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枫的身世（原题《宋枫》修改稿）

邱天

     　　　　　　　　　　　　　　 宋枫的身世
　　　　　　　　　　　　　　　　　　　　　
　　　　　　　　　　　　　　　　　　　　　　　　文／邱天

　　　　　　　　    　　　　　　　一


　　宋枫失踪了。哇，这个漂亮美眉小老板，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个消息在临江小区不胫而走。


　　大家说的宋枫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她去年高考没有考上，她妈妈就盘来这家叫作“有口福”的小食店让她打点。从小就帮忙干家务活习惯了的她学得一手烹调手艺，烧得一手好菜。盘下“有口福”小食店后，宋枫既是老板，又是主厨，主营地方小吃，小店倒也食客如云，生意火得很。宋枫正值青春期，发育良好，靓丽可人，不敢说闭花羞月沉鱼落雁吧，至少能吸引附近居民羡慕的目光，便有食客纷纷前来小店就餐，其中回头客居多。


　　在店里就餐的回头客常常是一边吃饭，一边跟宋枫聊天。这个说，美眉，这主厨活儿烟熏火燎的，不怕伤了你嫩白的皮肤？宋枫笑了笑，说，大叔，油烟美容哩，滋润皮肤，保养皮肤啦！那个说，漂亮美眉小老板，许了人家没有，要不要大叔我给你保媒说一个啊？宋枫又笑了笑，说，大叔，小女子嫁给你要不？这样大咧咧的说笑，自然喜了这位打诨者，他忙说，呵呵，赶明儿休了糟粕妻，就大花轿娶你过门了！


　　一旁突然冒出来的宋枫妈大嗓门一亮，说，咱家枫啊，是棵摇钱树，能攒金币呢！嫁你一个糟老头？没门！


　　这吼声自然博得起哄声一片哗然。


　　可平日里这般热闹的小店，今天怎的就关门了？


　　最先发现宋枫不见了的是宋枫的男朋友晓旭。清晨，他跟往常一样到“有口福”小食店帮忙，可小食店铁将军把门。他想，大概宋枫睡晚了。他便先去附近菜市场转转。


　　晓旭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估计宋枫也该到了，就又回到“有口福”小食店。


　　小食店依旧铁将军把门。


　　常来店里吃早点的老顾客梁伯探了探头，怎么了？今日“有口福”不开张了？


　　晓旭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晓旭没有想到今天小店这般一反常态。他是宋枫的高中同学，也是高考没有考取，闲在家里待业。他见宋枫开了这家小食店，便过来帮忙。他说，宋枫，我闲着也是闲着，给你做帮手吧！坐在店里闲嗑瓜子儿的宋枫妈，摇着一把蒲扇走了出来。她看了晓旭一眼，说，你想到店里打工？行啊，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到店里打工，只管三餐吃饱，没有工钱的。宋枫妈这样对待晓旭，是因为晓旭是个残疾人，瘸着一条腿。


　　瘸腿的晓旭原本就不想要什么工钱，便点头应许了。就这样，晓旭成了“有口福”小食店惟一一名伙计，而且是不领工钱的伙计。精明的宋枫妈原先也雇了一伙计给宋枫打下手，但自从来了晓旭，宋枫妈就把伙计辞退了。


　　一天，宋枫妈将晓旭叫到跟前，悄悄对他说，喂，知道你是宋枫的同学，但我可告诉你了，帮我盯着点，这店里什么人都有，宋枫别让人吃豆腐了！晓旭不明白，好端端的，老板娘怎么这样说话？更让晓旭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宋枫妈主动提出，让他跟宋枫叫朋友。宋枫妈说，孩子，你家就一个老母亲吧？看你怪可怜的，跟枫交朋友吧，照顾着她点。


　　于是，晓旭又成了宋枫的女朋友。但他明白，自己一残疾人，瘸着一条腿，做朋友是假，让他监视宋枫是真。而宋枫却真跟他交朋友了，有事没事都找他商量。今天不见老板宋枫来开店门，晓旭自然得去她家看看。


