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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草包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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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陶天财
时间:
2005-12-8 08:35
标题:
[原创] 《草包饭》
《草包饭》
◆陶天财
1.回去再说吧
“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小波说。
刚下过雨,天空淡淡地出起了太阳,仿佛从酣睡中醒来的人打一个呵欠在空气里,给人一种活蹦乱跳的感觉。但走在这条街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朝我们身上敲打,仿佛要钉下一颗一颗的钉子,心里才高兴。
我没有出声。
“亲戚,别想那么多。”小波安慰我。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很多警察正在清理现场。斑驳的地上,溢出的汽油慢慢地向死者的血交汇、渗透,像一幅水彩画;几米之外,一只黑皮鞋,船一样泊在那里。一位环卫工过来,就地取材将旁边的碎玻璃扫起来,倒在皮鞋里面端走了——像海盗用船运走了闪闪发光的宝石。
“那是不可能的。”我说。
“工作要慢慢找”,小波说,“这地方我熟悉。”
“可我只剩那么点钱?”
“只要人是活的,就好想办法。”
说句老实话,我不喜欢工作。原因乱七八糟的,比如:工资太少、伙食太差、环境简陋——最重要的是没成就感——这些年我一直这样。但是,衣服、食物、房子、电脑、手机、报纸、杂志和女人,没有一样东西会从天而降,更不会自己找上门来。不怕你笑,我就是那种:活得不耐烦,但是又不想死的人。
我拖着箱子,箱子也拖着我。
小波提着口袋,口袋也提着小波。
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叫飞机坡的地方。那里没有飞机。旧房子矮小破烂,租给外地人;新房子高大气派,本地人的家。附近有一家木雕工艺厂和一间小商店,前者成天轰隆隆,后者常年脏兮兮。
“就是这里了?”我问。
“废话!还能是哪里?”小波说。
几天下来,我的心情好了一点。在小波的陪同下,我们一起买菜,一起去面试,一起站在别人的屋檐下躲雨,喝廉价的啤酒,悲哀地去舞厅里摇头。除此之外,小波和我一样渴望女人,色情地看,淫荡地谈,有色心而无色胆,只好躲在房子里偷偷地自我解决。
苦中作乐,又过了一段时间。
有一个晚上,我说:“没钱了。”
小波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开箱子,翻信件,抖杂志,搜遍衣服的每一个口袋,终于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第二天清早,小商店女主人余梦犹香地打开门,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你干嘛?”她惊奇地问。
“打个电话!”小波很激动。
在不远的公路边。我表面风平浪静,内心电闪雷鸣。干脆就掐了一片嫩绿而溢着露水的树叶,双手拉着放在嘴里,开始吹一首学生时代的歌曲:
这个夏天我一直都在睡觉/
头是木的/
血液快不流了/
我头发长了盖住了我的眼睛/
盖住了我的世界/
……
电话打完了,小波说:“回去再说吧。”
在我听来,余音绕梁。
2.犹豫是灰色的
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小波在烧水煮面。我还想再躺一会儿,回到床上却没了睡意。窗外有一棵弯腰驼背的树,婆娑地伸几根枝条过来,又斑驳地漏出一片天空。这时候,太阳遭遇了乌云。我想,一定是这家伙在吹泡泡糖,吹得太大了把脸都遮着了;他觉得挺得意的,就等它这么遮着。东面的天空飘浮着几朵轮廓清晰的云,镶有金边。——那不是云,我想,那是天气热了,谁家搁着的铺盖卷儿。哎呀!怎么像黄昏一样?光色看上去很不吉祥,又似乎满怀慈悲。
小波端着瓷碗进来。
“吃一点儿吧?”
“不想吃。”
我扭过头点起一棵烟,练习着吞云吐雾,像鱼在水里吐着泡泡一样。天花板上,一只壁虎在慢慢地移动。他的蚊子在哪里呢?——这也难怪。昨天晚上,我和小波打了半夜的牌,两包香烟都熏在这间屋子里,偶尔还放上一两个屁。后来关了灯,又在黑暗里聊起女人——他的A(此处省略500字),我的B(此处省略3000字)——味道自然就更大了。
还有……以及……甚至……
我卓有成效地睡去。
大概是喉咙渴了,我打开一瓶矿泉水,喝着甘醇的液体。又取出一盒苏打饼干,嚼了几片,那令人怀念的香脆味儿在口腔舒展开来。手表数字为12:34。出于慎重,我确认了日期和星期几。数字告诉我8月已过去了五天了。迷迷糊糊,清清楚楚。我仍在路上看着风景,下一个惊喜马上就要来临。我欢呼雀跃,欣喜若狂,再次确认时间和日期,在一棵松树下照了几张相片,导游开始喊我:“快点,快点。”
——原来是小波。我做了一个梦!
