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跑掉的马

田瞳

　　　　
　　
　　
　　1
　　
　　一匹黑马，一辆拉拉车，一个胖老头。黑马拉着车，车上坐着那老头，不紧不慢，过了一村又一村。
　　
　　韩乐宽老头进城去卖马。
　　
　　那匹马不错，身架匀称，毛色发亮。村里人说保准能卖两千多块钱。韩乐宽的老伴说，别那么心狠，卖个差不多就行了。
　　
　　韩乐宽老头眉开眼笑，坐在拉拉车上，不摇鞭子不吆喝，随着马的性儿走。晌午时分，来到了县城。
　　
　　城里的牲口市十分热闹。卖牲口的人多，买牲口的也不少。还有那凑热闹的，打听价格的，也有遛遛逛逛想靠捣腾牲畜发点小财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没有呢？
　　
　　韩乐宽的车子刚进市场，就有人围上来。有个瘦高条儿瓦刀脸，凑到跟前把黑马端详了一番，就往韩乐宽袖筒里伸手，想摸个价钱。韩乐宽老头笑起来了，抽回自己的手，爽快地说：“别摸啦，我老汉卖马，不来那老一套，价钱就说到明处。这匹马，哪位看上了，掏个整数——四千。多一分不要，少一角不卖。”
　　
　　“四千？”有人悄声啧了一下嘴，“不贵呀。”
　　
　　“这匹马是不错。”那个瘦高条儿瓦刀脸像个老行家似的评论起来了，“不过，看它这腰身短了些，后蹄有点笨，跑起来不大出快……”
　　
　　韩乐宽最讨厌别人说他的马不好。何况，这人又是有意挑毛病，分明是在胡说八道。老头顿时冒出一股火气，瞪起眼说：“我这马，毛病多着呢，七瘸八拐秃尾巴，还比不上一头毛驴子，你管得着吗？”
　　
　　瘦高条儿见老头动了气，赶快陪着笑脸说：“哈，这位老叔脾气还大呀。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说你的马不好，只是说它还有点小毛病。四千嘛，贵了点。老叔真想卖，两千五，我买了。”
　　
　　“你？”老头冷笑着，硬倔倔地说：“你掏五千也买不走！”
　　
　　“哎？……”瘦高条儿闹了个大张嘴。旁观的人一阵大笑。
　　
　　这时，有个人牵着一头毛驴来到跟前，连说了几声：“好马呀，好马！”好，这一下说到了老头心窝里。韩乐宽得意了，眉开眼笑说：“马儿好不好，是凭嘴说的吗？它就在这儿站着哩。像姑娘一样，是丑是俊，随意看。”
　　
　　“这话好！”那人的手搭在了马背上，看来必是喜欢上了这匹马。“这马，实意要卖？”
　　
　　“啥话！不卖，我逛着玩来了？”
　　
　　“你刚才说的价钱……”
　　
　　“四千。”
　　
　　“当真吗？”
　　
　　“说一不二。”
　　
　　“好，我买了。”
　　
　　真爽快，几句话就说好了。那人又围着黑马转了一圈，笑呵呵说：“这马，我想骑一下试试行吗？”
　　
　　“那有啥不行？随你骑。”
　　
　　那人把自己的驴缰绳递给韩乐宽，说声：“麻烦你先把我的驴拉住。”跃身上了马背。
　　
　　牲口市上跑不开马，那人一提缰绳，到了大路上。黑马走起来很潇洒。走了一程，只见那人猛加一鞭，马儿受了疼，突然撒开四蹄，一阵风似的飞跑起来。
　　
　　“真是一匹好马呀！”人们远远望着，赞不绝口。
　　
　　谁也没想到，那人驾驭着黑马一路狂奔着越去越远，一会儿就看不见影儿了。人们不约而同地望了望那人留下的毛驴。
　　
　　那人那马，一去再没有回来。
　　
　　韩乐宽老头惊呆了。啊，他的黑马呀！
　　
　　一匹马换了一头毛驴。
　　
　　2
　　
　　回家的路，难走的路！拉拉车上换成了一头毛驴。还是一头老驴，又老又瘦。它拉着车子，慢吞吞，头也不抬，好像自愧对不住赶车的老汉。
　　
　　这是一场怪梦吗？韩乐宽坐在拉拉车上，怔怔地望着拉车的牲口，真有点闹不清，那到底是驴呀还是马？
　　
　　嘿，一匹好马换了一头瘦驴！
　　
　　这匹黑马已跟着韩乐宽走过了六个春秋的光阴，从一个小马驹长成了一匹高头大马，昂头嘶鸣一声，一个村子都听得见。而今韩乐宽老两口已是临近六十岁的人了，渐渐有点跟不上黑马的步子了。再说，老两口才种了三亩责任田，也用不着这样一匹大马。于是老两口商量，决定还是把黑马卖掉，买头毛驴回来使唤就行了。
　　
　　可哪能梦到黑马竟是这样换成了一头瘦毛驴呢？
　　
　　奇事！怪事！可恼可恨哪！
　　
　　老驴慢步走着。
　　
