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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手机、回和田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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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孙香汗
时间:
2003-6-22 21:11
标题:
[原创] 手机、回和田螺姑娘
一
深夜两点的时候,手机嘟嘟地响了两下,这是城市的蛩鸣。我把手伸到床头柜上,碰翻了一只杯子,凉凉的水顺着手臂飞快地流下来,在肘尖匆匆滴下一滴。我把手伸到垫被下,摸索了一会儿,摸了一手的灰。我把手伸到床底,碰到一个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不会是死老鼠的。我细细咂摸了一下,应该是一只拖鞋,我往鞋洞里一摸,摸到了我硬邦邦的手机,我想起昨晚确实是为它找了一个安全套的。我把手指一按,它的脸放出橙黄橙黄的光来。
回家吗,她说。
回。
我听见她悠扬的歌声,像她的裙子一样长,像她的大肠一样长。
二
三个人围上来,其中一个矮子仰起脸说,再交二十块。我说你想抢钱啊,我已经给你十块了。三个人围着我更紧了,用坚硬的胸膛挤着我。矮子说,快点!快拿出来!他一嘴烟味,令我在一瞬间想起了我的爸爸,如果是在白天我肯定可以看到他牙齿涂了一层涩黄涩黄的烟垢,现在他只是把烟味和几颗唾沫星子喷在我的脸上。我没钱了,我说,我把我的钱全交给你了。有一个人推了我一把,我退了好几步,有一个人尖叫起来,可能是我踩了他的手背或什么的。矮子又乘机打了我一个下巴,本来可能他想打我耳光的,可是结果他打在我的下巴上。有两个人走过来说,不要在车上打架,快下去快下去。那三个人对着我点点头,应该是恶狠狠的样子吧,但是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成奎安金刚怒目的形象。他们走下车去了,那两个人拍拍我的肩膀说,找个位置坐下来。他们应该是长途车的司乘吧。我找到一个上铺的位置,我爬上去,坐在上面喘气。路灯把一些光洒进
车厢里。现在的黄牛都变成抢劫团伙了。我说我是东北人,你别惹急我,我在少林寺也算呆过几年。我给他们一张一百的找零,有个人就给了我一巴掌,他说,去你妈的。在光影交幻的
环境里,我就常常会产生错觉,我感到这辆长途过路车正把我们带到大海去。我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产生感觉,我甚至看见了白沫包围的岛屿,这辆车就开到沙滩上,然后把我们放出来,我们像羊群一样散落四处。
你新妈,叫一声妈,叫一声,叫一声,今天你就不用到学校去,到田里翻筋斗、跟小瘌子偷甘蔗吃,偷番薯吃、偷桑葚吃!叫!叫啊!……你不叫!不叫!就让你吃巴掌!爸爸说。
妈妈不是这样的,妈妈很瘦,妈妈两个捆一起也没这个女人大。这个女人笑着,不用不用,叫阿姨阿姨,别吓着孩子。我不记得妈妈是怎么笑的,我只记得她很瘦。
我怎么叫她妈妈呢。你爸真傻……呦……哎呦……孩子跟妈做这事!?她笑着喘息着,所以我就让他让你叫我阿姨,呦……狼崽子!咬死我了!呦……
丁丁爬过来,他说还好吧。我说,没事,后悔没带把刀。我没位置坐,丁丁说。他爬上来,和我面对面地坐着。他说好想喝点酒啊。我和他一起咽了口唾沫。有个肥肥的中年女人,捅了捅我的肋骨,说,小老板,能不能借我手机打打,我在前面那个高速路出口下了,我叫我老公来接我。我问她,你是不是很怕黑啊。她摇摇头说,我不怕黑,我怕人。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我说我的没电了,丁丁你借她打一打。丁丁把手机借给她。丁丁说,我的手机费好费的,一个月要两百多。我说,是啊是啊,养个手机跟养个女人似的,老是唧唧地要和你说话,问你要钱。
