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错过你

芳菲

一．
　　邈远深沉的夜空中，一弯新月与两颗明亮的星星交相辉映，透着晶莹澄澈的光，让人看了不禁怦然心动。这是初冬的夜晚，史迪威迈着矫健的步伐在白马公园的小径上散步。五个月前，史迪威被派驻中国南京负责一个大型项目。他的妻子做为图宾根大学附属医院的内科医生，将于2009年1月合同到期后，带着3岁的女儿，来南京与丈夫团聚。圣诞将临，史迪威望着那两颗与月亮交相辉映的金星与木星，心头忽然涌起一阵甜蜜的战栗，哦，莉娜，我的爱人，我差点错过了你。

　　史迪威的家在德国的海德堡。海德堡是浪漫德国的缩影，坐落于奥登林山的边缘，被王座山，圣山和盖斯山所环绕。红褐色的古城堡坐落在内卡河畔树木繁茂的王座山上。整个城市傍内卡河而建。青山绿水间的海德堡，石桥、古堡、白墙红瓦的老城建筑，充满浪漫和迷人的色彩。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史迪威，心里自然充满浪漫主义色彩。

　　史迪威和芭芭拉是大学同学，平时没有太多交往。大学期间，史迪威在海德堡的老家有个女朋友，他每隔一段时间回一趟家，顺便也看望女友。谈恋爱既然是大学生必修的功课之一，史迪威也不能例外。对女友谈不上感情深厚，只是觉得还能交往而已。直到大学毕业，又工作了一段时间，相处七年的女友提出结婚，史迪威这才郑重其事地考虑起他们的关系。他还不想被拴住，至少不是被目前的女友。他们顺理成章地分了手。芭芭拉毕业后去了汉堡，从同学那儿得知史迪威再次独身，心中窃喜。

　　电话铃在午间的寂静中突然响了起来，史迪威看看来电显示，2000年2月8日，老同学的号码。他皱了下眉毛，拿起了话筒，芭芭拉？史迪威，冬季假期快到了，下个月我们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好不好？这个，最近项目正处于紧张阶段，头儿可能不会批准我们休假，也许不能陪你去玩了。噢，那我再看看能不能参加团队的活动。Bye！祝你玩得愉快，Bye！

　　史迪威松了一口气。他不愿让女士不高兴，但是想起上次出游，心情就像被涂抹上些许灰色。

　　德国的一些旅游胜地经常举行Single Party（单身聚会）。参加聚会的每个人被编上号，晚会期间随意组合，很多单身男女便这样相识了。那次度假，风景区贴出告示，当晚举行这样一个晚会。史迪威说他要参加聚会。芭芭拉的脸立即阴云密布，史迪威的心沉了一沉。与芭芭拉在一起，很难有机会结识其它喜欢的姑娘，这样的出游有什么意义呢？

　　转眼到了三月，史迪威觉得挺无聊，或许少点乐趣究竟比没有一点乐趣好些（It’s better a little fun than no fun），于是他给芭芭拉挂了电话，嘿，冬季假期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我准备去瑞士的Flims Laax小镇，参加深雪滑雪训练团队，听说蛮有趣的。哦，这个主意不错，给我也报个名吧。太好了，你开车带我一起去。行，就这么定了。


二．
　　跟随团队行动，总可以避免与芭芭拉时时刻刻单独相处的尴尬。史迪威并不讨厌芭芭拉，作为朋友相处还是不错的。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他们打点好行装出发了。德国与意大利相当于中国比邻的两个省，他们估计的时间恰恰好，然而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导游已经开始给其他人讲解训练注意事项了。在座的八个人中，一位有着亚洲人的脸庞、着深蓝色毛衣的姑娘转过头来，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善意地笑了笑。史迪威微笑着点点头。导游调侃两个迟到的人，呵呵，你们两个被什么好事耽搁了？史迪威的脸红了，一丝厌烦的情绪涌上心头，然而他只是挠了挠头，说声sorry。

　　导游的外号是孤独的狼。对于像他这样一个成日在茫茫白雪中乱窜的人是最合适不过的称呼。因为这种生活，他们特别会找乐子。孤独的狼告诉大家，每天上山前一定要带好充气防护囊和小铁锹。气囊只能在避免被深雪覆盖的紧急情况下使用，铁锹是当发现有人被雪埋没时挖雪用的。没事随便打开气囊将处以100欧元罚款。接着，他放映了一些录像，曾经发生的事故，人们使用紧急救助的方式等等。然后，他砰地打开香槟酒瓶，给各位斟上，干杯庆贺在此相聚，而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在穿深蓝色毛衣的姑娘身上。

