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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麦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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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9 20: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轻轻柔柔的风,卷着些离了根的枯草,带着些落了枝的花瓣,顺着被阳光照的发光的白玉般的公路,徐徐的吹进了麦田里去了。
  麦田是通彻的,淹没了田梗的黄着的。阳光洒进去,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来。风进了麦田,便像那脱了缰的野马般疯起来。它像吃醉了酒般在麦田里疯滚了起来,卷着那齐腰长的麦杆,刹那间,排排齐齐的倒戈于东,又忽的,排排齐齐的倒戈于西。地于是摇摆起来了,跟着那风,那麦杆,整片金黄的大地都开始了波澜壮阔的没节奏的摇摆。
  老丁头屈着双腿,蹲在自家的院墙上,抽着一锅旱烟。风拂过他那如核桃般干瘦的脸上,脸上细细密密的小汗珠,便随着那风去了。他抿着嘴,阴郁着一张脸,挂满满皱纹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方。
  院子里他的儿媳妇,正厥着着磨盘大的屁股,在鸡窝里费劲的掏着鸡蛋,他的老伴,座在房檐下,一下一下的磨着镰刀,边磨嘴里边喊着:“小强头,过来给奶奶看看,奶奶着瞎眼昏花了,磨了飞刃,明早上割麦子可使不上劲啊。”
  小强头原是在墙角看豆荚开花的,听了奶奶喊话,便飞快的奔过来了。他接过镰刀放在眼前,学着爷爷老丁头的样子,半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又拿嘴吹了吹,放在耳边听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说:“嗯,不错,再把两头子磨一下就行了。”说完,对着奶奶眨了个鬼眼,又飞快的跑到墙角去看豆荚了。
  老丁头嗖的一下从院墙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腿上的土,扛起锄头就要出门去了。他儿媳妇从鸡窝里掏出两个鸡蛋,顶着一头的草,看见老丁头要出门,便说:“大,你不在家呆着好好缓一缓,明天好上田里割麦子,又要出去胡浪啥嘛?”
  老丁头对于儿媳妇,向来是又惧又爱的,便堆了一脸的笑说:“我到杏园子里去看看,这几天杏子刚挂黄,可恨那些碎娃子,就偷上了。”
  儿媳妇瞪了他一眼说:“不就是几个小羊粪球么,娃们想吃,你就让他们摘去,酸不溜秋的,我巴不得他们摘着吃光了,不然再过几天,还不是烂到地上都没人捡?”
  老丁头便又笑着说:“你不知道,碎娃们坏的很,不光摘杏子,连我那树枝子都折断了,看着心疼,我去看看,不然不放心了。”说着便出门直往杏园子里去了。
  杏子果真是黄了的,但也只是浮浮的黄了一层皮,内里还是青青酸酸的肉,没有真正熟透了。这一园子杏树,是一律的麦黄杏,一律的核小肉厚。一棵棵一排排,像卫兵一样端端正正的站着。老丁头扛着锄头,走过一棵棵笔直的杏树。每走过一棵树,他都要停下来,围着树好好的转上一圈。每一棵树上,都繁繁的缀着许许多多的青青黄黄的杏子,压弯了树枝,沉沉的搭着。
  老丁头对于这些杏树的感情,不亚于他的独孙子小强头。在这方圆十里之内,或者每一家都有一两棵杏树,供孩子们在六七月分解嘴馋,但是没有那一家,能有老丁头这样的气候,他的杏树,不是一棵一棵的,而是整整的一亩地。
  在他还被人称之为小丁头时,他是特别爱吃杏子的,当时全村子,只有地主家有两棵杏树,栽在院门外,一边一棵,每棵树底下,还拴着一只恶狠狠的狗,像守门神一样。每到麦黄六月的时候,那半绿半黄翠生生的杏子,总能勾的他失魂落魄,好几天吃不下饭,于是便免不得偷偷溜到地主家的院门前,眨巴着眼睛,望着那杏子发呆。
  地主家的两只狗,总是搭拉着四只耳朵,垂着头,流着口水,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望着他。即使看得出两只狗毫无斗志,小丁头也从不敢走近那杏树一步。他只能是于远远的地方看着,看着那黄澄澄的杏子一颗颗熟透了,掉到地上,进而腐烂。
  那些杏子对于他的诱惑,一直的伴随着他。直到后来解放了,土改了,他自己拥有了好几亩地的时候,他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一偿宿愿了,便在一亩地里,齐齐的种了几十棵杏树。
  突然,一棵杏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正打在老丁头毛发稀疏的头顶上,随即又落到了地上。老丁头捡起杏子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杏子还完全的绿着,不像是自然的脱落。他抬起头来,果然,树上浓茂的叶子里,隐隐的藏着好几双黑碌碌的眼珠子。那是几个顽皮的孩子,正爬在他的树上,摘他的杏子,折他的树枝了。老丁头顿时怒火中烧,他围着村转了好几圈子,确定自己这把老骨头,是爬不上去修理那帮小家伙了,便竖起锄头,向着一个孩子没穿鞋的光脚丫砸了过去。
  那孩子却是灵活的一如猴子一般,他抓住树枝,轻轻一跃,老丁头的锄头便空砸在树杆上了,树枝剧烈的摇摆了起来,那些早熟了的杏子,便纷纷如雨的洒落了下来。这一下,孩子们便如铜铃般,在树上咯咯的笑了起来,边笑边在树上来回的跳叫:“你打不着我!你打不着我!哈哈——”
  老丁头对着树说:“你几个碎娃子,你给我下来!”