“外面真热!”小波说。
他进门就扒衣服,拖风扇调到最大档吹。我打着呵欠,没洗脸没刷牙,懒洋洋地递了他一根烟,自己也点起——那天的第二根。
“去还是不去?”小波问我。
说好听点是合伙;说得不好就是帮她。我陷入沉思,想起那个女人——未来的老板或搭挡。她的肉太多了,不是一般的胖;两个耳垂悬着厚金属片耳环,像官府门上的环闪出耀眼的光芒;额头宽宽,鼻子圆圆,满脸雀斑;五官搭配毫无章法;上身穿一件粗条纹低胸短袖衫,下身一条米黄色丝质超短裙;最大的败笔是:个子不高,而胸部又很大。——这是提前假设。(你不会不懂,因为你都能看21世纪的小说了,一定会解方程式的。)
“你觉得呢?”我反问。
轮到小波沉默了。想得很认真,脑袋差点儿起包,可就是不行。你也有这种情况吧——拿不定主意,或者根本就没有主意。这是天意,不然我们也凑合不到一块儿。对吧?
“过几天看吧!”我说。
“也好,也好。”
小波解放了似的。他点了下头,进厨房煮面条去了。我趿了拖鞋跟出去——刷牙——洗脸——搜零钱买一包酱酒回来——两个人蹲在屋檐下埋头苦干。
啊,亲爱的面条!
3.在路上
记得有一次,我给小波说天空是假的。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没有蓝天白云。他说那也不能说是假的。我说那应该怎么说?他说你自己去想。
去西镇的车少,人也不多。时间还有几分钟。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打着磕睡,我和小波叽哩呱啦地一上去,他就醒了。他瞅我们一眼,问:“买票了吗?”
小波手一扬:“买了,买了。”
老远的一段路途,我和小波说了一会儿话,逐渐安静下来。窗外有公园、啤酒厂、发廊和自行车修理店,也少不了建筑工地——反正就是楼房栉比鳞次的闪过,像VCD快进键那样。我脸粘在玻璃上,无聊地看着陌生地方的风景。小波在翻着昨天的一份报纸,期待有新的发现。后面的两个高中生本地口音,鸟叫一样折腾起来,又开始抢泡泡糖。我不同。我想起天空是假的,但要怎样才能向小波证明呢?
“还有几个桔子,你要不要吃一个?”小波递过来。
“不要。”我手一挡。
“真是好笑!”小波说:“麦当劳里吃出一块脚指甲。”
我不以为然:“新闻也有假的。”
“人家都告到卫生局了。”小波说。
车子停了,有人上,有人下;有人跑了厕所又回来,车子又开了。公路从芭蕉林和荔枝地中间捆绑过去,离开飞机坡越来越远,我一共闭了四次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桥就胸闷气短,更别说从上面前进。比较起来,我喜欢欣赏一晃而过的池塘,特别是秋末冬初,反射的阳光一闪一闪地荡漾开去,抚平了我多少的皱纹啊?!——但眼前只有芭蕉树和荔枝地,层层叠叠,遮遮掩掩,对比着从西南方向架过来的高压线。
我想,只能这样前进了。
“下午四点可以到吗?”前排的一位中年妇女问司机。
“那时我早就洗完澡下班了。”司机说。
小波扭过头去,问两个学生几点了?对方很不耐烦,只说了句:还有一个小时。这下小波可来了精神,把报纸也收起来放进包里,又拍拍我的肩膀说:“亲戚,就快要到了。”
“应该的。”我说。
懒洋洋地。我一点儿也不着急。手里的打火机噼啪一响,拉着衣服上一根明显滑纱的线头,一下子烫断,从手里吹出去。线头不偏不移,降落在刚才问话的妇女肩上,像一根头发掉在那里,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我想,她要是再年轻30岁的话,我一定会轻轻地,轻轻地——再吹一口气。从她的耳朵边上。
就这么点邪念。人真是怪啊!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问起小波来。
“你不用操心”,小波说:“人家老板自有安排。”
“来来来,吃一个嘛。”小波又递来一个桔子。
“好吧。”我手一伸。
水果这东西,不过是一种乐趣而已,真要是吃起来,味道都很单调。很多年前我就知道这一点了——不管它叫什么名字——后来很多人,都喜欢用这个方法来打发旅途的时光。但具体情况得具体考虑。我指甲一划,撕青蛙皮似的,将一卷果皮还给小波。一瓣一瓣地消遣着丢进嘴里,吐籽,咬破,吞进自己的胃……
我还想吃一个。
“谁的钱包掉了?”小波手里晃着一个皮夹子。
大家按摸一下自己的口袋。
“我的。”中年妇女伸手接过,说:“谢谢。”——后面两个字像打了一个补丁一样,有点不自然。
前面又转过两个弯,弧度挺大,行李架上谁的旅行箱摇摇欲坠。司机连按几下喇叭喊了几声“爹爹”,催着两个没戴头盔开摩托的家伙。我的心神不宁,好像去了哪里没有回来一样,一个疑念在我心中闪过(此处省略300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此处又省略300字);哦对了,肯定是这样(此处用破折号或省略号都不恰当)。
“我还想吃个桔子。”我说。
“不会吧?”小波笑笑。
西镇到了。
那卷桔子皮,是我送给它的见面礼。真的!