　　穿深蓝色毛衣的姑娘是来自中国东北的留学生，在图宾根大学攻读医学专业，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中文名字叫于莉娜，老师同学都习惯称呼她：莉娜。图宾根是德国大学生最密集的地方。“图宾根没有大学，图宾根就是一所大学”。内卡河静静流过，弯弯曲曲、狭窄而陡峭的小巷和充满诗情画意的桁架建筑成为这座浪漫古城的完美化身。老城区的大部分道路禁止车辆通行，没有汽车噪音和喇叭声打破这中世纪的田园般的静谧。夏天，学生们在内卡河的小岛上或是在咖啡馆里聚到一起聊聊天、看看书。图宾根没有远路，教室和咖啡馆离得很近。莉娜喜欢这座小城，感觉象是回到了家里。

　　莉娜高个儿，短发，健美而窈窕，一双黑色的眼睛充满神采，脸上总是挂着美丽灿烂的笑容。她是在同学的说服下最后一个报的名。导游的花名册上，她的名字及手机号被用笔写在名单的最后面。因为莉娜是单独一个人来的，因此同学将她托付给导游照顾。导游自然满口答应。

　　清晨，空气凛冽清新。人们全副武装，护腰护膝护肘防雪帽都穿戴得好好的，个人抱着自己的滑雪板出发了。这里是阿尔卑斯山一段独特的山脉，最高海拔为3018米，滑雪场纯朴而原始。四个人一部缆车，上到山顶。放眼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是时而飞过的野鹰，会让人感觉似在梦幻之中。全体集中之后，导游在前，隔一段距离，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滑落下去，哦，那飞翔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虽然有的人很是狼狈，不时摔倒，再爬起来。有的人气忿得骂娘。史迪威看见到前面的莉娜，倒下去，再爬起来，始终在笑，他想，哦，这个姑娘的性情倒是不错。导游一边下滑，一边录像。

　　第一天的体验既疲惫又兴奋。回到酒店，全身的装备还没有解除，雪片还藏在帽子、衣服的褶皱里，人们便立即冲到吧台要啤酒喝。一杯酒下肚，史迪威觉得一股温暖自心底缓缓升起。换过衣服，一帮人去桑拿，氤氲的蒸汽袅袅升腾，在温暖模糊的蒸汽中，男男女女们仿佛坐在伊甸园的一角，白日里被雪冻得缩起来的骨头慢慢舒展开来，绷紧的皮肤与神经一齐放松，那真是一种难以言传的美妙享受。莉娜是唯一不加入这种混合桑拿的，大家也理解，中国姑娘还是比较传统的。晚饭后，莉娜对邻座说她回房间看书了。其余的人集中在会议室里，看导游放白天的录像，那些挣扎，看起来还不算太坏，更像雪中的舞蹈，常常引来众人阵阵开怀大笑。史迪威想，莉娜一个人在房间看书不是很无聊吗？


三．
　　第三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导游给莉娜敬酒，今晚赏光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欣赏录像吧，否则你的朋友要批评我对你照顾不周了，毕竟你是她动员来的。莉娜笑着答应了。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发音清脆而快捷，不带一点中国口音，比真正的德国人讲的德语还正宗。那些德国人方言太重了。莉娜在这群人中间显得自然而纯真，她总是在笑，无论人们讲什么样的俏皮话，她从不着恼。嗯，这是个比较特别的姑娘。史迪威的眼睛始终盯住莉娜转。芭芭拉有些不高兴了，她突然把胳膊搭在史迪威的肩上，迪威，我们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我累了。史迪威和芭芭拉住同一个房间，颇具绅士风度的他只好站起来，跟随芭芭拉回了房间。

　　建在这种热门景点的旅馆房间内部空间通常格外窄小，一张床的旁边只能容一人通行。两个人挤挤挨挨，洗过澡就上了床。平心而论，芭芭拉是个漂亮性感的姑娘，皮肤洁白，她侧身靠在床头，修长的双腿微微蜷起，挺翘的富于弹性的乳房，似乎在呼唤着异性的抚摸，大而深的棕色眼眸此刻如受伤的小鹿一般充满哀伤。一直沉默不语的史迪威心里默默的叹口气，伸出长长的胳膊将芭芭拉搂了过来，芭芭拉柔顺地转过身子，抱住了史迪威。随后，他们纠缠在一起。