　　韩乐宽的脑海里翻腾着。再多想想，哼，也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匹马吗？想想他这一辈子，在人世上走了五十多年，什么样的路没有走过？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多少磨难都挺过来了，没磨断一根骨头，反而磨出了刚强骨气和侠义心肠。这一回，一匹马又能怎样？今天的农村，不像前些年那样子了。今天来说，这件小事，就像走在平路上绊了一跤，摔倒了也不会有多疼。这种怪事毕竟是十分意外的，就像喝茶时不慎打了一只杯子，算什么？韩乐宽老头的肩膀硬着呢，一块石头能压倒吗？没事儿！马换驴，就当是开了一场玩笑……
　　
　　韩乐宽的眉头舒展了。他望着大路两边绿色的田野，不禁涌起一阵心潮：嘿嘿，明年看吧，我老汉偏要再买一匹好马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气派气派，痛快痛快！
　　
　　只是，眼下还有一道难题：回到家里，他怎样向老伴交代呢？五六十岁的人了，眼睁睁望着一匹高头大马叫别人骑走，他就那么窝囊吗？唉！丢了马倒不怕，就怕老伴这一关不好过。
　　
　　怎么办呀？想来想去没主意。要不，就先瞒着老婆子？回到家里什么也别说……
　　
　　老驴走着。驴蹄虽慢，也是过了一村又一村。前边，看见自己的村子了。
　　
　　韩乐宽老头打起精神，在车前坐正了身子。就像演员将要出场一样，他脸上特意挂出了准备给老伴看的笑容。有意思，看这个胖墩墩的老头稳坐在拉拉车上，摇着鞭子催动毛驴，乐乐呵呵，哼哼唱唱进了村。
　　
　　3
　　
　　家里只有老两口。老两口就是整个家庭。
　　
　　少是夫妻老是伴儿。老两口过日子，自有老两口的味道。韩乐宽老头是个乐天派，心宽量大，不知忧愁。老伴性情温和，不急不躁，碰到事儿总是顺着老头，从不跟老头顶碰。老两口相亲相爱一辈子，到老来，这情意就更深了。
　　
　　老头赶着毛驴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像平常一样喊了一声：“老婆子！”
　　
　　“回来啦？”老伴迎出屋来，看见黑马换成了灰驴，先是一喜：“马卖掉啦？”走上前再一看，又是一怔：“哦，咋买了一头老驴呀？”
　　
　　老头捺住怦怦乱跳的心口笑着说：“你看它老？嘿嘿，老怕啥？越老越能干活儿。你看我，啥不能干？”
　　
　　“你呀，尽胡说！”老伴被说笑了，“这驴，许是价钱便宜吧？”
　　
　　“那还用说！”
　　
　　“就是太瘦了。”
　　
　　“瘦怕啥？到了我手里，不出三个月，管保叫它膘肥色亮。”
　　
　　这话也是。老伴不再说啥了。多年的老习惯了，老头办事，她没有不放心过。
　　
　　“你累了，快洗洗脸，吃饭吧。”
　　
　　老伴一阵忙活，端洗脸水，炒菜烧饭。
　　
　　有的人碰到不顺心的事，愁眉苦脸吃不下饭。韩乐宽可不，他一连吃了三大碗。要不，他怎么叫韩乐宽？
　　
　　“跑了一天，看饿成啥样子了！”老伴不觉有些心疼，笑着责备说，“一匹马卖了几千块钱呢，也不知道去馆子里吃一顿？”
　　
　　老头有什么说的？放下碗筷，把嘴一抹，吱吱啦啦抽起水烟来了。老伴有点纳闷儿，这老头子咋啦？怎么不说说卖马的事呢？老头不说，她也不问。老头准是累了，让他养养神吧。到明天，他自然会说的。
　　
　　第二天，老头像往常一样，下田去干活。
　　
　　再没提卖马的事。好像已经忘掉了。
　　
　　老伴终于忍不住了。晚上，临睡觉时，老伴轻声慢语开了口：“老头子，昨天你去卖马，卖给啥人了？”
　　
　　老头心里嗵地一跳。不好了，怕是躲不过去了。他急忙打了个呵欠，装作瞌睡了，一边脱鞋上炕，一边吱唔说：“啥人？还不是个乡里人。”
　　
　　“哪个村里的？”
　　
　　老婆子就是嘴碎，问这么细干啥？
　　
　　“谁管他是哪个村的，我没问。”
　　
　　“也是，卖都卖了，还问啥哩？”老婆子自己笑起来了，“嘿，这两天没有了黑马，我心里边就像少了个啥东西，怪难受的。”
　　
　　韩乐宽心口上像有根刺扎了一下，隐隐作疼，不觉也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老伴又问：“哎？你还没说过，咱那匹黑马卖了多少钱啊？”
　　
　　啊，来了！老头一阵紧张，没敢抬头，含混地说：“就是先前说的那个数儿。”
　　
