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14-10-14 10:02 编辑
一篇短而有趣的难忘小说 －－辛贵强小小说《对策》短评 梁星钧
以前知老友辛贵强散文写出了些名堂，还不知他写小小说也出手惊人。今早浏览一些关注博友的更新作品中，无意发现了他发在《山西文学》并入选《小小说选刊》及获当地年度优秀奖的这篇佳品，我读后不禁大笑，为其精彩的故事情节及其巧妙的构思。
这篇小小说不足2000字，就写了一个安名的有趣小事，却隐喻了较深的思考及其社会问题。老年的小孙女名叫丹丹，他的邻居尹局长的宠物狗名也叫丹丹，人狗同名，还邻里邻居的，这怎么成呢？为此老年就上门去找尹局长，说我是刚搬来的，我小孙女取名情况你还不知，现在你看这人狗同名总不好吧，你可否给改改？按理人狗同名狗给人让路本是天经地义，可权高位尊思想较重的尹局长先略惊讶，“有这事？”后以霸气的官腔回绝，“这事有点不好说。”这句话看似平淡，实为一种婉言且柔中带刚的没商量。从这句，我们也可见作者用语的通俗及其准确，很合时下用语及其对象身份。我们知道，小说出于民间读物，语言得俗，那么如何俗而有雅，凝含大气，庄重，老道，检测着作者的笔力。此句可见作者的练字功夫，很好地表现了人物心态。小说随后是尹局长的一番解释，意思是邻居好说，可狗的名叫顺了不好改，改了狗也不认。你看一说丹丹，它就应了，和人亲近，叫别的它应吗？“你看你看，它就认这个名，叫它其他肯定没有反应。”
其实在我看来这种回答老年因眼见了宠物狗的反应应当说可理解，完全可以另商解决该问题的办法，可彻底激怒老年并随后采用“以牙还牙”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蓄意报复性回击的，当是尹局长最后的一番不耐烦的武断之言，他说，“不就是个名字吗，那么讲究干啥？我家这小家伙我根本就没有把它当成狗狗，而是当宝贝女儿看。再说了，啊，你家孙女的名字肯定没有申请专利，是不是？”
这是句连讽带刺的恶语，引发了后面的有趣故事。
这就是老人随后也给自己抱回的狗狗取名叫“尹贵生”。
而且他还专门在尹局长回家能听到时直呼他的狗“尹贵生”、“尹贵生”、“尹贵生”――
当然尹局长有点忌讳别人直呼其名，但对这样的邻居不好怎么发作，故他稍带嗔怒地问，你叫我？老年说尹局长我哪敢叫你的大名，我是在呼我前几天抱回来的狗，一－我一开门它即跑出，我唤它是怕它跑丢了。尹局长大惊说你说什么，它叫什么？！老人故作无知地说我的小狗叫尹贵生啊！尹局长气有些发抖但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说，“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就落下了老人给予的同样回敬：不就是个名字吗，那么讲究干啥？我家这小家伙我也根本没把它当成狗狗，而是当宝贝孙子看。再说了，啊，你的名字肯定也没申请专利，是不是？”
这句几近一样的“回敬”，当为全篇最为精彩的一笔。我想过，若是当初尹局长不这么无情拒绝，占便宜不饶人，好言相商，定有解决问题之策――凡事在于人为嘛！可是他既如此，老年也就“将计就计”，按民间的说法还他个同样的“青菜礼”，总之他使出自己的解数本事，实也只是一种举手之劳的智慧，我们从他临走前的那句，“那好吧，局长你歇着，我走了！”就预知了此事不可能就此这么轻易了结，必有这样不简单的小说之伏笔下的结尾。
这篇小说给人最大的感受是难忘。我曾和作者讨论过目不忘的作品问题，不过那时主要指的散文。能写成过目不忘的小说那绝对是好小说。作者的这篇小说因构思精妙而事件罕见，我敢断定读者十八九会过目不忘，这就是他的本事和本篇的最大精彩。当然小说的结局有一好一不好，好在最终听到“尹贵生”的呼唤，滚出了一个嫩声嫩气“哈儿、哈儿”叫的杂毛小狗，这样写很形象很有趣很有味。不好是老年仍然不依不饶地啰嗦一句，“你觉得我这样做很不讲人道很没有人性是不是？你觉得你很丧失人的尊严是不是？忍着点吧，人的尊严算个球？”这句发自内心的愤怒作者终于没有忍住而发泄了出来，而且还是在“尹局长脸涨成紫茄子，嘴张了几张，终于没有吐出一个字来”下发出的，可见老年对于尹局长这个官员这件事上的所作有多恨，深挖和揭其老底有多深，这里面我想定有别的没有揭示的隐含因素，或者最好的另外解释就是可能因为作者长期致力于散文写作而“卒章显志”的惯性缘故。总之这篇小小说篇幅短小，幽默有趣，讽寓深刻，把这样霸气十足还振振有词的官场人物骂得狗血淋头，“收拾”得令其服帖和哑口无言，使这篇见力而解气，成后一篇读之有趣的难忘小说，――我敢相信，至少我一生都难忘。什么是好小说？也许有若干条标准和说道，但我认为这样的易读，有趣，又难忘的小说，就是好小说！（2014,9,29--10,13 清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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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3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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