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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大舅从天长来 [打印本页]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2 13:37
标题: 大舅从天长来

大舅从天长来

文/孙本召

大表姐打电话说，大舅从天长市回来了，叫母亲去小舅家，说是给姥爷、姥娘立碑。

离清明还有五天。大舅冷不丁从遥远的天长来，很出乎母亲的意料。立碑一事，母亲提过几次，但都是不了了之。母亲姊妹兄弟四个，大舅排行老二，小舅老三，母亲老疙瘩。姨娘和小舅相距不远，前后庄。母亲远点，离娘家十里路。大舅更远，隔县跨市的，他一个人漂泊在外。

我骑摩托车载着母亲，阳光很温暖，母亲心情好极了。行至集市，下车，母亲买了两盘鞭炮，两捆烧纸。母亲是个基督徒，说她不信这个。这一回，例外。

乡村的三月，蔓延着青绿，一块一块的麦地，草皮似的。一座座坟茔格外突兀。姥爷和姥娘的坟就在乡道的路边，经过时，母亲指着说，看，那就是。我扭头看，黑郁的一片。他们或许知道，我们来了。一只大鸟从空中飞过，天蓝的像刚刚洗过。

出来迎接的第一个人是妗子，依次是姨娘、二表姐、姨娘的大媳妇、二表姐的媳妇。姨娘的孙子，二表姐的孙子，我已经叫不出名字。这些小崽子出世的时候，母亲都没有接到报喜的红鸡蛋。母亲埋怨着，怎么不告诉一声。姨娘笑着听母亲的抱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拉扯着母亲进了院子。

“大舅呢？”我问。姨娘说：“去地里了。”我说我去找。妗子说：“离的远呢，你找不到。他去给本家老祖宗立碑去了。”我只好作罢，陪着母亲、姨娘、妗子说话。

满院子的阳光，树叶在微风中缓缓地低吟着。母亲很显然被当成了亲戚。姨娘和妗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母亲，问她近来的身体，问她丈夫的身体，问她患重病小儿子的身体，问她大女婿失踪四年后回来没。母亲一一回答着，表情很平静。我能听出母亲心里的波澜。六十三岁的母亲，七十岁的妗子，七十八岁的姨娘，坐在春天的上午，坐在一个叫年庄的一户人家的小院里，说说笑笑，唠唠叨叨。

话题转到妗子的身上，她显然有点激动。我静静地坐着，听她的伤心事。姥爷在的时候，脾气很怪，妗子稍有不周到，就会换来姥爷的一阵呵斥。我小的时候，常来姥爷家，那时，姥爷、小舅杀牛，家里的杂事很多。姥娘并不做什么家务，洗衣、烧饭、打扫卫生、喂牛、地里的农活都要妗子一个人操劳。小舅的脾气倔得像头驴，特喜欢喝酒，十喝九醉，喝醉了就打人。一次，妗子被打得实在没有法子，连夜带着二表姐逃走了。半路上，妗子几次要抱着二表姐跳河，二表姐死死地拉着妗子，拼命地叫唤：“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一段，母亲也说过，显然母亲说的没有妗子说的伤心。妗子不时的叹气，说：“想想以前，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再难，也过来了。”姨娘说。其实，姨娘也没少和妗子较劲。姑媳间的关系就是冰与火。作为大姑子的姨娘，继承了姥娘那张唠叨的嘴。什么事情都可以颠三倒四地说来说去。姨娘最早是嫁到天长县的。不久，她的丈夫得病去世了，在天长留下一子，给了大舅。后来，又嫁到赵家，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如今，姨娘的身体还很硬朗，只是满嘴的牙已经没有几颗了。姨娘喊母亲很是特别，不喊小名，喊老孙。母亲17岁嫁到孙家，硬是把母亲喊白了头发，把自己喊佝偻了腰。

大表姐也回来了，骑着电瓶车。她在街道上开了一家理发店，生意还不错。我偶尔去，不想麻烦她，尽管，我每次走，她都叫我再去。在大舅的眼里，大表姐是大妗子最喜欢的孩子。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大妗子。只是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她瘫痪了15年，一直是大舅一个人服侍着。大表姐年轻的时候，在天长呆过三年，差一点就留在那里，是小妗子舍不得。

