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论坛

标题: [原创] 土地系列之六：汤家大地 [打印本页]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3 22:44
标题: [原创] 土地系列之六：汤家大地

　　　　　　　　　土地系列之六：汤家大地

　　　　　　　　　　　　　　汤如浩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汤家大地的位置和地名的来历了，对它的来龙去脉早就有着些许的印象，这当然源于年迈的祖父，祖父不但一五一十地给我讲述，还絮絮叨叨地跟他的其他孙辈说，哥哥，弟弟，甚至姐妹，祖父对我们讲汤家大地的表情很忧伤，他回忆的目光中贮藏着我所无法想象的悠远和沉湎，凝重的样子让我们心生不安以及恐慌，同时，对过去和未来，也就自然产生几许的期待，几多的回味和感慨，当然，这样的心绪稍纵即逝，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萎缩，乃至于几无痕迹。

　　汤家大地再一次进入我的眼帘已经是很多年之后了，其时，我的身份是一名初中学生，在一个叫作永固的地方，担任一名规规矩矩的初中生的角色，读书、作业、做一些力所能及或者力所不能及但仍需完成的体力劳动任务。这样的年龄，往往对一切充满新奇，充满着向往，似乎也格外关注与自己有关的事物，不管是眼下的还是过去将来，同时，这样的年龄，在心灵的最深处，还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好胜，以及超乎自己想象的自信和执拗，将自己的能量看得无比强劲，而这些，总会在某种特定的时候，无所顾忌的释放出来，试图通过某种方式表现出来，用以证明自己或者妄图阐释些什么，可能，对外界的一种侵略性的想法，是少不更事人的一种介入的特殊方式吧，时至今日，关于过去想法的真实内核，我的认识仍然是比较模糊的，但我那时候的这种意图似乎格外强烈些。

　　那可能是一个例行的休息日，我很慵懒，在逼狭的土坯屋子里，趴在矮小的炕桌上看书做作业，母亲在忙碌着，尽量地做一些在当时看来很不错的食物，用以安慰我一周来在离家十余里的学校早就清汤寡水的肚子。小刀板上丁丁当当，葱花、红椒、洋芋，母亲自己在头一年夏天花了很长时间洗晒出来的面筋、面皮，自家地里匆匆忙忙拔回来的小白菜，隔壁聋奶奶家院中小园子里借来的绿油油的芫荽，都在母亲的厨刀下和小刀板发生亲密的接触而发出欢快的呻吟。生铁的炉子上炉火正旺，水壶发出吱吱的声响，一股白色的气体冲上屋顶；土炕上的白狸猫蜷缩在矮小的窗户下伸着懒腰，毛茸茸的白肚皮朝天袒露，四只爪子毫无规律地下垂着，向四下跌落，如同软弱无骨的摆设。地下，芦花母鸡率领它的宝贝们一再的闯入，完全把母亲的斥责不放在眼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它们的语言，是不是在商量着和我分一杯羹呢；院子里，被我们称作“阿红”的大白狗狺狺而吠，它项间的铁链拍打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回响，它是因为饥饿还是欢乐；白眼圈的黑毛驴和它同样模样的孩子在槽头吃草，不时打一个响亮的响鼻，同时，间隔还有几声短促的吼叫，似乎是母子喁喁而谈；大门外面，谁和谁在对话，含混的语调听不清他们的言辞，说的都是浓郁的方言，没有普通话里的上声和去声；白杨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商量着到谁家的院落里与鸡们抢夺一些它们剩余的粮食和虫子，不时地飞掠而下，做一些常规的侦察活动，为同伴们探明虚实，打好前站。

　　这应该是一个很祥和温馨的日子，可偏偏产生了事端。身板魁梧的队长忽然从门口探进他魁梧的身体，嚷嚷说：“出公差，出公差，一家一个劳力！”说是今天必须到汤家大地拉砾石铺公路，按人口计算，谁家的任务完不成，按照老规矩，要派人强行装走事主家的麦子，变卖后到公社里交罚款。这不是恐吓，不是危言耸听，是的，这样的极端事件的发生已经不止一次，不止一家，因为这从来是说一不二说到做到的，无一例外。母亲很是不安，父亲不在家，大哥不在家，母亲要出马了。我极不愿意，理由是我可以干得来粗重的活计，不必呆在家里让别人看笑话；二哥其时虽然肾脏炎痊愈不久，也很是不愿意让母亲去，极力地撺掇母亲留在家里，理由是我和二哥可以担当此任，不必烦劳母亲，以证明我们已经长大了。母亲踌躇再三，终于答应了我们！

