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倡读】抑郁和 冷峻——读契诃夫《小人物》小人物心理分析

喻芷楚

　抑郁和 冷峻——读契诃夫《小人物》小人物心理分析
　　
　　喻芷楚
　　
　　重温经典，重温岁月。
　　
　　契诃夫《小人物》一直是我喜欢的契诃夫小说篇目之一，读着文官涅维拉济莫夫的牢骚满腹一下就会想到苏东坡某年三十晚上在狱值夜面对囚犯的牢骚诗:
　　
　　除日当早归，官事乃见留。执笔对之泣，哀此系中囚。
　　
　　小人营糇粮，堕网不知羞。我亦恋薄禄，因循失归休。
　　
　　不须论贤愚，均是为食谋。谁能暂纵遣。闵默愧前修。
　　
　　东坡这首五言古诗读来不泛俏皮幽默，粗粗看他在为三十晚值夜班不能回家与家人团聚发牢骚，而实则是为谋生不得已而为之。小人营糇粮，堕网不知羞。我亦恋薄禄，因循失归休。诗句意思他在对犯人说你们因为为了一点谋生的粮食而不知羞耻犯法被捕入狱不得出去，而我也是因为贪恋一点奉禄不得已和你们在一起。一个官员能如此坦荡发出心理的声音大概也只有苏东坡做的出来，而东坡的可爱也便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会为他莞尔一笑，甚至说东坡真是个率性实在的人。
　　
　　再观之契诃夫《小人物》文官涅维拉济莫夫同样是因为节日值班，他的感情色彩就大不相同。他一面给他的上司写节日贺卡，一面是不情愿，一面是巴结，用最卑微的语言表达心理最不情愿的祝福。
　　
　　《小人物》整个故事很简单，语言简洁朴实自然。故事采用顺叙的写作手法，讲述小人物文官涅维拉济莫夫复活节这天替同事值班，目的不过是为值班的值班费。通过与他一起值班的看门人巴拉蒙对话完成故事情节的推动。在故事讲述中契诃夫注重小说的细节描写、动作描写，环境描写。运用环境与细节描写衬托人物处境。例如涅维拉济莫夫在写贺卡时灯罩影子在天花板映出的颜色，灯光下落满灰尘、沾着蜘蛛网的墙檐，为庆祝过节刷新的墙壁出现的心理描写来对比小人物的文官涅维拉济莫其实不过是桌上一只迷途的蟑螂，走不出黑暗的办公室，文官涅维拉济莫与蟑螂彼此之间互相看，心境都是一种无聊的悲哀。看门人巴拉蒙就没有涅维拉济莫夫的烦恼，他始终是单纯的没有特别出奇的欲望，像摆钟一样贯性的生活。复活节的钟声敲响，他的心情也随着节日的街道，他呆滞的表情也沸腾兴奋起来，叫来涅维拉济莫夫一志看向窗外，这是被束缚的灵魂想向外飞的信号，但是事实是不可能的。
　　
　　在涅维拉济莫夫向窗外探出脑袋与看门人的一段对话里看门人揭开涅维拉济莫夫值班的原因，因为生活窘困涅维拉济莫夫不得不替同事值班赚取一点可怜的外块贴补生计。契诃夫在这段对话中的文笔运用，完全采用纪实式的人物对话，完全没有任何宣染，让人看到一个素白的空间，看见两个底层人物对他们现下生存空间的自我认知。
　　
　　看门人批评涅维拉济莫夫报怨不能参加复活节活动是没有来由的，因为他自己贪财，涅维拉济莫夫进而辩解，从中表现出下层职员的薪水的微薄和不公平的待遇。接着以下对话涅维拉济莫夫自然暴出上层人物的贪污受贿行为，从一个侧面反映十九世纪中后期的俄国官僚体制的腐败，上层人物为达目的丧失应有的道德，而身为小人物的涅维拉济莫夫不屑那种行径，保有应有的道德准则，是对小人物的礼赞。这段用词几乎是刻薄的讽刺嘲笑具有一定的幽默味道，也用来表达涅维拉济莫夫的不平心理，与看门人带有阿Q精神的心理形成一组对比关系。涅维拉济莫夫有心愿，有理想，契诃夫在结束涅维拉济莫夫与看门的对话，涅维拉济莫夫离开小窗用一几段的心理描写表现出涅维拉济莫夫一个平常心理的愿望：过上新生活，想去到热闹的大街，想与亲人团聚感受一份温情，只是这些都是侈望，他的梦幻像逃不出去的蟑螂，在原地找不到自己安生立命的场所，他是忧郁和抑郁的。
　　
　　小人物两组大的对比关系图，窗里窗外，热闹的复活节街市和寂寞无聊的主人公，主人公涅维拉济莫夫和看门人加一个蟑螂是契诃夫透过底层民众生活和生活环境，表现他们内心世界，让我们看到他们丰富的表情色彩，幽默中是含蓄、冷峻无奈。

幸福小草

呜哇，楚楚已经第二篇倡读了，厉害！

幸福小草

小人物看大世界，这就是大师们的高妙之处。

草舍煮字

男主道尽了如何摆脱小人物命运的办法，都不适合自己。结论是，脱离苦海唯一而且最快的办法，只能像那只蟑螂一样，以死解脱。

牛老伍

呵呵，这么好的书评，没加【倡读经典】，1W豆豆是没戏了，

云之飞扬

小人物两组大的对比关系图，窗里窗外，热闹的复活节街市和寂寞无聊的主人公。

两相观照，古今穿越，中外横行，楚楚的妙思构想，不愧是才女出好文！

喻芷楚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0-6-17 13:55
呜哇，楚楚已经第二篇倡读了，厉害！

小草下午好，增加分母数字做点小贡献！

喻芷楚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0-6-17 14:00
小人物看大世界，这就是大师们的高妙之处。

是呢，契诃夫最善的就是小人物大世界！

喻芷楚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0-6-17 14:09
男主道尽了如何摆脱小人物命运的办法，都不适合自己。结论是，脱离苦海唯一而且最快的办法，只能像那只蟑螂 ...

是，是无奈下的悲观情绪，希望早上起来依旧买豆腐。

喻芷楚

牛老伍 发表于 2020-6-17 15:42
呵呵，这么好的书评，没加【倡读经典】，1W豆豆是没戏了，

忘记了，真差点就少了分母数字。

喻芷楚

云之飞扬 发表于 2020-6-17 15:45
小人物两组大的对比关系图，窗里窗外，热闹的复活节街市和寂寞无聊的主人公。

两相观照，古今穿越，中外 ...

这一夸，今天天气很爽！谢谢飞扬老师！请茶！

月牙

牛老伍 发表于 2020-6-17 15:42
呵呵，这么好的书评，没加【倡读经典】，1W豆豆是没戏了，

加了也没有万豆，版主征文 不参加优秀遴选
有的书友写得不错，因名额限制，没有优秀，彼此理解吧

月牙

中国宋代与俄国19世纪，时空开合大；
苏东坡的牢骚诗和契诃夫的这篇小说，对比见异同，妙趣横生，令人遐思。

千幻烟

只有才女方能写出如此好的文章，欣赏点赞！

鴳雀

文文解答，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