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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茶样情怀 [打印本页]

作者: 落梅 时间: 2005-6-21 23:03
标题: [原创] 　茶样情怀
　　水生说，爱情掺合不得一点杂质，否则就会变味。是的，木舟是我要的那杯茶，可我没有把握他会永远清澈如初。

　
茶样情怀


[  一  ]

　　多年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淡漠离别的女子。可以带着简单的心轻松的来去，可以遗忘岁月里流动的色彩。其实不然，当我看到寝室的人都在收拾行囊，明天便要离开这所装载我们四年青春与梦想的校园时，无法不去感伤。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在大学里能谈一次恋爱，不再负重从前的记忆。可是直到今天，大学生活彻底的结束了，我也未能如愿。往事它没有随着四季的更迭渐次的忘却，而是沿着河流将我追寻。

　　黄昏。水生来跟我告别，约我去校外的茶坊喝杯清茶。我爽然地应允，换上一袭浅蓝碎花旗袍，长发飘散青草的芳香。

　　暮色的校园里显得有些幽静，青藤缠绕宿舍的墙壁，还有几朵不知名的黄花。林荫径上有多少人的脚印我没去数，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要与我擦肩而过了。

　　水生很小心地走在我的旁边，他一直都是这样，自从认识我的那天起，就温柔细腻地追求了四年。可我，只能把他当文友，一个会写诗，会忧伤的清瘦男生。

　　尽管这样，也还是要有个结局。有如校园里许许多多的红绿男女，或分离，或在一起，终究也会有个结局。然后，再去决定是成为过去，还是继续。

　　茶坊里格局依然简单清雅，壁上的几幅水墨画是茶坊的老板请我画的，已经几年了，因为装裱，丝毫也没有褪色。画挂上去的当天开始，老板就给我享受优惠八折的待遇，直至今天。我不敢说这是最后一次，世事从来都是无定的。

　　我跟水生说着一些没有温度的话语，一壶菊花茶，一碟无花果，几首古筝曲，黄昏到午夜，就这样被打发了。

　　走到我宿舍楼下，水生欲言又止，他眼中的不舍我都读懂了。我先开了口，水生，一切如果会来的应该早就来了，一切该去的还是要去。水生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其实，我们都明白，我永远是他心中那朵不开的腊梅花。

　　夏夜里有蝉鸣，在月光下，我留给他的始终是一抹穿旗袍的背影，不去想他看到的是否依然清婉美丽。

[  二  ]

　　茫然的尘世间，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属于自己。离开学校，我在江南的一所城市找了座单身公寓，先给自己安了一个家。房间虽然简单，却被我装点得十分纤巧，我在阳台上养了一盆滴水莲，还有一株小石榴。玻璃窗外，有绿荫，有清风，还有那不知疲惫的知了。
　
　　没有立刻让自己去找工作，习惯慵懒的我，依旧希望能靠手中的笔生存。

　　开始躲在小屋里写小说，陈旧的木桌木椅，在夏季里格外的清凉。笔中的男主人公，或多或少总是与楚风有关。楚风，我的一个邻居，儒雅斯文的男子。他给过我甜美的初恋，最后不堪世俗的眼目，离我而去。

　　从此，我成了一个寂寞的女子。大学四年，也没再给自己爱情。水生最终也不明白，我的心其实早已支离破碎，只是努力的拼凑，才得以残缺的完整。

　　已经一个星期没出门了，冰箱里的食物吃得差不多，屋内的凌乱让我疲惫至极。我开始整理物品，拖地板，之后冲了一个凉水澡，不忘了给花喝水。待清净下来，点上檀香，仿佛心也洗得通透，清亮。

　　夜里出门去买些食品和饮料，下了一场雨，街上湿泠泠的，闪烁着红黄蓝不同的灯。沁凉的风吹在发梢，树叶唰唰作响。

　　不知哪家店里唱着不知名的歌：女人若没人爱多可悲，就算是有人听我的歌会落泪，我还是期待有人追，哦忘了我是谁……声音空灵遥远。

　　回家打开电脑，在网上查找校园通讯录，里面有不少同学去过并留言。他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工作与生活，而我还在原地叹息。水生也留言了，巧合的是他与我同在一所城市，不禁讶异。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心追寻的觅不得，无意相见的偏遇上。