  孩子们愈发的乐了,有嘴硬的便说:“就不下来就不下来,看你怎么办!”
  老丁头看着满地黄澄澄的杏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孩子们在树上,仍是不安分的,他们摘了杏子,或者咬上一口,或者就那么全个儿的,瞄准了老丁头的脑袋便往上面猛砸。
  老丁头在树下忙活了许久,想低头拣杏子,那孩子便往他的脑袋上砸杏子,他实在气极了,却忽得又笑了起来。他抬起头对着树上说:“娃们,你们放心吃吧,好好吃啊!我在这儿等你们吃饱。”说着,果真就横了锄头,座到树下了。
  这下轮到孩子们摸不着头脑了,那个打着赤脚的说:“你是有名的老啬皮,会让我们吃杏子?”
  老丁头便笑着说:“你们吃吧,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树上,我可是全打了三九一一的。”
  孩子们虽说跳皮,但终究起来,还是很单纯的,果然老丁头这样一说,几个孩子便同时大叫了起来。他们不知道三九一一的毒性有多高,但是他们知道,大人们即使是在往麦田里打三九一一的时候,都是要戴上口罩的。
  孩子们立时便从树上跳下来,并于瞬间跳出好远无影踪了。
老丁头也没有去追孩子们,他只是心疼的看着自己身边那一堆黄澄澄的杏子。
  他回到家,媳妇已经将饭做好了。饭桌也已经摆上炕了,桌子上摆着两盘凉菜,一盘水萝卜一盘黄瓜,都是自家种的,远远的便透着一股清香。老丁头刚将屁股落到炕上,媳妇便将满满一碗浆水面端上来了,清清的浆水上,撒着几片呛过油的韭菜叶子,绿绿的煞是好看,面条擀的极薄却又极筋道。这面粉,是今年的新麦子,提早收了那么几斤,因为明天就要开镰了,所以家家都要将这新麦子磨上几斤,在开镰头天晚上吃了,也算是讨个吉利。
  老丁头嚼着面,有一口没一口的下着菜,老伴儿说:“他爹,不好吃么?你咋吃的不逮劲?”
  他摇了摇头,依旧阴沉着一张脸。吃了许久,他忽然问媳妇说:“打麦子打剩的三九一一还有没有了?”
  媳妇并不答案话,只是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瞪了他一下说:“你看你,带些烂杏子来干啥?小强头都不吃饭了,非得闹杏子吃。”
  她停下筷子想了想说:“应该还有吧,瓶子就在驴圈里的横梁上挂着,你要用就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了。”
  老丁头点了点头,又沉默了。小强头因为吃了太多的爷爷捡回来的杏子,不想吃饭,又闹着肚子疼,老丁头免不了又要扮做马给他骑许久了。
  到了第二天,家家户户的主劳力,便都戴上了麦杆扎的草帽,穿上草鞋,拾起早已磨的光亮的镰刀,奔赴那片金黄色的大麦田了。老丁头的儿子因为在外打工,不能回来,所以只能是老丁头带着媳妇和老伴三个人去收了。
  月亮还在中天时,鸡才叫了一遍,那原本安于宁静恬淡的夜乡之中的小村子,便于突然之间,沸腾了。一户接着一户,微黄的灯光,映出了窗口,刹时间,便将这夜色,点缀的有些炫烂温柔了。
  老丁头跟村里所有的上了年龄的人一样,照例是要喝上一罐茶的,这茶,非得是抓了一大把的茶叶,放在火盆上煨了许久,熬的比中药还浓还苦的头遍茶。这茶,比饭还管用,能让那些业已年迈的老人们,甩开梆子,好好的割上一天麦子。
  月牙儿弯弯的,绕到树后去了,一层薄薄的雾,从地平线上升腾了起来,抡住了那漫山遍野的,在月光下冷清的闪着些许金光的麦田。潮湿的雾托起一股淡淡的麦芽香,在半空中,若有若无却又沁人心脾的飘荡着。
  老丁头跟在老伴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往前赶。麦子的丰收,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一个有经验的老庄稼人,总是能掌握住天气的变幻的,从刚开春的那几场场雨里,他早已看到了收成,也早已兴奋过了,喜悦过了,此时反倒显得有些迟纯,有些木讷。
  他望着远远的,影影绰绰的那片杏林,仿佛看见一颗颗,黄灿灿沉淀淀的杏子,在这样黯淡的夜里,依旧闪着些许的光。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站在那里,老伴立即便觉察到了,转过身看着他,他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割吧,我一会儿就来。”