4.三人世界
“房子退了吗?”那女人很直接。
听小波说过,她姓万,人称百万;她妈生了七胎,才把她生出来;20岁被人卖到河北,她自己也生了两胎。——这些与我们无关。现在,她与一个本地有钱木匠的暧昧身份,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和小波能够理解。很多时候,我和小波也想做女人。——这没什么不对。换换口味嘛!
小波嘿嘿一笑:“不退押金,刚好到期。”
我心神不宁,恍兮惚兮。
她握着茶杯,吹着浮起的几片绿叶,伸手示意比我们先坐下来。刹那之间,我看见她V字形领口闪出乳罩的细带。俗气的红。我想象与之相连的乳罩,像一朵没有香味的红花;下面的乳房,充其量像两个面粉口袋。
她怎么像我的姐姐?
不对。她手上戴着两个戒指,一个结婚了,一个还在恋爱。便宜货。手指短而肥,有一种剽悍感。头发虽然颜色没变,但不排除刚从床上做完家庭作业的可能性。也许还没洗脸?——我还是少管闲事吧。
“这是我表弟。”小波说。
“噢,叫什么菜呢?”她抓了一下后脑勺,说:“我记性生锈了。”
“酸菜。”我说:“不认识了吧?”
“你看,都长这么高了!哈哈哈……”
简简单单地,又说完了开饭店的事情。
百万像地主一样请我们吃饭。小波胃口很好,几瓶啤酒下去,两碗米饭,一碟水果。我端着个菊花茶杯,从座位上站起来,甩了甩头发,往窗外望去。楼下是一条街道,双行道,铁栏杆围成的花坛里,种着整齐的花草。夜晚灯火四溢,闪闪耀眼而又不失温和。但这些只是表面现象。我在想,这个地方为什么叫西镇呢?是不是还有个东镇什么的?
小波和百万继续聊天。
我收回目光。一屋之内。邻桌坐一了个吃面条的家伙,尘灰满面,桌上放一个公文包,应该是跑业务的。碗里热气腾腾,辣椒油被他搅起一圈波浪。他一定是外地人。看他吃得起劲的样子,一定饿坏了。我想向他建议,吃饱了从这里走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广场上引颈长嘶,像一匹千里马那样。或者爬上西镇最高的楼顶,随手将包里的说明书和价目表一扔,找个地方唱歌去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住所将公文包卷起来,从马桶里冲下去。——应该是可以的。
“我们走吧。”小波站起来。
“聊完了?”我说。
“没什么好聊的。”百万说。
“让你破费了。”我客套起来,说完又怀疑有必要吗?
百万淡淡一笑,像是说不客气,随即拿张纸巾擦了擦嘴,动作非常张扬,仿佛在诱惑我。三个人一起走。百万在前,小波紧随,我不紧不慢跟着。我们穿过马路,买三瓶可乐两包烟,回到解放路70号,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打扫卫生,安装电表。
第三天购买餐具,又换了个电表。
说句老实话,我不喜欢打杂。比如:端盘子、洗菜、扒细毛鸭儿、换蜂窝煤、抹桌子、洗碗等等。相比而言,我觉得小波切菜杀鸡手起刀落,很有点艺术家的味道;对油盐酱醋调兵遣将,像一个将军。百万只收钱和交电费。百万不是老板,有钱的木匠才是。木匠一来,她的头发就乱了;木匠一走,她浑身有股腥味——隆重,浑厚,跟潲水的馊味不相上下。
“草包①,来一个。”顾客来了。怎么又是柳树?
“草包,等一下。”我娴熟地应道,开始端茶送水。
和昨天一样,顾客大都是在附近发廊或洗脚城出没的妩媚女子,柳树也是。她身穿粉黄色人造丝T恤,乳房丰满,应该是36寸;她叨一根烟,抽一口朝我吹过来。这种事当真不得,我假惺惺地说:“小姐,有兴趣吗?”