　　佛说万物皆因缘起，无论信与不信，我还是拨打了他的电话。电话里听出他的惊喜与激动，我们约好在市公园旁的一家洗尘茶庄见面。

　　城市霓虹灯如彩绸，疏疏密密。

　　水生比我早到，白俊的脸黑了些，笑容干净，不似那个腼腆忧郁的男生了，仅两个月就能将一个人改变不少。

　　依旧是一壶菊花茶，一碟无花果，这家茶坊的装饰比学校的更加古典，墙上的古画隐隐透出远古的宁静与清幽。

　　得知水生在日报社当了记者，奔波于城市每个有故事的角落。我告诉他本人暂无职业，蜗居在家写作，不入文坛不罢休。

　　午夜，城市里繁华依旧。

　　拗不过水生的邀请，去了他的住所。三楼，屋内窗明几净，没有丝毫单身男子的凌乱。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碟片，离开学校水生果然风趣了很多，除了感情，我们几乎无所不谈。想不到和水生也能聊得这么畅快，虽没有心动的感觉，却也好过一个人寂寞的行走。

　　我留宿在水生的家，当然，他睡客厅，我睡房间。水生说，萧萧，早知可以这样舒坦的交往，也不用消耗四年的时间来博佳人一笑。我说，水生，如果不是你一直纠缠感情，我们说不定已是高山流水那般的知音。

　　感情真的成了累赘？我们相视而笑。

[  三  ]

　　天气已入秋，一个需要温暖的季节。

　　在这个美丽而又悠长的午后，水生约我去喝茶。一袭浅紫旗袍，我始终是个清淡的女子，与月亮结缘。品茶是偷闲的事，在任何情况下，我都愿意。

　　进茶坊，一眼看见水生向我招手，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男子。水生介绍我们认识，他叫木舟，也是记者。我微笑地向他点了点头。

　　木舟，好清瘦的名字，江南水上的风景。蓝格子衬衫，白色长裤，俊朗的眉宇间透着温柔。最后，我用生动两个字来形容他。这样清澈的男子我见得不多，他与我对视，也在琢磨我的味道。我转身看窗外的秋阳，回忆着某个从前的片段。

　　品茶，话语不多，却有似曾相识之感。

　　一起吃饭，一起到超市买大包食品水果饮料啤酒去水生的家。我虽是一个习惯寂寞的女子，但也需要朋友的点缀。我们坐在地板上看碟子，谈笑，两个男人喝啤酒，我吃水果，快乐原来这么简单。木舟有一双如水的眼睛，清澈明净。

　　仅是短暂的相处，这个男子给我别样的感觉，隐隐的，说不清楚。

　　已近凌晨，木舟顺路送我回去。这是水生第一次没送我，而是把我托付给木舟。当然，木舟只是顺路，他居然与我同住一个小区，仅一幢楼之隔，这么多天从未遇到过。说不定也曾打身边走过，只是不相识的陌生人。

　　到门口时打开手机记下他的电话，没请他进屋。道声晚安，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

　　关上门，一杯清茶，我写稿到天明。

　　水生和木舟一同来我的小屋，已是黄昏，我午休还没起床。一身纱质睡裙，睡眼惺松，木舟说，女子慵懒是一种美丽。我闻着他们身上淡淡的阳光味，窗外的树木染上日落的颜色。

　　晚饭是木舟煮的，我有些惊讶。菜的颜色极度诱人，清爽可口。这样的男人，不禁让我迷离。

　　饭后他们小坐一会便离去，屋内，一个清寂的我。屋外，一弯初生的月。

　　木舟，水生，还有楚风，从来都是这样独自想着遥远。我知道，没有归宿，没有归宿。

　　清脆的敲门声将我惊醒，开门，是木舟。他额头渗着微汗，手上拎着一大包的东西。萧萧，我到商场买东西，顺便帮你带了一点。

　　里面的东西我想一生也无法忘怀，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滋润霜，所有的品牌都是我平日里用的。我爱吃的水果、小零食。一枚石头记的手镯我也喜欢至极。尤其是一白一蓝的两件旗袍……