“我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我坐着都睡着了,我在浅浅的梦里游狎,当我决定又回归到车里的时候,我就摇摇头,睁开眼,把陷入自己内部的身体拉出来,在摇摇晃晃的精神之舟上慢慢扎稳了马步。蓝天是多么的蓝,白云是多么的白,空气是多么的清新,在这个龌龊的车厢里,我感觉到醒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对面的当当不断地点着头,他抿着
甜蜜的嘴角,一定梦见什么好东西了,连车厢里的每个陌生人多那么可爱啊、甚至有点迷人:这是一个让我陶醉的小世界。我得看看几点了,我快到家了吧……我想拿出手机看看几点了,我先去摸左口袋,发现没有,我去摸右口袋,发现没有,我马上摸裤袋,内衣袋,行李袋……可是那胖女人是把手机还给我的呀!当当非常好奇地看着我,他问我怎么了,像只翻地的老鼠似的。我尖叫道,我的手机不见了。这时车停下来,有个中年男人
下车了。当当立刻扯了我一把,快,抓住那个人。我马上明白了,跟着他冲下车去。我听见当当在后面叫,刚才哪位兄弟是少林寺的,快帮忙抓贼啊。我和当当追,一直追。那个人身手矫健地跳过防护拦,跳下马路。等我们翻过防护栏,他已经跑到几百米外,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钻进一片甘蔗林消失不见了。等我们回过头的时候,当然我们乘坐的那两车也不见了,当当带给他爸爸的两条烟不知要孝敬哪个孙子了,可怜我的《岁月的遗照》啊,一辆辆车从我们的脚前飞驰而过,真是人情浇薄,我和当当走了二十几里地才回到家,我的鞋都走烂了,我们坐在
村前干涸的水泥渠底,我非常地劳累、沮丧和生气。这个时候,当当和我谈起了我们的童年,以前这条渠还是条烂泥渠,我们割野草、打泥洞、拦坝捉鱼,钻底摸螺,后来砌了水泥了,我们就站在河里,趴在河岸上做作业,凉凉的水围着我们的小腿,有鱼来啄我们的烂脚疮,痒痒地痛。当当的语气非常地飘渺,当当的眼神非常地迷茫,我以为他要睡着了,我们要陷入梦一样的地方去。他抬起头来,微微欠起腰肢,使他的额头和眼睛浮出河岸,他漫无目的地转头看了一圈田野……”
我转头看了一圈我曾经熟悉的田野,河岸的青草长在我的眼帘下,秧苗们摇着浅绿色的舌头。“我们去捡田螺。”我说。我和丁丁从渠底爬上来,走在细细的田埂上。田埂总是越来越细,地主租给你的田就这么大,农民用锄头把饭碗铲得更大一点。这样美好的传统保留下来了, 我们割田埂草,把田埂土一片片切下来。爸爸抽着烟,爸爸说饭碗的边薄一点,就可以盛更多的米饭。你们的爸爸是不是也一样,从不会说错话的。湿滑的泥从趾缝里钻出来,像扁扁的大蚯蚓。这里有一颗,那里也有。“哎,你会不会捡……那颗是……是猪屎啦,看上去硬硬的,才是!”丁丁说。“……你有没有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我问。
三
“晋安帝时侯官人谢端,少丧父母,无有亲属,为邻人所养。至年十七八,恭谨自守,不履非法。始出居,未有妻,邻人共悯念之。规为娶妇,未得。
端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后于邑下得一大螺,如三升壶,以为异物,取以归,贮瓮中,畜之十数日。端每早至野,还,见其户中有饭饮汤火,如有人为者,端谓邻人为之惠也。数日如此,便往谢邻人。邻人曰:“吾初不为是,何见谢也?”端又以邻人不喻其意。然数尔如此,后更实问,邻人笑曰:“卿已自娶妇,密著室中炊暴,而言我为之炊耶?”端默然心疑,不知其故。
后以鸡鸣出去,平旦潜归⑩,于篱外窃窥其家中,见一少女从瓮中出,至灶下燃火。端便入门,径至瓮所视螺,但见女,乃到处下,问之曰:“新妇从何所来,而相为炊?”女大惶惑,欲还瓮中,不能得去。答曰:“我天汉中白衣素女也。夭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权为守舍炊烹。十年之中,使卿居富得妇,自当还去。而卿无故窃相窥掩,吾形已现,不宜复留,当相委去。虽然,尔后自当少差,勤于田作,渔采治生,留此壳去,以贮米谷,常可不乏。”端请留,终不肯。时天忽风雨,毅然而去。
端为立神座,时节祭祀。居常饶足,不致大富耳。于是乡人以女妻之。后仕至令长云。今道中素女祠是也。
注解:
晋安帝:即司马德宗,在位二十二年。侯官:县名。治所在今福建省福州市。 不履非法:不做违法的事。履,实行。 出居:离开邻里,自己另行生活。 规为娶妇:打算给谢端娶老婆。规,规划、打算。 端谓句:谢端以为邻人帮他煮饭烧火。惠,赐。 初不:从不。 不喻:不明白。 数尔如此:不止一次地这样。 密著句:秘密地放在房里烧火煮饭。爨(cuan 窜):烧火煮饭。 平旦潜归:天大亮后偷偷回来。 天汉:天河。 掩:乘人不备而袭之。 委:丢弃。 尔后句:今后自已的处境要稍好些。少差(chai),稍好。差,通“瘥”,病愈。指好转。 渔采治生:以打鱼采樵来治理生计。 翁(Xi稀)然;这里作忽然解。
《搜神后记》卷五”
“我在找田螺姑娘。”我说。丁丁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当当非常仔细地翻寻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开玩笑,但他弯着腰,他的鼻子快插到污泥里去了。他是一个充满幻想气质的人,我慢慢地担心起来。”
如果我说我真的遇到过田螺姑娘,我想丁丁肯定不相信的,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会觉得我是个臆想症患者,但有一段时间,我还住在这个村庄里,月光明媚的时候,我常常会一个人坐在田埂上聆听。田螺的歌声跟她们的大肠一样悠长,她们咿呦咿呦歌唱,唧唧唧咂嘴,呼哧呼哧喘气,别人都没听见吗,这是水妖的歌声。我偏着头,听得如痴如醉,为之泪流,为之欢笑,为之气结,为之神迷,为之瘫软。这是唱给我的歌吧,我跟着她们低声吟唱,在这个村庄里,终有属于我的东西,别人无法抢夺,别人无法分享。我的耳朵里有好大一片天空,我的胸膛里有好温暖的宝藏——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爸爸来找我了,他拍着我的头说,家里的大板床不要躺,躺田埂,讨饭的命!可家里的大板床不是躺着阿姨么。
有一天,她终于出来见我了,她穿着很长很长的裙子,她的裙子上缀满了水珠,她一走就晃动着一千个月亮。她把我包围在她的月亮里,她说,你听得懂我们的歌吗。我说我听不懂。你听得懂我的歌吗。她摇摇头。我不相信,拉着她的裙子,盯着她的眼睛,我问她,那你怎么会让我看见你呢。我一说完话,我的手里就空了,我看不见她亮晶晶的眼睛,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又说对过几次话。我不说话,我哭了,哭了很久很久,月亮白着眼看着我。我突然明白我好笨,我开始唱歌,——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我唱到后半夜,爸爸快来找我了吧。她突然冒出来,钻在我怀里。我说你好凉啊。她笑眯眯地说是吗。我说你好香啊,她扭过身子说是吗。我的手说你好“胖”,你扭动着,想钻回去,可是你呼吸急促起来,身体慢慢地软下来。爸爸,阿姨在你手里是不是也这样的,阿姨在我的手里是这样的,是她的手拉着我的手的。
“她给我发短信了,她叫我回来看她。”我说。
“田螺姑娘!?发短信!?”丁丁说,“现在的妖都高科技了!”
我说:“你不信呀,给你看。”我去摸我的手机,我摸了个空。我没有像丁丁一样傻傻地摸遍所有的口袋,“我不会放过他的!”我咬着牙说,其实刚开始我不知道我咬着牙,后来格格的几声,往地上一吐,吐了一地米粒似的碎牙。
“那你唱歌叫她呀。”丁丁说。
“要等到晚上,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月亮。”
月亮升起来了,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媚,像她的眼睛。我——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水田里一片白晃晃的月光。
“你的田螺——姑娘呢!?”丁丁说。
别急。——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
“别把狼招来。”丁丁说。
阿姨说,我像小狼崽。——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
月光的正中央漫漫钻出一个胖乎乎的影子,丁丁尖叫道:呀!!!少见多怪!影子走到面前,是个胖乎乎黑乎乎的姑娘,根本不是她呀。
“她呢?”我说。
“被青蛙抓走了。”胖姑娘说。
“啊?!”我叫道。
“族里的姑娘都被青蛙抓走了,青蛙是个野蛮的民族,族里都是光棍汉,又嫌他们同族的瘌蛤蟆长得难看,到我们族里来抢亲!”