　　天气很晴朗，五月的乡村已经生机勃勃。抬眼望，高天空阔，蔚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的当然是几朵白云，更远处，则是祁连山顶厚积着的皑皑白雪，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而深蓝色的山脉，显得更为幽深静谧。几只蓝鸽子从天际掠过，咕咕哝哝，说着闲散的语言，向远方飞掠而去，只留下一道曼妙的弧线。白杨树正绿，阔大的叶子发出飒飒的声响，小草青翠，随风飘扬，水渠里，流水潺潺，丁冬作响。二哥拉着架子车（本来我们坚持要用毛驴拉车的，但母亲怕我们难以驾驭，只好使用人力了。），我在后面推着，出了村，沿着张青公路向南走三四百米，在与永（固）双（树寺）公路交界的地方，再向东南走二三十米，就到汤家大地了。其时，汤家大地人满为患，喧嚷声、马嘶声、驴叫声、牛哞声不绝于耳；驴拉车、马拉车、牛拉车，当然，更多的是人拉车；铁锹、洋镐、铁筛、钢钎，大家拥挤在一条深沟内，乒乒乓乓，洋镐敲击砂石，火星四溅，碎石乱飞；铁锹翻动砂石，稀里哗啦，声音刺耳；钢钎敲入石层，时而随大磅铁锤下陷，向更深处挺进；铁筛上，细土下落，砾石纷纷滚落，赫然成堆。我和二哥好不容易选定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放下架子车，一点不敢怠慢，二哥使镐，我用铁锹，一下一下，起掉上层的浮土，砂石就在下边了，镐刨锹铲，从沟的更深处挖掘砂石，大约花一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要筛砂了，目的是筛选出砾石，这才是铺路的上好材料。筛好后，拉运到永（固）双（树寺）公路指定的地点，由施工员量方记账。

　　我们当然是人工拉运，起先是二哥，他将架子车上两个车把之间用橡胶车轮胎做成的驮梁放在肩膀上，双手扶着两个车把，腰深弓成S形状，头颅下垂，脖子前伸，前腿绷，后腿蹬，全部的力气使用在肩上，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向前奔突，装满砾石的架子车不断吱扭作响，发出委屈的呻吟，挖掘砂石的沟壑已经很是深邃了，人力架子车要驶上沟顶，得费很大的力气，艰难地爬上汤家大地砂石场的陡坡，架子车就缓缓向前移动了。只是每当从别人家的砂石堆经过的时候，总会遇到羁绊和阻拦，车轮陷在松软的沙石里，需要不停左右扭动车身减小阻力，许久才可以挪动半步，行进很是艰难。二哥本来是特别和蔼的，这时候以为我在后面偷懒，没有用力推车，烦躁异常，不时用袖头拭擦着额头汹涌而出的汗流，皱着眉头，絮絮叨叨骂一些难听的话，说今天完不成任务家里就要遭殃，大约是说我上学上得手无缚鸡之力、五谷不分之类，很是让人难以接受。一气之下，我从他的肩上抢过架子车，驮梁往肩上一扣，蒙着头，勾着腰，一句话不说，鼻腔中呼哧呼哧喷着粗气，不知从哪里来了那么大的力气，左突右冲，竟然不费周折地拉过了一堆又一堆遍地横亘的砂石堆，一口气拉到了指定地点。此后，拉车的任务尽归于我，我完全不认为生过病的二哥比我厉害。黄昏时分，终于完成了任务，衣着整洁的施工员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抬头看我，居然对我露出可爱的笑容，我知道，我土拨鼠一样的形象肯定很是滑稽可笑，因为，二哥无论是面部还是浑身上下，看起来活脱一个泥塑的腌臜的能活动的人形，我肯定无二。