　　我眼里有晶莹的泪花，他笑着说，傻瓜，我看见那些瓶子里所剩不多，就顺便买了过来。手镯和旗袍穿戴在你的身上如丝绸般的柔软而有韵致。

　　月光下，两个身影，我和木舟。

[  四  ]

　　夜里，我梦见了楚风，依旧是从前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情节，甚至未说一句话就飘走了。

　　窗外下起了雨，空气中泛着泥土的清香。楚风搬到我家隔壁时，我正在读高一，因为常去借书而相识。少女情怀如诗，况他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温雅的气质，于是就有了我们跨越年轮的相恋。甜蜜一段时间后，结局可想而知。他年轻的妻子虽有涵养却无法忍受背叛，最后在我父母的调解下，他们搬走了，那年，我刚好参加高考。

　　大学虽然录取了，可是心里的伤痕却无法痊愈，多年来，无法将往事彻底的抛弃。失去了楚风任何的消失，从此蒸发远离。

　　木舟，从武汉调到这所城市的，一年后，又要回去。已有女友，至今五年，在武汉等他。五年的情感，他忍心折断？而我究竟又是怎么了，难不成一生注定没有完整的爱？我不要木舟给我承诺，他也给不起。我是个守旧的女子，不敢拿爱情去做赌注。

　　还是无法拒绝木舟，我贪恋上他的生动。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需要他的温暖，给自己一个依靠。

　　水生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萧萧，缘分真的是天定。

　　不用身单只影，不用寂寞到天明，不用日日吃速食面。木舟对我百般呵护，给了我全新的生活。我的小屋里，秋阳和煦，藕花飘香。

　　第一次在绣花草席上与木舟做爱，听着舒缓的古曲，在月色的熏染下，我义无返顾将自己交付给他。醒来后，发觉自己躺在他的臂弯里，原来他就这样枕着我，傻傻地看了一夜。

　　愿意让他温柔地待我一生，从此抛弃那些青涩的记忆。然而，他手机的铃声总是时不时的将我们从梦境里牵引出来，电话那端还有个娇柔的女子，需要与木舟诉说思念。尽管他每次都搪塞过去，甚至避开我轻声接听，但我一听到那铃声就敏感，心紧紧的发痛。

　　善良的木舟不愿意伤害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哪怕他的爱早已偏向于我。他在负罪，情感的罪。我不是有意让他为难，可所有的一切都与爱情相关，如何才能轻易割舍？

　　水生告诉我，这些都是才子佳人的因果。最近我常去找他，将烦恼储藏在他那，换来片刻的轻松也是好的。

　　木舟要回武汉，去看他的双亲，还有那个等他的女人。我显得很大气，陪同他到商场买了许多礼物，木舟对她的细心让我嫉妒，那些物品想必都是她的所爱。我告诉自己不要介意，可如何能视若无睹？

　　木舟说三天后就回来，帮我将房间整理干净才去机场。我没有去送他，坐在电脑前装作很忙的样子，直到屋内悄静无声。才发觉泪早已落下，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去了水生家。

　　原来找个人代替可以不那么空虚，水生说只要我需要，他可以随叫随到，我很感激。

　　饭后，依旧去了那家洗尘茶庄，木舟的身影挥之不去。于是，拨电话，那端的他正在和女友的父母聊天，想象他们融洽的气氛，哑然无语。

　　我问水生，为何每次喝菊花茶都有不同的味道。水生说，不一样的心情不相同的滋味。还有无花果，有花未必都能结果，无花亦能。

　　不去想，累不过来。

[  五  ]

　　从来不知道三天的时间会这么漫长，木舟总算回来了。他不忘了给我带武汉的特产，麻辣鸭颈和素香莲子汤，好吃又不上火。

　　没有问木舟任何关于武汉的事，知道太多会更苦。木舟的心事没有写在脸上，可我看得出。系上的结，终究是要解开。

　　夜里，木舟轻唤假睡的我。告诉我这次回武汉女友的父母找他商量买房的事，他宛然的推脱了。然后私底下告诉女友我们的事，女友很宽容，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

