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火焱 于 2019-10-7 10:17 编辑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摽有梅》指庶士成家,就得始理男事。诗序接《小星》。按《礼记内则》是士子“三十而有室,始理男事,博学无方,孙友视志。”三十到四十之间,庶士养志有为。心性与能力,志向与见识都到了一个新高度了,按《礼记内则》“四十始仕,方物出谋发虑,道合则服从,不可则去。”就是说男人四十才能去做官吏,为世袭权贵出谋思忧,世治的理念同才服从做官,不合就可以辞官不受,离去就可。故诗序《江有汜》。此诗不是弃妇写给丈夫的诗,而是士子道不同不相和,不可则去,是士子写给自已采邑的世袭权贵。“家天下”士子不合家主的治世理念,只能是归隐田原。“成康”之治后,西周慢慢衰落,后中兴又衰。这兴衰的过程,正是这《江有汜》的士子之哀。“兔罝绝响於中林,白驹无闻於空谷,斯有识之所悼心,大雅之所叹息者也。” 这又何止是“大雅之叹”,也是国风之伤。前尘往事不堪忆,霸王自刎在乌江。“其啸也歌”正是霸王乌江的心境。也是后主李煜的“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把此诗解释为弃妇写给薄情郎的丈夫。于字理、世情、礼俗是不通的(不过多说古人不是,停笔)。汜字是有特定内涵的字,以、与、过这三字的字理也不是夫妻间能用的。就更别说啸歌二字了。现在流传下来的解释需要质疑的。汜字有《淮南子:汜论训》汜字就是指遵守与权变。如同河流滚滚,可因地而分行。指的是分道扬镳,道不同不相为谋。江有汜是兴:世袭的为政者,和士子意见不合,按自已的意思为政,分道而行。之子归是兴:为政者在实事面前碰壁后返回继续执政,有些《鹊巢》的“之子于归”的意思,但又不全是,可以理解为铩羽而归。
此诗的时代背景在《史记·周本纪》中有记载还有对应的故事。“穆王征犬戎,祭公谋父劝谏”知道这个故事,也就知“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了,也就明白“其啸也歌”,四荒不服的原由。“燿德不观兵”与“燿兵不观德”正是这江有汜,不同流。《江有汜》与箕子作《麦秀歌》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是同一个诗意,一个是大雅之作,一个是士子之风而已,都是叹惜为政者不听劝谏,而国运由兴转衰。世袭的家天下,这当政者不贤,国家就危险了。
看了周南,召南就惊叹那么好的社会,那么完善的制度,那么多笃志宏毅的饱学经用治世之才,可为什么兴不过百年,按礼记制度培养的人才在士这一层就人数众多,志向高远,学富五车,经世致用。能百家争鸣,却不能百年大兴。这“汜”字有大义呀,“不可则去”却是每个没落时代的悲哀,士子之哀,当权之败,时代之衰。诗序如此,也是警示后世。兴需夙夜,衰不纳谏。夙夜操劳难,不听一言易,衰可如星坠,士风已潜流。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水可以分道扬镳,采邑的世袭权贵重新回归,不和我血乳相连。不和我心曲相通,随着时间事件的发生,以后也会悔不当初。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水分道扬镳形成了小孤岛,世袭权贵再回为政,不和我连与成朋。不和我肝胆相照,随着时间事件的发生,以后也会变得孤寡软弱。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江水分道扬镳的支流形成新的小河,采邑的世袭权贵重新管理采邑,不和我交往,不再理我,其后幽愤而长啸,就长哭当歌吧。
按《礼记内则》培养出了的士子,四十岁才能出仕任官,如果世袭的权贵不能信而任用,反而不纳不采,最后士子只能选择离开,如同江水分流一样,那么世袭权贵在管理采邑的过程中,在处理外交事务等等,就会积弊,时长则积重难返,悔之晚也。西周礼记是不用让臣子死忠的,不听则去,逍遥江湖,心系庙堂。
《礼记内则》是如何培养士子的呢?“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丝。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让。九年教之数日。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学书计,衣不帛襦裤,礼帅初,朝夕学幼仪,请肄简谅。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成童舞《象》,学射御。二十而冠,始学礼,可以衣裘帛,舞《大夏》,惇行孝弟,博学不教,内而不出。三十而有室,始理男事,博学无方,孙友视志。四十始仕,方物出谋发虑,道合则服从,不可则去。五十命为大夫,服官政。七十致事。凡男拜尚左手。”从而可以看出西周的士子是很厉害的,到诗中士子已经四十岁了,此时的士子的能力是巅峰状态,任其去之,于为政不是憾事,这家国如何兴旺。 此诗于为政者是警钟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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