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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光 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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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七彩燕
时间:
2003-12-28 00:46
标题:
[原创] 光 阴(5)
(12)
玲玲被亦斌搂抱得太紧,醒了。
玲玲烦燥地说:搞什么搞,半夜鸡叫周扒皮呀你?
亦斌说不是周扒皮是白大春。我怎么看着你就情不自禁。
玲玲说不行今晚月经已经来了,你别胡闹。
亦斌顿时软将下来,那玩艺儿象犯了错并知错就改的样子,乖乖地缩头缩脑了。亦斌觉得扫兴,就使 劲咂巴吻住玲玲。
儿子阳阳半夜一点左右,一般都要撒尿。黑暗中阳阳似乎听到吃东西的声音。阳阳坐了起来,伸手摸旁边的妈妈。
你们偷着吃什么哩。阳阳半醒不醒地问。
没有呀,你做梦了吧。亦斌啪地开开台灯,满脸显得茫然无知。
等阳阳睡着了,玲玲反倒没有了睡意,她说大春我想跟你谈个事。
亦斌感到奇怪,玲玲绝少在半夜与他谈什么。
玲玲说,你昨天晚上昏睡时嘴里念叨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亦斌立即警惕起来,说怎么可能呢?也许是发烧说胡话。我一点也不知道。亦斌以为是他梦中说出了李小雪。但李小雪这个名字也可以是男人的呀。
玲玲说虽然是名字,实际上又不是名字,但肯定是女人。
亦斌糊涂了。亦斌说你不用挠弯子,有话你直说了吧。我说了谁就是谁。你说。
是杨小姐。
杨小姐?亦斌一时反应不过来。是那个杨小姐?
就是杨小姐,你说的就是杨小姐。所以我说是名字又不是名字。
亦斌噢了一声,松驰下来。原来是这样,那是报社的编辑,是我中学时的同学,我经常写文章,她编辑的生活版每周给我发两篇呢,你忘了。
那你念叨她干什么?
亦斌还真没法回答。谁念叨她了?说是杨小姐,是因为她编辑署名时就署了杨小姐,就这么回事。但亦斌确实没有念叨她的心思。作为女人,杨小姐是很丑的,并没有招人喜欢的地方。亦斌除了发稿件,从没念叨她。
然而玲玲在乎你念叨她干什么?
亦斌觉得没意思。亦斌说算了罢,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这是正常的。丁老师还说第三者插足是一种进步。
玲玲转过身去,说你敢进步,我就等阳阳长大了,让他打断你的腿。
亦斌从后面搂住玲玲,一只手搓揉着玲玲的乳房,脸贴在玲玲柔软的头发上,说睡吧,你活得累不累呀。我这个落魄样子,连你都伺候不好,还会想别人?
玲玲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亦斌的东西,捏了捏,说老实坦白敢不敢乱搞别人?
那东西经玲玲一捏弄,立时雄壮了起来。
玲玲说你看看,它的意思是敢。
亦斌说,看不出来,你还挺黄的。人常说,女人变坏,三十开外。你还是挺热爱这个东西的。想浴血奋战吗?
玲玲半天才回味过来。她听同事们偷偷说黄话,说那样会变成“红牛”。
她不禁搂紧亦斌吃吃笑了起来。
亦斌说,别胡闹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哩。赶快睡罢。
玲玲睡着了。亦斌怎么装睡也毫无睡意。他摸 黑点了一支烟。烟头在黑暗中一闪闪地闪烁。
亦斌寻思,这夫妻、情人、第三者,是不是象丁老师说的那样严重?如果带有一定的共性,那这个话题岂不是一篇很能引起共鸣的文章?