　　木舟不愿做负心郎，可最后他们还是分手做朋友。只有一个缘由，已回不到从前的感觉。

　　言语中他在责备自己，我感到有些无措。

　　这一晚，他睡得很不安稳。窗外起风，我隐隐地感觉到与木舟的美好要行将过去。

　　日子平静如常，木舟依旧对我百般宠爱。只是他从前的女友会偶尔来个电话问好，每一次，都会让他内疚许久。而我，也怅然若失。

　　约水生出去喝茶，又是一种滋味。水生说，爱情掺合不得一点杂质，否则就会变味。是的，木舟是我要的那杯茶，可我没有把握他会永远清澈如初。

　　想舒缓一下心情，周六，我与木舟跟团到扬州旅游。秋日的扬州别有一番景致，我们在瘦西湖渡船，看古桥垂柳。大明寺相伴跪蒲，求来世结草衔环。

　　以为这样就有多幸福，以为这样就能不渝此心。

　　所有的美好只能勾起从前的回忆，只要昔日女友的一个电话，他便会满怀愧疚，迟迟的摆放不下。这些我都知道，说出口只是多余。

　　终于，木舟说，萧萧，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等我负罪感减轻了，再厮守一起。

　　这样也好，免得拖累彼此心中的那段纯美。

　　水生问我，我说没有缘由，只是暂时的，我们兴许还能回去。我与木舟都明白，谁都绝不了这份爱恋。

　　其实除了不在一起过夜，我和木舟还是时常在一起的。中间总是夹了水生，我有意让他来，可以免去一些尴尬。

　　秋色渐浓，我与木舟冷暖地相处，往事悄然入寂。

[  六  ]

　　我买了一盆白菊，正在给它浇水。
　
　　手机里收到一条陌生人的信息，内容是：你是月亮，她是太阳。月亮过于的清冷，太阳过于的灼热，这些都不适合他。我愿意做星子，平淡，若即若离。

　　一看这信息，就有种莫名的感觉。立即回复：认识木舟？

　　等了许久，手机没动静。

　　晚上，木舟来找我。我将这条信息翻给他看，他如实地告诉我。

　　洛盈，他的同事，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一直以来，她成了他倾诉的对象，为他减去不少的烦忧。她曾经跟他说过，我是黛玉，而前任女友是宝钗。如同她发信息告诉我，我是月亮，那女子是太阳一样。

　　她要做释解情怀的星子，我跟木舟说。

　　木舟给了我一个淡然的笑。

　　当晚，我接到洛盈的电话，不必介绍，已经认识彼此。只说有时间一起出来见个面，言语随和。

　　洗尘茶庄，我，水生，木舟，洛盈。果然是一张极具亲和力的脸蛋，时尚，漂亮。露肩的咖啡色洋装与我的旗袍相比，两种风格。这样的女子，是一种诱惑。

　　她喝咖啡，我喝菊花茶。她吃薯条，我吃无花果。

　　水生和木舟都笑了，我与洛盈也相视一笑。

　　以后的日子，我们四个人经常在一起吃饭，出去喝茶，洛盈喜欢去酒吧。我也跟着去了几回，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她与木舟之间，究竟会怎样，我不想去猜测。尽管水生多次提醒我，可是现在这种局面，不容我多问。

　　与木舟眼神相撞，总是避开。这样下去，那段未了情，也将会无处可寻。

　　洛盈来找我，告诉我说只有她能照顾好木舟，不让他为难。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我的木舟，你又是否愿意？木舟极力的想丢弃爱情，解脱灵魂，他会愿意的。

　　既然无法让他轻松，我认输，我离开。

　　木舟在电话里对我说，他不配拥有爱情，注定要辜负身边的女子。我说，木舟，别让自己左右摇摆，怜惜身边的人吧。

　　失去木舟并没有失去楚风时那样的痛，岁月无声，情怀也淡了。

[  七  ]

