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村的女人们 = 远 了
一、开会|
都到村委大院去开会。
说是让个女的进村委。说是要个30岁以下的，高中毕业的。
村长说：要个女的做（音揍）啥？过过家呀。
村长说：要是长两只大奶子把什么工作都办了，那我就辞了村委，我还把党也退了。
村长说：要个女的进村委，就是尿尿和泥方便，省得直腰呀。
村长说：这事大家说了算。大家说要不要吧。
村长说：大家不都是代表你们家的那些嘴来的吗？
村长说：都张开你们的那张臭嘴，有态就表，有屁就放吧。
村长说：你们放呀。
于是有人就说：我先放。乡里让咱选个女的进村委，给咱村发补助吗？给咱村拨二亩地吗？给咱村拨口粮和化肥吗？
有人说：还想让你们村干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呀？还想腐败到基层呀。
有人说：咱不要娘们儿，整天价哆嗦着两个大奶子影人。
村长说：那就写《缺选报告》。就说道士村没女人愿参选进村委。就说道士村不比太阳高村，不比月亮湾村，不比柿子树村，不比野鹊窝村，不比狼沟峪村。就说：乡领导呀，道士的女人解放到二十一世纪了，那么大的奥运会都在咱中国开了，还在蹲着尿尿呢，解放了她们的裤子还是一边开衩呢，还没有冲天呲尿柱子。咱道士村的女人还落后呢。
村长说：就这么说？
大家说：照是照是。
村长说：都奶奶的没意见了？
大家说：村长俺还有意见。
村长说：放呀。
大家说：今天的会是个大会，关系着道士村的发展大计哩，是个道士村民政治生活的大事哩。所以村长，我们提议，要把这半个义务工改成一个义务工。——日子特殊吗。
大家说：村委三年一届，你就让村民沾回光，开开洋荤吧村长。
村长说：嗯？那也要把俺提的问题答对了，才给你们记来。——说呀，今天开的什么会？
大家说：换届选举会呀。
村长说：第多少多少届？
大家说：十三或者十几届呀。
村长说：要混他娘的球了，到底十几届？
大家说：操，俺们猪脑子，东耳朵进，西耳朵出，是十三届呀。
村长说：和别时不一样的呢？
大家说：直选了，依法了。
大家说：不是说让进个女的吗。不是又让咱们否定了吗。咱不是说道士村里的女人至今还蹲着尿尿吗。咱不是不想让腐败到基层吗。
村长说：嗯，一个工。下回开会早来。
村长说：还是会计点名，得有人站起来答到。
会计在桌子上铺开了户口名册，会计嘬一下牙花子，向台下喊：
王在来——
王在来一下从人堆里站起来：在！
会计喊：陈有法——
陈有法一下从人堆里站起来：在！
会计喊：杨得富——
杨得富一下从人堆里站起来：在！
会计喊：李安庆——
李安庆说：会计你看到俺在这里呢。李安庆说：会计你这不是在找别扭吗？你以后就再喊俺李石头吧。叫李安庆人家都笑俺哩。——你们他娘的笑什么？我偷了你嫂子吗？
会计说：李三快——
大家笑。
会计说：李三快——
李三快一下站起来：会计呀，俺名字叫李、李二柱来。你的名册上写着来。
会计说：正名浑名那个不是你？你反什么皮船，耽误什么时间？
村长说：又没喊你李三慢，不就表扬你走路快，做活快和老婆办事快吗，你还不快答应，显摆什么？
会计说：上回我喊你李二柱，你不答应，今回你还不认李三快啦。再不答应不给（音急）你上工了呀。李三快——
李二柱答：哎——
村长说：名点完了，别执毛操蛋的了，快快去地里锄地吧。村长说：农业税给你们免了，还给你们种粮补贴，再让地里荒了，别说给道士村人丢脸了，连毛主席他老人家也对不住了呀。
村长背起手离开了会场时，大家跟在村长的后面，很像跟村长到乡里去开干部会。那些原来倒在地下的锄头就横在了肩上，横在了手上，横在肩上的像枪，拖在地下的像打狗棍子。
大家说：先和我去锄先和我去锄，晌午管你喝啤酒就猪排骨。
一个说：操，啤酒就猪排骨有什么稀罕的，和我锄，晌午管你一回嫩媳妇。
一个说：嘁，你别光拉嘴，真管呀？真管我就去。