　　芭芭拉轻轻地呻吟着，她喜欢史迪威，史迪威一进入她的身体，她的心便如不小心带入室内的雪花，无声地融化了。女性的敏感让她意识到史迪威心的游移，她只有此时此刻抱紧他，抱紧他的身体，也只能是身体。史迪威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分明看到纯真可爱的莉娜，她乌溜溜的眼珠灵活地转动，小巧的乳房如活泼的小动物在他身下跳跃，令他热血沸腾。他不由得腾出手，抓住了那两只可爱的小动物，并把自己生命的光芒播撒到她生命的深处。

　　芭芭拉微弱地叹息，哦，你真是太棒了！史迪威清醒过来，望了一眼芭芭拉，沮丧的倒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窗外漫天大雪。桑拿房里只剩下史迪威和对面的莉娜。飘忽不定的雾气在他们中间渐渐筑起一道柔软的墙壁，史迪威隔着墙，将手比做喇叭状放在嘴前，我可以过去和你坐在一起吗？莉娜银铃般的笑声令他激动不已，温暖的蒸汽如滚烫的酒涌上史迪威的脑际，他想穿过那迷雾的墙，去触摸精灵般的姑娘，可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有在雾开雾散的间隙，尽力用目光去抚摸莉娜红润的瓜子脸，和雪白匀称的大腿，他胡思乱想，她的身体是不是也和他的一样潮湿？他动了一下，睁开双眼，竟不知身在何处，低头看了看芭芭拉，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听见柔和的风吹过树林的唰唰声，银铃般的笑声幻化成鸟儿的歌唱，在晴空飘荡。树林中的一片开阔地上，阳光撒下斑驳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摇曳曳，四处洋溢着浪漫的气息。史迪威靠在一棵树身上，亲吻莉娜，两个人一起倒进大自然的树荫里。

　　这一夜，史迪威时睡时醒，莉娜总是在不经意间进入他的梦里……


四．
　　史迪威开始处处留意莉娜的一举一动。晚饭时，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身边留一个空位，莉娜走进饭厅，东张西望的时候，看到他身边的空位，便走过去。于是，常常在他左边坐着芭芭拉，右边坐着莉娜。他被莉娜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喜欢看她开怀的笑，喜欢凝视她脸上细嫩的肌肤，喜欢她不含城府的谈吐。然而由于芭芭拉，他没有机会接近莉娜，他等待着。似乎是上帝的安排，第四天，芭芭拉的脚扭伤了，只得留在酒店休息。

　　这一天，史迪威与莉娜形影不离，他跟在莉娜后面，看她滑雪，看她摔跤，看她摔倒后更加爽朗的笑，他的整个身心被感染着，他感觉茫茫雪原似乎只剩下他和莉娜。他觉得莉娜就是被上帝送到他面前的，为什么他本来拒绝了芭芭拉，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为什么莉娜千里迢迢到德国留学，又在出行前临时报名加入团队？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感激，因为在他而立之年，他终于能够碰到自己真正心仪的姑娘。下午，他们滑过几次之后，再次乘坐缆车上山。缆车内坐着四个人，两名老年夫妇，然后就是史迪威和莉娜。两人对面而坐，滑雪板竖在中间，离得那么近，史迪威闻到一股金属气息。他把滑雪板凑到鼻子前深深闻了一下，味道是那上面散发出来的。史迪威突然冒出一句，莉娜，我可以闻闻你的滑雪板吗？莉娜愣住了，这个要求对她来说有些奇特，有些意外。另外两个人乐坏了，呵呵，用这个方式跟姑娘套近乎倒是蛮特别的。莉娜的脸腾的红了。

　　十天的假期飞快过去，对史迪威来说，他真心希望假期越长越好。倒数第二天，晚饭后，团队全体成员再一次集中在会议室内。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放着挺抒情的音乐。孤独的狼将莉娜拉到自己身边坐，说是要好好照顾她。史迪威坐在斜对面。那个晚上，孤独的狼喝了很多酒，不停的开玩笑。忽然，他用胳膊搂住了莉娜。史迪威的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兀地一声口哨，将史迪威的神智唤醒，他转头看看旁边的胖子。这个又高又胖的家伙平时就很快活，连上下楼梯都吹着口哨。胖子将身子侧向史迪威，悄声细语，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什么问题？芭芭拉是你的伴侣吗？当然不是！史迪威有些气恼。那为什么你们在一起？你知道，这样你会失去机会的。你有没有对这里的哪个姑娘感兴趣？嗯，斜对面那位。女孩挺可爱的，不过太单纯了，我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根据我的经验，你要是不告诉她，她是不会有反应的。

