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万里山水 于 2022-3-22 21:12 编辑
婚恋内容的节目一直比较吸引人，无意中在一本二十二年前的杂志上看到这部中篇小说，也是出于消遣的心情，浏览一番，没有看出多少感人的温馨和浪漫的色彩，却读出了浓郁的烟火气息和令人瞠目结舌的意料之外，仿佛一下子就突破了没有设防的娱乐心绪，直抵生存的残酷和卑劣之境。
小说从家庭妇女吴阿姨失去丈夫六年多的时候写起，涉及的人物也就是家庭四个成员，包括后续加入的一对儿女的继父，以及女儿婚恋和性的经历中的三个男子，共计七人。小说名为《再婚记》应该是指吴阿姨的再婚历程。女儿通过电视台征婚节目，让一辈子伺候重病的丈夫和痴呆的儿子的母亲，有了一个新的丈夫。
小说用比较细致的笔触叙述了吴阿姨的前夫和儿子的病态，抽烟吐痰恶劣脾气以及常人难以忍受的诸等习性，譬如傻儿子利器伤人，偷看姐姐洗澡等细节。在这充满疾病的家庭中生存的吴阿姨逆来顺受，都已经出现了病态的习惯，譬如只能在小床上才能入睡。丈夫对妻子并没有多少感激和爱惜，唯一表现到的就是索取和埋怨。他的不治之症让他提前离开了老伴，对于吴阿姨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丈夫的离开，同样也没有减轻吴阿姨的生活负担，呆傻的儿子，成为她没有尽头的操心和负担，勉强糊口的收入，只能是维持生活而已。
这一家唯一充满活力和未知数的人，就是女儿小妹。小妹结婚不到一年，就离了婚。个头矮小，这让笃信老话矮子肚里疙瘩多的吴阿姨，更是找到了理论，小妹惭愧且痛苦，好歹没有孩子的负担。小妹还是有新的希望的。成为二婚头的小妹，被吴阿姨咒骂和指责，在所难免。从母亲嘴里，可以看出来小妹对于性的好奇和热衷，第一个男人如此的丑陋不堪，还是带给了小妹性的刺激和情感的背叛。
小妹扭转家庭的单调乏味的举动，就是为母亲找一个老伴。经过小妹的精心安排和策划，吴阿姨在电视上表现优异，获得了一位快要退休的货运公司管理人员虞德的好感和追求。做为母亲亲友团的重要人物小妹，也因为在电视上的露面和表现，也获得了至少三个人的追求，其中还有一个女同性恋。其中一个因为长相尖嘴猴腮被小妹忽略，女同性恋也不在考虑之列，另外一个是大学副教授，大学副教授也不是正经好人，第一次见面就让小妹看三级片，直接上床。而结婚后几天，小妹就决定离婚了，副教授让小妹得了性病，让人哭笑不得的结局就是，副教授能把谁得了性病谁传染了谁，生生弄成了一个罗生门，说不清道不白，成功地维护住了自己的脸面，小妹想利用和他的性事索赔2万元，副教授能反其道要求小妹索赔4万元，显示出大学教师的智商和才华，不是一般的强大和无敌。小妹在强大的男人面前，自然没有什么胜利可言。
小妹的第四个男人，居然是她的继父。因为在家里，小妹半推半就，事实上虞德的心里话就是，之所以在征婚节目中选择她母亲，就是为了看上了她的原因。和自己的继父偷情不伦不类，居然是小妹的一种生活状态。而继父和母亲去西安旅游，母亲车祸死在了外地，已经弟弟也在浴缸里淹死，让家庭中只有小妹和继父的现实，也似乎向着虞德希望的方向发展。 《再婚记》具有犯罪小说的元素和气味。小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的好友诱奸，小妹乐在其中，可是小妹父亲好友的女儿被人强奸了，这让他感到有了负罪感，不愿意和小妹继续下去，而小妹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不行就把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这直接导致父亲的好友自我了断。母亲死在外地，各种证明，照片，叙述似乎都是确有其事，是死于交通事故。但是基于虞德的内心表白，安排一个事故现场，造出各种证明未必是多么难的事情。而小妹呆傻的弟弟死于浴缸，也是和虞德在家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从吴阿姨的怀疑中，也可以推断出傻弟弟并不可能是自尽。而一个呆傻的儿子，看不到未来的生活，也是吴阿姨有时候想弄死自己的儿子的一个意识。所以吴阿姨也没有指责过虞德，甚至也没有说出过自己的怀疑。只是她寄托于后半辈子生活依靠的男人，心思也不是放在了她的身上，这也是吴阿姨的个人悲剧，她死于一场颇有意味的事故。
而小妹在母亲和继父外出的期间，居然遭到了强奸，事实上直接就变成了顺奸。小妹把施暴者直接领回了家。一同洗浴，且还充满了期待再一次见面，因此还有了身孕。小妹的理由和心理依据，就是不愿让继父霸占自己，她想有自己新的生活。有性可以，但是不能成为自己的男人。性开放得真是可以，不是流氓太猖狂，还是因为有许多女士的愿意和不反抗。
读过这部小说，再梳理一下相关节目的一些新的感触，那种瞠目结舌的意料之外之感越来越淡薄，譬如收看了一些采访中老年婚恋内容的记录片，感觉就是直白的性的经历史，甚至替女主持人感到某些尴尬。中老年的感情生活的空洞和混乱，也可以折射出社会家庭和人的情感的缺失和混乱。《再婚记》这部小说，真是找不到一个可爱的男人出来，个个都是奇葩和变态，无论是小妹的生父，父亲是好友，还是性欲狂的第一任丈夫，有着副教授外衣的流氓，想霸占老伴女儿的虞德，还有就是直接犯罪的强奸犯，比较起来，小妹赋予了强奸犯可爱的一面，健康，冲动，虽然有个女朋友，内心却是爱着小妹的陌生人。想想这一拨男人，围绕着本来善良可爱的小妹，由谁能拯救和影响到小妹的美好未来呢？
而小说里的女性，吴阿姨是一个长期浸淫在病态家庭中的女性，本身也已经有了一些病态的习惯，可悲又可怜，被势利污浊小人算计，如果还有点安慰的话，就是虞德给她带来了短暂的正常人的生活，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她潜意识里结束自己呆傻儿子性命的帮手和凶手。也算是了结了自己的一桩心事。算计别人，最终也是遭人算计，她并没有更多的幸福，患病且遭害，似乎也循着自己儿子的命运而去，则是她来不及想象的事情。小妹这一人物的塑造，可谓相当另类和新潮，从小就想维持老少恋，后来又有乱伦出现，对性充满热情和无所顾忌，真可谓令人瞠目结舌。而以怀有强奸犯的孩子，对抗和报复继父的进一步要求，似乎又成了小妹的武器和动力。新时代的女性，真是不是可以蔑视的，是可以让人们继续观望和探索的。
人心不古，世道不古，是道义上简单的评判和叹息。能生发和泛滥各种丑态且见怪不怪的现实，一定有着可以生长的土壤和营养的存在。十分不喜欢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那一句话，因为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原因的。离开的社会制度的优越和人们生存基本的保障，任何奇怪和混乱的现象，都会在现实里出现和泛滥，人性的昏暗和混乱在所难免，由此引发的焦灼和错乱，就难免不乱草一样丛生，又如乱草一样纠缠和不息。
2022年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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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23 11: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