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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柳眉落了 [打印本页]

作者: 林溪 时间: 2005-7-23 22:10
标题: [原创] 柳眉落了
　　　　　　《柳眉落了》

　　圆月儿，好像被风吹到了一棵高大而古老的垂柳梢上。
　　
　　在柳树的树干上，钉着一块木板，上面是一个铁圈，在铁圈上，随风悠荡着几缕破旧的球网线，犹如我扯不断的恨意。
　　
　　“乒乒乓乓”，夜已经拉开了黑幕，可我还在疯狂地把篮球投向那个铁圈，一次比一次发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心中的所有愤慨都投出去似的。
　　
　　期中考试，我又被他超过了二分。唉！气死我了，我又发狠地把篮球投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一阵“唏里花拉”的响声过后，在月光下，一个身影蹲在了柳荫里。
　　
　　我急忙向那个人影跑了过去，借着如水的月光。我看清楚了蹲下去的是肖楚男，也就是我的死对头，超过我二分的那个肖楚男。
　　
　　一丝笑意，攀着我的嘴角爬了出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哟！”我把所有的叹词都用高调来完成。心里的那个得意劲，就别提了。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我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神灵的英明。
　　
　　我蹲下来，佯装帮他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书，来掩饰我的得意。突然，一支长长的紫箫映入我的眼帘。“咦！这是什么？没看见过这么长的笛子呀！”我鬼秘地问。
　　
　　“箫”肖楚男一边在地上爬，一边认真地回答。

　　看到他认真的样子，我开心极了，想让他出丑的念头在脑袋里形成了。
　　
　　“你会吹吗？”我用一种挑衅的口吻说。这个书呆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球艺？不会是为他叔叔拿的吧。我知道他叔叔是我们校的音乐老师。
　　
　　他很费力地抬起头，竟然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
　　
　　不会吧，你会吹箫。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同时也打碎了我精心设计的圈套。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被我鄙视的书呆子，会吹箫？我满脑袋的问号，却又不便发作。
　　
　　我死死地盯着他，想要从他的后背看到答案似的。心中的失落达到了顶点。
　　
　　“你在干什么？”我把玩着箫，心有不甘地问。
　　
　　“噢，我..我..。”他在地上爬着，手到处乱抓，像盲人摸象。我的心立刻如飞翔一般快乐。使劲地捂着嘴，怕一松手，那些调皮的笑，会出来泛滥。
　　
　　我晃晃悠悠，迈着八字步走到肖楚男的面前，一眼就看到了离他仅有一尺远的地方，眼镜在悠闲地反射着月光。我用箫一挑，眼镜轻飘飘地飞到他的手上。
　　
　　肖楚男摩擦着眼镜上的灰尘，笑了。“嘿嘿，眼镜没了，眼睛就没了。”他咎咎自嘲地说，同时为自己能幽一默而得意。
　　
　　“你真会吹箫吗？”我把眉毛扬是高高的，嘴撇远远的。突然想听他吹箫，那种欲望一旦在头脑中形成，就发展到不可扼制的程度。
　　
　　“会”站起身来的肖楚男，很肯定地回答。
　　
　　我随着他的声音，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脸上。天啊，他的脸上血迹斑斑，我立刻判断，是我的篮球把他的鼻子打破了。
　　
　　我的笑顿时像数九寒天里的水滴，瞬间凝结成一颗冰点。内疚从心里泛了起来，隐隐地有种心痛的感觉。不会吧，我在抑制什么？尽量放松自己，提醒着自己，他是你的死敌呀，不是吗？
　　
　　我借着月光，从他的本子上撕下几张纸来，揉成一团，打开，再揉成团，如此反复，纸就变得松软了。然后，拽着他的衣袖，让他半蹲下来，我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最后，再揉两团，塞在他的鼻孔里。
　　
　　“疼吗？”
　　
　　“不疼”。
　　
　　“真的？”
　　
　　“真的”。
　　
　　他呼出的气体，喷在我的脸上，一种温热弥漫着我的脸颊。我的心就跳得狂起来，呼吸也不再平稳。
　　
　　我松开手，跳到柳树的另外一面，回头偷偷看他一眼，却发现，他还是那样的姿势，我莞尔一笑，露出少女特有的神态。
　　
　　他等了半天，睁开眼睛一看，我已经在他的视线中消逝了。他略显惊慌地四下望望，一脸的茫然。只有镜片在月光下晃动时，折射着月光，一闪一闪的像流星。
　　
　　我伸手在柳树上拮下两片叶子，放到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梅花三弄》？”这次轮到他吃惊了。也许在他的心里，我一个疯丫头，怎么会吹《梅花三弄》这么优雅的曲子呢。
　　
　　我高傲地用眼睛瞟着他，看着他镜片后面瞪得老大的眼睛里，放射出来的疑惑的光，心里得意极了。
　　
　　肖楚男愣了一阵，才想起手里的箫。于是，熟练地把箫横在嘴边，轻轻地和着我的曲调。《梅花三弄》就在夜空中越飘越远。
　　
　　不知吹了多久，我嘴里的叶片，在优美的曲调中，香消玉郧了。
　
　　在寂静的夜晚，一曲婉转、缠绵的箫声，划破深邃的蓝天，萦绕在百年的古柳枝条间，抒发着自己的情怀。多年后，这幅画面始终留存在我的脑海里，时间越长，刻画得越深。
　　
　　沉默，沉默，我们彼此好像今天才认识对方一样。上下审视着同学了三年，争斗了三年的同学加死敌。在目光相遇的刹那，一种深藏在心底的东西被点燃了。