你去呀。李菜花还不用她铰兔毛的剪子把你阄了。——快走，踩你脚后跟了呢。后面的人不耐烦了：走个熊呀，你眼哩，你没看前面不走了吗。前面的说。
——这时有两个人拦住了村长。村长和迎面走来的这两个人的影子一下就杵在了旺都都的阳光里。
这两个影子的其中一个说：村长，我要求你们重新开会。这两个影子的其中另一个也这样说：是的，村长，我们要求你们重新开会。
这两影子同时说：村长你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这两个人的影子气得奶子发抖。
然后村长就冲着这两个人发抖的奶子说：李友松家里，毛玉凤家里，你们有话就说吧。会已经散了，我还要到乡里去开会呢，没功夫与你们瞎啰啰。
然后这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影子就说：村长我们不是谁的家里，我的名字叫王粉粉。是大王的王，粉嘟嘟的粉。然后这两个影子的另一个说：村长，我们不是谁的家里，我的名字叫李壮壮，是赵钱孙李的李，雨露滋润禾苗壮的壮。
村长说：那个还不都是你们吗？好了，你们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吧。
王粉粉和李壮壮说：作为一名女选民，我没有接到开会的通知。
通知你们男人李友松和毛玉凤了，可是他们说他们现在在青岛打工回不来。他们只顾在外面挣钱，我也不能因缺一个两的人不开会呀。村长说。
换届选举会议是要求每一个选民参加的，他们就是来了，怎么能代表我们俩呢村长？王粉粉和李壮壮说。
他们是家长他怎么不能代表你呢王粉粉李壮壮？村长说。
王粉粉说：那李友松是家长我是什么村长？
李壮壮说：那毛玉凤是家长我是什么村长？
村长说：你们是家副。你们顶多是个副家长。
王粉粉和李壮壮同时说：村长你说得真希罕，你还穿着开裆裤子，还在上学前班吗村长？家长是对学校的学生讲的。也就是说：我们和男人并没有家长和家副之分。
村长说：王粉粉李壮壮，你们的话我听不懂。
王粉粉说：村长，你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李壮壮说：是的，村长你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村长说：我就这么不讲道理，你们能怎么样？
王粉粉气得一对乳房又抖了起来，李壮壮气得一对奶子又抖了起来。她们一字一顿地说：那我们就要找个地方问问。
村长说：你们长了两条肉腿爱上那奔上那奔，长了一道肉缝缝，爱向那问向那问。
王粉粉一下脸就红了，李壮壮一下脸就红了。五粉粉说：村长你——，李壮壮说：村长你——
村长说：去乡的路你们认得吧？
王粉粉和李壮壮说：上北京的路我们也认得。
村长说：到乡里的路向东，去北京的路向北，王粉粉和李壮壮你们不会走错吧？
王粉粉说：眉毛底下有眼，鼻子下面有嘴。
李壮壮说：脖子上面有脑袋，肚子下面有腿。
二、去乡里
长着两个奶子的女人也可以叫做长着两个乳房的女人。咱们中国这个国家和别的国家最大的一个不同就是文化的不同，咱有一种你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民族文化。你比如人的头在古代就叫首呀，你比如脚叫足呀，你比如脖子叫颈和项呀，你比如腚叫臀和胯呀，眼睛叫目呀，嘴叫唇呀，头发叫发呀。你比如田叫地呀，河又叫川呀，海又叫洋呀，路又叫道呀，天空叫天呀，你比如吃饭叫就餐呀，上厕所叫洗手呀，睡眠叫睡觉呀，做爱叫同房呀，什么都有一个学名，N个土名和俗名，什么都有个方言和标准话。俺是山东的，俺山东的土话你们听不懂冇关系，你只要懂点儿数学认几个汉字就中了。
你比如碾盘吧，在俺们这埝儿就叫青龙。为什么叫青龙呢，你这话问谁啊？就是叫青龙，就是这么叫的，你想和人抬杠吗？
