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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修改：陷 阱 （一） 冬季已经过去，呼啸的风带给人们的依然是不寒而栗。甘石涧沟的吴德在自己门前挖沼气池意外得到久远时代的铜镜。人老几辈都见不到的稀罕货让小村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疯传到方圆百十里内。 这天，吴德正在家里吃饭。一个个子不高，眼睛有点斜视的男人来到吴德家。此人见面先报家门，然后说自己喜欢收藏古玩。吴德听明白来人的意图，就把自己挖到的那个铜宝贝拿给人家看，来人上下左右仔细看了几遍，开口对吴德说。“老人家！你的铜镜卖吗？”吴德思索了一会，回答说。“你出啥价？”这个斜视的人，看了吴德大叔足足三分钟，说。“一口价！500块。” 吴德听后，觉得有点少。电视《收藏栏目》的主持人介绍说，东汉铜镜上千元呢。吴德拒绝了来人的价格！ 斜眼男人听后，不愠不恼，心平气和对吴德说:“生意不成，仁义在。”然后，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递过来，吴德不识字，就让身边的孙子接过来看看上面写的啥。小学四年级的孙子拿着名片大声读起来:河南省收藏艺术家协会会员副会长王小二。吴德听后心里暗暗赞叹，人家还是协会的副会长，这在解放前可是比给日本人卖命的商会会长还吃开呢。 斜眼王小二看吴德对自己不是很反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帝豪”牌香烟，撕开封条抽出一支递给吴德，自己又抽出一支叨在嘴上。然后，掏出手枪式打火机先给吴德点上烟，后点燃自己的。吴德第一次吸这种高级香烟，激动的无语。王小二拿眼又斜睨了吴德一下，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咱做的是正儿八经的生意，现在出六百元你也不一定卖给我；不如我的名片你收下，如果有人比我的价格高，你就卖给人家。”吴德听后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小二看吴德不说话，就介绍说。名片上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啥时间想出手随时联系。 吴德感觉此人诚恳、实在，点点头送生意人离去。 转眼夏季来临，不知疲倦的知了在树上扯开喉咙尽情歌唱，从村外的大路上又有一个人来到吴德家里。来人背有点驼，进门先递烟，然后说自己是收购古董的。吴德听后，迫不及待介绍说自己春天在地下挖到一个铜镜。驼背男人听后，不冷不热。“好东西是卖钱的，不是收藏的。”吴德听后觉得此人是出钱的料。忙走进厦房的套间翻箱倒柜找出春天挖到的宝贝呈现在人家面前。来人粗略看了看，问吴德出啥价？吴德想了想，上次那个斜眼要价500我没卖这次要八百吧！想到此吴德伸出右手，把大拇指和食指形成汉字“八”的形状。驼背男人明白了吴德的意思，嘴里冒出一个日本人常用的口头语。“腰西！”吴德以为人家同意这个价，心里喜欢的吃蜜一样甜。 可驼背男人一开口，吴德感觉自己脊背骨凉半截！驼背男人把右手十指和左手食指交叉在一起，吴德明白了他的意思。八百的一半。吴德一生气，就把驼背男人打发走了。 连续两个人上门收购古玩杂项，都没有做成这单生意，村里人说啥的都有，有人说吴德要价太高，也有人说古董商出价太低。谁是谁非这年头，谁也说不清。 （二） 夏天过去，秋天像得到皇上的圣旨那样立马上任就职。吴德映着晚霞从地里干活回来，身影在村道上复制成大写的“人”字。这时，暮色中一个脚步蹒跚的人走进吴德的家门。吴德高声叫到“弄啥哩？” 来人四下看看没有其它的人，压低声音:听说你挖土得到一个宝贝？ 吴德明白这又是一个收古董的人。 二人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坐下，然后攀谈起来。 来人从秦半两钱谈到汉五铢，又从汉五铢谈到东汉铲子币。吴德对来人的渊博知识很是佩服，最后吴德说东汉的铜镜市场上啥价？