  老孙头转回头就往家赶了。到了家里,他从驴圈横梁上拿些那三九一一的瓶子,趁着黎明前最后的一点月光,他看到了那闪闪发光的,印在瓶子上的骷髅头,心里猛的便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痒痒的疼了起来。他往药箱了灌了满满的水,兑好了药,便去杏园子了。
  他站在昨天孩子们踩过的那棵树下,发了许久的呆。那杏子,经了一夜柔柔的月光,颜色已经是灿烂的黄了。照着原本的意思,他是要在每棵树上,都打上药的。可是这会子,他却有些不忍心了,便只是围着这一棵树,围着那孩子们能够得着的树枝,轻轻的按了几下喷头。
  等他赶回地里时,媳妇和老伴儿都已经开割了,她们每人割了丈余,给他也剩了一块儿,他只好从地头上割起。被晨雾融的有些发潮的麦杆,轻脆脆的,一触着镰刀,便顺着人的力就往下倒了。老孙头种过几十年的庄稼,也收过几十年的麦子,割起来,自然是不费劲的。他不疾不徐的割着,却慢慢的,超越了原已割出好远的老伴和媳妇。
  等到太阳懒洋洋的爬上山坡时,那漫山遍野的金色麦浪,已经出了少许缺口了。在那缺口处,一垛垛捆扎好的麦茧,像卫兵一样凌立着。老孙头割起了兴头,镰刀挥的飞快,媳妇却在他后边喊:“该吃干粮了。”
  老孙头听到耳朵里,手却仍是动了两把才停下来,缓缓的直起腰,向着媳妇走过去。干粮仍是油饼甜汤,油饼是媳妇连夜烙的,浓浓的胡麻油渗透了薄薄的面饼,咬起来恝劲十足。甜汤是她早起烧的,清清淡淡的散着几片葱花,光是看着就觉得解渴。
  老孙头才拿起一张油饼,田梗边就有人喊:“老孙头,干粮一起吃啊,别光顾着和儿媳妇吃独食!”
  他抬头一看,是村里有名的神侃李大兵,便招了招手说:“一块过来吃。”
  那李大兵果然就带着老婆过来了,两家人将干粮合到一起,边聊边吃了起来。屁股刚一着地,李大兵的嘴便如缺了口的河沿般,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先讲了十里外那一户儿媳妇与公公的秘闻,再又讲了八里外那一户年轻姑娘的不检点。老孙头惶惶的点着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朵里面去。
  忽的,李大兵停了嘴,定定的盯着老孙头看了半晌。老孙头被他看的头皮有些麻了,便说:“大兵你咋啦?”
  李大兵拍了拍脑门子说:“我差些忘了,你是不是往杏树上打三九一一了?”
  老孙头觉得有些疑惑,这事原是自己偷偷干的,他怎的眼就那样尖,知道的这样快?便说:“为什么这么说?”
  李大兵咧开嘴笑着说:“娃们昨天喊了一路,说你往杏树上打三九一一。现在的那帮碎娃,调皮的翻天了。你莫不是真打了吧?”
  老孙头说:“打是打了,不过打了一颗树,也不是为着怕娃们吃。就是杀虫子,讨厌的很,从开花它就钻到心里去吃,直到杏子黄了,咬一口白花花一条就蠕出来了,恶心的很,我先打一下。”
  李大兵点了点头说:“哦,我就说嘛,你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了。但你也得看紧些,有些娃们不知道,你说万一吃上一颗,那可不是麻烦大了?”
  接下来的麦子,老孙头便割的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不断的擦着汗,不断的抬起头,不断的瞄着不远处的那片杏林,他总感觉,有几个小孩子,就在那杏林子里叽叽咕咕的说笑着,或者,已经爬上了那棵树,摘着上面的杏子。
  老孙头的心就这样恍恍直跳着,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他略略的交待了媳妇几句把麦茧子拢到一起之类的话,便急急的从田里走出来了。
  出了田里,他却也并不急着回家,到了临村口的时候,他蹲在了路边上。割麦子的人都三三两两的从地里回来了,脸都被太阳烤的红扑扑的,鼻尖上都挂着亮晶晶的汗珠。
  老孙头蹲在路边,叫住每一个过路的人,郑重的交待说:“莫让娃去我杏园里,我怕虫子,早上刚把药打上了。”
  人们都点着头答应了,答应过了临走,老孙头又要补上一句:“等麦子割完了,我挨家挨户给你们送杏子去。”
  下午到了田里,媳妇提了一大罐浆水,老孙头座到临风处, 大大的灌了几口,感慨的说:“好收成啊!好麦子!好年成!”