中午十一点，姨表哥从地里回来，我又问：“大舅回来吗？”在路上。姨表哥说。我的印象中，没有大舅的影子。以前，大舅去过我家两次，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我一次也没有去过大舅家，在大舅的眼中，我这个外甥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这是第三次，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我出门，在路上溜达，希望能遇见大舅。我不知道他的样子，但小舅我认识。应该差不多，兄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我想，我能认识他。我的感觉是错误的。当我的大舅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我迎面走来的时候，我不能确定他就是我三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大舅。他和小舅明显不一样，小舅粗犷，他文雅；小舅矮小，他高大；小舅喜笑，他严肃。我尾随着他，看着他走进小舅的院子，我确信，我的大舅回来了。

我给大舅倒了一杯水，没有茶叶，很纯净的白开水。大舅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母亲，问：“士兰，这是大的吧？”我点头。没有语言交流，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大舅，就是一个陌生人，还不及邻居亲。

大舅坐在沙发上，脱掉一件外套，抿了一口茶，掏出一张纸条。我拿过来看，上面歪歪斜斜地记着几个号码。我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知道大舅的名字，名字后面的那串数字好难记。我掏出手机，恭恭敬敬地输入，存储。这一次，大舅跑不掉了，他可以天天和我在一起。

“这是大儿子写的。他说，这个纸条子可以让子女们安心。我这次回来，即使路上出了意外，没有人在身边，只要有条子，就会安全的。”大舅缓慢地说着。他的姐姐听着，妹妹听着，我听着，姨表哥听着，妗子听着……大舅讲到天长两个表哥的情况。大表哥医药生意做的很成功，小表哥下岗，不是做生意的料，几次生意都赔钱，现在还依靠大舅。大舅没有工作，在天长县城开了一家五金店，几十年了，这个五金店是他的根据地，虽然店面不大，但大舅为人和善、诚实、厚道，还是得到了当地人的尊重。大妗子瘫痪的十五年，大舅一直守护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不离不弃。这次回来，大妗子走了，他空闲了下来，选择在这个春日，回家来祭父母，看兄弟姐妹。七十五岁的大舅，一到家就病倒了，气管炎发作，连续吊了四天水。大舅说，他没有遗憾了。他最担心母亲，母亲最小，身体最不好，心脑血管疾病最危险，哪一天转不过来，母亲就没了。大舅说这话的时候，转头看了我几眼，目光深邃。我从中能读出大舅的心思。

午饭很丰盛，一共十六道菜，大大小小的盘子摆满了桌子。我请姨娘和大舅上坐。大舅拉着自己的姐姐坐下，小舅、母亲、妗子、姨表哥、姨表嫂、大表姐、二表姐、我、二表姐的儿子和儿媳都纷纷坐下。大舅没有喝酒，我给他的茶杯里加了一些白开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比春天还温暖。我给大舅夹了一块炒鸡蛋，又夹了一块瘦猪肉，还夹了一块牛肉。大舅要的米饭不多，大半碗。他碗里的菜一直不见少，他的姐姐给他夹了菜，他的妹妹给他夹了菜，他的弟弟给他夹了菜，他的外甥给他夹了菜……

席间，母亲叫他到我家过几天，他没有答应。他说，他要回去看病，那里医院的医生他熟悉，方便。姨娘也留他，我也哀求着，他还是没有答应。他说自己这一次回去，或许就不会回来了。这顿饭，就是最后的相聚了。母亲听着，眼睛里湿湿的，姨娘听着，眼睛里湿湿的，小舅听着，眼睛里湿湿的。饭桌上大家都默默地吃着饭。大舅吃好了，碗里的菜满满的，那些坚硬的难以咀嚼的菜依旧卧在碗里。

给姥爷、姥娘立碑是下午，我因为要回去上课。饭后，母亲说我下午要上课，我于是向大舅告别。大舅叫母亲和我一起回去，免得放学再来接。和来的时候一样，许多人围着母亲和我。不同的是，来的时候，大舅不在，走的时候，大舅就在身边。他反复地提醒母亲坐好，叮嘱我骑慢些。姨娘的眼泪下来了，妗子的眼泪下来了，大舅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晶莹着……

路边，垂柳的枝条已经一片翠绿。母亲坐在车后，一声不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再一次路过姥爷、姥娘的坟地，我似乎看见了大舅苍老的跪在墓碑前，把自己高大的身躯，一点点俯向大地。他浑浊的老泪，一滴滴落在在新春的土地上。

第二天，我打大舅的手机，他说，他已经坐上了回天长的汽车。大舅，我只见过三面的大舅，一个人，行走在路上！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孙本召于 2011-4-13 15:45 编辑 ]

作者: 秋风向晚 时间: 2011-4-12 13:50
这文字很平实，像多年前我回到故乡的场景。时间的流逝，让更多的人亲切，也让更多的情感疏远。但对于乡土情结，却是始终无法改变的。本召，悉闻身体有恙，记得好好保重。其实，我亦是。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2 15:18