青龙是男性的。平日里青龙的胳膊儿抚惯了女人的乳房，有大的，有小的，半大不小的，有软的，有硬的，有半软不硬的。平日里青龙的腚盘上坐惯了女人的腚盘，有的像蒲团，有的像花瓣，有的臭哄哄的，有的香喷喷的。女人的脚大的小的，胖的瘦的，一个个在碾道子上走过了，都带起一溜尘土；女人的瘦腚肥腚在碾道里一扭一扭，就要悄无声息地放出一溜屁，年轻的媳妇的屁香香的，年老女人的屁臭臭的，还有一两个护舒宝一点点从女人的腿缝子里溜下来，从裤角钻出来，被女人的脚一下下赶到了碾盘下。青龙最熟悉道士村女人们的味道。
青龙的圆圆的脸盘上坐了两个女人的腚盘。这两个圆圆的腚盘将碾沟里寻食的麻雀们赶到槐树的杈枝上，它们无奈地抗议着，想让它们离开。
两个腚盘子一个肥得像脸盘，一个俏得像菊花。
村委前的道子被一串杂杂的脚步弄乱了，又被一阵若隐若现的风收拾得一干二净，连男人们走路扭出的臭屁和旱烟味儿也湮没了形迹。
操他娘，还家长家副的。王粉粉说。
操他娘，还长了两条肉腿爱上那奔上那奔。李壮壮说。
操他娘，还长了两条肉缝缝，爱向那问那问。王粉粉说。
操他娘，还乡在东边，北京在北边。李壮壮说。
操他娘，他娘不是女的？王粉粉说。
操他娘，他娘没长肉腿，他娘没长肉缝缝？李壮壮说。
操他娘，让咱到乡里咱就到乡里，让咱上北京咱就上北京，乡里也是让人去的，北京也是让人去的。
操他娘，他寻思老娘不敢上乡里，他寻思老娘不敢进北京。
操他娘，咱今天就到乡里去，乡里不行咱就到北京。
两个腚盘儿一下收起来，麻雀们喳叫着快快地飞下来，它们闻到有一种热热的气味，然后一下消散了。
去乡里的汽车道士村的人们还叫它班车，班车长了四个轮子，班车的肚子在右边的腰上，班车哧，放个屁就停下，嗡，咳嗽一声就走道，王粉粉和李壮壮被班车吃进去，又吐出来，她们的腿把她们的嘴送到了这里那里，送到了一排排的楼房小区，送到了挂了几个牌牌的乡政府，她们动了几回嘴和几回胳膊，就有一些人动了几回嘴和胳膊，然后她们的两副腚盘儿就坐在了仿皮的沙发上。沙发冲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前坐了一个人，桌的上面放了一面小小的国旗，国旗旁边放了一盆绿生生的瓜叶菊花。
说我们就是蹲着尿尿和泥省事，说我们整天价晃荡着两个大奶子影人，说我们长了两条肉腿爱上那奔那奔，说我们肉腿中间长了一条肉缝缝爱上那问那问。
乡长说：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乡长说：他们还是村干部呢？
乡长说：他们怎么还这么法盲呢？
王粉粉说：不法盲就不是王士高了。
李壮壮说：有文化就不是村干部了。
她们说：你不知道他们没刷牙的嘴多么臭啊乡长。
她们说：他们的臭嘴直接熏臭了乡里的政策乡长。
乡长说：你们女同志能够维护国家政策真是好样的你们。
乡长说：你们积极参选也是正确的你们，你们都是有正义感的时代女性你们。
乡长拿起电话说：你是道士村吗？你是王士高吗？
乡长说：你来一下王士高。
乡长说：当然马上。就当你爹妈要死了那么快吧。
三、乡里
道士村像一只没有把的尿壶，壶底是肥沃的水田，壶肚是半瘦不肥的望天田，壶顶是柏林和果园。
王士高正蹲在果园里给桃子解袋子。王士高说：桃树啊，我给你们把乳罩解了吧，我给你们解了乳罩你们也用不着害羞啊，现在城里的女人都喜欢露着奶子走路呢，人都这样了，何况你们做树的呢。王士高这样想着，他肥厚的大手灵巧地将一只只桃子的套袋解开，这时就听到了乡长的电话。听完电话他就像死了爹娘一样从那把尿壶盖子上滚了下来。
他一边滚一边说：王保来王保来——
会计说有事吗？
王士高说：你就当你老婆就要生产了。
会计说：村长，我老婆都快五十的人，怀孕不了。
王士高说：你就当她秋葫芦又结了新妞儿。
会计说：村长我老婆还带着环呢，花也没法开啊。
王士高说：有两个女人四只奶子在等着你呢，这回行了吧？