  老伴瞪了他一眼说:“没你这么个夸自个儿的,你放眼看看,谁家的麦子不好?谁家的麦子不是齐腰杆,饱饱穗子?”
  老孙头也不答话,只是略略的笑了笑,又灌了一口浆水,迎风展开了镰刀,挥开双臂。不一会儿,他的身后,便三步一个,齐齐的一列麦茧子了。
  麦黄田熟的六月天,日头,总是跑的特别快的,有人说:“日头被那黄澄澄的麦子照的有些羞了,所以就早早的躲到山后面去了。”
  也有人说:“日头看着庄稼人辛苦劳作,心里不忍,所以早早的便收了工,意思是让庄稼人们早点休息。”
  老孙头虽然不这么认为,但他还是怨日头下的太早了,刚低了头割了一会儿,太阳边挨着山尖尖了,只留一点红,懒懒的,有气无力的照着每个人的屁股。
  所有人都意犹未尽,除了自家掌灶的女人要回去收拾茶饭以外,所有的壮劳力们,直到月亮挂上了树梢,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女人们正在家里喂猪、喂鸡、喂驴喂孩子,而男人们,趁着那银白的,如水的月色,凉凉的微风,甩开了双臂,甩开了所有的力气,重新面向那片金黄色的土地。
  媳妇已经回家做饭了,老孙头和老伴隔了不远,都默默的割着麦子,忽听的静静的夜里,一声凄厉的残叫,略过夜色,边麦田,都震的微微荡漾了起来。
  老孙头皱着眉头说:“谁家的女人,这样大声音,不怕吓死驴啊?”
  老伴侧着耳朵听了许久,有些疑惑的说:“我怎么听着像强头妈的声音?”
  老孙头摆摆头说:“你耳朵背了吧?她好好的叫啥?”
  那声音还在继续,却是慢慢的弱了,但远远的村子里,却渐渐的沸腾起来了。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小孩子趁着月色,摇摇晃晃的跑进了老孙头的田里。其中一个说:“老啬皮,你媳妇在家哭了,叫你赶紧回去。”
  说完便一轰而散了。
  老孙头拿着镰刀,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在田里愣了许久,直到老伴发话说:“快些回去看看吧,我先割着,你回去看看吧。”
  老孙头收了镰,正在田间走着,便间一大群女人从涌在村口。
  他隐约听得那些女人七嘴八蛇的说:“快送小强头去医院!”“胸口还热着,兴许还有救了。”
  那哭泣着的,果然就是媳妇的声音:“娃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怎么就会中毒了?”
  老孙头站在路中央,整个身体,除了耳朵还清亮外,其它的,似乎是不存在了。幸好耳朵还清亮,他听得出,老伴正在来的路上,离他越来越近,那跌跌撞撞的脚步,一声一声,一下一下,震的他眼睛里泪花忽闪忽闪的。
2#
 楼主| 发表于 2006-7-9 21:01 | 只看该作者
站住,乖乖的把鼠标移上去,然后认真看一遍,然后——嗯——嘻嘻!!!
回复一下再走吧---!!!
小公主这厢谢过了!!!
3#
发表于 2006-7-9 22:15 | 只看该作者
你好,朋友。
文笔挺好的。
4#
发表于 2006-7-9 23:05 | 只看该作者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文笔细腻,文风朴实,句句如其人。紫霞,我永远支持你!
5#
发表于 2006-7-10 11:21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最初由 kyber 发表
文笔细腻,文风朴实,句句如其人。紫霞,我永远支持你!
你的东西好的还是长篇,恢宏大气,有俯瞰世事的感觉.我还是喜欢你写一点东西的,你这个人,不写东西就是一个不黯世事的小姑娘,写了才会让人另目相看,作一种同界对待.问好!
6#
发表于 2006-7-10 11:23 | 只看该作者
非常喜欢!描写尤其精彩!希望多看到小公主的大文章!
7#
发表于 2006-7-10 12:25 | 只看该作者
小公主,每段先空一行啊,空完了,木屋再学习!问好!
8#
 楼主| 发表于 2006-7-10 16:19 | 只看该作者
我喜欢别人夸奖我啊,这会儿都快高兴的笑不出来了,呵呵!!!
9#
发表于 2006-7-10 16:27 | 只看该作者
注意排版。另:提示文后的[声明]!问好!
10#
发表于 2006-7-10 22:55 | 只看该作者
描写细腻,如同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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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2 06:20 | 只看该作者
文章写得活跃。如小公主的名字一样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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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2 17:4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注意排版。另:提示文后的[声明]!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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