原帖由 秋风向晚 于 2011-4-12 13:50 发表
这文字很平实，像多年前我回到故乡的场景。时间的流逝，让更多的人亲切，也让更多的情感疏远。但对于乡土情结，却是始终无法改变的。本召，悉闻身体有恙，记得好好保重。其实，我亦是。

此文，我希望用一尘不染的文字来解读人性中的祥和和安谧！问候兄弟！谢谢牵念！

作者: 南山菊 时间: 2011-4-12 15:31

原帖由 孙本召 于 2011-4-12 15:18 发表

此文，我希望用一尘不染的文字来解读人性中的祥和和安谧！

这篇文字，精细，质朴，感觉得到作者在用笔的同时，用心，用情。

人间最可贵的是什么？是真情，亲情。问好孙老师。祝福安好。

作者: 李会和 时间: 2011-4-12 15:43
孙老师在用平实告诉我们亲情的平实，平实的没有熏染，只有纯净和深度。
问好！

作者: 清水莲心 时间: 2011-4-12 15:44
原汁原味的生活里，有许多美丽的情绪，在你的文字里，悄悄流渗出来。欣赏！

作者: 玉龙 时间: 2011-4-12 16:03
路边，垂柳的枝条已经一片翠绿。母亲坐在车后，一声不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再一次路过姥爷、姥娘的坟地，我似乎看见了大舅苍老的跪在墓碑前，把自己高大的身躯，一点点俯向大地。他浑浊的老泪，一滴滴落在在新春的土地上。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2 17:12
标题: 回复 4# 南山菊的帖子
南山老师懂我！这样的一种情绪只有土的掉渣的文字才可以表达吧！问候快乐！艺安！

作者: 百味人生 时间: 2011-4-12 17:16
家长里短，亲情味好浓。你写的天长是不是滁州的天长，现在叫市了呀。

作者: 高迎春 时间: 2011-4-12 17:54
这文笔，朴实而细腻，散发着浓郁的生活味道！

作者: 潘霞 时间: 2011-4-12 18:01
亲情，也是需要维护的。
问好！

作者: 昨日时光 时间: 2011-4-12 19:35
读着这些“生活流”，想起了方方的小说。本色质朴的叙述，具体打动人心的力量。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2 20:39

原帖由 李会和 于 2011-4-12 15:43 发表
孙老师在用平实告诉我们亲情的平实，平实的没有熏染，只有纯净和深度。
问好！

问候李老师快乐！谢谢您的点评！这篇文字，我希望可以纯净的写着文字！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1-4-12 20:48
乡土的，亲情的，朴实而厚重。

作者: 付熙君 时间: 2011-4-12 20:58
欣赏学习李老师质朴动情的文字，问好李老师。

作者: 宋长征 时间: 2011-4-12 21:01
清晰的叙述里看见一个亲切的背影，问好本召兄！

作者: 夏冰 时间: 2011-4-12 21:25
朴实文字，动人心弦。本召保重。

作者: zfx875206 时间: 2011-4-12 22:26
家长里短的叙述，对众亲友的白描，行文质朴，生活味浓郁，问好。

作者: 慕容空空 时间: 2011-4-12 23:42
于无声处动人心，特别欣赏最后两段。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08:27

原帖由 李会和 于 2011-4-12 15:43 发表
孙老师在用平实告诉我们亲情的平实，平实的没有熏染，只有纯净和深度。
问好！

问候李老师艺安！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08:28

原帖由 清水莲心 于 2011-4-12 15:44 发表
原汁原味的生活里，有许多美丽的情绪，在你的文字里，悄悄流渗出来。欣赏！

谢谢莲的点评！也喜欢你的文字！问候快乐！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08:29

原帖由玉龙于 2011-4-12 16:03 发表
路边，垂柳的枝条已经一片翠绿。母亲坐在车后，一声不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再一次路过姥爷、姥娘的坟地，我似乎看见了大舅苍老的跪在墓碑前，把自己高大的身躯，一点点俯向大地。他浑浊的老泪，一滴滴落在在新春 ...