　　史迪威心中暗想，是啊，其实自己早就知道，跟芭芭拉在一起会失去结识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机会。第二天在山上，史迪威始终沉默不语。他沦陷于自己的思念中无法自拔。他思念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莉娜，他内心的某个地方隐隐疼痛起来。

　　分离的那天早晨，史迪威跟在芭芭拉后面一道下楼，芭芭拉因为脚被扭伤，走得很慢。史迪威心里暗暗发急。等芭芭拉的身体刚刚从转门到了室外，史迪威立即转过身来，将行李放在地上，等待正不慌不忙地走来的莉娜。看到史迪威，莉娜站住了。史迪威上前一步，与莉娜拥抱，吻了吻她的面颊， 莉娜，我得跟你说再见了。现在就再见吗？是的。马上就没有机会跟你单独说话了。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当然可以。保重，莉娜，再见。


五．
　　史迪威的心仿佛加足了油的小汽车，欢快地蹦跳。一行人在门口互相道别，各自驾车向着不同的方向驶去。史迪威开车到达海德堡，第二天，将芭芭拉送上火车，回到家，气也没有喘一口，立即拨通了家在图宾根城的莉娜的电话。莉娜，好久不见了！不是昨天才分别吗？对于我来说已经很久了。我可以去看你吗？可以呀。不过最近两个周末都是我值班，下下个周末欢迎你过来玩。

　　莉娜此时在图宾根大学附属医院做实习医生，周末轮流值班。那段时间，她与一位男医生的关系正处于欲绝未绝阶段。因为医生是她的指导老师，令她颇费踌躇。从滑雪小镇回来后，莉娜心情好多了。她决定与男友彻底分手。周末，史迪威和莉娜在市中心的老植物园散步，史迪威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情不自禁地抱住莉娜，莉娜，我想我爱上你了。我们在一起吧！史迪威，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刚刚与男友分手， 不想再受任何限制。莉娜，你不了解我，我不会限制你的，只要你开心，你永远是自由的。一旦确定了关系，我会自己限制自己的。你慢慢会了解的，不要怕，答应我好吗？莉娜迟疑地点点头。

　　史迪威三十岁生日那天，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生日晚会，晚会上，他将莉娜正式介绍给家人及朋友。

　　因为工作关系，莉娜的假期很少，来年夏天，她利用十天的假期与一名女友去地中海游玩。这是一年前就计划好的。女友的朋友是一艘游船的船主。船主对两个姑娘殷勤备至，她们玩得非常开心，约定明年再次去玩。莉娜这一次有些犹豫，史迪威鼓励她，如果你已经答应了，就去玩吧，不开心随时回来，我永远在这里等你。莉娜心里不过意，史迪威，你去奥地利看朋友吧。我不想去。你不去，我会挂念你的，玩不尽兴。好吧。

　　史迪威听了莉娜的劝说，利用假期去奥地利看望一个朋友。没有莉娜在身边，他觉得提不起劲来，于是，假期还未结束就提前回到海德堡。这天，史迪威正在与父母聊天，忽然接到莉娜的电话，威，我在海德堡火车站！莉娜，你说的是真的！我马上到！史迪威跟父母匆匆打了一声招呼，驱车前往火车站。他多么希望此刻驾驶的是朋友那辆能跑四百码的跑车啊！莉娜一个人孤独地站在月台上，陪伴她的只有一个小拉杆箱。见到史迪威，她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啜泣起来。嘿，宝贝，玩得不开心吗？史迪威温柔地拂去莉娜额前的头发，亲吻着她。我想你。烦死了，好像我是他们的财产，必须听他们摆布似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原来，这趟旅行船主早有企图，他将莉娜的女友追到手，又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莉娜，让莉娜左右为难。她想，这样的旅行多么没意思啊。她整夜睡不着觉，想念史迪威，于是，船一靠岸，她立即飞回了德国。这次相聚之后，虽然一个在海德堡工作，一个在图宾根，两个人的心再也没有分离过。史迪威每个周末驾车去图宾根市看望莉娜。每个周末，这条公路上都洋溢着爱情的芬芳。