　　这是我唯一一次与汤家大地零距离接触，此后更多的日子里，汤家大地在我的视线里仅仅一掠而过，印象中，似乎与别的地方没有二致，它只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庄稼地，只是在更远的地方，有一圈坟茔，说是老汤家的祖坟，但我们一般是不去的。只是每逢清明，在祖父的坟茔前不绝如缕的袅袅青烟中，我就会忆及祖父，想起他忧伤的表情和凝重的样子，想起他回忆的目光中贮藏着我所无法想象的悠远和沉湎，也会想起在很久远的年代，祖父如何和他的父亲辛苦打拼的很长的一段历程。是啊，也正是他们父子二人在离我们感觉很邈远的年代，靠着辛劳，靠着节俭，靠着农民固有的坚持，历经几十年，才将那一大片约有百余亩的土地划归自己名下，冠以“汤家大地”的名号。只可惜，在祖父的壮年，这些都以一个旧时代的结束新时代的诞生灰飞烟灭，祖父相对富庶的家境和他引以自豪的土地，不复存在，不再复归，成为一缕青烟随风飘去，让祖父的梦幻永远破灭，哀伤忧愁，一直到他被埋入一抔厚厚的黄土。那么，我总会想，假如祖父健在，看着纷纷外出打工的人群，看着包括汤家大地在内的众多土地的寂寥，祖父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呢？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作者: 王霞    时间: 2008-3-13 23:21
汤家大地会永远成为过去,可是那一幕幕又怎能忘记?
问好!
作者: 杜永生    时间: 2008-3-14 08:16
文章的第三段那个休息日，在家中的描写完全复活了场景，人的举动，动物的憨态，鸟雀的聒噪，写的生动，尽致。而第四、五段将当时劳动的场面大笔濡染，写的生龙活虎，脉络分明，错综交织，场景壮阔。我们可以通过如浩的土地系列文章，可洞悉并可抚摸他所描写的景致和过程，他的饱满的情愫，就是对土地的一种纯粹的情感。精华支持！
作者: 黑龙江小龙女    时间: 2008-3-14 08:20
一直欣赏您这个系列文章。
作者: 杨春山    时间: 2008-3-14 08:58
继续欣赏如浩这个厚实的土地系列！
作者: 雨夜昙花    时间: 2008-3-14 09:05
人与土地，土地上的生灵，写得灵动、厚实，好文！
作者: 林丽霞    时间: 2008-3-14 09:12
厚重．丰富．沉稳．老到．欣赏。
作者: 敬一兵    时间: 2008-3-14 09:38
描述细腻而又生动，笔触质感而又厚实，层次清晰，立体感很强，有情愫的好文章，继续欣赏并支持精华！
作者: 于文华    时间: 2008-3-14 09:47
继续欣赏先生生动感人的文字!鲜活生动的记忆,把人的记忆一下子拉如了那个难忘的年代,我也曾经拉着架子车参加过类似的劳动!
        学习,祝贺精华!我们学校的孟兴红老师据永红文友讲也是你们班的,他的手机号码是13884531492,你可以和他叙叙旧!问好!
作者: 娴情逸致    时间: 2008-3-14 09:52
最初由 杜永生 发表
文章的第三段那个休息日，在家中的描写完全复活了场景，人的举动，动物的憨态，鸟雀的聒噪，写的生动，尽致。而第四、五段将当时劳动的场面大笔濡染，写的生龙活虎，脉络分明，错综交织，场景壮阔。我们可以通过如浩...


形象生动的描写，情感的深厚。欣赏并学习，问好如浩！
作者: 银杏王    时间: 2008-3-14 11:48
最初由 敬一兵 发表
描述细腻而又生动，笔触质感而又厚实，层次清晰，立体感很强，有情愫的好文章，继续欣赏并支持精华！
作者: 高迎春    时间: 2008-3-14 14:50
场面宏阔，细节精致，驾御文笔游刃有余！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46
最初由 王霞 发表
汤家大地会永远成为过去,可是那一幕幕又怎能忘记?
问好!

是啊，的确如是。谢谢您的点阅，问好！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48
最初由 杜永生 发表
文章的第三段那个休息日，在家中的描写完全复活了场景，人的举动，动物的憨态，鸟雀的聒噪，写的生动，尽致。而第四、五段将当时劳动的场面大笔濡染，写的生龙活虎，脉络分明，错综交织，场景壮阔。我们可以通过如浩...

谢谢永生兄一直以来的鼓励，这个系列，写得痛苦而快乐，一言难尽哪。问好新版主：）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49
最初由 黑龙江小龙女 发表
一直欣赏您这个系列文章。

谢谢斑斑一贯鼓励，问好！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50
最初由 杨春山 发表
继续欣赏如浩这个厚实的土地系列！

谢谢春山，写这个系列，还是学习您的美文带来的启发呢！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51
最初由 雨夜昙花 发表
人与土地，土地上的生灵，写得灵动、厚实，好文！

谢谢斑斑一贯鼓励、指点，遥祝快乐！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52
最初由 林丽霞 发表
厚重．丰富．沉稳．老到．欣赏。

谢谢丽霞老师点阅，问好，向您学习！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54
最初由 敬一兵 发表
描述细腻而又生动，笔触质感而又厚实，层次清晰，立体感很强，有情愫的好文章，继续欣赏并支持精华！

谢谢敬版一贯的鼓励、指点，论坛的温暖，总是让人心存感激。问侯您！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55
最初由 于文华 发表
继续欣赏先生生动感人的文字!鲜活生动的记忆,把人的记忆一下子拉如了那个难忘的年代,我也曾经拉着架子车参加过类似的劳动!
        学习,祝贺精华!我们学校的孟兴红老师据永红文友讲也是你们班的,他的手机号码是138...

谢谢文华一直以来的鼓励。谢谢您热心提供同学信息，有空到古浪向您请教：）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57
最初由 娴情逸致 发表
[QUOTE]最初由 杜永生 发表
文章的第三段那个休息日，在家中的描写完全复活了场景，人的举动，动物的憨态，鸟雀的聒噪，写的生动，尽致。而第四、五段将当时劳动的场面大笔濡染，写的生龙活虎，脉络分明?..

