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万里山水 于 2017-1-17 00:00 编辑
我可以拒绝一切善意的谎言 可我拒绝不了天空熄灭，黑暗压顶 拒绝不了X光线下张牙舞爪病魔 桃花入药，艾草针灸 我的胃千百度让百草沸腾 被煎熬的时光令我汗颜
从不去想灵丹妙药 也不想拒绝医生不停的忠告 更不想奢望一夜柳暗花明 偏偏喜欢痛苦引领我与美好相遇 仿若在那钟声里弥撒圣祭
在春天去掉拷问灵肉最低分 我相信阻止与释怀是两种境界 并非永远不可能握手言和与越位 就像拒绝不了病入膏肓的病人危在旦夕 就想拒绝不了旭日升中初生婴儿的啼哭 只有洗心革面残存着人性呼唤
原谅所有的党 原谅从没有过错怀胎十月母亲们 以及产下坏人的子宫 这是一个荒谬的时代 没有人，为道德的丧失与沦落哭泣 良知就像肮脏的妓女一样廉价被无情交易 没有清风明月的夜 鬼火到处闪闪
是的，黑夜因盛产黑暗而扼杀光明 打倒的贪官九牛一毛 大小是官都忘不了贪字写法与读法 民是聊生，但绝不是口号里的活法 形象工程并不长政府面子 老百姓盼望的是春风送暖到换心亭 医保、社保、劳保，这万民关心吉祥三宝 可否真正保佑祈愿中安保、老保而尽保 但充斥视觉的是挡也挡不住的逆流 从不间断的暴力执法，钓鱼执法，暗箱执法各显神通 物价虚高、食品安全、雾霾肆虐 阳光一转脸，黑暗就上升 社会排泄物纵横交流 汇聚至人间储池、地下水道、暗河 恶臭盈天，腐肉比比皆是 蚊蝇害虫一睁眼就看见窃喜的温床
谁来疼爱这重病的人间 这些年我羞于提起精忠报国 我需要向鱼致敬 需要向昆仑掏出肺腑之言 世界上最坏的东西—— 欺瞒、恫吓、杀戮、暗算、排挤、倾轧、冷漠、猜疑…… 时时发生在无法回避与逃避的谓之文明国度 世界就像一个阴户滴着经血 藏在木箱里的火欲哭无泪 只有梦想中的高原雪光 反射着母亲不停抽搐的痛苦表情 只有没有心绞痛的雅鲁藏布江 我相信那是神放在喜马拉雅魂魄 而与春风私奔的除了少男少女 还有一个诗人的告白
小病缠身的我 更担心大病不起的祖国
-------高山；《小病缠身的我更担心大病不起的祖国》
诗歌作者们总会分成许多流派，或者干脆就是低着头沿着习惯的惯性，与其说是坚持不如说是毫无生机地活在自己的惯性里，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在文字小院落里，抓抓挠挠，拾缀和经营着写作的程序与收获，不能一棍子打死说没有激情，如此还能找出许多对反击我的想法的人们或者自己就把自己的思想给干掉了。我想说的是还有的人不担活在当下，还放眼生存的现实，没有廉价的粉饰和夸张，倒是有医生一般的视野和情怀，直让人感受到一种躲避不开的大气和正气，荡开小小不然的抒情，让阅读感受到凛冽的现实寒冬早上一般的真切，感受到寒冷之下的血脉奔流，热度和纯度。一直感觉吹捧派的力量要弱于批判派的厚重。锦上添花不缺更美的一朵，雪中送炭绝对不能少了一份必须的支援。高山作品《小病缠身的我更担心大病不起的祖国》，就是一首针砭石壁的现实主义力作，下新年为人们打开一幅，为人们呈上的一首赤子男儿的衷情咏叹。
小病缠身，人之常情。有人会主动休息治疗，有人不当一回事，任其自动痊愈。粗心的汉子，大大咧咧的男人，估计都会有所选择，有所放弃。有的人不愿意说出病情的严重，担心亲朋好友会起担心，有人精心调理，并不马马虎虎对待。作者的切入，融合着态度，体验，由小我铺垫开来，逐步过渡到祖国这一宏大的主题和现场。在拒绝一切，拒绝不了，想与不想，原谅和体察几个叙述口径推进和展开，混合和杂糅着医学、宗教、道德、良知、为官、民生，社会评判诸多层面，细细梳理起来，可以抵达社会生活的敏感地带。一首诗歌到底有什么样的赋予和担当，是每一个作者可能遇到的拷问。面对官场贪腐成风，小时候一直不明白毛主席为什么说最大的走资派在党内，九牛一毛的贪官被曝光，现实是最好的老师，不断地给出赤裸裸的没有遮掩的答案，那些丧失了基本的对于信念的操守，完全陷入了腐朽堕落的阶级泥潭的败类，已经完全没有了先进阶级的党性资格，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平民来得干净和值得尊重。隔墙扔石头，砸到谁谁倒霉的方式，估计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做为一个平民，忧患和关注，其实是一个公民和平民的良知和责任的闪烁。莫谈国事，是人们对于恶劣政治和高压态势的一种自我保护。多说无益，说了也不说，白说也要说。