会计说：什么，她们真到了乡里？她们出了村真的没向家走，两条肉腿真的迈东走了？
王士高说：乡长的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你说呢？
会计说：这俩浪娘们。
王士高说：你别只顾骂她们耽误功夫了，快快把你的老年乐开出来。
王士高与会计没动嘴没动腿就来到了乡里，就来到了乡长的办公室。
乡长说：有你们的。乡长把眼睛一瞪。
王士高说：你们还说来说来了。
会计说：你们还真认得路来。
王粉粉说：我们再怎么笨，还知道东西南北。
李壮壮说：我们还知道那是西，那是东，那是北。北京只有两天远。
王士高说：你们能向北走，就不怕身上的两块肉累得慌。
王士高还想讲什么，就听到一声喊：王士高——
王士高冷不丁一吓：咋？
王士高，这时一个身穿红色西服的女人走出来。
会计说：丁副乡长。
女人说：你别叫我丁副乡长，你得叫我长了两只奶子的女人。我还长了两条肉腿，中间还有一条肉缝子。
王士高说：丁副乡长——
会计说：丁副乡长——
王粉粉与李壮壮一下站起来，一起喊丁副乡长。
女人说：我不是乡长，是你们道士村的女人。
女人说：来，王士高，你过来看看我的奶子，是不是也很影人？
王士高说：丁副乡长——
女人说：我不是丁副乡长，我是女人。
王士高说：丁副乡长。
女人说：你看啊。
王士高和会计发现加上这个女人屋子里一共有三个女人，三个女人一共有六只奶子，他们觉得六只奶子像磨盘一样压人。
王士高与会计求助地望一下乡长，乡长你们不是看一下女人吗？
王士高与会计说：乡长——
丁副乡长说：今天你们不好好地向我们女人道歉就不要走了。
丁副乡长说：乡政府再小还能放盛得下两个村干部。
王士高与会计说：乡长——
乡长就拿出一张纸：你们快滚回你们道士村去吧。这是你们的《缺选报告》。
乡长把一团纸扔在了王士高与会计的脸上。
王士高与会计是退着走出乡长办公室的。他们没有想到乡长办公室一个办公室里却有两个乡长，想不到那个乡长还长了两个奶子。
那两个奶子平日就藏匿在红色或白色衣服里，他一会儿和它的主人出现在会台上，开什么计划生育会，养老保险会，抗旱防洪会。
王士高平日里总觉得那个女人的奶子才真叫奶子，不大不小，软软硬硬地藏在雪白的衫子里面，一走路似动非动的。但是这会儿他觉得那两只奶子简直就是两颗炸弹。
王士高说：你们去找乡长也不能屋子里还藏个女人。
会计说：你们去找乡长也不能屋子里还藏个女乡长。
王粉粉说：你们的胆呢，那么好的奶子怎么不看？
李壮壮说：那么好的奶子怎么没影你们？
王士高与会计在乡大院的塔松下等着王粉粉与李壮壮。王士高已经坐在了车上，会计坐在车厢里：你们还不上车？村长亲自开车拉你们。
王粉粉和李壮壮说：俺为什么稀罕坐他的车？俺没事不来乡里，还想在乡里逛逛。
王士高说：坐我的车逛，省得租车。
王粉粉与李壮壮说：你知道俺想上那里？
凉下王士高与会计，王粉粉与李壮壮就迈开肉腿走了，她们走了一段又一段，逛了一家店又一家店，她们进了成衣店又进了百货店，她们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吃着瓜籽与香糖，后来又进了一家小吃店。
王粉粉说：晌午了，就得吃饭。
李壮壮说：亏了票子不能亏了肚子。
她们说：不就下点水饺？
坐下来时，她们说：不就炒个小菜？
炒了两个小菜后，她们说：不就喝点啤酒？
她们是刚刚倒上酒时，王士高与会计马上出现的。
他们说：你们也在？你看这个巧来。
王士高马上说：加菜加菜。上红葡萄酒上红葡萄酒。
王士高说：这酒我与会计老儿请了。我们不能用公款请客，得用我们自己的钱。
王粉粉与李壮壮说：我们为什么要吃你们的请？
王士高与会计说：我们给你们做检讨。
王粉粉说：丁副乡长骂得对吧？
王士高说：应该说是丁副乡长批评得对，不批评我们两个还没这个觉悟来。
李壮壮说：你得给我们两个道歉。