那你怎么没被抓走啊,幸好这句话我没有问出来,不然姑娘会以为我在暗示她长像蛤蟆。
丁丁一直在傍边吓傻了,什么忙也帮不上,其实我从胖姑娘的眼神中看出她是喜欢像丁丁这样一掐一把水的嫩小伙的。我刚想叫醒丁丁,胖姑娘已经非常失落的钻回光里没影了。
四
等我和丁丁把田里所有的田螺和青蛙抓回家里,我们真是累垮了,我们像两滩稀屎一样摊在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丁丁五脚朝天地躺着。我们的衣裤昨晚都用来包田螺和青蛙了。我们把裤管和衣袖的口子扎起来,把一只只青蛙、一颗颗田螺往里灌,它们渐渐沉重饱满起来,像两个冲气娃娃。我们背着她们回到家,丁丁背着的她不断地哇哇乱叫,我背着的她流出粘稠的涎水,濡湿了我的背脊和光屁股。我们穿过村庄幽深的碎砖铺面的巷子,迎着月亮,一路走到我家。我们很响地撞进院门,把她们望院里的大水缸一丢,就撞到我离家前的卧室里。入睡前,我听到阿姨惊叫一声,楼上有响动。
爸爸正站院子中央刷牙,察觉我走出来,扭过头来含糊不清地说:“昨晚回来了,你妈还以为是贼呢,你不会拿钥匙开门啊!”他的牙出血了,混在雪白的泡沫里,拖拖拉拉地滴下来。什么东西怎么香啊。
阿姨蹲在台阶上剪青蛙,屁股像一个巨大的磨盘,一想到它是怎么在我腰上,脸上碾磨的,我就一阵恶心。她早就在朝我笑了,她说:“起来了噢,昨晚吓了我一跳。”她一边讨好地笑,一边恶狠狠地把一只青蛙捏在手里,用小指、拇指、无名指和食指把青蛙的四脚扒开、按住,用中指把青蛙的头按下来,青蛙雪白的肚皮袒露在阳光和她无耻、狠毒的目光下,她的另一只手捏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刀,飞快地在青蛙的肚皮上剖了个“十”字,青蛙裂成小巧玲珑的四块。一只只长着黄色绒毛的小鸭七摇八晃地好可爱地跑上来,围在她身边,一等有碎尸扔下来,它们就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挤作一团,吵得要命,比女人抢起钱来都吵。“你昨晚捉这么多青蛙来,我的小鸭们有的吃来……我也有的剪了!”她说。
你剪吧!总有一只是抢了我的田螺姑娘的青蛙的,碎尸万段也不解恨,我就不逼供你们了,我天天唱歌,在某个月圆之夜,她会唱着歌从我的大水缸里冒出来,穿着缀满水珠的长裙,一走动晃动一千个月亮。
我走到厨房门口。她突然想到似的说:“噢,你爹刚给你炒了盘田螺,一起来就吵,牙也不顾得上刷,他说你肯定喜欢吃,都摸了一夜的!”
我似乎看见爸爸在身后满嘴血沫地对我笑呢。我一步跨入厨房,——果然看见桌子上摆着一大盘田螺,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五
“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我什么都没穿呢,小弟弟还楞头楞脑地不知道躲闪。他拉着我从他后妈面前经过,从他爸爸面前经过。他家养了好多鸭子,地上滑滑的,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后妈杀的青蛙血。他拉着我一路跑,一直跑到水渠,躺在干涸的渠底。我听见他爸妈在后面叫他,后来叫声的方向越来越不对了,他们没找到我们。当当在傍边一直喘着气说‘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不会放过他的!’等我知道他爸爸把田螺都炒了的事,我以为他说的是不会放过他老爸的。是!是的!心爱的姑娘被爆炒了,就算天王老子也不放过,甭说是老爸了!但谁知道他说的是他呢!他单位领导负责一点,他没来上班的头几天就想到各处找找,肯定能找到我,没准我就能想到他是去找他了。多好的一个青年啊,当当,你多有毅力啊,从你捡一晚上田螺捉一晚上青蛙
就看的出了,你这么有毅力,本是干大事的料啊,你就这么傻!你值得吗!?他这人就是一头猪!一只狗!猪狗还不如!你拿命去换值吗!?……不过你这事做得真够绝!我真佩服你!你十天来来回回得坐多少趟车啊,长运公司都赚饱了!还真让你遇上那人了,你遇上了,讨回我们的手机就好了,你干嘛一刀捅了他了呀!我记得你是说过后悔没带把刀。你把她的死怪他头上去了吗,也是,总不能把你老爸杀了,总得找个出气孔,他真冤,遇上你,冤!可你更冤!你这个傻蛋!混蛋!傻X!你说我们总有一天会‘丁当作响’的,让周围的人让拿笔的人都听到我们的响动,现在我丁丁少了你当当,还怎么丁丁呀!?我只有哭了,荷——荷——,咳——咳——,呜——呜——
——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呜——呜——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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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6.21~22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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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左显辉
时间:
2003-6-22 22:30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样的文章,难得!
作者:
tanqisen
时间:
2003-6-23 14:27
我听见她悠扬的歌声,像她的裙子一样长,像她的大肠一样长。
这叫什么比喻?夸张哈!
是超现实,还是意识流?
同感???
作者:
孙香汗
时间:
2003-6-23 14:42
回答:呀呀,写得性起时随手写来的比喻,开个玩笑啦,
真要琢磨去,大概因为是田螺姑娘么,我喜欢姑娘穿曳地的长裙,
而田螺的肚肠总是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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