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彦林 于 2015-4-8 09:32 编辑
心灵在歌唱 ——浅读张芳学诗集《心灵的歌唱》
芳学是我的师兄，我们相识于“蓝雨伞诗社”座谈会上。他初学写诗的那年，就有一首哲理诗登上了《青年知识报》一角，当即成了礼县师范校园里的“明星”。他身在美术兴趣班，却把此生的志趣迁移至缪斯的石榴裙下。于是，陇南这块黄土地上少了一个“画家”，而多了一位沉迷于“心灵的歌唱”的诗人。
在毕业前，芳学的诗歌在《陇南》上亮相了多次，也在还是四开小报的《陇南报》上，时不时地“自由飞翔”着。毕业后的几年，他在北部的麻沿河守边，我在东部的一所小学里“撞钟”。相熟起来，却是2004年我编《徽县教育》月刊之后。当然，是从他偶尔的来稿中，感知他在老人山下的那方三只讲台上耕耘之余，于生活的零碎时段里，流淌在精短诗行中的思绪、感悟和哲思。由于每期文艺版面只有三页左右，芳学的诗歌经我发出去的很少，但每一首我都是认真阅读的。再后来，在《青泥岭》、《洛坝人文学专刊》，以及《生态金徽》等，芳学的诗歌几乎都以组诗出现。不用揣度，他的勤奋，他的顿感，他的才情，让他的诗歌书写达到了“井喷”之态。近几年，他的诗歌不仅在国内报刊上频频现身，更是在世界各地“火”了起来。听说，他每日都有诗作写就，而且发表率如此之高，让我这个师弟有点“眼红”。
粗略算来，芳学在各大报刊发表诗歌已有七百多首之多，真是让我滋生了许多的羡慕嫉妒恨。近几年，芳学借进城的便利，也和我们几个决心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交往，谈生活，聊文学，谝诗歌，亲密程度非其他人可以理解。我每有新书出版，他也把高兴写在脸上。临别之时，也劝他该有本书小结一下了，他却谦虚地说：等精品多了再说。我却没他的远见，因为只追求数量。不过，三番五次劝他，他也有点小动心。不成想，昨天他把诗集《心灵的歌唱》就“晒”在了我的眼前，我的欣喜之情骤然泛动着圈圈涟漪……祝贺之余，让他签上了大名，我要好好的收藏。
《心灵的歌唱》装帧素雅，洋溢着油墨的浓香。单看简介，就让我从心眼里为他骄傲。《将诗歌进行到底》的序言，表明的是他“让自己的生命历程充满诗情画意”的毅然和决然。数过目录，113首诗歌，肯定是他精挑细选、左右斟酌之后的篇目。不用问，这仅是他诗歌海洋里的“冰山之一角”。这些诗歌，他分在“心灵的歌唱”、“父老乡亲”、“爱的涟漪”、“微笑的乡村”四辑中。随便选一个题目，打开那首诗歌，熟悉的气息会跌踵而来。因为对芳学很是熟悉，对他的诗歌更是熟悉有加。进入文本，就像芳学坐在对面，用他那一贯朴实而真诚的话语，轻声慢语、温文尔雅，又清香暗含、诗意跳跃，更是简短意丰、余味绵长，似一股春风掀动恬静的湖面，如一缕春雨浸润龟裂的田园，若一束山花幽香淡淡，像一只百灵鸣啾婉转，把他眼里的美，他心里的情，扭结成传唱的音符，当你的目光轻轻碰撞，就荡漾出天籁般的歌谣……
这就是芳学，也是他诗歌所追求的意趣。和当前诗歌派别众多，各种风格异彩纷呈，让世人眼花缭乱的中国诗坛相比，芳学的诗歌并不灿若星辰般璀璨和灿烂。相较之下，他是朴素的，沉静的。他的诗歌视角，聚焦的并不是外界的纷繁世事和错综复杂的社会巨变，而是给了他生命的源头，并无私哺育了他的那一方土地。他用艾青的那句格言式诗句，做了作为诗人的生命注脚。于是乎，那些乡村的花草树木、鸟兽虫语，以及安身立命于斯的父老乡亲，都是他乐意关注并倾注满腔热情要去“歌唱”的。不用说，泥土的清醇和芬芳沁入肺腑，让人流连和迷醉其中。对于乡土诗歌，芳学是痴迷的。山乡的满眼事物，都被他信手拈来，权作抒情达意的物象，每一个事物上都附着他的感念和情思。麻雀、土墙、玄黄鸟、镰刀、蒲公英、喜鹊、洋芋、山路、草人儿、燕子、小草、布谷鸟，父亲、布鞋、小姑娘、卖苹果的人，村庄、玉米地、老锄头、麦穗、水塘、炊烟、麦垛、煤油灯、芦苇等等，都是生活在乡间的有着触动芳学心弦的独特力量的事物。怀揣乡土，其实是把一腔乡愁装在心里，随着诗意的发酵，却做了能让人内心纯粹而宁静的一方药剂，能医治好诸多背井离乡的人的“相思病”。而芳学，即是这个处方的发现者，更是这副良药的配制者。如此来说，芳学的诗歌写作的意义，并不至于他的书写。同样作为从乡土上出走，至今还无法割断牵系的脐带的人，我读芳学的诗歌，找到了心灵回归“家园”，以及精神回乡路径和方式。