王士高与会计说：我们两个给你们两个道歉。
当王士高与会计倒上酒时，王粉粉与李壮壮端起酒杯又放下说：你得先把歉给俺道了。
王士高与会计互相望一眼：说那就先道？
王士高说：我不能说你们整天价长了两只奶子影人。
王粉粉说：关键是你老婆，你女儿，你娘也都长了这么两只奶子啊。你嫌它影人，你还是这两只奶子奶大的呢？你为什么不把你老婆的那两只奶子用刀子割了扔了？
会计说：村长说得不对，村长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奶子是一个好东西。
比如你们俩人，如果没奶子，李友松与王玉凤可能就不娶你们了。
王粉粉说：为什么要说我们？
李垃壮说：你家英儿如果没长那么两个大奶子，人家城里的那个修摩托车的也不可能要了。也不可能天天把她放到车里到处胡逛，还给你送洋酒喝了。
会计说：你说得不差。
村长说：不说女人的奶子了，论辈份，我是你叔公，来，要是好，老敬小。咱们两个喝一杯。
会计与李壮壮说：论起来，毛玉凤还得叫我表舅来，我也与表外甥媳妇干一杯。
王粉粉与李壮壮分别把他们的酒喝了。
王士高说：因为我老婆我娘我闺女全是女的，我与你喝一杯。人家春晚上都把国家叫做母亲呢，都说女性伟大呢，我还那么落后我看不起女人。王粉粉将酒喝了。
会计说：以往出义务工，我总是给你们女人少记两分，这是重男轻女，不符合劳动法规定的，我也要和壮壮你喝一杯。李壮壮喝了。
后来，李壮壮说，你说我们女人那点不如你们男人？你们还都是女人从肉缝子里生的呢？我们女人有科学家，文学家，有女经理，有女总统，有女皇，什么没有？来，不能老是你敬我们，我们也要敬你们。其实你们平日里为了村里的工作没少挨乡领导的批评与村民的埋怨，你们是领导不喜老婆不爱的。
王粉粉与李壮壮与王士高与会计主动喝开了酒。他们喝完一扎又拿来一扎，他们四个人你少喝了半杯，他的有一杯没喝的，推推搡搡，后来，李壮壮和王粉粉的衣服都湿了，洒上了酒，村长和会计一会儿将手放在她们的肩上，一会儿手儿握住她们的手，胳膊肘儿不时碰一下她们的乳房。
这个店儿名字叫好再来，是姐妹二人开的，王士高和会计平日来姐妹二人都要陪酒，第一回是姐姐，那第二回就一定是妹妹。省了陪酒，姐妹二人就很愉快，姐妹二人上来送水就对王粉粉与李壮壮说：你们吃好喝好啊。姐妹二人上来送菜就说：你们吃好喝好啊。上来送烟也说你们吃好喝好啊。
王粉粉与李壮壮也到外面去撒尿，王粉粉说：咦，咱们到乡里来告状，怎么到好再来吃酒了？
李壮壮说：我们一开始只是逛店，后来就决定吃饭，再后来就遇到了他俩。
王粉粉说：天啊，我们从来没进过饭店，从来没有在饭店里面喝过酒，从来没和男人喝过酒。
李壮壮说：我们喝酒了，和两个不讲理的人，和两个老男人。他们是村干部，我们本来拿他们当狗屎的，却朋友一样坐在了一起，我们还碰杯喝酒，他们还搂我们的肩，还不时用胳膊什么的碰我们的奶子。
王粉粉说：我的奶子平日里只让李友松一个人碰的，还要我心情好的时候，今天我的心情并不好，可为什么让他们碰了？
李壮壮说：他们给我们作检讨了，他们还为我们上了酒，上了菜，还要要好，大敬小，还给我们倒酒。
王粉粉说：以后我们如果成了村干部，就要经常这样和他们相处了。
李壮壮说：那他们俩个可就成了我们的领导，那时就是我们给他们倒酒了，就是我们要讨好他们了。当然，他们也会大敬小，那是要碰我们的奶子的时候。
王粉粉说：操他的，做了他们的干部，却要让他们碰奶子？
李壮壮说：操他的，奶子也不能让人随便碰啊。
王粉粉看一下李壮壮的奶子，李壮壮的奶子上布着一些酒水，还有一些菜油，李壮壮望一下王粉粉的奶子，发现王粉粉的奶子有一个明显的手印，她们一下脸红起来，她们说：不能让他们再摸了。
两个人说着话，一边搂在一起，走在了街上。
四、村里
会计又在点名。
会计喊王友才，王友才答到，会计喊王友才他娘，王友才他娘答到。