高山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高山秉承和实践着自己的书写理念，“没有家国情怀的人，不要写诗。没有良知，出卖灵魂的人，不要写诗。没有真性情，无病呻吟，喜欢纸上谈兵的人，不要写诗。没有孝悌信义，没有廉耻的人，不要写诗。缺少乡愁，在故乡或在异乡没有故乡情怀的人，不要写诗。”正是基于自己明确的内心指向，高山能够不断地在现实主义创作的道路上，辗转腾挪，左右兼顾，开拓出自己鲜明的写作路径。这种骨子里同传统的知识分子忧国忧民，热爱社稷的心怀和精神一样，血脉相连，代代相传，令人看到和感到了一个作者对于祖国的钟情和深情，深入骨髓，入木三分。
政治抒情诗，不是找不到它们的身影，而是很少找到入心入肺的投入表达，拒绝口号和表面。能从人云亦云的千人一面中走出来，还要保持诗歌足够和起码的艺术支撑。高山的作品《小病缠身的我更担心大病不起的祖国》从艺术的角度去考量，也完全贴合着作者创作思想。有疼痛，可能就会产生好的诗歌。58行诗句，叙述不夸张，口吻不强势，不娓娓而谈，因为气场险峻，不能心平气和，因为祖国已经处于危险境界，不容漠视和麻木。对于小我的病情，不当回事的人们，往往有着悲悯的情思和度量。作品中的作者，甚至把疾病带来的痛苦，当做了一种喜欢来对待。因为肉体可以影响灵魂，痛苦更可以带来人们对于美好境界的期待和追逐。
扪心而问，对于一个维护健康的角度而言，如此对待疾病未必是正确的方式和态度，但是人处在相对复杂的环境之中，能够做到的选择未必都能完全符合单纯的愿望和要求。所言小病，未必是真实的状态，疾病的祛除未必简单和快捷，所以作者有难以拒绝的侵害，一如第一节中写意的象征，又有具象的写实。这种复合式的思绪，比起思想单纯，线条简单以至于难掩浅显的表达，当然有着自然的厚重之思，引领着人们，走入作者表达的脉络和层次之中，可以说是相当精湛和深刻的构想和开端。
在高山诗句里一路走来，可以体念到他的思考的进程，愿望，犹豫，选择和发现。他把属于时代和恶疾呈现在阳光之下，字里行间。仿佛一把柳叶刀游走在社会的肌肤之上，刀锋犀利，那是眼光的同样精细洞察。关注民生，那是因为本来就生活在其中，感同身受，表达自我。作者还要保持相当的耐心和节制，才能保持着作品需要的张力和活力，而不失之于口号和发言稿的形式和范畴。在相对合理的叙述框架里，我们看到了作者的巧妙叙述的娴熟掌控。小我和祖国，是叙述的两个组成部分，既有独立又有融和。作者经由自我的发声方式开始的叙述，显然也早已经历沧桑，在本首诗歌里，显出了作者内心的凝重积淀。他看到了恶化的症结，看到了不断加深的风险，灾难深重的祖国，比起革命志士曾经表达出的祖国的形象，可以说是另一种情形下的危难和窘迫。作者没有开出药方，也没有指明方向。在诗歌的结尾，我们看到了属于作者的一种寄托，高原的神性，没有被污染的河流，明朗纯净的孩子，以及属于一个诗人的呼唤，尽管充满希望和色彩，而对于现实的危情所要甚为微薄和渺小。但是却因为这样的单薄和微弱，却承载着属于诗歌的厚重和浩荡。
小病缠身，可以尽快痊愈。大病不起，需要尽心的陪护。和祖国一起生生不息，需要热爱，需要付出代价。一首诗歌，多数的时间是寂寞的，只有遇到喜欢和关怀的人，才能点染属于它的火焰和光亮。《小病缠身的我更担心大病不起的祖国》，即使在发表在论坛，也不会有多少人去看，但是不能说它就不是一粒火种。因为它的气质，它的忧患，它的欲言又止，因为它的沉重和期盼。还有属于作者的心结和操作，它可以成为一根火柴，只要遇到心怀一样的人们，只要遇到情结相同的心灵，就会在接触到的瞬间，擦出火花，让无边的黑暗被一根小小的火焰被洞穿。
2017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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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6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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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7-1-24 12: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