　　“钱呢？”
　　
　　“我放好了。”
　　
　　老伴的嘴动了几下，还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她那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个不甚明显的问号。老头心想，她是想问问钱放在什么地方吧？若是老伴提出来要亲眼看看那些钱，那可就抓瞎了，非露底儿不可！
　　
　　还好，老伴没有再往下问。屋里静下来了。
　　
　　韩乐宽心里可静不下来。他感到对不起老伴，不该瞒着她，哄她。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老头心里结了个疙瘩。
　　
　　4
　　
　　风雨没有过去。
　　
　　一天， 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也并不陌生。在城里见过一面。谁？就是卖马那天惹得韩乐宽老头不高兴的那个瘦高条儿瓦刀脸。
　　
　　这人进得门来，两只小眼扑闪扑闪，东张西望，一见韩乐宽便嘻笑起来：“呵哈，就是就是，我没有找错。”
　　
　　韩乐宽老头打了个愣儿，不由心中惊奇：他来这儿干啥呀？
　　
　　瘦高条儿像个老熟人似的不等主人招呼，就自己找地方坐下了，嘻皮笑脸说：“老叔，这几天，日子不好过吧？‘
　　
　　“我？”韩乐宽大度地一笑，“我的日子过得挺好。你到我家来，有什么话说？”
　　
　　“特为你老叔而来。”
　　
　　“为我？”
　　
　　“为了你那一匹马。”
　　
　　“嗯？”老头猛地一震。
　　
　　“嘿嘿，我这个人呀，就是喜欢管个闲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了你老叔那匹马，这些天我东奔西跑，到处打听。你猜怎么着？嘿嘿，老话不是说嘛，功夫不负苦心人，我还真没有白跑，老叔那匹黑马有下落了。”
　　
　　“啊？”
　　
　　“这可不是吹，包在我身上啦！现在只要你老叔一句话，我立马就能把你的马拉回来。”
　　
　　“当真？”韩乐宽精神一抖。嘿呀，还真看不出来，这瘦高条儿竟也是个侠义之人。
　　
　　“我这人从来不放空炮。”瘦高条儿得意地笑着说，“只是，我跑了七八天，鞋底儿都磨破了，老叔怎么酬谢我呀？”
　　
　　那自然啦！这还用说吗，老汉定然是要好好酬谢你的。可这人一开口就先提这个，韩乐宽心里就觉得有点别扭。他不动声色地问：“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个谢法呢？”
　　
　　“这个嘛，好说好说。”瘦高条儿又拿出了在牲口市上的那种神气，“老叔，对你来说，那匹马已经跑掉了，无影无踪了，是不是？”
　　
　　“嗯。”
　　
　　“现在呢，你老叔坐在家里，门也没出，一点功夫没费，一匹马又跑进门来了。这就像白捡的一样，对不对？”
　　
　　“嗯……”
　　
　　“老叔你是个明白人。这个事嘛，别叫你吃了亏，也别亏负了我。那匹马不是值两千吗？咱们来个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给我两千块钱，我保管把那马给你送到家里来。怎么样？啊？”
　　
　　啊，啊！原来是这样一个货色！遇上一个骗马的，又碰上一个打闷棍的。哈哈！这号东西碰到我韩老汉，那就来试试吧！
　　
　　韩乐宽老头没动气，没起火，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好一阵纵情大笑啊！只笑得窗子上的玻璃都在震动。瘦高条儿被笑得浑身不自在，鼻子眼睛都挪了地方。
　　
　　“老叔，你这是……”
　　
　　“哈哈！”老头豪爽地拍了拍挺起的胸口，郎声说：“我老头一辈子没贪图过便宜。你叫我白白捡来两千块钱？我可没那福气。”
　　
　　“老叔，老叔。”瘦高条儿一下慌了手脚，“你嫌不合适，咱们再商量嘛。”
　　
　　“你和谁商量？也不睁眼看看，这是啥地方？想来这儿讨便宜，你找错门啦！”
　　
　　“哎？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了你呀。”
　　
　　“你住口！”老头猛地一声大吼，“你看清楚，那匹马，老汉我不要啦！”
　　
　　“哦？你你你？”
