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豌豆秧的事,学校还罚周五的等每人捡10斤鸡屎粪交到二队,并向队长赔礼道歉。家里知道后自然也没有轻待唤(待见)他们,都吃了"锅洛儿馍"<挨打>。
打豌豆秧事件后的第三天下午放学,二队有一个外号叫"狼巴子"的周姓女子,18岁,因为她嘴巴利,脾气暴躁,敢和她母亲打架、很凶,所以别人这么叫她。周五嘴胆大,只听说这个人,但不认识。这天她在周五们营子头麦地里栽棉花,周五跟着同队的娃子们傻不拉几地喊:"狼巴子,背娃子,狼巴子,背娃子..."谁知道在齐腰身的麦田里拔燕麦的她从麦地里追了出来,气急败坏的骂道:“妈的比,砍头的娃儿,爷爷撵上你们非把你们活瞎毛了<打死>”。由于周五的身体素质差,没有别人跑得快,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又踢又打,踢他的屁股,把他踢的拉稀。周五四哥上初中回来,看到弟弟十分心疼,就抓住狼巴子要拼命,说:“打一个小娃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老子来。”她才吓的丢了手。
被狼巴子打后,周五就高烧,一直病了一个星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打的,也许是打摆子<疟疾>,他冷得牙磕牙,盖了两床被子还冷。周妈长年患有气管炎、心脏病等病症,扒了劳力在家修养。老人家虽然五十多岁,由于常年被病魔的摧残,面部虽然有少许红润,但皱纹已布满了脸颊。看上去已有六十多岁。周母花白的头发常常梳理的整整齐齐,还用卡子卡的好好的,她说话温文尔雅,笑起来满口白牙,凤眼眯成一条线,十分可亲可近。周母没事做,就担负起细心的照顾老五的任务,张罗着给老五拿药、夜晚盖被子、做小锅儿饭(开小灶)。周五妈妈一会儿说:“青包蛋子,饿了我给你淋懒粑<用油糊的面糊子>。”一会儿说:“娃儿,我给你摊煎饼”。平时周五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但真有病了,也没了胃口,这些油腻的东西闻了就反胃。后来只让妈妈做了清淡好入口的小米稀饭和玉米粑粑。
第四天中午放学,周五跟群有、海全、民富三人走到营子北头,快要到家时,不知是谁从后面把周五腿窝踢了一脚,把他搞了个爬叉。周五起来一看是邱秀巴子,眯起三角眼,还朝他嘻嘻哈哈的笑呢。周五想到上课他用铅笔扎自己脸<喊周时,周朝后看,他的铅笔对着周五的脸>,周五骂他,害得陪他罚站一上午时,不禁使周五怒从心中起,火打头上来,恼羞成怒的从地上拾起一个石灰疙瘩,爬起来就追,一边追一边骂:"日你妈,爷们这回撵到你妈尿罐里也要打死你。"周五也不管秀巴子家里的狗子在追着咬他,一个劲儿的追到他家门口,秀巴子吓得躲藏到竹子编制的鸡罩里,周五拿起鸡罩,朝他脑袋就是一砖,转身就走。只听到秀巴子在里面大叫:“哎吆,我的妈呀,流血了。”周五刚回家坐定,只见秀巴子妈拉着他来到周家,进门就对周五妈说:“你看你娃子好拐,撵到我们屋里还把我娃子脑口打个口子。”周五妈问他为啥子,周五就一五一十说了原委。末了,母亲骂周五:"五鬼子,你就是晕拐晕拐的,今儿晌午你别吃饭了。"周五还一直犟嘴说:"谁让他先惹球我的,打死他个狗日的。"周五父亲扬手要打他,吓得他跑到台子(宅子)底下溜了。父亲和烂眼子婶领着他儿子在赤脚医生春秀婶那里,给秀巴子贴了个纱布巴子,这事就算完了。从此,这个家伙再也没有在周五面前吃手动脚了。而且后来成了好朋友,真是不打不相交啊。
这是周五在二年级下半年与少年小伙伴发生的事,到了三年级,周五又做出了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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