“哈哈哈……就你那根牙签?!” 柳树捂着嘴。
“你以为啊?人家酸菜还是处男。”百万随声附和,不知是褒是贬。
如此荣誉,我当然担当不起。赶紧去忙。百万和柳树继续聊天。一会儿,我端饭上来,柳树含情脉脉看我一秒,然后开始吃饭。看样子她对我怀有好感。说不定有点缘份,我想。
这一想就想了两个月。其间三个人想了很多办法,但生意始终不好。所以,我经常坐在沙发上打磕睡,醒来就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小波人长得英俊,面带笑容,彬彬有礼,打烊之后经常被几个女人带出去玩。只有百万,成天唉声叹息,好像旧社会的妇女埋怨命不好。大家过一天算一天,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木匠也来得越来越少了。
那次以后,柳树再没露面。我假凤虚凰的想法随风淡去。于是,大多数时候,我只好和一只猫玩。它是跑来的,像一朵温柔的棉花;性格开朗,身体健康。我喜欢捞一条死鱼,逗着它跑过来,抓、刨、撕扯,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要是下雨,我就静静地坐着,想家,想前途,想一百年之后。
“全部都死了。”小波在鱼缸旁说话。
百万上前看看:“我刚刚才换过水呢?”
“咪,咪,咪。”我唤那只猫过来。
然后,百万踢了它一脚。
【注】①草包:骂人的话;草包饭:中国南方特产,用稻草编袋蒸米而成。
5.还是回去再说吧
冬天来了。我和小波离开了西镇。
我拖着箱子,箱子也拖着我。
小波提着口袋,口袋也提着小波。
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叫飞机坡的地方。那里没有飞机。旧房子矮小破烂,租给外地人;新房子高大气派,本地人的家。附近有一家木雕工艺厂和一间小商店,前者成天轰隆隆,后者常年脏兮兮。
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现在该怎么办?”我说。
刚出一会儿太阳,天空淅淅地下起了雨,仿佛从热恋中惨败的人流一把眼泪在空气里,给人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但走在这条街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朝我们身上敲打,仿佛要钉下一颗一颗的钉子,心里才高兴。
小波没有出声。
“就这样饿死吗?”我很不耐烦。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很多警察正在清理现场。斑驳的地上,溢出的汽油慢慢地向死者的血交汇、渗透,像一幅水彩画;几米之外,一只黑皮鞋,船一样泊在那里。一位环卫工过来,就地取材将旁边的碎玻璃扫起来,倒在皮鞋里面端走了——像海盗用船运走了闪闪发光的宝石。
“那是不可能的。”小波说。
“可是我已经厌倦了”,我说,“这是别人的城市。”
“回去你又能呆多久?”
“只要和你一起,多么都没关系。”
……
说着说着,飞机坡到了。
原来那间房子刚好空着,我们又住了下来。
几天下来,我的心情好了一点。在小波的陪同下,我们一起买菜,一起去面试,一起站在别人的屋檐下躲雨,喝廉价的啤酒,悲哀地去舞厅里摇头。除此之外,小波和我一样渴望女人,色情地看,淫荡地谈,有色心而无色胆,只好躲在房子里偷偷地自我解决。
苦中作乐,又过了一段时间。
有一个晚上,小波说:“有钱了。”
小波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开箱子,翻信件,抖杂志,搜遍衣服的每一个口袋,终于找到了一个中奖号码。第二天清早,小商店女主人余梦犹香地打开门,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你干嘛?”她惊奇地问。
“我来兑奖!”小波很激动。
在不远的公路边。我表面欣喜若狂,内心静如止水。干脆就掐了一片嫩绿而溢着露水的树叶,双手拉着放在嘴里,开始吹一首学生时代的歌曲: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
站在路边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还很温柔/
你该表扬我/
说今天很听话/
……
兑奖结束了,小波说:“还是回去再说吧。”
在我听来,索然无味。
-2004/7/6凌晨3:02
陶天财于解放路70号
作者:
叶柄
时间:
2005-12-8 10:48
好文字!
问好!
作者:
清风盈袖
时间:
2005-12-8 12:54
标题:
^_^
呵呵呵,写的轻松,看的开心.
作者:
蓝色的小木屋
时间:
2005-12-8 17:20
是新朋友吧,文字不错,故事也好,只是版没有按照规定排好。先仔细地看一下排版的办法。问好,并感谢你对太虚的支持。
作者:
陌笛
时间:
2005-12-8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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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陶天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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