　　　　　　　　               
　　　　　　　　　　　　　　　　二


　　宋枫妈刚起床。她玩了半宿麻将，还犯困呢，本想多睡一会儿，却感觉有人朝她家院子扔石子，忙起来看，但没有发现人影。见鬼！她叫了一句，死夜猫子，搅了人家好梦！


　　她扭着肥胖的腰身，手拿一只牙杯，去院子里自来水龙头续水刷牙。她家是座老宅院，坐落在临江小区的最靠里边。宅院是老公宋大胖祖一辈遗留下的老屋，当初开发商征地建临江生活小区时，宋大胖坚持不让征购，而且出天价刁难征地的开发商。开发商拿他没办法，好在这座屋在地段边缘，不影响小区建设，便让留下了。一片现代住宅新区，却留了个老宅院，不伦不类，倒像一个穿西服、扎领带的人，却穿着一双千层底布鞋一样，让人啼笑皆非。


　　宋枫一家就住这里。父亲宋大胖常年在外做生意，难得回家。母亲无业，专职太太，喜欢玩麻将打发时光，只是偶尔到店里看看，俨然一个董事长模样。


　　这家人有意思的是，这个宋大胖闻其名，知其人，长着肥硕的身躯，个不高，横里长肉，圆滚滚，极像饭店伙房里摆着的那块供切菜的木墩子。无独有偶，夫妻极具夫妻像，其妻也是个厨房木墩子。一家俩肥子，有人即兴出一谜语，说就这可以猜一城市名，谜底就叫“合肥”！


　　而这家惟一女儿宋枫却一副高挑身段，魔鬼身材，也不知道这俩木墩子怎么生出宋枫这个美人儿的。临江小区的居民背地里常说，宋枫绝非亲生，搞不好是抱养的。但为什么，这又像一道谜语，却让小区住户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宋枫妈扭动肥硕的屁股在水沟旁刷牙呢，晓旭推开虚掩的院子大门进来了。


　　阿姨。他问，宋枫还没起床吗？


　　什么？她不在小食店吗？宋枫妈吐了嘴里的牙膏泡沫，很惊讶地说。


　　不在，店铺关着门呢！阿姨。


　　这丫，又一夜未归，难道真的是让人包养了？


　　阿姨，您说什么？


　　宋枫妈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身旁站着晓旭呢！她定了定神，换了张笑脸，说，晓旭呀，阿姨让你跟宋枫处朋友，就是让你看着她一点，你怎么连人也不给我看好呢？


　　晓旭低着头，未出声。


　　哈哈！随着一阵笑声，院子一角闪出了一个人影。


　　谁？宋枫妈回头一看，是梁伯。你这个夜猫子，什么时候躲到我家院子来的？哦，刚才朝院子扔石子的，是你，对吧？


　　哈哈，是我。你这个肉墩娘们，怎么说自己女儿是让人包养的。这种恶毒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啊！梁伯掏出一支烟，点着了。烟圈儿飘散开来，他顺着烟圈瞟了“肉墩”一眼，又说了一句，敢情宋枫不是你的女儿啊？


　　滚，你滚！宋枫妈生气了，双手去推梁伯，朝院门口撵他。


　　晓旭一直站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


　　“有口福”小食店关门了。晓旭无处去，便一瘸一瘸回到自己家。年迈的母亲正在为自己洗衣裳。


　　他关上房门，躺在床铺上。刚才宋枫妈说的“宋枫让人包养”的话，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止一次听过这样的话了。就在半月前，一天店铺打烊后，宋枫就在这间屋里，大哭了一场。那时也是因为宋枫妈无意间说出宋枫让人包养的话。自己的母亲，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怎么让才18岁的女孩消受的起哦！难道真如梁伯所说，宋枫不是她母亲所生？