在芳学的眼里，满树的麻雀是“会说话的花朵”，有着难以更改的“土里土气的乡音”。“每见到洋芋\就像见到了父亲一样亲切”，可洞见他对故乡事物的情感至深。“你是我的弟兄姊妹中\最听话的一个”（《草人儿》），以此表明他的视界范围之广。“无数的草尖上﹨都有一颗充满爱的心在跳动”，观察之细腻，洞察之深刻。“闪电的火蛇\咬开了夜的肌肤\一道道殷红的伤口\雷神是夜声嘶力竭的喊叫”（《昨夜的雨》）描写情态，张力十足，现场感和疼痛感，给人印象深刻，让我佩服之至。“母亲的眼睛\总在日子的夹缝里\寻找着柴米油盐”（《傍晚时分》），母亲的操劳可见一斑。在“父老乡亲”这一辑，他更多以父亲在贫瘠的土地上意欲摆脱生活困境的挣扎和艰辛的策略，来表达作为农民后代内心的歉疚和默然的祝福。“看到父亲疲惫的身影\就禁不住眼泪婆娑\劝他早些上岸\我将良心酿成的酒\虔诚地敬上一杯\父亲却品出庄稼的清香”（《父亲在他的责任田里游泳》），父亲坚韧的甚至有点倔强，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琐碎“心里\总装着一个燃烧的太阳”，精神的光芒和力度却可以超越一切困厄和苦难。但他也写到父母的另一面，“用打过牛的棍子\教训不听话的孩子\用呵斥过牛的方言\怒骂不理解他们的孩子”（《爹娘》），如此才写出了并不是虚化夸大的美好的“亲人”形象。“村庄的清晨\充满无限活力”、“浓浓的炊烟\像亲人的手臂在召唤”、“玉米的叶子兴奋的舞动\呼啦啦的笑声\让我的心激动不已”、“那把我最敬畏的老锄头\悄无声息靠在墙角\多像不善言辞的父亲”……这些，都是芳学把别人极易忽略的诸多朴素而闪动个性化光芒的事物，沙里淘金般地深挖而出并转换成他自己的抒情载体。这些事物，却让芳学在老人山下的“歌唱”，变得不仅充满“泥土的味道”，而且更像金子一样光彩夺目。当然，放学也有内心“红豆开花的秘密”，要么于“梦中相约”，用真诚“让一朵羞涩的红晕\盛开在相思的深处”，要么表白爱的承诺和誓言，通过诸多思念和相见的琐碎和场景，实现“总想和你一起\相依相偎\慢慢变老”的爱情常态，因而他的生活呈现出“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好境遇。
芳学的诗歌，对于眼拙的我来说，是不敢轻易去剖解的。因为，一朵山花，如果一瓣瓣拆解下来，就不是一朵完整的花了。如果比作一颗苹果，先是削了皮，再是切成块，最后还把籽粒掏出来，它也就不是一个挂在岁月枝头让人心里浮想联翩的苹果了。芳学的诗歌，就是这样的山花和这样的苹果，眼里看着她的羞涩，鼻孔里闻着她的气息，心里咀嚼和品味着她的味道，这些美好就会留存在自己的记忆里，一首诗歌的使命也就达到了。其实，写诗到这个程度也就足够了。而我，还得追着芳学的背影，在这条蜿蜒且瞧不见“殿堂”的路上继续前行……
当然，我盼着读到芳学更多的好诗歌的，并祝愿他在诗歌叙事的田园上，“将诗歌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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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30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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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5-4-2 11: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