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认识的荡妇

王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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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荡妇

             1、
　　2012年6月，我如往常一样坐在像馆里。这天有一个文友前来看我，他和他的母亲跟我一起话家常，谈得正欢，门外突然走进一位女教师寸春。以前我认识，是我们对门村子一户农家的女儿，据说考起了宣成师范学校，后来分工去了德海小学任教。

　　九十年代的一天，我曾在她家房后遇到过她，那时正值豆蔻年华，看上去比现在好看得多，脸上的两颊红彤彤的，像熟透的红苹果，加之脸呈圆形，就越发像苹果了。记得那时我是下村照相，他跟我笑谈了好一阵，觉得有点好玩，也就稍稍打听了下，才得知她在德海教书。后来由于工作和路不顺道，也就渐渐的遗忘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听说她已和当地一个小学文化的农民同居了，为啥同居？我也不知道。直待前久才得知他们仅仅认识一个月就同居的，实际上可能才认识三五天就同居了的，而且是同姓同居，按我们当地的风俗，同姓不婚，她所同居的人据当地人说是她一个喊小公公的青年。

　　她今天却走了进来，跟我说她要写离婚协议书。

　　本来，我很不想接下这桩活计，因为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不好。并不是因为她同姓结婚，也不是因为她们自由恋爱，在现在时代，自由恋爱已是国家提倡、人民喜欢，同姓结婚也只要不在近亲三代之内，法定都是允许的。我对她的印象不好缘于我跟她的几次接触。
　　一次是我到他们学校办事，别的教师都很活泼，与我一起谈天说地，亲密无间，而她却像一个非常孤僻之人，不跟别人说话，自顾上上课就走了，或是缩在自己的寝室中，不愿与人交往，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虽然如此，我还是愿意非常理解她，也许人都有难言之隐，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自家不是也有许多难说之话吗？于是，我认为她可能有许多心中的隐痛，不愿外人知道，我何必又去揭别人的伤疤呢！就这样，我理解了她。
　　然而接下来的一次，让我非常难忘。一天，我以老乡的身份去跟她接洽生意，她当时说不管怎么说是老乡，很干脆地答应了我。可是，到后来却把这桩生意让给了别人，生生将老乡之情割断了。当我去的时候，她难堪着用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敷衍我，那时我应该想到一个连自己的声名都不要的人，怎么会在乎一个口头承诺？何必与这种人动气，犯不着啊！君子一诺值千金，小人空话连篇，我应该想到的，不知道现在为何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将自己的一生错误的托付于这样的人。说起来，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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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人天

<br /><br />2、
　　她跟我说要写离婚协议书。在小镇上，除了司法所会写外，就是我了，大家都知道我经常给人家写写离婚协议书、诉状什么的，总之是做生意，上门的顾客也不好拒之门外，于是跟她说要60元写一份。虽然她不讲情面，我可得讲情面，毕竟是对门两村的人，何况她所在的学校，由于业务的缘故，会经常往来，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留点情面，便说让她10元，愿不愿意写？她表示同意。
　　于是，她讲起了她家的情况。她说她的老公侯兴废在外面做生意接触了一个烤烧烤的女老板，并和那个女老板同居了。这是她非常不能容忍的事情，于是决定离婚。再问她关于各种问题的时候，她说双方父母各养各家的老人，孩子归她，但要男方每月付给500元的抚养费。我说这样会不会高了，她说不高。我又问她关于财产的问题，她说房子、家中的家具、用具全归她，一点也不给男方。她老是放不下那些家具，譬如冰箱、彩电等物，她说那都是她买下来的。又谈到债务问题，我没想到一个拿着工资吃饭，没建房没买房没做其它事情的人竟然差了十多万元的债务。我问她怎么会有这么多债务？她说贷款买车差的。未结婚的时候就有了一辆微型车，不管怎么说，微型车只要没出车祸，就能赚钱。后来买了班车，跑客运，那可是赚钱的买卖，怎的就差这么多钱？作为我是想不通的。她说车去年在红河撞了人，赔了八万，后来慢慢地我才听她说原来是她男人赌博输了，怕她怪罪，用出车祸撞了人哄骗她。
　　听到这里，我不知道一个女人文化悬殊那么大，男人德行又不好，赌博骗人，还能跟着过活，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非那人的小鸡真的长了金钩。
　　慢慢地，我终于理解了。一个乱人只能嫁给一个乱人。
　　一边写着诉状，文友一边和我吹文学上的东西，以及为人处世、民俗风情等，他们很佩服我的学问，特别是文友的母亲，她竟然跟我那文友说：“要好好跟这个哥哥学学，瞧人家懂得那么多。”文友唯唯诺诺应承。
　　寸春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我只顾得上给她写协议，不知道她是如何？事后，文友和来我这看到那幕的顾客都说：“这个女人非常喜欢你，你正好单身，何不把她拿下。”我的头脑里总是浮现出接洽生意的那幕，想都没想，就对他们说：“怎么可能？”
　　我问她债务怎么偿还？她说完全由男方偿还。我说这样恐怕不行，你得还一些的，她说那就还她娘家这一笔，信用社的各还一半。一边写着，她一边打电话给候兴废。她又说那人天天打麻将，赌博，一夜可以输掉两万元钱。说实在的，当时我在写着的时候，看看她家的情况和那些行为素质，怎也想不通日子如何过活？
　　当写完的时候，她的男人侯兴废来了，不是他一个人来，而是带了他现找的情人。可怜的女人，真是可怜的女人，人家带着欺上门了，竟然还得陪着笑脸，求人家离婚。又说车被侯兴废卖了，问：“卖得多少钱？”答：“四万。”她问男的要卖车钱。男的不给。她居然弄得没有办法，转而向后带来的情人商量，说：“大家都是女人”，求她跟候商量，男的才答应给她一点。后来据她所说，给了4000元。空歇，我叫他们看看协议书，如果没有异议，我就输出来了。男的看了看说：“债务怎么只写她那边的，为啥不写他欠的？”他问她：“你说差的哪样债？说给大家听听。”男的欲言又止，估计是赌博差的，没脸说出来。后来说，就这样输出来。
　　付钱的时候，女的叫男的付，男的问多少钱？我说了价。男的不付。我听着很不是滋味，眼睛斜了过去，他住了嘴。没办法，女的只得赌着气掏出来付钱了事。
　　看着她们一起离开，前往民政办婚姻登记处办理离婚手续，心里止不住许多感叹，真是无奇不有，由于她是我的老乡，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邱天

<br /><br />很好，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