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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4-8-14 09:50
大杨和小倩小两口周四一早就接到父亲的电话，叫周末必须回，说有要事相商。
推了所有应酬邀请，一下班就急急驾车往家赶。大杨提前半小时出发将车开到小倩单位门口，刚好赶上小倩匆匆走出大门。大杨轻车熟路绕过主道近路直接上了城外环，当城里的车子还在亮着车灯蜗牛般亦步亦趋爬行时，大杨已经吹着口哨心里乐着飞驰在高速路上了。
八点钟，准时出现在县城那个有点落魄的小区，小两口上楼直接推门进去，五岁的女儿张开双臂嘴上连喊着“爸爸”，燕子一般投入到大杨怀里。
大杨蹲在地上，燕燕搂着大杨的脖子，肉嘟嘟的小嘴在大杨脸上不停地啵啵。小倩放下挎包坐在沙发上，看着父女两那热乎劲，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够了够了，别把我这个亲妈当空气哈！
燕燕听了扭头冲妈妈做了个鬼脸，回头在爸爸耳边轻轻说，妈妈吃醋了。燕燕在爸爸脸上嘟了一下，跑过去跳上妈妈的大腿，双手勾着妈妈的脖子，扬着头闭上眼睛，等着妈妈的爱吻。
好了，人都到齐了。老规矩，先开会，后吃饭。大杨的父亲杨老师从书房出来发话了。杨老师是省特级教师，当过多年学校校长，现在已经退休了。
能不能先吃饭，然后……大杨看了看媳妇，见媳妇没表情，又想拉女儿做同盟，可女儿没看他，于是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刚从厨房出来的母亲。妈，你看行不？
听你爸的！这样的话大杨从小到大早已听过千百回，他知道没戏，于是耷拉了头将手机拿在手上开始划拉。
好啦，开会之前我宣布一条纪律，请关闭手机或是将手机调为振动状态。现在各级都在整风，提倡开短会，今天这会就解决一个问题，十分钟结束，不耽误吃饭。但是，如果大家不配合，拖延了时间，后果自负。杨老师像在台上做报告，开场简短精要，声音宏亮。
我先发言。母亲将手在围腰上搓了搓。是这样，我跟你爸商量了，现在嘛，政策放宽了，男女单独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可以生二胎了。你们俩都是独生子女，完全符合再生一个的条件，你看，这第一个燕燕也是个女孩。所以我们的意思是你们再生一个儿子。
我反对。现在都啥年代了？谁还生二胎，一个都养不起。大杨像学生回答问题似的举手站起来说，他从小被父亲驯养的规矩一直没变。
不要你们养，我们养。你们生的燕燕还不是我们一直养着的吗？你看，我现在退休了，我有时间专门负责燕燕的学习辅导，你妈就可以腾出手来为你们养第二个，你们上班、学习、事业不会受半点影响。杨老师站了起来，边踱步边讲解，像课堂上课。
不行，小倩生燕燕丢了工作，后来好不容易又才找了个满意的待遇好的工作，如果再怀孕生孩子，工作肯定又要丢。大杨又站了起来。
真要丢了也没啥，大的小的我们一并养着。我深思熟虑过了，再生一个孩子不仅关系我们家族的繁衍兴盛，也关系国家发展的未来。你们想，等燕燕长大了，他们要负担多少个老人吗？6—10个。想起来就太可怕了！所以，必须生，不容置疑。杨老师胳膊有力地一挥，语气斩钉截铁。
你当我们倩倩是母猪呀？要生你为啥不让妈妈当初多生几个？凭啥将家族责任和国家发展这么重大的责任要我们家倩倩来承担？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不生？那时不是政策款着吗？二十年前你妈怀了个龙凤胎，可被人检举了，计生办的人硬是把你妈拉去给做了人流，我也被降职处分。这可是你妈一辈子心里的疼呢！杨老师坐下去叹着气，母亲也伤感地抹眼泪。
那，那也不能强人所难啊？得听听我们家倩倩的意见。大杨坐下将眼睛转向倩倩。
我同意生。倩倩的话里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情怀，令人闻之动容。
倩倩，你？你也疯了吧？你知道你生燕燕时难产，产后得了产褥热，高烧一周不退，差点要了命，医生也说你不能再生孩子了，你还生？大杨跳起来。
那不是问题，现在医学发达，到时进省城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产科医生，绝对万无一失。杨老师满面春风，大杨的母亲也一脸含笑，说，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去端菜吃饭。
不，还得征求一下女儿燕燕的意见。大杨不动。
小孩子家懂个啥？别管她。杨老师挥一下手臂转身准备走了。
燕燕，来，婆婆问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哟？婆婆回过身来走向燕燕。
嗯！燕燕使劲点了个头。
妈妈如果再为你生个小弟弟好不好？倩倩搂着燕燕轻柔地问道。
不好！若果你们生出来，等你们不在，我把他掐死。
时间仿佛陡然停顿，一屋子四个大人都惊恐地盯着燕燕，呼吸顷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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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先支持。今天我陪在正大集团当总裁的弟弟出去玩，回来再阅读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4-8-14 09:50
政策放宽了，但没几个想生二胎的，这是事实。供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啊！一般说来，上岁数的人对此感兴趣年 ...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4-8-15 11:32
迅速反映现实生活的作品,最绝的一笔是小说的结尾,像一块石头撞击在读者心口,嘎然而止,却又余味悠长,绝妙!
田瞳 发表于 2014-8-15 15:51
很现实的小说，生与不生确实是一个重大选择，小说中的各种人的心态展示得淋漓尽致，特别是结尾很出彩，看似 ...
曾经沧海 发表于 2014-8-15 20:10
很现实的一篇作品，结尾耐人寻味！
五味轩主 发表于 2014-8-16 12:27
的确，当前国家放开单独二胎政策，既有蠢蠢欲动者，又有望策兴叹者，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像作品结尾 ...
若水 发表于 2014-8-15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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