　　相识三年后，他们将婚礼邀请函发给了口哨先生。那次深雪滑雪之旅，使史迪威和莉娜相识、相爱，并准备步入婚姻的殿堂。每每提起相识的经过，那位先生的话总是在史迪威的耳畔回响，他们一心一意想让他共同分享喜悦。

　　2004年6月25日，两个人在Flims Laax小镇举行了一个圣洁典雅的白色婚礼，洁白的婚纱，白色的地毯、白色的玫瑰花和百合花、奶白色蜡烛、象牙色桌椅、常年积雪的山峰做背景……微微的风吹动新娘白色的头纱，身着黑色晚礼服的新郎手挽新娘缓缓走向幸福……口哨先生在他们曾经下榻的旅馆门口，分别给了两个人祝福的拥抱，然后，对着史迪威吹了声口哨，好小子，干得不错！

　　他正想着，忽然手机里唱起了愉快的歌儿，是妻子打来的，他笑了，莉娜，你想我了吗？我也想你！你知道我刚才想起我们的相识，天哪，差一点就错过了你！







[ 本帖最后由 芳菲 于 2008-12-16 17:08 编辑 ]

田瞳

一个发生在异国的爱情故事。文笔很好，但这个爱情故事似乎缺了一点什么，少了吸引读者的艺术魅力，而这一点在作品中又是最重要的。关于这个，我也一时未能想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芳菲

这是我的一个德国同事的爱情故事。他对此津津乐道。他讲述给我们听的时候挺动人心弦的，可是写出来觉得似乎缺点什么，也许是缺少文化的共鸣？

雪落梅花

文笔优美，充满异域风情的描述，展现在读者面前一个纯净的雪地爱情故事，让人沉醉于那种纯情与激情。
欣赏，问候芳菲

雪落梅花

原帖由 芳菲 于 2008-12-17 10:43 发表
这是我的一个德国同事的爱情故事。他对此津津乐道。他讲述给我们听的时候挺动人心弦的，可是写出来觉得似乎缺点什么，也许是缺少文化的共鸣？

也许我们对爱情的感觉赋予了爱情之外的附属物，比如道义与美德等等，更看重精神上的东西，而西方的爱情观可能更纯粹，更重视人之作为自然的一分子而拥有的内心的一种自然朴素的激情，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对不对？

芳菲

原帖由 雪落梅花 于 2008-12-17 10:50 发表

也许我们对爱情的感觉赋予了爱情之外的附属物，比如道义与美德等等，更看重精神上的东西，而西方的爱情观可能更纯粹，更重视人之作为自然的一分子而拥有的内心的一种自然朴素的激情，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对不对？

我觉得对极了！西方人更愿意聆听来自内心的声音，更尊重从内心喷涌而出的激情。比如，我的一个德国同事，力尽千辛万苦娶走了歌厅中的伴舞女郎，在中国人的眼中，是多么不可思议。然而，他们现在在国外生活得非常幸福。
感谢雪落梅花的提悟。问好！

天下为公

异国风情，异国情缘，文笔优美，学习！

蒙正和

   几次到散文版找芳菲的作品，却原来在小说版发了新作，今日才见到，先点一下，明早再细细拜读。问好！

[ 本帖最后由 蒙正和 于 2008-12-29 16:50 编辑 ]

蒙正和

　　　这一篇小说，写了史迪威、芭芭拉、莉娜等几个人物和人物间的感情纠葛。他们的性格特征都跃然纸上，几近呼之欲出。芳菲的作品，语言文雅玉润，给人以美感。这一点很重要，我们读作品首先是被文字征服的。再是，作家对异国风土人情、地理环境很熟悉，写来驾轻就熟，游刃有余，自然提升了作品的品位。我很钦佩作家的生活阅历和学识，这是学者型作家的优势。当然，作品或多或少有点平铺直叙的嫌疑，削弱了艺术表现力。因为喜欢，认真拜读了作品，写下这几行文字，想来芳菲不会怪罪的。
　　2008年过去了，如果说有什么收获的话，在中财上读到并收藏了芳菲的作品是重大收获之一。
　　祝芳菲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佳作多多！

[ 本帖最后由 蒙正和 于 2008-12-30 16:08 编辑 ]

快乐小鸟

只是一段爱情故事，意思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