　　晓旭想，是不是宋枫娘神经受过什么刺激？要嘛干吗会说自己的如花似玉的女儿像社会上被包养的小蜜？这样恶毒的话，真不应该出自一个母亲的口，其间一定有隐情。


　　天真无暇的宋枫与晓旭是同班同学，但两人的学习成绩都不是很好。记得临近高考时，宋枫跟他说出了为什么学习成绩老落下的原由，因为她必须承担家里一切家务，譬如做饭、洗衣等，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仿佛她不是父母的亲女儿一般。由于没有足够的复习功课时间，她的成绩一直落下，爸妈也不着急、不过问，却说考不上大学就拉倒，就出去打工，一个女孩子家的，早嫁人得了。这些言行，跟其他独生子女家庭完全不一样。他们家并不贫困，也用不着“打工”“早嫁人”这样对待一个妙龄少女啊！


　　宋枫就这样一个独苗苗，她的父母就不爱吗？晓旭翻来覆去地想。就长相看，宋枫很不像父母所生。宋枫自己也曾怀疑过，两木墩子能生出这般苗条身材的孩子？宋枫也这样想过，是不是自己还年轻尚未发育成熟？但常言道“女大十八变”，该变了呀？


　　晓旭突然想起来了，宋枫曾经跟自己说过，父母再虐待我，说我坏话，就一定要将身世弄个明白。


　　一定是这样，她跑什么地方了解身世去了。晓旭不再躺着了，他回到“有口福”小食店。


　　小食店依旧大门紧闭。但是，隔壁美容店老板黄小姐告诉他，宋枫回来过，好像取了什么东西，就又关了店门走了。


　　晓旭忙问，她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朝东走，应该出了城东。黄小姐说。


　　　　　　　　                     四


　　刚才宋枫的确回来过，取了东西就走了。


　　就在昨天傍晚，她在店里忙碌的时候，一位外地口音的陌生男子跟她打听一个人，打听一位叫“三姑”的女人。三姑不可能是名字，光凭这个称呼，满街可以找出三五个来。宋枫便问，这个三姑长相上有什么特征吗？


　　长得比较胖，圆滚滚的，哦对了，脖颈上有一黑胎记。陌生男人说。


　　陌生男子接着介绍自己，说自己是个小商贩，做土特产生意。前几天在一个柳溪墩的村庄落脚，房主人是一位年迈老阿婆。老人告诉他有个女儿，叫三姑，十几年前三姑离开母亲往西走，说是要去碰碰运气，找个活干，可一去杳无音信，老人让自己沿路打听寻找三姑，见到三姑就告诉她，要她回家看看母亲。


　　可怜的老阿婆，十几年盼望女儿回家，真叫望眼欲穿啊！陌生男子最后补充了一句，留下了一张写有柳溪墩老阿婆住址的纸条。


　　当时宋枫忙着生意，就没有太留意陌生男子的言谈。可夜间打烊回家躺下休息时，却隐隐约约感觉到，陌生男子说到的三姑很像母亲。是的，母亲的脖子上就有一块胎记。


　　于是，强烈的好奇心让宋枫彻夜难免，如果这位“三姑”真是自己的母亲，那么，自己的身世是否与其有关？是否就此能解开这个谜底？


　　她再也无法入睡了，穿好衣服，揣好陌生男子留下的字条，她离家找老阿婆去。已经走出城很远了，天刚亮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得带去一张母亲的照片，好让老阿婆辨认。于是，她又折回，在小食部里有一张当时母亲办营业执照时多冲洗的照片，她取了就走。


　　那时，她还想给晓旭挂个电话说说情况的，但又不想惊动太多人，就悄悄离开了。


　　宋枫听陌生男子说过，柳溪墩在东边，出了城，翻过一座山，大约步行一天的路程。由于两地不属于一个地区管辖，因此，如果乘车得绕道，到另一个县城改换乘班车。宋枫不乘车，而是步行，她想一路打听关于“三姑”的事，或许能问出一些什么来。