这样的情景让我心伤！大舅，不容易！问候艺安！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08:30

原帖由 百味人生 于 2011-4-12 17:16 发表
家长里短，亲情味好浓。你写的天长是不是滁州的天长，现在叫市了呀。

谢谢老师指导改正！我已经修改了。问候艺安！多指导！

作者: 杨冬胜 时间: 2011-4-13 08:36
文字富于亲情的浸润，温馨，朴实，欣赏！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11:40

原帖由 高迎春 于 2011-4-12 17:54 发表
这文笔，朴实而细腻，散发着浓郁的生活味道！

问候高老师！您的点评是俺前进的动力！继续关注！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11:42

原帖由潘霞于 2011-4-12 18:01 发表
亲情，也是需要维护的。
问好！

霞说的对，感情需要维护！许多美好的情愫因为距离而黯然！问候艺安！

作者: 摇曳风铃 时间: 2011-4-13 12:55
因为亲情所以感动。

作者: 炬焰炯炯 时间: 2011-4-13 14:22
第二天，我打大舅的手机，他说，他已经坐上了回天长的汽车。大舅，我只见过三面的大舅，一个人，行走在路上！

欣赏，好漂亮的结尾。问好，孙老师。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14:46

原帖由 昨日时光 于 2011-4-12 19:35 发表
读着这些“生活流”，想起了方方的小说。本色质朴的叙述，具体打动人心的力量。

感谢精彩的点评！我希望，这样的叙述是可以走进人的心灵深处的。问候艺安！

作者: 张红华 时间: 2011-4-13 14:59
淡淡的文字娓娓道来。欣赏这种有功底的文字！

作者: 刘彦林 时间: 2011-4-13 15:13
学习老师好文。远握。

作者: 郭玉琴 时间: 2011-4-13 15:22
平实文字见清淡味道。是历练世事后的一种沧桑本能，学习问好。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18:47

原帖由 李修玲 于 2011-4-12 20:48 发表
乡土的，亲情的，朴实而厚重。

感谢李老师的指导！问候艺安！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18:48

原帖由 刘彦林 于 2011-4-13 15:13 发表
学习老师好文。远握。

不敢称老师，谢谢点评！问候快乐！共同学习进步！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18:49

原帖由 郭玉琴 于 2011-4-13 15:22 发表
平实文字见清淡味道。是历练世事后的一种沧桑本能，学习问好。

郭老师的点评潜入心底，如春风荡漾！问候老师艺安！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3 18:51

原帖由 zfx875206 于 2011-4-12 22:26 发表
家长里短的叙述，对众亲友的白描，行文质朴，生活味浓郁，问好。

这样的家长里短就是生活了。问候匣子老师！你的点评，我收藏在心了！

作者: 李雷 时间: 2011-4-13 18:54
文笔细腻流畅质朴，最动人之处在于满含真情实感！好文！支持精华！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4 07:21

原帖由 宋长征 于 2011-4-12 21:01 发表
清晰的叙述里看见一个亲切的背影，问好本召兄！

问候长征兄弟！多谢点评！快乐！

作者: 董万军 时间: 2011-4-14 07:31
质朴的文字，真挚的情感！

作者: 炬焰炯炯 时间: 2011-4-14 08:22
再次学习，欣赏，问好，握手。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4 09:45

原帖由夏冰于 2011-4-12 21:25 发表
朴实文字，动人心弦。本召保重。

感谢大哥关心！你也保重！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4 09:46

原帖由 董万军 于 2011-4-14 07:31 发表
质朴的文字，真挚的情感！

问候董兄弟！喜欢您的文字！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4 15:48
标题: 回复 27# 摇曳风铃的帖子
是呀！亲情是一股永不干涸的清泉！问候快乐！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4 15:49
标题: 回复 28# 炬焰炯炯的帖子
谢谢您的精彩点评！问候艺安！常联系！

作者: 房子 时间: 2011-4-14 16:57
文笔简练，描写的场景、人物真切，神形兼备。尤其人物关系、生活状态都给人非常真实的感觉。

作者: 孙本召 时间: 2011-4-15 10:08

原帖由房子于 2011-4-14 16:57 发表
文笔简练，描写的场景、人物真切，神形兼备。尤其人物关系、生活状态都给人非常真实的感觉。

房子的点评精致！谢谢关注！问候快乐！艺安！

作者: 于文华 时间: 2011-4-15 11:36
拜读朋友质朴的无尘的亲情文字，问好！

作者: 杜文辉 时间: 2011-4-17 08:07
标题: 喜欢
路边，垂柳的枝条已经一片翠绿。母亲坐在车后，一声不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再一次路过姥爷、姥娘的坟地，我似乎看见了大舅苍老的跪在墓碑前，把自己高大的身躯，一点点俯向大地。他浑浊的老泪，一滴滴落在在新春的土地上。

第二天，我打大舅的手机，他说，他已经坐上了回天长的汽车。大舅，我只见过三面的大舅，一个人，行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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