　　
　　“走你的路吧！”韩乐宽威风凛凛，挥手指向门外。
　　
　　瘦高条儿打了个冷战，几乎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逃出门去。
　　
　　“哈哈哈哈！”韩乐宽又是一阵大笑。一千块钱能买来这样痛快的大笑吗？
　　
　　正笑着，院门口有个人影一闪，是老伴从外边回来了。韩乐宽心头忽地一惊。哎呀，多险！幸喜刚才老伴没在家，要不然，不就露底儿啦？
　　
　　“这老头子咋啦？啥事笑成了这个样子？”老伴进得门来，不解地望着老头。
　　
　　“嘿嘿嘿嘿……”老头只是嘿嘿笑着，啥话也不说。他能说什么呢？
　　
　　事情过后，韩乐宽仔细想想，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瞒得了今天，还能瞒得了永远吗？他是不是应该告诉老伴呀？
　　
　　但是，怎样告诉呢？倘若说出来了，老伴会是什么样子呢？
　　
　　还是拿不定主意。
　　
　　5
　　
　　不说也不行了。一个意外的关口忽然摆在面前。
　　
　　村里有一家邻居，买来了一辆崭新的“蓝驼”农用车。车开回来了，可还差两千元现款，今天必须把钱交清。
　　
　　韩乐宽正在村头放驴，老伴找上来了：“老头子，快把咱那卖马的钱先拿出来……”
　　
　　老头霎时怔住了。卖马的钱？
　　
　　这事若是碰上别人，一句话就挡掉了：“你管别人的闲事干啥？不借。”但他是韩乐宽。韩乐宽一辈子乐于助人，把别人的急难当成自己的急难，什么时候说过半个不字？他不能拒绝。
　　
　　可是，可是钱呢？这个难题来得太突然了，简直是措手不及。
　　
　　“快些走呀！”老伴在一旁催着。
　　
　　不能再迟疑。韩乐宽说了一声：“好。”把驴缰绳递到老伴手里，迈步就往村里走。
　　
　　脚下走着，心里可在发急。一时三刻，他到哪里去抓那钱呢？当然，家里钱也不是没有，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呀。
　　
　　老头的脑海里转着……哎？有啦！村南头，有个老头葛双成，是韩乐宽几十年的老朋友。近日葛双成正筹划着给小儿子娶媳妇，手里肯定有现钱。对，找他去。
　　
　　韩乐宽快步流星,来到葛双成家里。
　　
　　“老朋友，快快快，碰上难事了。”
　　
　　“啥难事？”
　　
　　“快拿两千块钱来。”
　　
　　“你不知道我要给儿子娶媳妇呀？”
　　
　　“今天总不娶吧？”
　　
　　“啥事呵，这么急？”
　　
　　“别问了，我有急用。”
　　
　　“我就不信。一匹马卖了几千块，你还缺钱？”
　　
　　“嘿，撞了鬼啦，我那匹马，一分钱也没卖上。”
　　
　　“这是咋说？”
　　
　　“我被人骗啦！”
　　
　　“啊？你你……”
　　
　　“这会儿顾不上细说，快帮我一下吧。”
　　
　　葛双成惊讶不止，赶快开了柜子，拿出钱来。
　　
　　“给我！”突然一声喊，门口站着一个老婆婆。
　　
　　韩乐宽回头一看，呵呀，他的老伴！
　　
　　老头霎时乱了阵脚。
　　
　　“你？……你不是在村外放驴吗？”
　　
　　“我把驴拴在树上了。”
　　
　　“那你、你都听见了？”
　　
　　“我啥也没听见。”老伴使劲儿忍住泪水，哆嗦着责备老头：“出了这样的事，你还瞒着我！”
　　
　　“嘿嘿，这个这个……”韩乐宽极力镇定自己，勉强笑了一笑，做出轻松的样子说：“嘿嘿，这有啥？小小一件事，还用惊动你呀？”
　　
　　“你小看我！”老伴的声音里透出少见的刚强，“你怕我受不了，是吧？你这老东西呀！我又不是纸人儿，你怕啥？你对我说了，我总能劝劝你，宽宽你的心吧。有了事，咱两人一起担着，你肩上也轻一点吧？”
　　
　　啊，老婆子她说的是这个意思？韩乐宽惊奇地睁大眼睛，一时还拐不过弯儿来，站在那儿呆住了。啊，什么样的老伴呀！没有一句责备，没有一声叹息，她平静地接受了一场意想不到的风雨。
　　
　　“啊，你……”这一刻，老头真是激动已极，他那一双曾经阅览过人间沧桑的眼睛里不由闪出了泪光。“老婆子，我的好老婆子！一匹马算什么呀？如今这年月，只要劳动好了，别说是一匹马，就是买一辆汽车也不难！”
　　
　　老伴两眼含笑，连连地点头。
　　
　　韩乐宽上前一步，双手扶住了老伴。现在，云消雾散，老头心里真正踏实了。
　　
　　风雨过去了。看那广阔天空，还是朗朗晴天。
　　
　　