　　正是暑天，山区虽说早晚凉快些，但太阳升起的时候就觉得炎热了。山路崎岖，一路跋涉，宋枫一边打听去柳溪墩的路，一边打听三姑。路是问出来了，关于三姑的情况，沿路住家没有人知道。宋枫想，事隔近二十年，对于一个陌生人，旁人又能知道多少，记得多少呢？但她很有信心，相信此行，一定能弄清一些什么。就在天全黑的时候，她找到了老阿婆的家。


　　这是一座破旧的老宅子，亮着不明不暗的灯。老阿婆请她进去。


　　家虽破旧，却整理得整洁。老阿婆消瘦，双目深凹，面颊也因牙掉了而深凹进去。落座后宋枫告诉老人，说自己叫宋枫，是从西面一座小城来的。来打听一个叫“三姑”的女人。


　　老人说，三姑是她的女儿，两岁那年，孩子他爹生了一场大病，山沟沟缺医少药，治疗不及时，他爹撒手归西了。老人接着说，叫三姑，是因为乡里人不懂起名字，随便叫顺口的。


　　一说起女儿三姑，老人泪花滚滚落了。多乖巧的孩子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老人说，长成大姑娘时，白白胖胖的，脸上两酒窝，可逗人了。正想给她说婆家时，她却说想到山外边看看，找个好工作，挣钱养妈妈，就离家了。整十八年了！老人声音突然哽咽了，可一去没有了回头啊！


　　宋枫拿出母亲的照片，给老人看。


　　老阿婆戴上老花镜，捧着相片看得仔细，突然眼神一亮，眼中泪花闪动着，像，真像，可是胖了不少，这么多年了，是不是真是她，不敢肯定啊！


　　宋枫说，阿婆，我回去帮您再问问！


　　其实，从老人那些眼神中，宋枫已经感觉到八九不离十了，三姑就是自己的母亲。她没有跟老人说自己是三姑的女儿，老人是自己的外婆。第二天一早，她给老人留下一些钱后，告别老人回家了。


　　　　　　　　                     五


　　宋枫回家后，“有口福”小食店重新开业。依旧门庭若市。晓旭忙碌着，没有问宋枫到哪去了。不该问的，别问。宋枫想让他知道的，自然会亲口告诉他。


　　可是，宋枫闭口不谈这两天的行踪。


　　她在想如何弄清自己的母亲是否真是三姑。


　　一天，在她的柜台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纸条，不知道是谁偷偷放那的。纸条上写着：


　　你母亲不是你的生母！


　　这是怎么回事？宋枫吃惊不小。我不是母亲所生？可能吗？我到底是谁生的？


　　夜里打烊后，她跟晓旭来到晓旭家。她把去柳溪墩村，寻找到老阿婆，了解到三姑情况的经过告诉了晓旭。我母亲是老阿婆的女儿三姑。她说，我深信不疑，可这张纸条上说我不是母亲所生。这到底怎么了？


　　晓旭翻来覆去看那张字条，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用普通钢笔写着一行字。是不是谁的恶作剧呢？他问宋枫。宋枫回答，咱又不得罪人，谁会开这样的玩笑？


　　他们一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她母亲另有其人。记得梁伯也这么说过。这个梁伯，为什么这么关心咱家，对于咱家的事情，他还知道多少呢？宋枫决定先按下此事不说，等有机会问问。


　　夜深了，她告别晓旭回家去。


　　就在临近家院门时，一个黑影在眼前一闪。随后听见一块石子扔进院子的声音。宋枫警惕起来。


　　门“咿呀”响起，是母亲出来，就听见她压低声音说，骚货，夜猫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黑影闪进母亲房内。