刚才王士高一到村里就喊开了大喇叭，王士才说：道士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凡是两条腿走路的，除了树上的麻雀子都到村里来集合了。抓紧一点张开两条肉腿向村委迈，把好腿放在前面，孬腿放在后面，没腿的也得捎话来啊。
王粉粉与李壮壮是早早就向村委奔的，但是她俩刚到村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一般都是晚上打过来，这个声音说：你到了那里，我到家了开不了门。
——王粉粉与李壮壮就分别跑回了家里。
——王粉粉与李壮壮的丈夫李友松与毛玉凤回到了家门。
王粉粉说：是先上村委还是先回家里？
李壮壮说：这事还是听你的。
王粉粉跑回家里时，李友松果然已经坐在了家里的门口，身边放一个蛇皮袋子。
王粉粉说：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李友松说：就是要搞个突然袭击，就是要给你一个冷不丁闹不清，看一看你有没有伙男人。
王粉粉打开门，王粉粉你害饿先忍一下，我得先到村里开个会。王粉粉说，这个会很重要。
李友松说：是不是换届选举？
李友松说：是不是今回可以进个女人？
王粉粉说：你什么知道那就去吧。
李友松说：我饿了，得先吃完饭。
王粉粉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一顿饭不吃也饿不死人。
李友松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是害另一种饿了，那顿饭我已经有半年不吃了。
李友松说着一下上来抱住了王粉粉，王粉粉说：你这种饭只能晚上吃，白天不能吃。李友松说：自己的饭，什么时候吃不行，又不是别人的。李友松已经将身体紧紧地贴到了王粉粉身上。李友松几下就扒掉了王粉粉的裤子。王粉粉在被李友松扒掉裤子时这样想，他饿成这样，这顿饭也只有几分钟功夫，不就让他先吃了吧，但是当李友松将一双手抓住王粉粉的乳房时，王粉粉忽然想到了王士高的大手，她一下火了，忽然不耐烦地：你就不能不碰它们两个？
李友松说：它们两个让我想念很久了。我亲的就是它们。王粉粉就一下把李友松推开了：你太贪心了，吃着下面，还要想着上面，世上那有这么好的事儿。
王粉粉一下将李友松凉在那里，提上裤子，一边系着上衣的扣子，跑出了家门。王粉粉跑到李壮壮家门，刚想进去，一下把步止住了，他想起了李友松，这时，一下见李壮壮一边整理着衣服跑出来，李壮壮看到王粉粉，意外地站下了，她说，我们快到村里。王粉粉却没有动：你们刚才？
李壮壮说：刚才让他吃了。
王粉粉忽然生气了：她说：壮壮，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壮壮说：本来不想让他吃，可是缠着不放。
王粉粉说：那也不行。
王粉粉与李壮壮拉着手来到了门口，村委正三三两两进着人，会计带着酒气的嘴还在点着，王粉粉说，点完名就要投票了，投票还要计票的，王粉粉对李壮壮说：壮壮姐我想小解。
李壮壮说：我也有的，却被那人弄没了。
王粉粉说：你先进吧。王粉粉说完，一下解开腰带，将肚子一挺，将一泡热尿哗哗尿下来。那些热尿带着热热的臊气，瀑布一样呲到地下，将土粒冲出一个坑，有一些竟然溅到了裤角上，她说声进了，就一边系着裤一边走进了村委的大门：
会计，你怎么没点俺，俺人可是来了——
王粉粉与李壮壮一边系着裤腰带大咧咧走进门去。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发表于 2015-11-19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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