　　秋暮，因为习惯晚上写稿，我日夜颠倒着过。

　　很少跟他们联系，连同水生。偶尔接得到洛盈的电话，内容只有一个，木舟每晚在梦中都唤着萧萧这个名字，心里负重太深。除了心痛，别的已经太晚了。

　　我们每个人在人世的荒漠里行走，终日追寻着自己生活的信念与未可知的幸福。在拥有与失去之间磋磨着人生，最终等待的不过是一个结局。

　　洛盈选择木舟，无疑也是在冒险。其实，谁又不是呢？

　　再次见木舟，是在水生那。话语中隐透出无奈，神情却也爽朗。他告诉我，他要卸下感情的包袱，解开所有的结。冰洁美好的爱，他已要不起。

　　离开洛盈，过单身生活。

　　这样平静的结局，也好。

　　以为真的可以这样结束，洛盈连日来的电话让我疲惫不堪。失去木舟，她的心不再有温度，她喝酒，夜夜酩酊大醉。每个人痛的方式不一样，我也没能轻巧地逃离，也在受累。

　　水生约我喝茶，下着雨，街道萧索，我已喝不出茶的味道。
他说，萧萧，人真的是不能背负太多。许是前世欠了你的债，到今生来还。

　　我说，还清了，不会再有来世。

　　水生说又有几人能一生做到心安理得，他话语沉重。

　　我心惆怅。

　　我们讲了洛盈与木舟的事，他告诉我这几天洛盈在他那里喝酒，不归。我说，让木舟去接吧，总要有个了断的。

　　走在街道上，突然觉得这个城市离自己好遥远，一切都陌生。

　　半个月后，洛盈来我小屋，形容消瘦。

　　刚进门，她就说，萧萧，我怀孕了。

　　我说，木舟知道吗？

　　她说，不知道，我打算跟他说。

　　我不知说什么是好，这样突然，木舟能接受吗？那个想轻松度日的男子，他如何知道还会有更重的担子等他。

　　这是债，他欠的，就得还。

[ 八  ]

　　木舟提前回了武汉，去那个他生长的城市，带着洛盈。

　　我约木舟在洗尘茶庄道别，聚也这里，散也这里。

　　木舟走后，阳台的花都枯萎了，它们也有种从此不问人事沧桑的释然。
　　
　　想起楚风当年悄然的离去，至今已近五年。不知他在匆忙的日子里，是否还会记得我们曾经走过的美好？想起我的时候，是否依旧充盈着鲜活与美丽？而木舟，只要你能够幸福，你留给我的镯子，我会一生戴着。

　　坚信，总还会有相见的日子，只是不复当年的模样。

　　冬天的来临，我整日躲在屋里写稿，我的生活只剩下文字，还有被时间搁浅的心情。水生和我一样，忙于自己的事业，不喝茶。

　　年底，接到洛盈的电话，知道她就要和木舟结婚。我在远方，早早地捎去祝福。让人惊撼的是，洛盈告诉我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必须一生守口如瓶。

　　萧萧，其实我怀的是水生的孩子。我一个人实在无力承受，只能告诉你，请你一定要为我保守住这个秘密。

　　没有怪洛盈这样的对待木舟，为了爱情，她比谁都付出更多。

　　我也是女子，我会明白。

　　离开这所城市的时候，我没有告诉水生。只是想换一个地方，换一种方式行走。在某个怀旧的季节里，某个茶坊，某个午后，让往事做一次彻底的回忆。

　　隔着岁月，把茶喝出一种味道。

　　从此，做个寡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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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谭其森 时间: 2005-6-22 09:44
理性的小说。
关于爱情和生活的掺杂有几个人弄清楚了，又有几个人在挣扎？
主人公的冷静和理性让读者看到了某些希望~~~

作者: 落梅 时间: 2005-6-22 12:22
人生如茶, 一半澄净, 一半浑浊.
这样就好。

作者: 左显辉 时间: 2005-6-22 19:45
仿佛一杯绿茶，让我在这炎热的季节里感觉到了一丝清凉！
落梅，让你的花朵绽放开来：）

作者: 落梅 时间: 2005-6-22 23:01
如水的夜, 慵懒仿佛也是一种美丽.

作者: 一楠 时间: 2005-6-22 23:13
茶样情怀，水样女子，诗样文字……如一丝清凉掠过微澜的心境！好清新慵懒的感觉！：）

作者: 谭其森 时间: 2005-6-23 18:14
鼓励~

作者: 文·文 时间: 2005-6-23 18:48
看完　了，真好！

作者: 落梅 时间: 2005-6-24 09:06
人生若只如初见, 所有的爱情都会慢慢的老去.

纯美的诺言会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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