(13)
面对一个又一个纷纷来临的日子,亦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象一架已运作了好多年、行将报废的破旧车辆,毅然承载着超负荷的生活重量,在没有路的荒原上漫无目标地摸索行进。
他不是一个好司机。他驾驶的日子之车不可能停下来。磨得平滑的轮胎与黄土高原相触,已失却了往日那坚定的嚓嚓声。日子,在他的视野里一个接一个闪烁而过,有的晴朗,有的阴晦,有的让他希冀满怀,有的则让他垂头丧气。但他必须走下去,巨大的惯性迫使他没法停下来,他驾驶的生活之车已经失控。因为这辆漆皮斑剥的老车,盛装着生活所必需的柴米油盐,他的唠叨的妻子,做着美梦的儿子,还有他灿烂耀眼在梦中的理想。
街上依然是人流如潮。亦斌不知道这么多的人匆匆赶路要到哪里去。他们从哪里来。他们都是谁。这些人为什么拥挤在一起。亦斌觉得很费解。自己要到哪里去,尚且不知道。别人是谁,因何而来,因何而往,就更如云雾山上的草木走兽,有形无形,有踪无影,在亦斌醉意惺松的眼睛里晃动。
亦斌又见着你了。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柔媚地和亦斌打招呼。
亦斌觉得这声音耳熟。但亦斌一时没有发现这柔媚的声音从什么地方飘进了他的耳朵。亦斌停下来,寻找这个声音。
今天闲着,没事干?原来这个声音就出现在亦斌的正前方。是李小雪。李小雪本来戴着白口罩,她和亦斌说话时就摘下口罩,吊在一只耳朵上。她的嘴唇红红的,红的发亮。
亦斌认出是李小雪。李小雪穿一件火红火红的防寒服,一条紧身牛仔裤,拎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式棕色小挎包,正看着亦斌,盈盈地笑。
亦斌说我想吃碗牛肉面。我出来转悠,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吃一碗牛肉面。
李小雪感觉到,亦斌怎么说话怪怪的,而且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忧伤的语调,他的眼波有些朴朔迷离。总而言之,怪兮兮的。
李小雪噗嗤一声笑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和她的红唇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反差。李小雪说,如果你有空,我给你做饭吃。
亦斌说,那就不客气,劳你驾了。又说,这恐怕不好。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穿过了几条大街小巷没注意上了几层楼亦斌不明不白地坐在一只软硬适中的沙发上。
李小雪对亦斌说,其实,你们家阳阳常来这里玩。说着,给亦斌递过来一杯浓酽酽热腾腾的咖啡。
这是一套装璜考究、布局雅致、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大户楼房。
亦斌坐着的地方是客厅。这里摆放着两组大沙发,一张奇厚而略带淡蓝色花纹的玻璃茶几。茶几下面铺了一块长方型的图案很花俏的地毯。此刻,亦斌的破皮鞋就踩在这华贵的图案上。靠墙的一边是一张很长的电视柜,大彩电骄傲地稳居其上,屏幕体面得如同发迹的爷们,黑洞洞正视着这个厅子。
李小雪坐在亦斌对面,眼神专注,透过金丝边的眼镜,看亦斌喝咖啡。这个女人已经脱去了火红的防寒服,穿一件薄绒衫,脚蹬一双国宝大熊猫形状的大拖鞋。她在大街高挽云髻的发式,此刻变成了披垂而下的瀑布状。
亦斌喝了几口苦咖啡,清醒了许多。他为自己置身这个陌生的华丽地方感到惊讶。但他依稀记得,从同创专卖店出来,走着走着,就被李小雪领到这里来了。那鲜艳夺目的红色防寒服,引导他上了楼,坐在这里喝咖啡。
亦斌渐渐感到自己有些局促不安。和一个只有一而之交的贵妇人面对面坐着,而且是在她的家里。李小雪微笑不语看着他,这更助长了他清醒之后的惶惑。更何况亦斌于梦中钓过她呢。
亦斌努力使自己有一些自然的笑容,清了清嗓子,端着已经喝干了的咖啡杯,说:你看看,我怎么到你家里来了?
是我请你来的呀。李小雪的脸上有一种满足的快意。
你家小珍到哪里去了?亦斌努力使话题能从孩子身上谈起。同班学生的家长,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李小雪说孩子一大早就上她姥姥家去了,每个星期天都这样。
亦斌想,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可得赶快走人,初次相识就坐在这里喝什么咖啡,又没啥可说的话。
亦斌说,你莫非有什么事情,才叫我上你家来?
事情倒是有些,但在你来说,就不是什么事情。别忙,你不是还没有吃饭吗?吃完饭我们再说。李小雪扶了扶她的眼镜。
其实,我也挺忙的。你有什么事,先说,再说吃饭的话不迟。亦斌坚持要李小雪先说什么事。
李小雪是个爽快人。她说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就是写一个起诉状。
亦斌万万没有想到,李小雪这样滋滋润润过日子享福的人,还要打官司。
什么诉状?
要告我的丈夫!李小雪依然脸上笑容可掬。
告丈夫而笑容可掬,亦斌更不理解。那么写还是不写,现在就必须表态。至于告他丈夫什么,她不说,亦斌就不便询问。而不询问,这表态就有点莽撞。况且,他从来没有写过诉状。
亦斌一时为难起来。他说,你这屋里我可以抽烟吗?