　　这是谁？父亲去南边进货了，不会这么快回来。母亲偷野男人！她脑际中闪过这个可怕的信息。


　　宋枫蹑手蹑脚走到母亲房前。


　　嘻嘻。想死我了，宝贝！是梁伯的声音。


　　宋枫怎么也没有想到，看梁伯知书达理相貌斯文的样子，没想也会干这种男盗女娼的勾当。


　　就不怕我家胖子揍扁你。宋枫听见妈说。


　　不怕，不怕。那胖子，敢情这个时候在南边抱着女人潇洒快活呢！


　　胡说，就他那命根，早就患阳痿了，还能挺？


　　就不会吃“伟哥”吗？现在什么壮阳药没有？我的宝贝儿，别惦记他个死胖子了，上床吧，我可等不及了！


　　接着，就听见两人压得床板“咿呀”响的声音。宋枫“呸”了一口，怒火中烧！


　　哎呀，骚货。今天你怎么不戴避孕套了？女声。


　　别再蒙我了，早该知道你根本就不能怀孕！男声。


　　“砰”一人跌落床下。是宋枫妈将梁伯推下床。这个女人，肥壮，力气也大。


　　梁伯爬了起来，又坐到床沿边。你，你呀。每回跟你做爱，你都让我戴那玩意儿，有那必要吗？你根本就不会怀孕。说着，他又想扑上去。


　　她挡住了他。说，你怎么知道的？还知道什么？


　　哈，告诉你吧，我早打听清楚了，宋枫不是你生的，因为你根本就不能生育。再说，你也不是宋大胖的老婆，你只是他包养的情妇，也就是按现在时髦说法叫“小蜜”，对不对？


　　你！你，你，你说，你给老娘说透彻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不是宋大胖的结发夫妻。在城南，宋大胖有另一处住宅，那里的女主人名叫友娟，她才是大胖的老婆。宋大胖家在那里，他在那里住的时间，比在你这要多。


　　再胡说，骚货。我撕了你的嘴。拿给你看，我们有结婚证书的。


　　就那个红本？是宋大胖在马路边办的假证吧？哈哈！


　　听到这，就像一部曲折古怪的影视剧，有了头绪，宋枫仿佛明白了什么，自己真不是这个母亲所生，但那个叫“友娟”的，是否是亲生母亲？却有可能。她的头疼得要命，跑回房间，关上房门。


　　　　　　　　                     六


　　第二天一早，宋枫给晓旭挂手机，今天我有些事情处理，小店那你去打点一下。


　　她去城南，她去找生母。找到了生母，她要跟她一起生活。


　　她去城南，不是挨家挨户寻找，而是直接去到城南派出所。她请户籍民警帮她找找一个叫宋大胖的人。


　　你是宋大胖的什么人？民警显得很警惕，问她。


　　我是他女儿。


　　不可能。民警说，宋大胖跟友娟没有生育，因为友娟根本不能生育。


　　又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宋枫想，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那么，自己到底是谁生的？


　　叔叔。她问，宋大胖的家在哪？能告诉我吗？我想去看看友娟。


　　哦，宋大胖的家在南后街104号。可是，现在家里没人，友娟得急病，刚才是我们民警把她送进医院了。我们正想联系宋大胖，请他回来照顾呢！


　　叔叔，我去医院照顾她吧。我到底是谁，谁是我的生母，也想弄个明白。


　　民警带宋枫来到了医院。


　　友娟，很漂亮的一个女人，由于没有生育，身材依然姣好。可现处在病中，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宋枫走近床沿，她看见这个叫友娟的女人一双奇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她说，阿姨，我叫宋枫。


　　友娟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宋大胖从孤儿院领养的小女孩。宋枫的名是我起的，可是大胖却让你跟三姑居住。


　　原来，宋大胖的原配妻子是友娟，婚后夫妻也算恩爱，但一年后，宋大胖发现友娟不能生育，便开始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友娟说了几回，没用。后来，宋大胖到柳溪墩进货时，认识了三姑，便让三姑跟妈撒了谎，说出去找工作，就将她带回老宅院包养起来，三姑成了他的“小蜜”。友娟知道了，也闹了几回，但回回宋大胖总拿她不会生育做借口，宋家总不能断了香火啊，她就只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


