起敬,我为海岩的“在中国想要发财的,最好不要爬格子”而心仪。抑或是出于改换专业的缘故,我喜欢的作家都是“功夫在诗外”的“业余者”,他们像萧伯纳和斯宾诺莎一样的执着,在现实和文字两个世界里从容游弋,这一切都让我深受启迪:
我终于明白,生命如歌,只要用心,就有一首好诗问世。哲学家周国平在一本随笔集中写到:“灵魂的行走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寻找上帝。灵魂之所以只能独行,是因为每一个人只有自己寻找,才能找到他的上帝。”借此作结和自励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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