李小雪马上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来,并拆开封口,给亦斌点上。是三个五。
李小雪报歉得很:看看,我这脑子,忘了递烟了,对不起啊。不过,你可一定要给我帮个忙。我想和丈夫离婚。
问题是……亦斌本来要说从没写过什么诉状,却又欲言又止,吐了几口烟,他说那么多律师事务所,你怎么不请个律师?人家毕竟是专业人员。
李小雪轻声说:我就要你给我写。
(14)
李小雪的丈夫不是别人,正是石油公司的副经理成文化。成文化主要负责供销这一块。
其实成文化没有多少文化,只是省立石油学校毕业的中专生。但成文化的活动能力极强,社交相当广泛,他能把只有一面之交同时对他有用的人很快网络为知己和朋友。他的BP机和手机成天从凌晨可以响到深夜,简直是两条热得发烫的热线。
成文化是个大忙人,忙得整天不回家。只要是出差出远门,更是十天半月不见人影。原先没有当官的时候,他忙于哥们弟兄的事情不回家,当官之后公事私事应酬事更多。久而久之,家这个概念在成文化的脑海里越来越淡漠,几近消失。
可是作为少妇的李小雪其忍耐是有限度的。所谓的忍耐,并不是指成文化在男女之间有苟且之事,而是李小雪不愿意独守空房虚掷青春。作为石油公司的员工,李小雪绝对清楚丈夫成文化并没有也不可能做出一星半点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成文化当上供销科长时,就成天喝酒,陪着客人喝,陪着领导喝,有时候中午晚上连轴转,喝的是工作酒,吃的是工作宴。当上副经理之后,酒已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成文化酒瘾相当厉害,以至于办公室的柜子里经常有酒。如果没有酒,他就没法开展正常的工作。用他自己的话一言以蔽之,他已经是一个十足的酒鬼。成文化变成了酒文化。他说,该喝不喝也不对。
长期过量的饮酒,终于导致了一个对于男人来说是十分沮丧的后果,那就是阳萎。但成文化不在乎。成文化只在乎酒。李小雪不知多少次劝说他少饮酒,并找医生瞧一瞧。成文化对此口是心非,无动于衷。不要说成文化很少在家,即使在家,又能怎么样呢?李小雪睡在男人成文化的身旁,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空虚感,她觉得她的全身爬满了奇痒无比的蚂蚁。《幽梦影》中所谓“疼可忍,痒不可忍;苦可耐,酸不可耐”,正是李小雪感同身受的写照。
李小雪当然没有必要这样“痒不可忍”下去。既然不可忍,就要设法摆脱不可忍的现状。李小雪想到了离婚。
但这个念头一经闪现,李小雪首先吓了一跳。离婚?怎么个离法?因为丈夫阳萎?如果只是因为这个理由离婚,那就意味着好不容易挣下有这份家业将化为无有,意味着她的生活会从新回到家徒四壁的窘境。
李小雪常常陷入无力自拨的追忆之中。当初新婚燕尔之时,那个破旧的老式平房——如今早已被 拆除——给 她心中永远烙上了幸福满足的印痕。那时候,成文化自然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现在,一切都变了。家里变得富丽堂皇,床变得棉软舒服。可李小雪睡在上面,感受到的是痒,是酸,是不可忍不可耐的漫漫长夜。有时候她半夜披衣起床,站在阳台上,看见低矮的一排平房里依然还有灯光,她就情不自禁会想起以前住平房时的快乐。在她看来,这每一扇明亮的窗户里边,是一个让人颤栗让人柔情的美好情节。这时候,她会感到周身有烈焰吮舐,那种灼人的空虚没法填充。然而,每当新的一天来临,她必须装做满心欢喜的样子。她不愿意在 同事们面前流露出忧伤,流露出怅惘。更重要的,则因为成文化是公司领导。
她好像什么都有,不愁吃穿,没有下岗工人为衣食终日奔走的苦恼。可是,从女人的角度讲,她又强烈意识到失去的是全部,是她不能再忍下去的似是而非的夫妻生活。直觉提醒她,离婚吧,追求你应该得到的幸福。可是理性又告诫她,算了罢,做妻子的怎么能告自己的丈夫是阳萎?!
李小雪害怕独处一室那空荡荡的房间如一座精致辉煌的坟墓要把她挤压成暗无天日的网中之鱼涸辙之鲋或着瓮中之鳖她眼馋眼热眼红那些云雨交欢之后满头大汗的恩爱夫妻但她永远要承受与萎有关的萎蔫萎缩萎靡不振她再也受不了这痒这酸她要——
告丈夫的阳萎!离婚!
(15)
亦斌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盒三五烟也差不多被他一支接一支地吸完了。面对这个曾经闯入他梦中的女人,亦斌一时竟无话可说。
没杨到你承受了这么多难言之痛。亦斌又点上一支烟,说你给我讲这个隐私,为什么?