　　我慌慌地抱起球，尽量潇洒地挥了挥手，再见！就跑了。跑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肖楚男悄悄地跟在我身后，用箫声，一直送我到了家门口。
　　
　　第二天晚上，月亮仍然如水般倾泻下来，我鬼使神差地拿起篮球来到了柳树下。　
　　
　　“你来了。”天啊，在柳树的背荫处，肖楚男冲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是，我来玩。”我口气温和而矜持地说。我惊异于我怎么没有发火。在以前，全班谁敢跟我这样说话，我会把他生吞活剥。
　　
　　带箫了吗？我问。长长的箫，就在他的手里握着呢。我为自己没话找话而脸红起来。
　　
　　他还是那样无声地笑了笑，内敛地抿着嘴，好像要告诉我，他有比吹箫声更优秀的地方。

　　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轮边缘不清晰的椭圆，但仍然挂在柳树梢上。
　　
　　又是一个箫声和柳叶合奏《梅花三弄》的夜晚。星星，月亮，柳树，都沉浸在这一曲曲荡气回肠的旋律中，就是夏露也携手相邀跚跚而来。
　　
　　“咦，我发现了一个怪事。”一天吃饭的时候，哥哥突然说。
　　
　　“什么怪事？”妈妈边盛菜边问。
　　
　　“我们家林溪好像变乖了。”哥哥边说，边用眼睛瞟着我，一脸的坏笑。
　　
　　“是啊，最近不再那么毛手毛脚的了，是吧！”“是啊，我也发现了，喜欢穿裙子了，有女孩样喽。”爸爸的音调拖得老长。我脸红红地，放下刚吃几口的饭碗，丢下一句：你们瞎说什么呀！急急地跑掉了。
　　
　　信步走在街上，不由得又来到校园里的那棵古柳下。倚着粗大的、有些弯曲的树干，踏实的感觉就在脊背处传了过来，让我浮躁的心沉静了下来。轻扬起头，透过密密的柳条，看天空中的白云，漫漫地浮动着。恰似伴着箫声起舞的白衣少女，纯净而高远。如果这云载雨的话，还能这么轻松而灵动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肖楚男每天都会不约而同准时来到柳树下。有时，他吹箫，我打篮球；有时，我吹柳叶，他做诗；有时，我教他跑三步篮；有时，我们会坐在柳树下看月亮。
　　
　　椭圆形的月亮，终于在我们的箫声中，瘦成了一弯月牙儿。
　　
　　再一次聚会在柳树下，我们已经闻到了秋果的芳香。
　　“林溪，送你一本书好吗？”肖楚男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不善辞令的男孩了。在我和柳树面前，他会满含深情地把写给我的诗念给我听。
　　
　　“好啊，我也想送你一本呢！”我用女孩特有的柔声说道。
　　
　　“一，二，三”我们不约而同地喊，同时把手中的书递给对方。
　　
　　《柳眉落了》一本描写学生摆脱早恋的书，同时呈现在对方面前。
　　
　　我接过肖楚男递过来的书，打开菲页。一行遒劲有力的墨笔字映入眼帘：只有借秋风飘扬的柳眉，才会给天空增加一份迷人的色彩。
　　
　　他接过我的书，轻声地诵着：夏天的柳叶，只有在柳树上，才会更漂亮更有生气。
　　
　　我们相视一笑，然后伸手一齐拉住垂下来的柳条，轻轻地各自摘下一片叶子，放到我唇边。肖楚男则横握箫，《梅花三弄》那悠扬而深沉的旋律又回荡在校园的上空......
　　　

作者: 纪慎言 时间: 2005-7-24 22:03
楼主可能还是个学生，写东西还沉不下心来，词句有的欠准确。

作者: 左显辉 时间: 2005-7-25 00:11

最初由纪慎言发表
楼主可能还是个学生，写东西还沉不下心来，词句有的欠准确。

我以为纪先生的感觉基本上是准确的，另外文章结尾应该有声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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