谢谢斑斑鼓励，乡村生活至今记忆犹新，可惜笔拙。问侯您！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58
最初由 银杏王 发表

谢谢您的关注，问好！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4 18:59
最初由 高迎春 发表
场面宏阔，细节精致，驾御文笔游刃有余！

谢谢高版一贯的鼓励，如浩继续努力，问候您！
作者: 若荷    时间: 2008-3-14 20:35
喜欢你的厚重大气的文章，以后多指教。
作者: 吕永红    时间: 2008-3-14 21:43
继续欣赏先生生动感人的文字!鲜活生动的记忆,把人的记忆一下子拉如了那个难忘的年代,我也曾经拉着架子车参加过类似的劳动!
学习,祝贺精华!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5 14:11
最初由 若荷 发表
喜欢你的厚重大气的文章，以后多指教。

您羞煞我也！谢谢点阅，遥祝快乐！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5 14:11
最初由 吕永红 发表
继续欣赏先生生动感人的文字!鲜活生动的记忆,把人的记忆一下子拉如了那个难忘的年代,我也曾经拉着架子车参加过类似的劳动!
学习,祝贺精华!

谢谢永红，你的马仔写得真棒！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6 12:06
自提一下，请多批评：）
作者: 洪水河畔    时间: 2008-3-16 12:42
继续欣赏如浩这个厚实的土地系列！
作者: 左中美    时间: 2008-3-16 14:42
那片土地，那些往事，那些情怀，因你的文字，被我们一再地品读。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6 22:30
最初由 洪水河畔 发表
继续欣赏如浩这个厚实的土地系列！

谢谢您，祝您快乐！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6 22:31
最初由 左中美 发表
那片土地，那些往事，那些情怀，因你的文字，被我们一再地品读。

谢谢中美，向您看齐：）
作者: 又又    时间: 2008-3-17 08:03
厚重又饱含深情的文章，学习
作者: 梅朵    时间: 2008-3-17 10:08
行文中充满了泥土的气息。
土地是一切的根脉吧。
作者: 仰望或者倾听    时间: 2008-3-17 18:59
回归自身，记录着自己和世界的点滴，很喜欢这样的书写。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7 21:05
最初由 又又 发表
厚重又饱含深情的文章，学习

谢谢您的关注，问好！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7 21:06
最初由 梅朵 发表
行文中充满了泥土的气息。
土地是一切的根脉吧。

谢谢，您是我学习的对象！问好！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7 21:07
最初由 仰望或者倾听 发表
回归自身，记录着自己和世界的点滴，很喜欢这样的书写。

谢谢老师阅评，很喜欢您的文章！
作者: 寂寞沙洲    时间: 2008-3-18 20:11
厚实得像土地一样的文字，亲切的如阳光一样的故土，你怎么就记得如此清晰？继续欣赏！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19 18:32
最初由 寂寞沙洲 发表
厚实得像土地一样的文字，亲切的如阳光一样的故土，你怎么就记得如此清晰？继续欣赏！

谢谢沙洲一贯鼓励，最近可好？
作者: 金洲    时间: 2008-3-19 19:34
难以忘记的宝贵经历，好文学习！
作者: 潇湘珍珠    时间: 2008-3-19 20:37
厚重深情的文章，学习。
作者: 落梅    时间: 2008-3-19 20:39
这些都以一个旧时代的结束新时代的诞生灰飞烟灭，祖父相对富庶的家境和他引以自豪的土地，不复存在，不再复归，成为一缕青烟随风飘去，让祖父的梦幻永远破灭，哀伤忧愁，一直到他被埋入一抔厚厚的黄土。

每次都喜欢读你结局的文字，总能找出许多精彩的的好句子。继续欣赏你的土地系列
作者: 吕永红    时间: 2008-3-20 06:45
厚重又饱含深情的文章，行文中充满了泥土的气息。学习 ,问好!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20 18:04
最初由 金洲 发表
难以忘记的宝贵经历，好文学习！

谢谢阅评，文豪1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20 18:05
[QUOTE]最初由 落梅 发表
这些都以一个旧时代的结束新时代的诞生灰飞烟灭，祖父相对富庶的家境和他引以自豪的土地，不复存在，不再复归，成为一缕青烟随风飘去，让祖父的梦幻永远破灭，哀伤忧愁，一直到他被埋入一抔厚厚的黄土。

每次都喜... [/QUO
谢谢斑斑鼓励支持，问候您！
作者: 汤如浩    时间: 2008-3-20 18:06
最初由 吕永红 发表
厚重又饱含深情的文章，行文中充满了泥土的气息。学习 ,问好!

谢谢永红，向你学习！



欢迎光临 中财论坛 (http://bbs.zhongcai.com/)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