　　谁料想，三姑却也是个不会生崽的女人。宋大胖急了，可倒霉的事总让自己遇上。着急之下，他跟友娟商量，以她不能生育为由，到孤儿院认养了宋枫。


　　宋枫身世大白。就有一点她还想知道，以友娟不能生育为由认养，却自己怎么住在临江小区老宅院里呢？


　　友娟说，你爸他说我身体不好，病多，不能带孩子，硬是抱走了你。


　　宋枫想，这世道，生育真的那么重要吗？生子继承香火真的那么重要吗？


　　　　　　　　                  尾  声


　　宋大胖终于回来了。


　　宋枫看见爸爸的时候百感交集，她对他说，爸，在友娟妈身体没有康复之前，您不能离开她而住到老宅院去。


　　宋大胖知道宋枫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他说，孩子，原谅爸爸做的这些不光彩的事情。其实，爸爸早该将这些事情的。宋枫说，爸，咱家好好过日子吧！我相信您能处理好这些矛盾的！宋大胖答应了女儿的请求，一直在医院陪伴友娟。


　　宋枫回到三姑妈妈那里，告诉她她母亲望眼欲穿等她回家的事。三姑听了，居然“呜呜”哭出声来。


　　第二天，三姑回到柳溪墩家里，住了半个多月，陪了母亲半个月。之后，她将母亲接来老宅院一起居住，她要给母亲养老


　　梁伯却失踪了。就在经常跟他在“有口福”小食店用膳的朋友差不多快将他忘记时，他却回来了，而且来到老宅院，大胆地向三姑跪下求婚，请她嫁给他。他说，我梁伯是该好好过日子了，有女人的家，才是真正意义的家哦！其实，他后来才告诉那些一起用膳的朋友一个秘密，说是三姑让他回来的。三姑说跟宋大胖没有名分，她不能再当“小蜜”了。而且，她肚子里已经有个小生命了，是跟梁伯怀上的。那夜不是没有使用避孕套吗？哎呀，这可是新闻，谁说三姑不能生育？敢情是宋大胖没有生育能力啊！


　　梁伯与三姑的婚礼是在老宅院举行的。这一天，宋大胖也来了，他来给三姑证婚。后来，三姑为梁伯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几年后，晓旭也很虔诚地向宋枫求爱了。这个瘸子，总还是个男人吧，手艺精湛，是个好厨子，成了“有口福”的掌勺大师傅。他们把小食店经营得红红火火。每年的节假日，宋枫都要到孤儿院去一趟，看看那里的孤儿，给院里捐些赞助款。


　　宋大胖在临江小区买了两套商品房，一套给梁伯与三姑一家，一套给晓旭与宋枫一家，他自己则跟友娟住在城南。


　　那坐落在临江小区的老宅院，宋大胖同意拆除了，并交由规划局重新规划，让开发商建成统一风格的住宅区。
















[ 本帖最后由 邱天 于 2009-4-17 11:26 编辑 ]

杨友泉

生活气息浓郁，富有故事性，感觉好多了。问好邱版！

天下为公

好文笔，很有生活的作品，欣赏，问好！

一楠

双休过后再来学习！问好！

芳香碧丝草

问好1邱版！明天读。

邱天

原帖由 杨友泉 于 2009-4-17 14:30 发表
生活气息浓郁，富有故事性，感觉好多了。问好邱版！

问好老师！还有什么缺点，恳请指教！谢谢！

邱天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09-4-17 14:33 发表
好文笔，很有生活的作品，欣赏，问好！

问好熊老师！谢谢您的鼓励！

田瞳

看见你在线，问好一声。近期写别的东西，将会很少来太虚了。

一了

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在外在的生活形态之外，却是另一番生活的具象。学习并问好！

邱天

原帖由 一楠 于 2009-4-17 17:27 发表
双休过后再来学习！问好！

等老师赐教！谢谢啊！

侦探

很有生活的味道，欣赏学习。

邱天

原帖由 芳香碧丝草 于 2009-4-17 20:37 发表
问好1邱版！明天读。

读没？多赐教啊，不行再修改！

邱天

原帖由 田瞳 于 2009-4-19 08:50 发表
看见你在线，问好一声。近期写别的东西，将会很少来太虚了。

谢谢您的关心！有空多来指导邱天啊！

娴情逸致

欣赏邱版的小说，问好！