李小雪神色黯淡,低垂着头,长发把她的脸庞几乎全部遮掩住了。他幽幽地说,因为你我不是熟人。因为你我有过一面之交。还因为你会写文章,是作家。我不想把这个事弄得沸沸扬扬。这样,我没有选择律师事务所,选择了你。我想,你会给我帮忙的。
亦斌说,你还是劝说你丈夫戒酒看病,这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罪魁祸首是酒。
李小雪痛苦地摇了摇头。她说我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这已经不可能。其实,这样下去,对成文化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亦斌被这个故事深深打动了。但他思前想后,这诉讼状,他不能写。因为他没有写的权利,更没有这个义务。亦斌起身上卫生间,他看到他所居住的那一排平房低人一等地横卧在高大的楼房下。亦斌的心情很复杂。亦斌想,该回家了。那里虽然拥挤不堪凌乱不已,但那里有温情亲情有穷乐在其中。而这套豪华住宅里面所包裹的,是一个大有大无虽然喝蜜也苦涩的空壳。物极必反。正是那不用自己掏腰包的琼浆玉液,使成文化于酒饱饭足之间渐次丧失了男儿本色。亦斌在厕所里暗暗骂道,成文化,你活该。
李小雪已开始张罗洗菜做饭。
亦斌说,不用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我想,我不能写这一纸诉状。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李小雪怔怔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亦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除了同情,我似乎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帮助。亦斌已经抽完了那盒昂贵的三五烟,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支劣质香烟来,点着,吸了几口。亦斌深深地叹口气,说这世道,真让人弄不明白。俗话说,有牙板的没锅盔,有锅盔的没牙板。这日子,各有各的过法,各有各的难处啊。
李小雪擦干湿手,重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她脸色阴郁,看定亦斌,许久,才说:咱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你好歹吃一顿便饭,就算陪陪我,行不行?
说完,李小雪眼圈红了。她摘下眼镜,顺手用衣襟擦了擦。看得出来,李小雪强忍着压抑了很久的悲酸。
亦斌感 到很为难。面对这个女人,男人亦斌束手无策。如果亦斌此进站起来,走到李小雪身边,用手抚摸李小雪的双肩,劝慰她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么李小雪会怎么样呢?她会扑到亦斌的怀里,哭诉她如何寂寞怎么无聊。亦斌肯定会感受到李小雪的颤抖身躯。
但是,亦斌只能坐着,纹丝不能动地坐着吸烟。面对哭诉的陌生女人,你不能有任何源于同情而导致的冲动。否则,你会惹火烧身。更何况李小雪所讲的这一切,是讳莫如深的大秘密,是看似幸福其实一点都不幸福的一个两难难题。李小雪给亦斌讲这个故事,至少说明她对亦斌有好感。否则,她绝对不会轻易告诉这一切。但亦斌也只能姑且听听,除此而外,他又能怎么样呢?这可不是躺在床上做梦。
因此,对于哭泣而又需要劝解的女人,亦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是办法的一走了之。再说,李小雪的痛苦是衣食无忧之余的痛苦,这和亦斌终日为起码的生活而奔走毕竟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亦斌站起身来,说:实在对不起,我还要寻找我的一碗牛肉面去。真的。生活很具体。大家都得过日子。
亦斌说完,瞥一眼李小雪,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走了。
李小雪站在门口,目送亦斌高一脚低一脚下楼去。
(完)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作者:
心语
时间:
2003-12-28 15:33
是连载啊。不简单。
作者:
manchurose
时间:
2003-12-28 20:31
标题:
全文拜读
各有各的烦恼,但总归不是同路人。
喜欢这样的结尾。道义的约束,智者的抉择。希望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智慧,并遵守“男道”。
燕子DD新年快乐!
作者:
江南行
时间:
2003-12-28 22:30
连载,终于看完了,学习了
作者:
谭其森
时间:
2003-12-29 10:13
燕子老师你没有寻求出版啊?很不错的文字应该有市场啊。
作者:
舄兢
时间:
2003-12-29 18:37
看到结局前两段,还以为故事刚刚开始呢:)
这是一个冷静的人:)
作者:
七彩燕
时间:
2003-12-31 23:15
祝各位新年愉快,猴年大吉,万事皆成:)))
作者:
小老鼠
时间:
2004-1-1 21:37
钟声已经敲响~~新年已经来到~~小老鼠祝福你新年~~多偷大米,多偷油~~幸福多多~~快乐多多~~
作者:
manchurose
时间:
2004-1-1 22:31
最初由 小老鼠 发表
钟声已经敲响~~新年已经来到~~小老鼠祝福你新年~~多偷大米,多偷油~~幸福多多~~快乐多多~~
小老鼠啊,你到处鼓动大家多偷大米,多偷油,呵呵,难道你准备成立中财鼠帮啊?(你还挺有眼光,挑的净是大才子啊)哈哈,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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