来人说，价格很低。 吴德感觉奇怪，电视上说值千元的，春天那个斜眼最低出六百，眼前这个人说很低。 吴德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以试探的口气说，低到啥程度？瘸腿男人说，二百一块！吴德听后，怒火熊熊。毫不客气赶走了瘸腿人。 （三） 连续三次生意没没做成，吴德心里憋屈。 转眼春节来临，吴德清除家里的物品时，意外见到春天王小二给自己留下的名片。吴德想，现在的生意人无商不奸。 他手拿名片，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斜眼王小二靠谱。他看着名片上的号码，拿手机拨通了王小二的号码。正在和同事闲喷的王小二。听到有来电铃声，拿出手机查看竞然是生号。王小二迟疑着按下接听键。可能是打电话者不经常和别人交流的原因，斜眼王小王听完三分钟，明白来电内容。有个叫吴德的人，住在甘石涧沟；家里有个铜镜欲出售。直到对方挂了电话，王小二方才明白来电人的真正意图。 王小二收敛心头的喜悦，身边的两个同事还是从他的表情看破好事降临的喜讯。驼背说，请客；瘸腿说，买烟。王小二自信满满，:生意做成肯定不会忘记二位的良苦用心。 第二天中午，王小二轻车熟路再次光临吴德家。吴德看王小二诚信、实在，仅仅寒暄了几句就把收藏快一年的“铜宝贝”拿了出来。王小二看到“宝贝”强压心头的激动，开口问。这一年来，没人上门问价钱。 吴德人老实，可撒谎的本领一点都不比别人差！他脸不红、心不跳，慢吞吞回答说。有人要，我还能放到现在。王小二心知肚明，却又不敢揭穿吴德的底。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铜宝贝以600元的原始价格成交。拿着崭新的600元钱，吴德笑在脸上，喜在心中。 （四） 春节过后，热闹非凡的元宵佳节使人们沉浸在喜庆和欢乐的海洋中。会兴镇每年一度的关帝庙会在黄河岸边的茅津码头如期举行，除了社火、高跷、旱船、秧歌等传统项目。附近做生意的商贩也来赶个好彩头。冰糖葫芦、大营麻花，灵宝羊肉泡馍等地方小吃和娱乐杂玩一应俱全。吴德忍不住庙会上的的诱惑，一大早带着孙子也来散心添乐趣。 孙子一会要吃的，吴德说。中！赶紧伸手去口袋掏钱。一会孙子要玩的，吴德回答说。行！再次伸手去掏钱，一上午孙子零嘴就花了几十块。吴德觉的没什么，反正年前的600块属白捡。 孙子顽皮好动，一会跑这边，一会去那边。整个庙会市场让爷孙俩逛个遍。就在孙子闹着没啥看的，我要回家时。吴德发现卖甘庶的小贩旁边，三个摆地摊卖古董的有点面熟。他上前观看，三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斜眼，一个是驼背还有一个是瘸腿。 吴德觉得奇怪，这三个人咋会聚在一起卖古董。吴德三步并作两步行来到他们面前，竟然发现自己卖给斜眼王小二的“铜宝贝”竟然在瘸子的摊前！吴德转过身把自己头上戴的绒线帽拉一拉盖住眉毛。然后，指着瘸子面前的铜镜问价格。 瘸子、斜眼和驼背以为在庙会上卖古董赚个金满玉？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一上午，你来他往的人络绎不绝。但是，人们除了顾嘴就是玩开心。至于古董的事除上年纪的人问问价，年轻人懒的多看一眼。现在忽然来个问价的，瘸腿心想这年头能宰一个是一个。他伸出三个手指头对面前带绒线帽的“老头”晃晃。 “老头”疑惑回答说，三百！ 瘸腿心里暗暗叫苦，我的亲娘！咋来个差巧货。旁边的驼背看到这些，对吴德说三千块！ 吴德听后心里暗叫一声：“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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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8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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