[ 本帖最后由 田瞳 于 2013-11-21 09:52 编辑 ]

木门长子

一场风波，一场雨，雨过天晴，亲情是真。温情的故事，宛转而不失真实。学习。

刘满园

也来读了，叙述精炼，对话精彩，语句精短，剪裁精当，一篇好小说。

曾经沧海

不管是布局谋篇还是人物对话，都很精彩。是篇好小说。

暴雨迎风

故事很感人。为一匹丢失的马，表现老两口情深似海。文字细腻生动，语言幽默风趣，令人产生阅读快感，不错！

昨夜秋风

老头为什么不报警呢？有意犹未尽之感。

夏冰

老道，稳练，赏读问候。

田瞳

原帖由 木门长子 于 2013-11-15 10:30 发表
一场风波，一场雨，雨过天晴，亲情是真。温情的故事，宛转而不失真实。学习。

谢谢木门版主雅评!

田瞳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3-11-15 16:20 发表
也来读了，叙述精炼，对话精彩，语句精短，剪裁精当，一篇好小说。

谢谢满园一向的关注支持!

田瞳

原帖由 曾经沧海 于 2013-11-15 19:28 发表
不管是布局谋篇还是人物对话，都很精彩。是篇好小说。

谢谢沧海!

田瞳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3-11-16 16:29 发表
故事很感人。为一匹丢失的马，表现老两口情深似海。文字细腻生动，语言幽默风趣，令人产生阅读快感，不错！

谢谢版主厚爱鼓励!问好.

田瞳

原帖由 昨夜秋风 于 2013-11-17 08:46 发表
老头为什么不报警呢？有意犹未尽之感。

只是一篇小说而已.

田瞳

原帖由 夏冰 于 2013-11-17 17:46 发表
老道，稳练，赏读问候。

谢谢夏冰,握手问好!

田一丁

确实是好小说，精彩。学习了！

田一丁

“两千嘛，贵了点。老叔真想卖，两千五，我买了。”两千贵了点，两千五买，是不是笔误，应是四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